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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名器谱 第32章 神机府影(下)

作者:鱼如酥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3-12 23:29:32 来源:文学城

萧崇带着符桓之回了神机府,一路见到的神机府弟子除了对他抱拳作揖倒没有人多余问一句与他比肩而行的人是谁,大约都把符桓之当做是不常在江湖走动的吹梅山庄中人。

只有那闳讶异了半天,想问萧崇是如何说通这尊大佛,可话在嘴边踟蹰又吞了回去。但见符桓之怀里抱着那把剑,有些话也无需多问,那闳看萧崇神色大方,哪里想得他带着剑回去找符桓之时还曾担心过要如何给出,而符桓之又会不会收。

于是那闳也露出心照不宣的了然笑意。

萧崇与他说了在蓟阳驿遇上巫见的事情,因无证据只有猜想,未免在此刻再生事端,他并没有多做引申是谁把水云初分镜从建木之上带到人间界。

那闳思忖道,“四姐回来后倒也有不少门人弟子缠着她问天上的见闻,但她总是讳莫如深,只水云初分镜她提过几句,那其中的镜灵确实是难缠的对手。”

萧崇道,“巫见行事诡谲,便是契主也不见得能够真正约束得了他,倒不是难缠二字可以形容,不如说是不辨是非的顽童,他的所作所为皆是因为他想,心随意动,让人摸不清头脑。而且此番我并没有看见与他相伴相生的清见,如善魂在,尚可以制衡他几分,可如若清见已被他吞噬,便更为棘手了。”

那闳的手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叹道,“这倒当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辜长屏的七日之约尚在眼前,又来了一位上古时期的镜灵,前路多艰,如何善了。”

萧崇道,“人生在世,不外乎但尽所能。”

那闳勉强笑了一下,吃了一口冷茶,他把茶碗放下,原本想招呼人重新去煮,念头刚起才想起这些琐事如今是没人做的,不想怠慢了客人,他便自己起身。可未等他动作,原本抱着剑在一旁假寐的符桓之却突然跃起,飞身而出。

二人这才后知后觉嗅到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以及夹杂在风中的桀桀怪笑。

萧崇掐了剑诀去追符桓之,离开前他对那闳说道,“那闳小兄是神机府的定海神针,素来两军交战,主帅不可擅动,巫见的事,暂交由在下前去一探。”

朔安公符桓之的身法慢吗?

怕便是从天地混沌初开之际算,将早已坐化飞升的人物一一数上,敢排在他前头的也属凤毛麟角。可如今他却像被人游刃有余地耍弄一般,只能一次次看着巫见的袍角从自己眼前掠过却总是抓不住这条狡诈的大鱼。

符桓之眸色一沉,意识到不对便停下了追击的步伐,始终在他视线前方的那一抹斗篷下摆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巫见没这般的本事,除非从他一追出来便进入了巫见造的幻境之中。

“你发现了罢。”凭空冒出来穿着兔毛绒球靴的小童抱着一柄对于他的身量而言过分沉重的宝剑,他弯了弯眼睛,“你那柄剑也叫阕歌的话,那我这柄又算什么呢?”

“算……”符桓之的尾音拖得很长,似乎在斟字酌句,但那小童没有等来他的回答,符桓之出手极快,电光火石间在虚空中一抓,一个裹在斗篷中的身影被冷不丁扯了出来。

符桓之锁着巫见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原本平整的地面几乎被砸了个人形的坑,他扬起嘴角,“算你自寻死路。”

那双瞳仁过分黝黑巨大,如深渊一般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盯着符桓之,古镜中的恶念丝毫不为此刻的形势立场所胁迫,依旧从喉咙间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挑衅怪笑。

符桓之手下的力度愈来愈重,巫见的声音仿佛破败的风箱一般,他说,“殿下如今当真是洞若观火,便是我也要写一个服字的。”

“那你就去神隐之世好好学一学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罢。”

话音未落,符桓之当真要一寸一寸震碎巫见的脊骨,说时迟那时快,又一人自黑暗中现身。

他的脸上戴着半片金色的面具,语调中是常年居于上位的不怒自威,“朔安公。”

“副君殿下大驾光临,还恕属下无法见礼之罪。” 符桓之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动作,略微抬起下巴直视重渺的眼睛,目光中的桀骜倒不见半分话语中的谦逊。

重渺对于符桓之的冒犯不过一笑置之,只是他看着还被符桓之掐着脖子的巫见,唇边未散去的笑却没有要与人商量的意思在里面。

符桓之耸了耸肩,松开了掐着巫见的手,改为拽着巫见的斗篷,他把巫见从砸出来的地坑中扯起,像甩掉什么垃圾一般甩到重渺面前,“副君说自己和中州的风波没有半分干系,只是个隔岸观火的看客,想来是属下并不理解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了。”

重渺打了个响指,巫见如一阵青烟来去无踪,他道,“无论朔安公信与不信,本君都是整个幽州最为坚定不移的主和派。”

符桓之冷笑,重渺的话,他在蜀中建木营地的时候不信,现在自然也还是不信,“是魔族里喜好和平的异类,亦或是想要兵不血刃吞并中州的野心家,都不过是副君执掌幽州权柄下一言堂的事情,哪里有属下置喙的余地。”

重渺道,“也正因为此,本君才要和殿下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上一谈。”

见符桓之眉宇间似有顾虑,重渺又道,“你我此刻身处水云初分镜之中,时间流淌与外界不同,殿下不必忧心其他,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说。”

说话间,周遭的景色已从蓟阳城的街景变作了重渺的府邸,符桓之顺势坐下,“看来属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重渺勾起唇角,“我想你的母亲已经告诉过你,那一切要从苍和历法六百三十一年说起——”

苍和历法六百三十一年,东神陨落,昆仑巅积攒了近四百年的积雪开化,掠影城主从长眠中醒来面对满目疮痍,故人作古。他持杖一步一步从昆仑走到幽州王都,每一步都引得天雷加诸。

司檀华双手拢在广袖之中对御座上的君主略微俯身,“吉光殿下。”

御座上那位张开阖着的眼睛望向他,那里面全是百无聊赖的神思,已经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人呼唤过这个本人早已陌生的名字。

祂是万魔之王,是幽州的君主,也曾是最后一位直接自万物中诞生的神明,饱受崇敬的元枢君。祂从东方的云霭中走出,分开洪水,从此中州有了最初的模样。而也是祂在知道所爱之人香消玉殒,灵魂永远无法回流碧落海的那一刻,亲手斩断了信仰之力,放任憎恨的情绪充盈躯体,就此堕落。祂的兄长率众神将祂囚禁在溶岩地底,希望祂反思几过,直至被天道谅解得以重归神界。可祂拒不认错,甚至大骂天道出走幽州,至此所到之处皆为永夜,河流干涸寸草不生。

“若孤没有记错,你是孤兄长案前的一缕清辉所化。”幽州之主声音空灵地仿佛从大殿四面八方同时响起。

司檀华掩唇轻笑,“吉光殿下好记性。”

幽州之主问他,“你甘冒天雷加身的刑罚也要来幽州见孤,如此诚意,当不是为了和孤叙旧罢。”

司檀华正色,“吾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殿下,沉溺在过去不断重复一样的记忆却无法改变星辰原本的轨迹,这样日复一日自欺欺人的意义又在于何?”

一身黑衣绣金纹的男子从御座上起身,一步步走下,柔和的白光包裹住它,等祂从长阶上走到司檀华面前时,已变作了只到原本化身腰部身高、雌雄莫辩的银发孩童。祂看着司檀华,和发色一致的银色眼瞳冷漠得似有冰棱,“孤以为城主应当知道,即便兄长陨落,但天道犹在,不然何以城主自出昆仑便会如此狼狈。”

司檀华对答如流,字字掷地有声反问,“殿下尚在神界之时便负离经叛道之名,难道在幽州久了,溶岩地底时空之门后的虚无世界消磨了殿下的骨头,殿下如今反而畏惧天道?”

幽州之主道,“与其说是畏惧,不如说是希冀愈大失望愈大。你可知这么多年每一个告诉孤有办法帮孤把夙汐找回来的人,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司檀华的唇边是志在必得的微笑,“那些找上您的人,向您求名求利,可吾只需要殿下再等待十年,等待一个契机的诞生,他会扰乱现有的星轨,颠覆整个世界,将一切重塑,让所有回归最初的端点。”

祂以万年为计数单位的生命中,唯独时间是最不奢侈的代价,反正祂已经等待足够久了,也不在乎再等待区区弹指数年。纵然如兄长所言,万物生灵的内心是即便神明、即便天道也无法摆弄强求的存在,就算夙汐永远不会爱祂,祂也从来不曾强求。祂唯一所愿,便是夙汐能够永远是碧落海自由翱翔的灵魂,而不是因为人类丑陋**作祟被锁住翼骨,跌落在陆地上任由风沙湮没,再没有轮回可能。

为此,无论要祂付出什么。

“人皆有其私心。”幽州之主看着摆出一副谦卑恭敬模样的司檀华,他绝不如他所展示出来的一般,但那又如何呢,祂问道,“不为名不为利,你想从孤这里得到什么?”

“吾只是不愿见天道不公,不过想要一人,如此渺小的心愿,却不能得到回应,这难道便是天道存在的意义?”司檀华低笑着,“所以,吾想要看看世界被天道所蕴生的星辰亲手碾碎的模样。”

“想看一看在神明之上,九天之上,无我无相无喜无悲的‘道’再无法随意操纵他人命运丝线那种狼狈不堪的模样。”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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