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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秋正在核对二班化验名单，忽然被喊来处理情况，心里是懵逼的。
“哇！黎涯还是小鸡仔呢！”
“哈哈哈哈金枪小霸王！”
黎涯被围在最中间，四周全是乱起哄，他满脸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连亲子鉴定的结果，都敌不过眼下的羞愤。
陈秋秋茫然：“……安宁呢？怎么没人管管？”
来喊人的老师无语，“你班班风不错啊，班主任是摆设，班长才是真大佬？”
陈秋秋一缩脖子，呐呐走上前，想把黎涯从人群中拉出来又不敢上去，黎灯冷眼瞧她，“陈老师，您是为了理想才来二中的吧，就这？”
......
就这？？
陈秋秋心被猛地刺痛，想反驳却被黎灯抢走了大声公，哔哔电波响后，黎灯一脚蹬翻了采血桌子，吓得赵翠云赶紧抱住血架，一眼没搂住，黎灯就钻到了张宇背后：
张宇：？？？
“要翻天吗——！”
“大半夜不想着早点回去睡觉，光想这些裤/裆里的事情，青萍市的学生，就这水平？丢人！”黎灯气贯长虹，力拔山兮气盖世，声音回荡夜空。
“没经验有问题？有经验就牛逼得很？在场十五到十八岁的，自己觉着有经验的很长脸的，给我站出来！”
“三百遍校规，跪到少管所去抄到吐！”
“晚上会做个人卫生吗？套套会用吗？晓得性病预防吗？知道新生命是多沉重的责任吗？”
“脱了裤子毛还没长齐，落井下石欺软怕硬倒是很会啊！”
“青萍市的教育，我看，差的可以！”
学生们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傻傻看向张宇，京官的威慑力拔群，大家吓得不敢说话，黎灯深藏功与名，完美藏在张科长身后。
张宇：“......”
啧，被当刀使了。
不过张科长也不介意，刚才那乱哄哄场面，是个稳重大人都想上去抽两耳光。
而且，中学生的性教育问题确实是陈珂冗疾，烦得很，考虑到潜在的天灾，就更烦了。
黎涯愣愣看着“张宇”，他离得近，就算天黑，也能看清背后到底谁在说话。
这丫头，是真的一心向着我……
黎涯说不清感受，鼻子酸酸的，忍不住想撇嘴，他拉拉黎灯，低哑说：“喂，够了，大家也没坏心的，你嘴下留情。”
黎灯摁住他的手，认真地说：
“爸爸，既然我来了，就没人能欺负你。”
“言语奚落，也不行。”
你怕检查出超能力的后果，我陪你。
你遭受恶意调侃，我一定替你讨回这口气。
黎涯：“......”
小爸爸呆呆望着她，说不出话。
明明从小吃苦坚忍不拔，却又有着少年人的锐气和一颗稚嫩的心，容易受伤也容易感动。
黎灯心里也不是滋味，原来无情时，不觉得珍重之人受苦如何，现在有情了，真是一点都看不得。
“性教育问题，迫在眉睫！”
“后续，我们会给下发各班教具，大家好好研讨学习一下，针对某些可笑的经验问题，该拿出什么态度！”黎司长说话掷地有声，像个常在红旗下发言的教导主任。
教具？啥教具？
真教导主任陈俊生：“……”
“张科长，”陈俊生皮笑肉不笑，“您在做什么。”
张宇尴尬咳嗽，后退一步，将身后黎小灯暴露出来，黎涯赶紧挡住她，“陈叔，这是我的锅，跟她没关系！”
陈俊生愁的头秃：“又是你！”
“是我。”黎灯一点不怵得慌，圆场非常顺滑：“陈老师，天灾如果发生，基础社会秩序崩溃，学生们没了保护猛地掉进森林法则中，不学点性教育知识怎么行？”
难道，野战时才想起来不会撕套子吗？
难道，末世里生存技能还没学会就拖上大肚子吗？
陈俊生窒息了。
新来的学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和师长讨论性教育，一点不尴尬的吗？
还有……什么天灾？
陈俊生瞪向张宇，张宇尴尬搓手，和非自然生物打交道抡拳头就够了，和人打交道还得说体面话，害，真烦。
“接着抽血，我和陈主任谈谈。”张宇吩咐道，赵翠云冲黎涯勾勾手指：“来，小帅哥，该你了。”
黎涯勉强拾起笑容，活跃气氛：“我不是帅哥，我是青萍市美貌公共财产。”
赵翠云扑哧一笑，“行，随你。”
刚被群嘲又认了个和自己一般大的闺女，还能开玩笑，这小子是个可塑之才，心理素质比城墙还硬。
血液输进检测仪，滴一声响，屏幕上再次出现了眼熟的细胞高速分裂画面，黎涯紧张地不行，“这是怎么了？”
赵翠云答非所问：“今儿运气不错，两个，我得去买注彩票。”
黎涯：？？？
赵翠云：“来，公共财产，告诉我，最近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黎涯嘴唇发干：“还好吧，没啥异常。”
赵翠云摇头，招招手，立刻旁边一名侦查员走过来，将调取的资料呈递，“同学你好，我叫苗武年，平平无奇一个数据员。”
“来看看，这是不是你？”
屏幕中播放的是一段监控录像，糊的不行，爱情动作片画质。
是群架现场。
一名孤勇少年被二十几人围在中间，棍子拳头疯狂招呼，被打到跪地不起满脸鲜血，却又后半程神勇异常，一人单挑二十人还赢了。
过程中，狂风大作，两棵树被连根拔起。
监控最后，一地倒下的人，都还在喘气，只剩他踉跄站着，抬起头来，鲜血染红了眼球，狠厉阴仄地看向镜头方向。
透过血肉模糊的面容，能勉强看清俊美的五官，出彩的凤目。
下一秒，呼啦一阵风，电线乱飞，画面花屏了。
……
黎涯坐在原地，浑身僵硬。
苗武年盯着他，笑意不及眼底：“一挑二十，很勇啊。”
黎涯心知自己如果再进少管所，奶奶就真没人照顾了，他倔强地抬眼：“这不是我，你诬陷。”
苗武年慢慢笑起来，二十七八岁的人，却城府高深，他举手挡住嘴，白手套上还带着刚给人抽血的淡淡腥气：
“弟弟，我也是异能者，借了前年陕省秦岭地陷的孽缘。”
“我的能力呢，可以听到别人在想什么。”他握住黎涯的手。
“瞧，你的小脑瓜里，秘密可不少呢。”
黎涯冷冷盯着他，并不言语。
苗武年最喜欢真相刚被戳破的爽感，碾压被审讯者薄脆如纸的尊严，“还想辩解什么吗？”
黎涯血液都要被冻住了，他浑身发冷，当年第一次走进市郊的赌石场，也没这么紧张过。风在他四周躁动，牢牢围住苗武年，吹得他睁不开眼睛，啪嗒一声，显示器被风推落在地，屏幕一花，瞬间黑了。
销毁证据√。
苗武年：“……”
“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异常？”
黎涯红着眼盯住苗武年，四周的人声进不去他的耳朵。
“我不是什么异能者，也没有异常。”
“我就是守山人黎元芳的孙子，这辈子不会离开川省。”
少年的心声狂躁暴/乱，风雨欲来，苗武年左右看看闹哄哄的学生，心道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逗猫崽子逗毛了，无奈说：“我们没有恶意，政府希望能将异能者收拢起来，妥善培养，防止你们情绪激动之下，失控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黎涯眼神一凝，“什么失控，在你们眼中，我们是不好的事情吗？”
苗武年：“……”
骚年，你这么爱钻牛角尖，你奶知道吗。
黎灯举手，淡声说：“可能是为了天灾做准备。”
“批量涌现异能者，对一个地方来说，并不是好事。”
“爸爸别怕，如果是火坑，我先趟。”
气势被憋住的黎涯：“……”
雾草谁怕了！
这闺女怕不是专门穿越来拆我台的吧！
……
装个红眼病吓人好难受的好不啦！
忽然，不远处铁丝网一阵喧哗，众人纷纷侧头望去。
细看，一中实验班猛虎下山，扑上铁丝网，挂在上面勇猛往外翻，眼瞅着第一个夏远航就要冲到二中操场了！！
黎涯倒抽一口冷气，“他们咋来了！”
然后他表情裂开：“难道我刚才说的，他们都听到了？！”
黎灯拍拍亲爹的脑袋瓜：“如果是说你是处男那句，应该听见了。”
黎涯：“……”
让我死，谢谢。
黎灯眼神落在夏远航身上，探究而有深意，却最终没想起什么。
8848：崽，霸霸对你很失望。
黎灯：充其量一个ex，想不起没坏处。
8848：吾儿不孝伤透吾心~
黎灯：哦。
黎灯：难听死了，闭嘴。
“想见他们吗？”黎灯接过赵翠云手中的扫把，问黎涯。
赵翠云：？？？咋，你想扫地啊？
黎涯压抑道：“鬼才想。”说完一顿，“你不会是想——”他拿眼神刮了一遍挂在铁丝网的实验班。
黎灯微笑，轻快地跑了起来，一溜烟冲着铁丝网过去。
苗武年手搭凉棚：“小妹妹短跑不错啊。”
然后，他愣住了。
黎灯故技重施，掰折了扫把。
铁丝网眼稀稀拉拉，伸个扫帚进去绰绰有余，黎灯手法那叫一个稳准狠，对准了网上的实验班，戳戳戳！
没一会，躺倒了十几个，掀开衣服一看，肚皮上都是红红的竹竿圆印。
男子汉岂能被一个小姑娘打败？！
一中学生被激起了斗志，嗷嗷叫着从草地上爬起来，更凶猛了！
实验班的姑娘们也热血沸腾，握着小拳头喊加油！
于是，局面变成了黎司长一人，一扫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牢牢控场全局，昏黑夜色下，抵挡住了一中实验班如狼似虎的攻势！
侦查科集体嘴角一抽：“......”
二中这边，抽完血的学生探头探脑看热闹，好事的也开始喊加油。
这不再群架小场面了，这是关乎母校荣誉的大场面！
夏远航作为一中先驱，勇敢地将脑袋探过了铁丝网！
胜利，近在咫尺！
他激动了，挥舞拳头高喊道：
“兄弟们！我只差一步！”
“二癞子们，你们只有我们能欺负，其他的，谁都不行！”
“国安是不是逼你们做啥了？别怕，干他们！”
黎灯：？？？
夏远航伸出手了！
夏远航半身过来了！
夏远航迈过一条腿了！
夏远航……裤缝卡铁丝上了！
夏远航！上下不得！
好机会，黎灯不动声色，一杆子平推，正中夏远航腰部以下大腿以上三寸位置！坚硬的竹竿和柔软的肉相撞，夏远航僵住，随即脸变猪肝色，大叫着从铁丝网上摔下去，在草地上疯狂打滚——还正好掉进了二中操场这边。
其他实验班：！！！危险！狼入虎口！
此时在他们心中，铁丝网对面的黎灯，已经是不亚于神的存在！
助威啦啦队小队长方宝洁吓得捂住了嘴！
“天啊，航，你痛不痛！”
痛，他超痛！
男生们不约而同捂住了裤子。
黎灯举着扫把，王霸之气横扫全场：“还，有，谁？”
一中男生：“……”
默默提了提胖次。
夏远航痛的眼泪哗啦啦，躺地上拉住她脚踝，咬牙切齿：
“狗咬吕洞宾！”
“你们这帮二癞子被国安欺负，我们来帮忙找场子，就这待遇？”
黎灯：……
黎灯：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夏哥：腰部以下大腿以上是哪儿？
黎小灯：（默默拿竹竿一戳）
夏哥：！！！
黎小灯：现在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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