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也会是boss吗 第4章 误入

来到最外面那个展缸，江敛看见大部分的护士都被他们吸引过来，但还是有小部分的护士仍然停留在沈明安那里。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江敛深吸一口气：“明安，你先保护好自己，不用管我。”

这招果然管用，不肯过来的护士看向这边，反应后就咆哮的奔来。脚底下全是伸长手要将他拽下来的护士，密密麻麻，场面很像之前在电视上面看到的丧尸。

站在一边的百宿站不住了，眉毛皱在一起，纵身跳到江敛旁边：“江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江敛极快的看了沈明安那边一眼，开门还需要时间，嘴里安抚：“不要急，我想想办法。”注意到百宿的双手伸出，是随时可以把他推下去的姿势，心道一声不好，大脑飞速旋转。

灵光一现，护士喜欢吃肉，有需求那就满足她们。简单而又急促的对百宿开口：“他们喜欢吃肉，找点肉就可以。”

“肉，哪里有肉？”也许没有想到会等开这个回答，脸上显出茫然。

江敛看到护士的手可以搭在展缸上面，没有着急。手指向脚下，开口：“这里。”

百宿喃喃重复，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下面，除了展缸就是护士，脸色剧变，一声“不行”接着就要出口，但江敛没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掀开展缸上面的盖子。

美人鱼保养的极好，肤如凝脂，但鱼腥味非常浓郁，让人险些干呕。江敛差点没抓上来，注意旁边的百宿脸上闪过心疼和不忍，挣扎的伸手帮他一起捞上来。

那条人鱼躺在他们脚下，眼睛紧闭，整个身体湿漉漉的。百宿喘着气，看见快要上来的护士：“现在怎么办？”

江敛居高临下看着这条人鱼，手上还在滴水：“扔到护士里面去。”

刚把这条人鱼扔进嗷嗷待哺的人群中，护士果然开始啃食。

百宿的眼神难掩不舍和惋惜，“这么做，不怕有人来找你麻烦吗？”

江敛没看他，已经安全了，只是简短的叫他：“走了。”

大门那里，沈明安已经把门打开，见到江敛他的身影时眼睛都亮了，想要喊他名字，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只用嘴型喊：“哥哥。”

后面的护士不见踪影，目前的处境是安全的，三人一起进入门后面，场景不复之前的昏暗。

灯散发惨白的光芒，一眼看上去反而不习惯，怪异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在做梦一样。

系统给的时间不多了，江敛下意识去看沈明安，也看到百宿那没来得及收回的阴冷目光，他好似没有看到，旁若无人的对沈明安讲：“有纸没有，我手上全是那人鱼的味道。”

百宿也上前一步，笑吟吟的插进来：“我也要纸擦手。”

话是这么说，但视线确是看着江敛的。江敛也不躲避视线，大大方方的看回去。百宿应该不是真的想要纸来擦手，而是看他刚刚有没有注意他那阴毒的眼神。

沈明安仿佛没有察觉他身边两个人的明争暗斗，手在口袋里面找找：“有的，但是我只有一张纸。”

没有丝毫犹豫，将那张纸撕成两半，大的那块直接递给了江敛。

江敛仔仔细细的把手擦干净，将那张纸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走吧。”

沈明安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江敛投以疑问的表情。他们是经常会有一些肢体接触，但这样的从来没有。

沈明安睁眼说瞎话：“哥哥我害怕。”

江敛一眼了然，百宿站在一边，看上去原本是想要站在自己的旁边。他没有讲话，默许了沈明安的动作。

他们小心翼翼，动作放的极轻，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护士。来到其中一个房间，干净整洁没异味，架子上面有绣着实验室名字的工作服。

百宿上前将衣服率先穿上，看见其他人没有动作，愣住了。

“你在干嘛。”江敛问他。

百宿这时候倒是一脸的坦然，“你们不会想穿着病号服进去吧，这无疑是在说你们就是这里的试验品。”

随意穿别人的衣服不是一件很有礼貌的事情，但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伪装。

江敛将那件白大褂穿上，带上帽子，身上那副病弱的气质和这衣服意外的融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科研人员而不是精神病院里面的在逃犯。

沈明安在江敛让他开门的时候就不怎么主动讲话，白净的脸上在此刻看起来带些可怜的意味，想到这一路上确实是不像从前那样关注他，江敛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为了防备百宿才冷落他，也是为了他好。

但还是选择踮起脚摸摸沈明安的脑袋：“好啦，不要板着脸了，看起来不好看了，这不是在忙吗？”捏捏他的脸，手感不错。

沈明安转脸不让他捏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冷淡，江敛也不哄他，继续捏捏他藏在袖子里面的手，不出意外看见沈明安的耳朵漫上粉意，莫名想到冷脸萌这个词。

江敛抿着嘴笑，百宿就是在这个时候咳嗽两声，打破气氛。

江敛：“……”

沈明安：“……”

百宿清清嗓子，格外担忧的样子：“你们好了吗？好了就出去，不然这里随时可以进人。”

沈明安这下也不装高冷，带上帽子，回一句：“好了。”

江敛这边也不用多说，早就穿好：“走吧。”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恰在此时有一个手拿记录表的人来这里巡视，那双吊梢眼见他们三个人站在哪里，不满开口：“你们是实习生吧，还不赶紧过来，等着我来请你们吗？”

时间正好，三个人跟上吊梢眼的身后，一阵七扭八扭，最后来到一处长廊，墙壁上面镶嵌一张巨大的玻璃，从外面可以看见几个熟人——之前新入院的玩家，在那里不断的挣扎，像被从水里捞出跳动的鱼。

叫他们来的人身上散发出鱼腥味，见叫来的实习生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闪过无语：“你们是傻子吗？不拿着本子在那里记录还站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语气很凶，没把实习生当人的态度。

江敛还在不动声色的看哪里有放纸笔的地方，百宿直接上前从吊梢眼的怀里面接过纸笔，末了还站的特别端正的感谢。

沈明安和江敛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不管这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们面前展示，但只要是没有撕破脸，就没有必要将这件事情给挑破。

一前一后的上前把纸笔拿上，三个人站在玻璃前面看着一场残忍的实验。里面穿白大褂的人先在小白鼠上面实验，老鼠凄厉的尖叫起来，紧接着腰部底下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下肢。

有人拎着奄奄一息的老鼠丢在准备好的水缸里面，本以为会淹死，出乎人的预料，小白鼠在水里面游起来，跟水里游的鱼没什么两样。

那些人的嘴里不断的说些什么，但看在旁边玩家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可以推断出来，估计是要用人来做实验了。

江敛心中有些不忍，这些还没有做实验的人，在他心里是个正常人，在心里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看了眼百宿，这人看的津津有味，神情格外的享受。

向左边试探性的迈出一步，手腕被人抓住，百宿低声询问：“你要干什么去。”

沈明安倒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微不可查的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

江敛皮笑肉不笑，对在旁边冷眼看着他们的吊梢眼询问：“厕所在哪里？”

吊梢眼给他们指指方向，江敛道谢后看着百宿：“你要和我一起去上厕所吗？”

抓手腕的手力道松了又紧，“当然。”

这一路上百宿一直和江敛打交道，自然而然的对沈明安放松警惕，所以刚到男厕门口，确保没有人看见的前提下，沈明安利落的将百宿打晕，锁在厕所隔间，旁人进来看见只会以为这个隔间有人在上厕所。

沈明安这次速度倒是快不少，深怕江敛丢下自己去干危险的事：“哥哥，这次我去外面制造混乱，你去救那些人。”

时间不等人，江敛看着沈明安的眼神中有迟疑，但很快答应下来：“好，你要小心。”

沈明安没有让他等多久，外面传出救火的声音，就是现在。江敛出去，踹开那间实验室的大门，实验人员早就全部都跑了，但里面作为实验品的玩家没有管他们的死活。

江敛看见他们眼神涣散，应该是被烟熏晕的，直接抡起胳膊给了这些人一人一巴掌，立马见效。

被救的人见到面前有人在帮他们解绑，没有挣扎，等下来的时候和江敛去解救其他还在绑着的队友。

效率很快，这些人被解救下来，有人在门口深深看他一眼，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江敛没有在意，本想离开，但一想到沈明安，硬生生顿住脚步，他相信对方不会让自己等太久的。

确实如他所料，沈明安来到他面前牵起手一起逃跑，也不忘回头问江敛：“百宿怎么办？”

江敛被烟熏的咳嗽，回道：“不管他，正好解决这个尾巴。”

沈明安造出的火很大，但这实验室的效率也很快，原本浓烟滚滚的地方很快恢复平静，没有办法在让人去浑水摸鱼了。

江敛看到沈明安的身后有一扇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打开发现这居然是楼梯间，长舒口气，可以逃出去。

楼梯间很安静，可以听见双方的心跳。借着路牌发出幽幽的绿光，沈明安看见江敛眼角被烟熏的泛红，生理性的泪水也流出来了。他安安静静的看着，也安安静静的帮江敛擦去眼泪。

上面传来开门声，江敛抬头，没有下楼梯的声音。

“凯瑟夫人，关于合同续约的事情我说的很明白，我们不会在和贵公司续约了。”这声音很像陈柳青的声音。

“好吧，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我也劝不动你。事后我们的董事长会亲自和您谈谈，毕竟这项实验会造福天下的大众，让受苦难的人们重新获得幸福。”

陈柳青轻嗤一声，见对方这幅狗皮膏药的样子也不恼怒，彬彬有礼的回她：“请自便。”

被称作凯瑟夫人的女人见对方油盐不进，也不生气：“在此之前，希望您想一想您的妻子，当初她自愿成为实验体，是最为成功的一例，你们夫妻二人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应该知道半途而废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人回答，许是自觉无趣，留下来徒增尴尬，开门声响起，凯瑟夫人离开。

系统开始在江敛脑中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