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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你的生意，似乎比我想的更好些?”
貌美的青年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出，段柯嘴角含笑地看着青年的反应，一边的王翰则是小幅度皱了皱眉。
王翰很难说清自己的感受，明明经手这些肮脏的生意已经好几年，看多了人面兽心的畜生，就连自己也是彻彻底底的帮凶。
但当得知池翊接受了段柯的“礼物”，甚至颇为喜欢地让段柯帮他照顾好少年少女，王翰还是没忍住心头一跳。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关注池翊……?
“生意现在怎样不重要，你加入，只会变得更好。”
“是么……生意我不了解，但是你家酒店的小礼物我不喜欢，现场直播也要分场合，你说呢段老板?”
段柯当然知道青年是在说什么，房间里的摄像头被拆了个干净，段柯也只能认了。
“有的人手脚不干净，幸好你发现的及时。”
青年闻言随意点了点头，白皙的皮肤在阳光折射下透亮无比，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看向窗外，漂亮鲜活的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可惜在场人都知道，青年不像猫儿那般无害。
池翊并不是漫无目的的远眺，他只是看着初阳升起，思考着未来要和段柯耗许久才能抓到机会一击致命。
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只能希望苍苍云云那里顺利……
……
实际上确实如池翊预料般，段柯的信任需要时间，断断续续在赌场和地下场所和他周旋了两周后，池翊才被正式带去见识段柯的“生意”。
只有亲眼看见，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的恶。
空气中蔓延着血腥味和欲盖弥彰的消毒水味，角落笼子里里一个个“货物”空洞或恐惧的眼神几乎让池翊窒息。
很难想象这还是高等“货物”的生活环境。
在没有被阳光照到的角落里，有多少个痛苦的灵魂日夜嘶吼?多少不甘的生命悄悄逝去?
“这些都是挑选过的，乖得很不会反抗。”
段柯并没有发现池翊的异常，在他眼里青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懒散面容，似乎并不在意那些痛苦可怜的目光。
段柯认为想登上顶峰的人总该付出些什么，就算是良心也无所谓。
“不会反抗？从小养的狗才能做到吧，段老板好手段啊？”
“池翊，你果然很聪明。”
……
段柯没有明说，但池翊怎么会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恶心，太恶心。
池翊几乎是强撑着离开的，脑子里的一根弦已经断开，指甲早就掐进结痂恢复的伤口里……
走失?拐卖?亦或是被卖掉的孩子?
在段柯的生意链中，还有无数个苍苍和云云的存在。
……
池家，池律站在池翊的房间门前，久久没有动作。
男人英俊的面孔此时有些阴沉，池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忍不住地关注池翊，他也知道现在开始做一个合格的哥哥似乎有些晚了。
可是记忆里的母亲最近常在梦中出现，尝尝抚摸着他的脸，是那样的美好。
可是每当温柔的女人，用那双同样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问到自己时，他总会从梦中惊醒。
“阿律，为什么不照顾好弟弟呢?”
“阿翊告诉妈妈，他好疼，好害怕啊……”
一次又一次的惊醒，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折磨。
池律自打成年后就再也没有崩溃过的情绪，还是动摇了。
即便是助理和好友都能一眼看穿他的不在状态。
男人深邃的眼睛下破天荒地有了淡淡的青黑。
怎么办，他好像后悔了……
后悔没有照顾好他的亲弟弟，即便他的弟弟劣迹斑斑。
可是，那是他的弟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