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账春寒 第6章 第六章 祭天惊变

祭天大典当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皇城之上，祭坛高筑，香烟缭绕。陛下身着衮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神色庄严地站在祭坛中央。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色肃穆。

我和其他命妇站在祭坛下方的指定区域，心中既紧张又忐忑。沈砚之就站在不远处，一身绯红官袍，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鹰，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按照皇后的安排，我们已经提前通知了禁军统领，让他暗中加强戒备，一旦发生变故，立刻动手。而沈砚之则负责在关键时刻，拿出李大人和张大人勾结的证据，揭穿他们的阴谋。

大典正式开始，礼官高声宣读祭文，声音洪亮，传遍整个皇城。陛下率领众人跪拜天地，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就在此时，祭坛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手持利刃，冲破侍卫的阻拦，朝着祭坛冲了过来。

“有刺客！”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文武百官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二皇子和三皇子脸色大变，纷纷躲到侍卫身后。太子则镇定自若，大声道：“大家不要慌乱！禁军何在？速速护驾！”

禁军统领早已做好准备，立刻率领禁军冲了上来，与黑衣人展开激战。刀光剑影，惨叫连连，原本庄严的祭天大典，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我紧紧抓住身边的碧月，心中十分担忧沈砚之的安危。只见沈砚之手持佩剑，护在陛下身边，与几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他剑法精湛，身手矫健，很快便将那几名黑衣人斩杀。

就在这时，李大人突然站了出来，指着太子，高声道：“陛下！这些刺客是太子派来的！他想趁机谋反，夺取皇位！”

张大人也立刻附和道：“陛下，臣可以作证！臣近日发现太子与一些乱党暗中勾结，意图不轨！今日之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二皇子也连忙开口：“父皇，儿臣也觉得此事蹊跷。太子向来野心勃勃，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人心寒！”

太子又惊又怒：“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绝无此意！是他们污蔑我！”

陛下脸色阴沉，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太子身上：“太子，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父皇明鉴！”太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对大楚江山鞠躬尽瘁，怎会做出谋反之事？这分明是他们设下的圈套，想陷害儿臣！”

李大人和张大人见状，又想开口辩解。就在这时，沈砚之突然开口道：“陛下，臣有证据，证明此事与太子无关，而是李大人和张大人与二皇子、贵妃娘娘勾结，设下的阴谋！”

说着，沈砚之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和账目，递给陛下：“陛下，这是臣收集到的证据，上面详细记录了李大人和张大人收受贿赂、结党营私，以及与二皇子、贵妃娘娘密谋陷害太子的全过程！”

陛下接过证据，仔细翻阅着，脸色越来越沉。李大人和张大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陛下，这……这是伪造的！是沈砚之陷害我们！”

“是不是伪造的，陛下一查便知！”沈砚之朗声道，“这些书信上的字迹，都是李大人和张大人的亲笔；这些账目，也与户部的记录相符。而且，臣还有一位证人，可以证明此事！”

说着，沈砚之朝着人群中使了个眼色。赵忠立刻走了出来，跪在陛下面前：“小人赵忠，见过陛下。小人可以作证，李大人和张大人确实与二皇子、贵妃娘娘勾结，意图陷害太子，谋反篡位！”

李大人和张大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瘫倒在地。二皇子脸色铁青，大声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没有参与此事！是他们陷害我！”

“冤枉？”皇后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色冰冷，“二皇子，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哀家早就知道你和贵妃的阴谋！今日，哀家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得明白！”

皇后走到昭阳公主面前，昭阳公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瘫软在地。

皇后看着她，眼神冰冷如霜：“昭阳，你并非陛下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年贵妃用宫女的孩子换来的！你不过是贵妃手中的一枚棋子，她利用你纠缠沈侯爷，想拉拢他辅佐二皇子；他不肯从，便想借你的手毁掉他，让他无法成为太子的助力！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一直都在被人利用吗？”

“不……不可能！”昭阳公主尖声哭喊，头发散乱，华贵的宫装沾满尘土，“我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是金枝玉叶！你在骗我！你在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问问你‘母亲’便知。”皇后侧身让开，目光投向站在人群中的贵妃。

贵妃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身旁的宫女，当年参与换婴的婆子早已被皇后控制，此刻被禁军押了上来，跪在陛下面前，声泪俱下地供述了当年的真相。

“陛下饶命！”婆子连连磕头，“当年贵妃娘娘生下死胎，怕失了圣宠，便让奴婢偷偷抱来宫女的孩子，换了出去！那宫女得知真相后，被贵妃娘娘秘密处死，奴婢这些年一直活在恐惧之中，求陛下开恩！”

真相如惊雷炸响，祭坛上下一片哗然。陛下看着贵妃，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欺瞒朕？”

贵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纵横：“陛下，臣妾也是被逼无奈！臣妾若是没了孩子，定会被打入冷宫，二皇子也会前途尽毁！臣妾只是想保全自己和孩子啊！”

“保全自己？”陛下怒极反笑，“你为了保全自己，欺君罔上，残害无辜，还教唆二皇子谋逆，勾结官员陷害太子！你可知罪？”

二皇子见贵妃认罪，知道再也无法抵赖，也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父皇，儿臣知错了！都是贵妃和李大人他们蛊惑儿臣，儿臣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求父皇饶儿臣一命！”

“糊涂？”陛下气得浑身发抖，“谋逆乃是灭顶大罪，岂是一句‘糊涂’就能抵消的？”

就在这时，那些蒙面刺客已经被禁军全部制服。禁军统领上前禀报：“陛下，刺客已经全部拿下，经审讯，他们都是二皇子暗中培养的死士，供出是二皇子和李大人、张大人指使他们刺杀陛下，嫁祸太子！”

铁证如山，李大人、张大人和二皇子、贵妃再也无力狡辩。陛下脸色铁青，厉声下令：“将二皇子、贵妃、李大人、张大人及其党羽全部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昭阳公主……”

陛下看向瘫在地上的昭阳公主，眼神复杂，最终叹了口气：“废除公主封号，贬为庶人，流放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昭阳公主听到判决，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她到最后也没能明白，自己一生骄傲的身份，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她倾尽所有去争的爱情，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混乱终于平息，祭坛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香烟依旧缭绕，只是空气中多了几分凝重。太子走到陛下面前，叩首道：“父皇，多谢父皇明察秋毫，还儿臣清白。也多谢沈侯爷和苏夫人、皇后娘娘相助，若非你们，儿臣今日恐怕难逃此劫。”

陛下扶起太子，神色缓和了些许：“此事多亏了沈爱卿和苏夫人忠心为国，也多亏了皇后深明大义。沈爱卿，你此次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沈砚之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朗声道：“陛下，臣只求与臣妇苏凝一生相守，白头偕老，再无旁人打扰。”

陛下看着我们紧握的双手，眼中露出笑意：“好！朕就成全你们！即日起，沈砚之加官太傅，赐黄金万两，良田千亩；苏凝贤良淑德，聪慧果敢，特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赏赐凤钗一对，锦缎千匹！今后，任何人不得再以任何理由打扰你们的生活！”

“臣，臣妇谢陛下隆恩！”我们一同跪下谢恩，心中百感交集。这场风波，终于以正义的胜利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