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死死的盯着面前被撕得支离破碎的耳鼠残骸,浓厚的血腥味直往鼻腔里钻,但她只是愣愣地站在那。
突然,魏青云瞳孔猛地一缩,把那耳鼠的残骸掀翻在地上,向后退了半步,跌在了地板上,双手抱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
“不!我不吃!拿走!不要过来快点拿走啊!啊——”
喊声劈了岔,尖锐的回声不断回响,刺得人耳膜生疼,魏青云不断摇着头,头发已经彻底乱了,当初的从容已经彻底不在了。
地上的耳鼠还在不断散发着粘腻的气息,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异的甜腥味,碎毛黏在暗红色的液体里,猩红的血液顺着大理石地板的缝隙慢慢渗开,像一道道狰狞的疤痕。
红裙子慢悠悠地走到魏青云面前,细长的高跟在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声响。
她缓缓地弯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勾起魏青云的下巴,盯着魏青云地眼睛,轻笑了一声,说道:“正餐还没开始呢,这才只是个开胃菜,怎么?就遭不住了?”
扭曲的表情让红裙子的脸显得更加诡异。
说完,没给魏青云任何的反应时间,揪起她的领子把她扔到了耳鼠掉落的地方,用手紧紧的按住魏青云的头,逼迫她将头埋在耳鼠的尸身里,将耳鼠吃下去。
站在旁边的地中海有些看不过去了,有些不忍地说道:“王姐,要不算了吧?”
王红司听到这句话一个眼刀瞬间让地中海闭嘴,手中的动作依旧没停,她转头看着魏青云,嘴里却说道:“秦酒亦,你也想来试试是吗?”
地中海,也就是秦酒亦听到这句话吓得连忙摇头,“没,没有,王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王红司声音狠辣,挑了下眉看着秦酒亦。
“没,我什么也没觉得。”秦酒亦被那眼神吓得直冒冷汗,也不敢再接着说什么。
过了一会,王红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示意秦酒亦将禁闭室大门打开,将魏青云丢了进去。让秦酒亦叫人把这里打扫干净,拿出一个手帕将手上沾染的污渍擦干净,将手帕仍在地上,就先行离开了。
……
魏青云躺在禁闭室的地上,缓了几分钟。
她刚刚被迫埋在耳鼠身上时,闻到了一个让她极为熟悉的怪异的甜腥味,那是迷药的味道,当初被绑架时就是因为闻到了这个味道。
所以为什么要将迷药弄进耳鼠肚子里,有什么作用吗?魏青云现在心情虽已缓和了不少,但思绪依旧沉浸在刚刚,并没有多少精力想这些问题。
没过多久,迷药的药效就到了,魏青云沉沉的睡了过去。
魏青云感觉她又回到了17岁的时候。
那时候刚考完期末考,要放假了,魏青云坐在教室里,听着周围逐渐清晰的收拾书包的窸窣声,她也在收着自己的书,但并不是仓促的,而是满了半拍。
收完书,魏青云抱着作业走在走廊上,夕阳将教学楼的影子拉的很长,她抬起头,看着橘黄的天空,不禁笑了起来,嘴里哼着歌,往车棚走去。
往日人挤人的车棚,如今只有零星几个自行车斜斜靠在栏杆上,后方还停着几辆货车,魏青云并没多想,拿起其中一辆自行车,刚准备离开,突然感觉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捂住了她的嘴,她闻到了一股怪异的甜腥味,还没挣扎半饷就晕了过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是他们班上的一个同学,叫方迪承。
方迪承催促着旁边的人,有些焦急地说道:“快点!一会教学楼那边该有人出来了!”
之后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彻底地晕了过去。
方迪承让那几人将魏青云放在一个货车的后备箱里,飞快地离开了。
走之前拨通了几个电话,确定万无一失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混杂着得意与阴鸷的笑,想着这样,A大的报送就是自己的了。
就在那些人走了没多久,一个留着齐耳短发干净利落的老师急匆匆地跑下来,看了眼周围,说道:“魏青云人呢,刚刚还看她往车棚走,走那么快,奖状也忘了拿。”
说完,那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孩子,就放假最积极,算了,开学在给她吧。”
那老师叹了一口气,就原路返回了。
载着魏青云的那辆货车一直往前开着,不知要到哪里去。
那货车开了一天一夜之后,魏青云终于醒了过来,她直起身子,额头撞在一个铁皮上,疼得眼泪直冒。
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后备箱里面,浓重的机油味和霉味冲击着魏青云的鼻腔。
她在黑暗里摸索着,摸到了一根铁丝,魏青云立马把那根铁丝收起来,偶然发现自己的手机并没有被收走,魏青云心脏猛地一跳,就像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她屏住呼吸,指尖颤抖着拿起手机,找到电源键,开机后屏幕亮起的微光在狭小的后备箱里晕开,刺得她眼睛发酸。
魏青云眯起眼睛,努力地看着手机屏幕。
信号栏是空的,右上角的“无服务”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魏青云咬着下唇,指尖飞快地滑动屏幕,试图找到离线地图,可屏幕上除了几个常用app什么都没有。
魏青云依旧不死心,又点开通讯录,指尖停在“爸爸”那一栏上,手指按着出声口,却始终拨不出去,隐约传出的无服务区的声音让魏青云双手发颤。
昨日爸爸妈妈温柔地眼神还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可现在,就连拨出一个求救电话都成了奢望。
突然,后备箱外传来货车引擎的轰鸣声,车身因颠簸而晃动,铁皮碰撞的 “哐当” 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魏青云把手机贴在胸口,尽量让呼吸变得平缓,她能感觉到车窗外的光线在变化,从最初的漆黑一片,到后来透出微弱的鱼肚白,再到现在,阳光透过后备箱缝隙钻进来,投出了细长的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货车突然减速,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让魏青云瞬间绷紧了神经。
她赶紧调出录音,按灭手机屏幕,身体紧紧贴在铁皮上,耳朵竖起来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司机似是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就是方迪承,他的声音比昨天多了几分不耐烦。
“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快了,过一个山洞就是。”那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声音粗哑,说话时像从胸腔里 “撞” 出来。
“小心点,千万别出岔子。”
“得嘞!”
魏青云停着他们的对话,思考着山洞是个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前里的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刚刚那两人的对话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车身一阵颠簸,停了下来,看来是到地方了,魏青云连忙把手机收起来。
她感觉到有人下车了,那人打开了后备箱,耀眼的阳光如刀子一般刺痛着魏青云的眼睛。
有一个粗糙的手掌攥着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魏青云踉跄着被拽下车,双脚刚落地,就被脚下的碎石硌得生疼。
等魏青云适应了光亮,看清身前的景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面前围着十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手里拿着铁锹等农具,魏青云见状立马向后跑去,顺势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应该是一个村子,村口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只有一条被车轮撵出深沟的土路。
路两旁的房子歪歪扭扭,大多是土坯墙,墙皮剥落得露出里面的黄泥,像是随时会塌下来。
还没等魏青云跑几步,面前的路又被堵住了,前方又来了几人,一脸玩味的看着魏青云。
“小美人,要往哪里去呢?你乖乖听话,哥几个一定不会亏待你。”最中间的那个男人笑着说道。
那男人的声音粗粝又刺耳,像砂纸磨过木头,听得魏青云后颈发麻。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撞进了身后一人的怀里 —— 是之前那个开车的男人,他粗糙的手掌瞬间扣住了魏青云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铁钳一样牢牢锁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跑啊,怎么不跑了?” 身后的男人凑到她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烟味和酒气,熏得魏青云直犯恶心。
“这村儿就一条路,你能跑到哪儿去?”
围在前面的男人们见状,纷纷哄笑起来,手里的铁锹在地上敲得 “砰砰” 响。
最中间的男人往前迈了一步,他穿着件油腻的白色褂子,领口沾着不知名的污渍,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笑起来时疤痕扭曲着,格外狰狞。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魏青云的脸,魏青云啐了他一口,“呸!”魏青云的声音又急又狠,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手肘撞在身后男人身上,扣着她胳膊的力道瞬间松了大半,魏青云趁机挣脱,抬脚揣向面前的刀疤脸,手中拿起铁丝,趁刀疤脸重心不稳将他掀翻在地,将铁丝扎入他眼眶。
刀疤脸不禁大叫了一声,“啊——!我的眼睛!把她给我关起来!”
魏青云还没来得及起身,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
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回头就看见一个满脸褶皱的村民正举着铁锹,锹头还沾着泥土,显然刚才那一击就是他所为。
“小丫头片子还敢反抗!” 那村民恶狠狠地骂着,再次扬起铁锹,就要往魏青云身上砸。
魏青云忍着后背的剧痛,踉跄着往旁边躲开,铁锹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震得碎石飞溅。她咬着牙,攥紧手里的铁丝,眼神死死盯着围过来的人。
之前开车的那个男人嘶吼着冲过来,伸手就要抓魏青云的衣领。
魏青云侧身躲开,同时将手里的铁丝朝他脸上挥去,虽然没伤到他,却逼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可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她的后背又疼得厉害,每动一下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地上的刀疤男还在惨叫,声音嘶哑又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一个拿着锄头的男人趁机从侧面扑过来,狠狠将魏青云往地上按,魏青云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对方死死按住手腕。
后背再次传来一阵剧痛,这次是有人用脚狠狠踹在她的背上,让她彻底趴在了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泥土,满嘴都是土腥味。
“还想反抗!”,一个男人蹲了下来,,一把揪住魏青云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
魏青云看着围在身边的一张张狰狞面孔,还有不远处举着铁锹、眼神麻木的村民,死死咬着牙,未漏出一丝怯意。
此时那个刀疤男站了起来,手紧紧地捂着受伤的那只眼睛,鲜血从指缝见直冒出来,另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魏青云,声音因为剧痛和愤怒变得嘶哑变形:“小贱人…… 敢废我的眼…… 看我怎么收拾你!”
接着对周围那些村民说道:“把她给我关起来,先饿她几天,好好磨磨性子,听话了再送过来。”
周围人听到这句话把魏青云拎了起来,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肤里。
“走!” 其中一个老人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押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捆要运去晾晒的柴火。
魏青云挣扎着想往后退,可那几人的力道实在太大,根本挣脱不开。
刚才魏青云也只是靠求生欲和肾上腺素飙升才堪堪的反击,现在身上的剧痛不断侵袭着她的神经。
她咬着牙,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只能被拖拽着往前走。
她的膝盖不断蹭过地上的碎石,原本就磕破的伤口被磨得更疼,裤子很快渗进了血迹。
村民把她带到了一个土房。
“进去!” 一个村民猛地推了她一把,魏青云本就虚脱的身体根本撑不住这股力道,踉跄着摔进屋里。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干草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魏青云忍不住咳嗽起来,而咳嗽又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她疼得蜷缩起身子,半天缓不过劲。
还没等她爬起来,木门就“哐当”一声被关上,门外传来了铁锁和铁链的清脆声响。
魏青云吃力的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扯得她直抽冷气,脑内想着现在该怎么办。
而在魏青云的家中,魏父魏母见女儿迟迟未归,多次拨打手机无人接听,连班主任和同学也说没见过她,情急之下报了警。
辖区派出所接警后,先核对了魏青云的身份信息,确认其无离家出走记录、手机突然失联,判断存在异常风险,随即按程序申请技术定位。
半小时后,技术部门反馈了魏青云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城郊的一个加油站。
派出所立马派了两名民警先去加油站现场排查,另一名民警联系学校安保处,同步调取魏青云离校前后的校园监控,却发现自放学以后没有一处拍到了魏青云的身影。
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中午没有发,因为我今天早上一直在医院,我奶奶住院了,所以就没有时间写。
预计禁闭室这一部分再过一两章就能结束了。
之后就恢复周更啦,因为我假期要结束了,说一下我这个修文,虽然说是修了,但也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还是有一些问题,完结后会精修一遍,现在可能也会不定时修,但也只是改一些小细节,不用折回去看。[亲亲][摸头]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也不知道你们吃什么月饼[捂脸偷看],我今天吃了个鸡枞味的,说实话有写诡异[减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3章 关禁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