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在傅家门口又气又狼狈跑走的安南西有几日好似丢了魂一样,走路撞篮球架,磕的腿一片黑紫,书包也会落在课桌里,眼神呆麻,什么都不可相信的游离。
为什么,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会背叛,会欺骗?
一时走不出来的安南西偏执地臆想,甚至怪顾临羡捡到步轻初又怎样,恩情怎能与爱情混肴,步轻初有选择的权力,这就是爱情绑架。
路铭看着一蹶不振的朋友心里也很担忧,紧跑几步追上摇摇头叹道;‘‘兄弟至于吗,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这邋遢样,精气神都萎靡啦,既然不甘,就挺拔起来,宣战也好大声说出来也好,总比自己胡思乱想好啊,也许答案并非看到的呢’’。
是啊,看到了一面,却没有翻开另一面,用心走近,也许事情就会在转机中呈现不一样的‘画面’。
逃避只能给自己的人生中留下毫无动作的遗憾,安南西感激地拍了拍路铭的肩,自己是该整理一下心境,争取过才知什么是‘重要’。
步轻初高考出成绩那天,他在傅家门外徘徊了三个小时,也想了很多,也想了几人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无论怎样,他还是没有做好见面的准备,昨日,他跟同学打完球,冷饮厅旁他看到了正在与父母谈工作的顾临羡,心里仍不是滋味儿。
今日,彩排结束,他送回傅以桐,一声‘拜拜’扭头便走了。
知道他没整理好心情,也是怕见到拧巴的两个人,傅以桐委屈道;‘‘干嘛一根筋,可怜给谁看,在替你不值我就是傻子,抱着一厢情愿不开窍去吧’’。
虽然带有怨气,眼中仍有不忍的心疼。
为什么要对眼中没有他的人痴痴念念,而眼中有他的人他却视而不见,傅以桐越想心越难过,却拉不下脸把真情流露。
在爱情面前,没有挫不挫,只有勇气和珍惜,虽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是双向的奔赴,等和感觉是毋庸置疑的伤己的爱情观。
也许差个时间,也许缺个契机,傅以桐暗自伤怀着,期待安南西的看见,却迈不过去自己的心坎。
近些日子,顾临羡抱着步轻初的画面已成安南西的心魔了,闲下来就会不由己地跳出来,哪还有多余的力气看向别处。
在回家的路上,傅以桐几次欲开口,希望安南西不要沉浸在已是事实的心魔里,被那憔悴的伤感弄得无语了。
她没想到,安南西如此认真,对步轻初的喜欢如此痴迷,青涩的初恋竟一度黯然,心里既有醋意又燃起莫名的气。
感情可以让一个人转身成熟,在安南西的身上体现的一览淋漓。
活力四色的阳光少年,突然间变得安静,伤心的眼神里多了黯然,曾是那么自信,却痛在了还没有开始的爱情里。
给爷爷买完降压药从药店出来,他看到了步轻初和蓬雨,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轻初’’。
安南西难掩的高兴,声落人已经站在了步轻初面前。
步轻初微怔,略有紧张也稍显尴尬勉强笑道;‘‘好巧,你不是彩排吗’’。
安南西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眼放异彩笑道;‘‘不巧,我追了几条街的,虽然没能第一时间道贺,这不给你送上迟到的贺喜嘛,既然偶遇了,给个缺席的补过呗’’。
步轻初看看蓬雨,懵了,这些日子,安南西从她世界消失了一样,既然自己给不起那份情,索性就没有打扰没有解释。
从傅以桐质问的语气里猜得到,安南西很伤心,顾临羡说过,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难道...?
步轻初抿了一下唇,小心问道;‘‘南西,你...’’,‘‘干嘛呀’’,安南西抢过话笑道;‘‘怎么,没能第一时间给你庆祝,从小的朋友还带记仇啊,过分啦’’。
蓬雨不知发生了什么,对于安南西的名字早有耳闻,却不曾相见,此刻,笑而不语。
‘‘轻初,没事啦’’。
安南西给予肯定的目光,有些话不用戳破,彼此明白就好,稍顿,转笑道;‘‘这是你朋友吧,咱们火锅走起’’。
步轻初暗自吁口气,缓缓一笑,内心的不安渐渐回落,就是有种莫名的压抑感瞬间豁然了,看到满血复活的安南西,她从心底高兴。
这时蓬雨的手机响了,看着兴匆匆跑去的身影,步轻初多希望这个苦命的女孩奔赴的是永远的幸福。
安南西敛住痞笑,入神地看着步轻初的侧颜,心里难受的想哭,为什么没有解释?
轻初啊我不甘心没有机会,吓到也好生气也罢,我不求你原谅,只想让你看到我。
嘴角划过委屈的苦笑,心一竖直接开口道;‘‘轻初,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
‘‘南西,我...’’。
步轻初非常惊慌,垂下眼睑不知说什么。
‘‘你别紧张,听我把话说完,从你把我护在身后那一刻,我就发誓,长大了换我把你护在身后,转学回来的路上,我从未有的高兴,每天都可以看见你,这就是幸福吧’’。
‘‘现在我还会把你护在身后,因为你永远都是我重要的家人’’。
安南西非常低落,苦笑道;‘‘永远没有顾临羡重要对吗,如果,当初是我在雨中先遇到你,那我的机会是不是不会这么可怜’’。
步轻初站定,静静地看着安南西,毫无杂念道;‘‘没有如果,对顾临羡的依赖和想念是唯一,他能给我,我心亦然,我们没有欺骗,只希望你快乐’’。
安南西眼圈泛红,痞痞一笑道;‘‘喜欢也多种啊不是吗,轻初,我的喜欢就是要你幸福,输给顾临羡我无怨,不是说我是重要家人嘛,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只要你需要,家人就在,记住没’’。
‘‘记住了,不能反悔’’。
未等步轻初开口,顾临羡一个闪身,应声而现。
‘‘顾临羡你偷听,很龌龊欸’’。
安南西一惊,拧着眉虚着脸,很想讹人的白了一眼。
顾临羡看着两人一笑道;‘‘我哪有偷听,光明正大的好不好,想碰瓷啊,没用’’。
说完,攥着拳头,轻轻打在了安南西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