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不灵 第28章 关于去留

絮棠一挑眉，一脸无所谓地又坐回了位置上，应照夜则是想到絮棠与四方宗的关系，皱起了眉。

程归鹤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茶杯：“什么意思？”

絮棠尴尬地摸了摸眉毛，回答道：“其实，其实我是个已经死了很久的，呃，其实我已经死了很久了，而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复活。”

程归鹤一点点张大了嘴巴，应照夜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拿起茶杯喝了起了茶。

清珩扯了一下嘴角，絮棠觉得只是一个有些悲伤的笑。

“你要小心四方宗掌门。”清珩突然说。

絮棠回头看去，而清珩却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应照夜。

他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没说什么。

应照夜叫他看的摸不着头脑，皱着眉问道：“清珩真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清珩摇了摇头，率先起身：“这件事，到此为止，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谢谢你们最后为阿瑾做的事，虽然最后结果不那么尽如人意，但相较于我这个没用的师尊，已经好很多了。”

他扭头看向神色各异的三人：“你们该走了。”

说罢，清珩离开了亭子。

三人满怀期待的来，却带着更多的疑虑离开了。

絮棠应照夜与程归鹤三人瘫倒在丹阳宗院中，整齐地晒起了太阳。

林月窈还在昏迷，萧家的事解决的不明不白，明明来沧州时满怀期待，现在却只剩愁云惨淡。

程归鹤顶着太阳犹犹豫豫地偷瞟絮棠，絮棠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坏心思地装作不知道，勾起了嘴角。

应照夜有些无语，叹了口气。

程归鹤假装无事发生慌忙闭上眼，絮棠却在此时笑眯眯地开口了：“程公子想知道什么？”

“你真不是人啊？”程归鹤紧接着问道。

絮棠点点头，程归鹤倒吸一口气，絮棠瞥见应照夜事不关己的表情，撇撇嘴，祸引东水道：“他也知道。”

程归鹤坐起身，拔高音调：“晦之知道？”

“晦之知道？”程归鹤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告诉我？”

应照夜长叹一口气，终于舍得睁开眼：“她说，她说她是絮棠仙尊，我不信。”

程归鹤又张大了嘴巴：“絮棠仙尊？那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了。”

絮棠撇撇嘴：“为什么不可信啊？我不厉害吗？”

应照夜其实很想说，到目前为止，确实没看出絮棠有多厉害，絮棠大概能猜出来他的心里话，没底气道：“我只是没有完全恢复好，再说了，我还给了你神器的信息，试问除了絮棠仙尊，整个玄幽大陆还有谁更了解神器呢？”

“神器的锻造者？”程归鹤冷不丁开口，应照夜没绷住，笑了一声。

絮棠嘴角落了下来。

“等一下。”本来已经躺回去的程归鹤再次坐起来，“神器的信息是呃，杜姑娘，给晦之的？你们竟然那么早就认识了？”

程归鹤表情愤慨：“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怎么不告诉我！”

程归鹤抓住应照夜的领子晃来晃去，絮棠很悠闲地缓缓瘫了下去继续晒太阳。

应照夜艰难地解救了自己的衣领，说道：“我也就比你早知道了一天，不对，一个晚上！”

炼器的还是比炼丹的力气大些，应照夜推的程归鹤险些摔下去：“你还记得我们在妖界边境捡回来的光团吗？就是她。在炎天宗放了一个月以后突然就开口说话了。”

“这样吗？”程归鹤很快又恢复了高兴的表情，“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絮棠认同地应了一声，眼睛眯了条缝，看了一会儿应照夜的侧脸，又合上了眼。

几人又恢复整齐瘫在院子里的样子，静静感受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

“接下来干什么？”程归鹤开口问道。

絮棠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来：“等林月窈醒了，跟你回丹阳宗。”

应照夜也跟着起身：“早点解决你身上的诅咒也好安心。”

程归鹤没有起身，支着头翻了个身：“那神器需要的剩下的材料怎么办？都是难得的材料。”

“啊。”絮棠看向程归鹤，问道，“你有没有那种，等级很高的传音符？”

枕月走的太过匆忙，絮棠忘了和她交换能穿越妖界和人界的联系方式。

大约一千八百多年前，魔族与神族大战失败，被神族打入混沌地狱，从此玄幽大陆上只有人族与妖族生活。

然而五百年以后，初步学会了修仙的人族却突然对妖族发难，在神族的默许与偏爱下，妖族被迫退至玄幽大陆边缘地区，并在此开辟一方小世界，与人族断绝往来。

又是两百年以后，絮棠横空出世，一心想做点惊天辟地的大事，天真地决定让魔族妖族和人族和平共处，一同生活在玄幽大陆上。

回到现在的时间来看，毫无疑问的，她失败了。

不过经此一战，人族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错误，然而妖族依旧警惕着，一直到近百年才有妖族愿意离开妖界和人交流，但妖界依旧不对人族开放。

通信问题对于絮棠来说还算好解决，絮棠得到传讯符，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再用狐火燃烧。

枕月带着惊喜的声音自絮棠脑中响起：“少主！”

“枕月。”絮棠声音带了点笑，“上次和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找齐了。”

絮棠思索片刻，说道：“还记得炎天宗吗？你带着东西在炎天宗山脚下的客栈里等我。”

“明白，少主。”

“少主，你什么时候回妖界啊，妖主很担心你……这次的东西还是妖主帮忙取的，玄龟可小气……”

“好了，枕月，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少主！”

“见面聊，见面聊。”

絮棠急匆匆烧了传音符，长舒一口气，总算还有事情是往好的方向有进展的。

“咚咚。”是敲门声。

絮棠打开门，是应照夜，他面上也带了点笑：“林姑娘醒了。”

*

林月窈眼睛又红又肿，眼泪很可怜的从她眼眶中挤出来。

“只差一点。”林月窈说，“我抓到她了，真的，但是我拉不住她。”

林月窈把脸埋进絮棠腰间：“她怎么，她怎么这么固执啊……”

絮棠曾经也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宁愿死，也不愿意委曲求全迂回地达成目的。

但是自己好像也做过类似的选择。

絮棠沉默地将她抱在怀里。

三人把接下来要做的事简单的和林月窈说了说，林月窈眨巴眨巴眼，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絮棠笑了一下，摸摸她的头：“不然你还想去哪儿？”

这时程归鹤小小声打断道：“虽然我也很想让林姑娘跟着一起，但是，丹阳宗内情况复杂，可能……”

林月窈脸皱起来。

应照夜回答道：“反正要先回炎天宗一趟，不如就让林姑娘先在炎天宗住下吧。”

他看向林月窈，安慰道：“炎天宗是小门小派，总共不过我父母和十数位弟子，你不用害怕。”

林月窈有些没主见地看向絮棠，絮棠摸摸她的头：“应公子的父母确实人不错，炎天宗是个不错的去处。”

应公子这称呼一喊，喊人的和被喊的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两人不约而同选择忽视这种感觉，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程归鹤在一旁一拍手：“好，那就这样办。”

*

付秋语和应骁有些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地坐在主位上，林月窈一脸紧张地低着头，絮棠紧紧牵着她的手，脸上带着十分客套的笑容。

应照夜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生第一次离开炎天宗就捡回来一个程归鹤，上次出门捡回来了絮棠，这次出门又带回来一个林月窈。

在程归鹤声情并茂以及应照夜捧哏的叙述之下，付秋语两人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

应骁率先应道：“多一个人吃饭的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小姑娘这么可怜……”

宗主发话，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付秋语皱眉道：“晦之，你也看到了，以你现在的修为，出门在外，是十分危险的事。这次如果不是有杜姑娘在，你和衔山在林府都要危险了。”

“应该的。”絮棠心想，如果没有自己，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时间去沧州吧。

应照夜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母亲。”

几人行礼后就要退出正房，林月窈小声问应照夜道：“我也可以学吗？”

应照夜停下脚步看向她。

絮棠也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向她，片刻后又有些了然地移开了目光，低头捏了捏她的手。

付秋语也跟着几人往外走，她温和地笑道：“只要你愿意。”

她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絮棠：“林姑娘是想跟着杜姑娘学习剑术吗？”付秋语不知道絮棠的具体年纪，也不清楚她究竟有多高的修为，但林月窈无疑是和她十分亲近的。

絮棠回头看向付秋语：“夫人客气了，我想她还是跟着夫人学习比较好。”

她目光在付秋语与应骁之间游弋：“我对两位了解不多，但应公子是好人，所以我相信您二位也是好人，月窈还要拜托两位照顾了。”

絮棠低头看向表情还有些懵懂的林月窈，笑了笑：“毕竟接下来我要同程公子一同离开，帮他解决一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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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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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关于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