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物背吃的,夏如霜砍两根细树干,把必需品串起来,绑树干两端,和包鸿朗一人挑一堆,连夜下山。
白云摸出小师妹叠的纸灯笼,吹圆了,夜明珠放进去,灯笼插在背篓上,把夜晚的山路照得亮堂堂。
不知道是嘉宝果的能量太强,还是白天晕了两次,包鸿朗和夏如霜不仅不困,还越下越精神,生龙活虎地走到天亮。
白云打了个盹,醒来,打着哈欠把脑袋靠在背篓边边上,夏如霜才笑着说:“醒啦,我们找个地方做早饭,吃过饺子不,饺子肉肯定不新鲜,要不煮点稀饭,做两个凉拌菜先吃着,等找到猪,再在吃大餐?”
山里的人一向很少,丧尸爆发后,路上更是没人,也没丧尸。
他们在路边摆好煤气灶,简单搞个早饭吃,又背起东西上路。
李家村在东边三十公里。
包鸿朗拿着离线导航,绕开主路,翻山越岭走了三天,终于来到李家村的边缘。
他们蹲在村外的山坡上,夏如霜盘点行李,说:“我们得去搞点水,纯净水要喝完了。”
包鸿朗说:“看见什么都搞一点呗,米、油、盐不嫌多。”
这三天时间,白云已经摸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比闹饥荒还恐怖,食物和武器是必需品,要躲着丧尸走。
“你们挑这些东西去找猪吗?”白云问他们。
“放下啊?”包鸿朗不干,“等会出来就被偷了,不行不行,你别看这村子里全是丧尸,活着的人肯定躲着呢,指不定现在就看着我们,在盘算我们的东西呢。这是吃饭的家伙,不能丢。”
“我给你挂树上,再给你加个符,没人偷。”
夏如霜就把东西给她,白云抛到树上,挂在最高的那棵树冠里,贴符锁住。
符是真符,黄纸红字。
包鸿朗看得一愣一愣的:“你师父是道士?”
“不是,我师叔画的,我师父喜欢炼丹。”
“丹药啊?有没有那种吃一口武功暴增的,给我来一颗。”
有是有,但白云怕他吃一口原地暴毙。
夏如霜拽住他:“行了,走吧,找了猪,我们还要找地方歇脚。”
养猪厂在村子的西面,隔着高高的水泥墙,和丧尸在里面“昂昂”叫。
包鸿朗驮着夏如霜爬墙头,这边费力老半天爬上去,白云已经拎着小魔物站在墙上了。
“妹妹……”
夏如霜叫。
白云弯腰把俩人拎上来。
墙高,三人一尸往那儿一站,就是最显眼的把子。
墙里墙外的丧尸全围过来,嘶吼着,刨着墙,一个叠一个地往墙上爬。
“媳妇,有没有发现它们变聪明了,才一个月,都会爬墙了。”包鸿朗说。
夏如霜皱眉。
白云看见猪了,沿着墙头往那边跑。夏如霜和包鸿朗赶紧追,追得磕磕绊绊,没有平衡感,好几次差点摔下去。
“你们会不会养猪?”白云问他们。
包鸿朗猛摇头:“这年头谁还会养猪,我妈在乡下都不养了。”
夏如霜抓抓脸,“可以学,但是你要几头猪?”
“全要。”
夏如霜:“……”
“太招眼了。”
“没关系,反正你说了,没人打得过我。”
“有一种炮,他不用追着你打,只需要对准你,发射,能把一个城市炸成一个坑。”
没关系,她虽然武艺不精,但她一剑也能把方圆十里斩出一个巨坑。
白云说:“我会躲。”
夏如霜:“……”
这孩子是铁了心的要猪,其实她是能理解的,养猪才能有源源不断的肉食,但理智知道养猪很危险,这是流动的食物,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危险。
这里的猪之所以还在这里,最简单的原因就是这里面的丧尸太多,村里人肯定眼红猪,但没办法来抓。
丧尸也吃猪的。
地上全是猪的脏腑、干涸的血、啃剩下的骨头。
“媳妇,它们爬上来了!”包鸿朗大喊。
刚才站的墙头,爬上来一只丧尸,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朝他们爬过来。
夏如霜抽出箭,搭弓,瞄准。
包鸿朗立刻蹲下,给他媳妇腾视野。
咻——射到丧尸的脸上。
白云把碍事的包鸿朗提到小魔物身后,对上小魔物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珠子,包鸿朗吓得腿软,比起面对这个丧尸,他更情愿面对前面的丧尸。
他就觉得白云养的这只丧尸凶得很。
颤颤巍巍往后挪远,结果,后面也有丧尸爬上来,他又不得不朝小魔物靠近。
夏如霜有点紧张,丧尸太多了,一只接一只,源源不断,爬过来,越来越近。
他们无处可避,墙下全是丧尸。
“你手别抖。”白云托着她的手肘,抬高,“拉满一点,再用力,拉满,别松劲。”
明明白云不大,就一个18岁的孩子,夏如霜都28岁了,听着她说话,很莫名的渐渐静下心来,跟着她说的做。
“瞄准,放!”
夏如霜赫然放手,利箭倏地射出去,正中丧尸额心,入骨三分。
丧尸掉下去,不动了,其它丧尸踩着尸体爬上来。
白云摸出弹弓,对准包鸿朗身后的丧尸,“蹭”地破空声,一颗石头飞出气势磅礴,打飞了一串丧尸。
见她这样厉害,夏如霜不急了,牢记刚才那一箭的感觉,一箭接一箭射出去,搭箭时问白云:“咱们怎么抓猪?”
白云拍拍她的肩膀,“射猪旁边的丧尸。”
那个距离有点远,夏如霜却很听话,很荣幸地没射中。
箭筒空了三分之二。
“算了,回去再练练,别浪费箭。”白云弹出一把石头,石头散花一样击飞围在猪群周围的丧尸。
只见她抛出网,网张开,罩住那群猪,蓦地收紧,她拎住网绳,不见她使力,六十多头猪全被拽了过来。
夏如霜都来不及被她的话打击,就被她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墙下的丧尸越围越多,里里外外,无处可下脚。
白云懒得杀了,放出一只纸鹤,把他们丢上去,网子挂在纸鹤腿,还没飞,包鸿朗就叫:“妹妹,慢点飞,慢慢飞,飞快了,呼吸不过来,会死人!”
凡人就是脆。
纸鹤驮着他们慢悠悠回小山坡,远远的,就看见草丛里藏着几个男人,盯着上山的路,守株待他们。
那群人,听见猪叫声,看过来,望见网兜里活生生的猪,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