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钰认得几人中为首的叫卢长源,问他:“有事?”
卢长源上下打量安钰,嗤笑一声:“看着还挺理直气壮。我要是你,抢了亲哥哥的婚事,怎么着也得三年五载的不敢见人。”
安钰严肃纠正:“不是抢,是一见钟情,邢哥在婚礼上说过。你没参加婚礼?”
婚事换了人后,外面打听的不少。邢湛对外说是一见钟情,时间仓促,没有通知到位。虽然这话信的人不多,但邢湛这么说了,安钰就也要这么说,夫夫一体,哪能拆台。
卢长源还真参加了婚礼,静默两秒后说:“你配不上他。”
安钰:“这不是你说了算。”
他油盐不进,卢长源更气闷,挑刺道:“长得还凑合,不过到底是小门小户,没什么品味。穿的这什么?倒胃口。”
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贬低安钰的穿戴。
安钰:“……衣服是邢哥搭配的。”
卢长源气笑了:“撒谎也撒个实际点的。”
他爱慕邢湛很多年,深知邢湛的性格,那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会给人搭配衣服?
安钰:“我可以证明。”
卢长源:“呵......”
安钰:“如果我证明了,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你喜欢谁,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去表白,为难其他人,路走歪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看卢长源面红耳赤,安钰就知道,他猜对了。
虽然不知道邢湛当初为什么没选卢长源结婚,但感情这种事,不是打败竞争对手就能达到目的的。
卢长源被点破心思,像僵住的鹌鹑。
安钰安静等待。
几秒后,卢长源说:“只要你证明了,以后我绝不打扰你。”
安钰扫眼周围的人:“他们呢?”
卢长源:“他们也一样。”
几分钟后,安钰证明了自己。
他今天外搭一件冰蓝色的衬衫,袖口原本是挽起来的,刻意甩落,把胳膊伸给邢湛看:“又掉了,下次你别挑这件,好看是好看,麻烦。”
邢湛说:“娇气。”
说着话给他挽袖口,跟平常打理被安钰踹走的被子一样顺手。
趁邢湛垂眼,安钰看了眼几步外的卢长源。
卢长源面色发白,转身走了。
这一切都被宗岚风收入眼底。
他不愿邢湛被蒙蔽,隔天了解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后,就告诉了邢湛:“你那位小娇妻,心眼跟筛子似的。”
昨儿晚上宗岚风看安钰黏着邢湛,一副胆怯模样,就很看不惯,调侃过。
没想到一向欣赏独立自主的人的邢湛,竟然说安钰怕生,胆子也小,他大了几岁,该照顾就要照顾。
邢湛记得昨晚回家后问过安钰,聚会感觉怎么样,安钰说挺好的。
就是这么个好法?
被人为难,又一声不吭。
还好他脑瓜聪明,没吃亏。
邢湛说:“他在家过的不好,再没点心眼,早被欺负死了,我心里有数。”
宗岚风:“......你有数就好。”
明白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小东西长得好,心眼多,还有胆子抢婚,在哪儿不如鱼得水?会被家里人欺负,怎么可能。
可恨邢湛已经被迷晕,以后只能自个替他暗自留意了。
安钰这,也有人通风报信。
安时吐槽说,安明在国外不好好念书,很多科目都重修不说,还赌博,欠钱欠的车卖了,房子也抵押了:“难怪你打他,他确实太不像话了。爸打断了他的腿,说书不念了,就在家呆着。”
自从安钰答应一年后把聘礼带回家,安时就看他顺眼多了。
他有意重建兄弟情,让安钰对安家有归属感,回头多从邢家往回扒拉东西,开始和安钰联系频繁。
以前安明总欺负安钰。
这次安明出事,安时就顺手拿他打窝了。
安钰记得在原著中,安时嫁给赵修远后,将安家托付给了安明,在赵修远的帮扶下,安明把安家的产业管理得挺好。
没想到真正的安明,人品不堪,能力也不堪。
安钰感叹:“看来以后安家还是要靠你啊大哥。”
难得从安钰嘴里听到好话,安时有些激动:“我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敷衍完安时,安钰把小橘猫举高高:“你小哥哥泉下有知,会高兴的吧。恶有恶报,是不是?”
小橘猫喜欢坐过山车,兴奋得喵喵叫。
邢湛进门看安钰小猫一样满床乱滚,心头一软,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安钰说了安明的事,不提安明找过茬,只说安明因为赌债回国,被安父打断腿。
邢湛:“他以前欺负你了?”
安钰:“他脾气暴躁,总支使我干活,不答应就动手。”
邢湛眉眼微沉,心道对安明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若是早知道这些,该让安明还出国,被追债的人揍个三五遍,什么时候老实了,什么时候回来。
邢湛答应过安钰,不会在安家面前维护他,只能迂回的做一点事。
见安钰仰脸看他,头发乱蓬蓬,他手指动了动,摸了摸旁边的小橘猫:“以后他再欺负你,告诉我。任何人欺负你,都告诉我。”
安钰:“然后呢?”
邢湛:“我给你撑腰。”
他没有问安钰为什么不告诉他卢长源的事,一个总是孤立无援的人,求助这个选项大概早就废弃。
安钰知道邢湛从来说一不二,这个男人胸襟宽广强大可靠,难怪那么多人服他。
他认真说:“我也罩着你。”
原著中,邢湛身上发生了些悲剧。
安钰原本就准备改变这些悲剧,不过那是为了让邢湛承他的情,以后好做交换。
现在,计划不变,但他会更用心。
邢湛失笑,终究没忍住,呼噜了一把安钰乱蓬蓬的脑袋:“好,我等着。”
被撸脑袋的安钰:“......”
撸猫会猫传人?
反正从这天开始,邢湛冷不丁就会撸他脑袋,有时候还捏捏脖子,跟提溜小橘猫的后脖颈没两样。
安钰有点敏感,撸脑袋还好,被捏脖颈,脊柱一条儿都发麻。
不过他没抗议。
前世他见过人家哥俩一块走,当哥的要不搭着弟弟的肩,要不就攥一把胳膊或者脖颈,关系好才这么着。
和邢湛的关系缓和了,安钰的心却渐渐提起来。
七月了。
原著中,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七月末,即原主婚后的第四个月,他受刺激后病情恶化,没几天就去世了。
有些事,只能等待和面对。
七月末的一天,老宅,
安钰被老爷子叫去书房,一向和蔼的老人家面色阴沉:“鸠占鹊巢,感觉怎么样?”
宗岚风:[摊手]
邢 – 湛:[星星眼]
安 – 钰:[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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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