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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洗白计划 第25章 荆王府

作者:若得阿娇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23:36:45 来源:文学城

苏锦绣随着曲衔觞迈入荆王府,朱漆戟门内雕梁画栋,甬道皆以汉白玉铺就,两侧虬松如黛。

莫说梁柱鎏金、阶前玉砌,便是随便刮取些檐角金箔、拾得片碎裂琉璃,到了市井间,也足够寻常人家支应生计。

苏锦绣一路眼观鼻鼻观心,只敢以眼角余光掠过。此前她虽也涉足过些豪贵宅邸,可较之这王府的规制,竟都如蕞尔小丘比之岱宗,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听闻你们华韵阁当家的前几日归了,还为你助力赶绣?”曲衔觞侧首看她,漫不经心地发问。

苏锦绣忙垂首应道:“是,尺素姐姐心怀仁善,不吝出手相援。”

“尺素姐姐?仁善?”曲衔觞语气疏淡,“也是,她总爱菩萨低眉,是个对谁都肯滥施恻隐的大圣人。”

苏锦绣未参透她话中深意,只默默跟上她的脚步,踏上汉白玉丹陛,转入承熙殿。

殿内熏着沉水香,暖光从高窗棂格间漫进来,漾在金砖地面上。

荆王正端坐在上首蟠龙座上,手中捏着一卷文书,似在凝神细阅,旁侧侍立着几位青衣侍从,皆垂手敛目。

荆王指尖点着簿册:“太妃不喜乳糖狮子的甜腻,熏香也忌甜梅香,这两处得改。”

“王爷,”曲衔觞上前一步,躬身禀道,“华韵阁的锦绣娘子已带到。”

苏锦绣闻言,屈膝行跪拜大礼,声音恭谨:“民女苏锦绣,见过荆王殿下。”

荆王闻得声息,抬手挥退左右侍从,殿内瞬时落得静穆,唯余炉中沉香轻缓吐纳。

他垂眸睨向阶前伏跪的女子,见其身形纤弱如扶风细柳,脊背绷得僵直,随呼吸微颤,实在难将这副怯懦模样,与敢于私室论及自身的胆气相契。

“起身罢。”

“先前嘱你华韵阁绣制的二十四孝卷轴,可已完工?”

苏锦绣抬眸时眼底无怯意,平缓回道:“王爷恕罪,小女无能,未能绣制完成。”

话音落时,殿内声息似凝。

曲衔觞握着绢帕的手骤然收紧,她原只盼苏锦绣吃些苦头,从没想过她会当众认下这罪,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哦?既如此,你是来直接认罪的?”

荆王先眸底不耐翻涌,先前已点透延误寿礼的利害,这女子竟还敢坦然认败,倒似明晃晃挑衅,是而他怒极反笑:“延误太妃寿礼,本就是不敬皇室的重罪。念你一辈女流,倒可给你两条路选。要么,你打入天牢,交与大理寺勘审定罪,该受的刑、该服的苦,一笔笔都得受全了。要么,此刻递了辞状认了罪,赏你一杯鸩酒,倒也落个痛快。”

“且慢!”

一声清亮男声撞破殿内沉寂。

荆王、曲衔觞与苏锦绣俱是抬眸,殿门处不知何时立了道身影,高挑秀雅的好身段,一袭鸦青色素面夹袍,腰挂墨玉,竟比殿内宗室服饰更显气度。

苏锦绣素知此人随性,从未见他着这般正经衣饰,一时竟有些认不真切。

荆王看清来人,先是眉峰微挑,喉间溢出一声轻“阿……”,后又转了口吻:“应道长怎会在此?”

应不寐闻言笑了笑,摇着扇子上前几步,语气熟稔得仿佛在自家居所:“闲来无事,便来王府逛逛,倒没想到王爷今日得闲理事。”说罢径直走到案前,拿起青瓷茶杯,自顾自倒了杯凉茶饮下,目光斜斜瞟了眼仍跪伏的苏锦绣,又转向荆王,挑眉道:“王爷,这是?”

荆王指尖叩了叩案角:“无甚大事,处置个胆大包天的人罢了。”

“呦,”应不寐放下茶杯,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敲,“一介民女能胆大包天到什么地步?依我看,王爷不如先听听她怎么说,万一有什么误会呢?”

荆王瞥了眼应不寐,复转眸向苏锦绣:“再予你一次陈词之机,若仍语焉不详,纵是官家亲临,亦难救你这忤逆皇室之罪。”

苏锦绣旋即抬首朝殿外轻唤一声,未几,殿门轻启,安尺素捧半尺高绢轴入内,步履轻缓如踏云,至阶下便垂眸置轴,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曲衔觞瞥见那抹身影的刹那,呼吸骤窒。直至绢轴将展,她才猛然回神,指尖不受控地嵌进掌心,指甲深掐肉里,亦浑然未觉。

绢轴次第展开,首幅孝感动天中,舜帝身披粗布麻衣,身旁大象衔禾、小鸟啄谷,苏绣的劈丝细如毫发,连麻衣的纹理、鸟羽的绒感都清晰可见。次幅亲尝汤药里汉文帝执勺侍母,汤药的热气用淡金绣线晕染,竟似真有暖雾萦绕。

最摄人者,当属那幅涤亲溺器图。

人物衣摆流云纹竟以天雨过天晴绒线绣就。那线取水青石染就,细若游丝却韧逾弓弦,光下泛着泠泠水泽,连流云褶皱都似裹着清风,仿佛下一刻便要从绢上翩跹而去。

满殿只余绢轴展开的轻响,荆王看着那一幅幅孝图,竟也愣了神。

针脚细密如蚕丝吐蕊,配色雅致却不失灵动,连人物眼底的情感都绣得真切,他恍惚间想起那句“十指春风绣作花,银针穿线走芳华”,今见其绣于孝图,果觉名不虚传。

应不寐摇着折扇上前,目光在绣品上流转,唇角噙笑:“王爷,此等针底藏春,丝中纳景的手艺,若说她无能,倒显得你我有眼无珠了。”

荆王目光掠过绢轴上的天青流云,心中已漫上几分赞叹,这般手艺,纵是宫中绣坊也难及。

可转念想起她先前的说辞,分明是故弄玄虚,那点赞赏便又被压了回去,于是沉声问道:“你既有这般绣艺,亦将图绣成,方才为何故作姿态,戏耍本王?”

苏锦绣当即叩首,额角轻贴金砖,字字掷地:“小女万万不敢戏耍王爷。王爷素来仁孝,待人宽厚,这是朝野皆知的。当日王爷命人将差事交予时,小女便暗自思忖,这差事繁复异常,还要短时间内绣完整套,莫不是先前有什么过错,惹得王爷不满,才以此相试?”

她稍顿,语气愈发恭谨:“是以小女接了差事便夙兴夜寐,三更起五更歇地捻线刺绣,只盼能赎清过错,从未敢有半分懈怠。”

“方才直言无能,并非故弄玄虚,更无半分凌驾折辱之意。王爷您对太妃的孝贤之心,早是传扬在外的佳话,难道会因小女一幅绣图的成与不成而减损分毫?您敬母的赤诚,是从骨血里透出来的,难道会因几句流言蜚语、些许小人猜忌而有半分动摇?”

“小女拙见,这幅图于您的孝心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俗物。即便没有它,您对太妃的情意依旧澄澈如清泉,半分不会掺假。”

“是小女僭越了,还望王爷恕罪!”

说罢,她腰身再折,行了个十足的大礼。

荆王听罢这番话,忽生几分羞愧,这般浅显的孝在本心的道理,连个小小女儿家都看得通透,自己竟还因旁人几句揣测、几分质疑,便执着于绣品成否,反倒落了下乘。

旁站的应不寐也怔怔看着苏锦绣,手中的折扇早停了摇动。原是放心不下才走了这一趟,怕荆王有意刁难她,没曾想她早有筹划。

就在殿内气氛稍缓之际,一声清脆的“爹爹”突然从殿外传来。

苏锦绣跪伏时忽闻一阵铃声叮咚脆响,伴着轻快的脚步声从身侧掠过,带起的风里裹着一缕清甜的鹅梨香。

清脆的女声在前方响起,带着几分娇憨急切:“爹爹快让这位姐姐起来吧,她能绣出这般针丝裁云的活计,可是立了大功的,怎么还让她跪着?”

荆王被这声唤拉回神,方才那点羞愧还未散,又被女儿的话逗得心头一软,语气瞬间缓和下来:“好好好,起来吧,此事是为父失察,稍后必有重赏。”

苏锦绣依言起身,恰见个身着鹅黄绫裙的姑娘站在荆王身侧,发间系着金铃流苏,想来该是正是荆王嫡女岑晚楹了。

这便是与阿钦两情相悦的清平县主么?

论家世,是荆王府嫡出的金枝玉叶。论相貌,是这般娇丽温婉的好模样。这般样样出挑,当真是顶好、顶配得上阿钦的了。

荆王转向苏锦绣,眸中厉色尽敛,只剩温和:“起身吧,你姓甚名谁?”

“回王爷的话,小女名唤苏锦绣。”苏锦绣依言起身,垂眸恭声作答。

荆王颔首,又问:“居处何在?明日本王便着人将赏赐送过去,省得你多跑一趟。”

苏锦绣闻言,忙再欠身:“回王爷,小女家居绣巷。此番绣图酬金,已足够贴补家用。且方才王爷与县主亦言孝心不在外物,小女亦素不重这些身外之赏。”

“既已开口,便是真心实意要赏,你且安心收下,莫要再推让了。”

岑晚楹听罢“绣巷”二字,颊边倏然漫上一层浅绯,似桃花初绽,轻声道:“绣巷?那倒真是有缘,我有一友人,也在绣巷居住。”

苏锦绣心头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下,强压下心中酸涩道:“那可真是巧了。”

旁站的应不寐将她眼底的失落瞧得真切,悄悄伸手将她拉至身边夸道:“你今日这番应对,可真让我开了眼。”

苏锦绣还未及回应,上首的荆王已抚着胡须吩咐:“苏姑娘既有这般好手艺,心性又通透,晚楹的及笄礼绣活,便也交与你承办吧。”

此话一出,阶下的曲衔觞脸色骤然大白。

她先前在荆王面前婉转谗言,如今荆王这话,分明是回过了神,当众驳了她的颜面,往后王公贵族府中的绣活,怕是也都要落进华韵阁手里。

安尺素瞧她神色狼狈,心下微有不忍,刚要开口宽慰几句,曲衔觞却猛地屈膝行礼告罪。

荆王顾及颜面应罢,曲衔觞便不等安尺素再开口,提着裙摆快步出殿,仓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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