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逆袭手册 第19章 线索

“那怎么办？”左昔显然也心有余悸，“既然和赤举有关，要不直接和都尉说吧。”

夜翩明摇摇头：“虽说和赤举有牵扯，但毕竟是妖族的领地，要是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都尉那边大概率是不管的。”她顿了顿：“不过，咱们可以借机探探。”

她想起那日鲮鲤在庙中的悲吟，终究不忍心视而不见：“先回去。”

破庙里，左昔在一边冥思苦想地给小鲮鲤换药。

“还要几天才能好？”夜翩明问道。

左昔大概活了这些年第一次当兽医，尚且有些拿不准：“虽说伤得有些重，伤口也有点感染，不过这鲮鲤倒是自愈能力很强，伤口之前已经愈合了不少，大概再换三四次吧。”

上次救回鲮鲤，夜翩明见他俩身上都有伤，便和他们商量晚上来庙里换药，鲮鲤思索半晌同意了，在附近挖了个洞，算是临时住所。

几日相处下来，鲮鲤记住了他们身上的气味，倒也还算配合。

玄逸问最近有没有别的族群来传递消息，鲮鲤回忆半晌，摇摇头。

但总归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夜翩明等人在附近的山头破坏了不少捕兽网和阵法，救了两只鲮鲤和一些小动物，顺路打探修罗在妖族的驻扎点。修罗大概也发现陷阱遭到破坏，行动都谨慎起来。

为了提高效率，他们几个分头行动，临到傍晚，百里炎一个人先回到了破庙。他去附近的妖都买好晚饭，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但破庙里仍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把庙里半截蜡烛点着，正准备给夜翩明发个通信符，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妖兄。”

刚点上的蜡烛忽的灭了。

百里炎霎时汗毛倒立，感觉自己本体的虎毛都立了起来。他表面看纹丝未动，实则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妖兄。”

百里炎：“谁？”

“我。”伴随着声音，百里炎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人猛地拽了一下，他一声惊呼跳上了桌子。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鲮鲤在桌子下面，一旁的小鲮鲤被他吓得团了起来。

“啊……穿山好友，你会说话啊。”他说着从桌子上跳下来。

鲮鲤有些不好意思地磨了磨爪子：“叫我岩影就好……不好意思，骗了你们。”

百里炎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重新点亮了蜡烛，安抚着狂跳的心脏，淡定地道：“害，你们都是为了保命嘛，能理解。”

“我看妖兄你们不像坏人，而且听你们讲正在找修罗的驻扎点？”

“你知道在哪？”百里炎看着鲮鲤。

岩影正要说话，忽的动了动鼻子：“他们回来了。”

“他们”自然指的是夜翩明等人，百里炎闻言起身到门口，果不其然听到了说话声。

他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等他们走近了说道：“好好好，你们几个倒是凑一起了，留我一个人出去给你们带饭。”

左灵闻言风一样跑进庙里：“好哥哥，居然真的有饭。”她狼吞虎咽地吞了两口：“别提了，今天差点回不来。”

“怎么了？你们受伤了吗？”百里炎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发现确实有些灰头土脸。

夜翩明也在桌前坐好，喝了口水：“我们找到了修罗的据点，没想到他们这么嚣张，堂而皇之地把据点开在妖都附近。我们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一批鲮鲤被运出来。”她说到此顿了顿，“然后我们进去打探了一番，果不其然找到了鲮鲤。那里看守得倒是不严，不过还是被发现了，溜了好一圈才甩开追兵。”

百里炎看了地上的鲮鲤一眼：“然后呢？那些鲮鲤救出来了吗？”

这话问完，在座的人都不说话了。百里炎觉得莫名其妙：“怎么都不说话？没救出来咱们就下次再去救呗，要是人手不够，我倒也能再叫两个人过来。”

“救不了。”玄逸道。

百里炎撇撇嘴：“你说救不了就救不了？”

半晌左昔低低道：“他们被剥光了鳞甲丢进冰窖，我们去的时候，有一批正要被送去炼丹铺。”

那些鲮鲤死前仍紧紧缩成一团，可终究抵挡不住外界的魔爪。

百里炎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没想到修罗这么残忍，妖都不管的吗？”

“之前也是管的。”一旁的岩影突然开口，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一开始修罗捕猎的时候，妖都也曾出面干涉，但修罗的资金和实力实在雄厚。有一些被救出来也因为伤口无法愈合死去，后来还有一批好不容易谈判回到妖族，结果被转手送进了餐馆……连妖都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不了了之。”

岩影说这些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左灵眼圈红红的：“太可恶了！少主，咱们帮帮他们吧。”

夜翩明：“仅凭我们怕是做不了主，要救的话，得把事情闹大……”她最后这一句说的低不可闻，转头看向鲮鲤：“你知道修罗抓你们去，是为什么？”

岩影道：“回来的同伴说他们被拔掉了尾甲，只知道尾甲交给一个叫赤举的人，听说是魔尊点名要的。”

“要尾甲干什么？”

“这个用处很多吧……你们有些人类最喜欢我们妖族身上的东西……”岩影慢吞吞道：“不过妖族鲮鲤不同与寻常的鲮鲤，尾甲可以看出来修炼的年限。要是被拔掉，不光疼痛难耐，伤口不好愈合，搞不好以后都不能修炼了。”

众人的目光移到小鲮鲤身上：“他的尾甲……是不是被拔掉了。”

岩影眼中划过一抹疼惜：“他能活着已是万幸，往后再说吧。”

妖族的竞争也同样残酷，要是妖力低微，将来怕是只有被欺负的份，思及此，众人的目光都黯淡了下来。

小鲮鲤大概还未生出灵识，听不懂母亲讲话，在母亲身边不时叫两声。察觉到母亲情绪有些低落，便紧紧地趴在她尾巴上。

“其实，我是从别的妖都偷偷过来的。”岩影说道，“我来这边，是为了一件事。”

“老族长？”百里炎道，“你们老族长在山中退隐多年，你是来找他的？”

岩影点点头：“老族长不谙世事多年，我遍寻无果，这是最后一个领地，要是找不到就得再回去找。”

“那好歹有什么线索吧，比如隐居的地方叫什么。”左昔道。

“我们挖个洞就能住，况且老族长已然辟谷，只知道在山里。”

“这么多山，怎么找？”左灵叹口气，“你们这些妖兽就爱往山里跑，真的没有别的线索了吗？你问过附近的鲮鲤吗？”

岩影摇摇头：“他们很多人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我也只在多年前见过老族长，现在连容貌都记不得了。”

左灵嘀嘀咕咕：“你们不都长一个样吗？”被夜翩明戳了一下。

这时玄逸开口道道：“既然你的修为已经可以听懂人言，为何不化形？”

岩影闻言正色道：“我们鲮鲤一族，维持兽形，专吃蚁虫，不想和凡尘有太多纠葛，本以为闭目即是深山，奈何纷纷扰扰，注定是躲不开。”

深夜，岩影带小鲮鲤去觅食，夜翩明一行人挤挤挨挨地躺在地上，耳边传来了百里炎的呼噜声。

夜翩明运转完灵力，并未入眠，窗棂有几许月光透过来，她看着月亮，把手枕在了脑后。

“在想什么？”玄逸躺在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然而夜翩明却没有回应，一动也不动，玄逸等了半晌，夜翩明才开口：“在想邬衡为什么抓鲮鲤。”

“想出来了吗？”

又等了一会，那边才传来声音：“没有。”

玄逸勾了勾嘴角：“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坏蛋的脑回路岂是我们这种正常人能跟上的？”

“要是能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好了，总比现在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好。”她顿了顿：“也不知道姑姑那边怎么样了，今天去妖都倒是听说姑姑打了场胜仗。”

夜翩明说着好像有点兴奋，不由得翻过身来，趴在草垫上：“你说你那个情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不会是邬衡设的陷阱。”

玄逸透过漏风的窗户看了眼漆黑的夜幕：“不会，他们用不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少主，你确定要大晚上讨论这个吗？”

夜翩明闻言又平躺下，好一会没动静，玄逸以为她就此安生，准备给她盖一盖外套时，听到她低低地说：“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玄逸听罢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声音太低，这句话听来有些落寞。玄逸借着月光直直地看着她的侧脸：“夜翩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很多事是你我无法阻止的，只能量力而行，你别什么都硬抗。”夜翩明闭着眼，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玄逸顿了顿，又道：“别瞎琢磨了，睡觉。”

第二日，他们便去附近的妖都买了副地图和一些必需品，由于鲮鲤昼伏夜出，他们只好晚上行动，还要采买一些照明用品。

好在夜烬不是个穷光蛋，连带着夜翩明都有不少好东西，奈何这次出来得匆忙，左灵没带钱袋，玄逸虽说以前穷奢极欲，但来到修罗穷的叮当响，百里炎带的钱也逐渐见底，辛苦夜翩明和左昔还有点家底，一行人才不至于上街卖艺，不过也眼看着山穷水尽了。

“早知道我就把钱存到钱庄里了。”百里炎懊恼地揉揉脑袋：“不过要是用的话，我往返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无妨，买完干粮还够用几天的。”夜翩明拦住他，“先跟着探探路，到时候再打算。”

于是他们跟着鲮鲤，开启了妖族徒步之旅。

赤举果然奢侈，凡是可能有鲮鲤出没的地方都设下了很多阵法和捕兽网，本以为要找上几天，没想到出行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了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