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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为她折腰 第24章 第 24 章

作者:盐司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0 17:09:15 来源:文学城

落雪在静谧的夜里被行人踩出吱哑声响,马车内除了木柴噼啪响声再无其他,陆令仪不再多言,奉三亦未再开口,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此时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被放大数倍,在深夜里清晰可闻。

柴陵放轻了步子,不敢在会留下脚印的雪地上行走,却又担心在石板砖上行走的脚步声过大。

自从他被迫为那人做事,已过了数月,此间他何尝没试过向外求助?

可那人耳目众多,又位高权重,而自己不过一介家生奴才,要不是因为自己跟着霍阁老学了些夜兰语,于那人有些用处,怕是一辈子也遇不上这等事!

上次在围猎场,他朝圣上假意行刺,又留下玉佩与那截牛黄,还是因围猎之时众人都分身乏术,这才顺利告诉众人自己还活着,可这又如何?

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已逝的霍阁老,柴陵自认已无亲人。

又有谁会在乎自己的死活呢?

柴陵翻过墙,落在庭院一角的湿泥上。

院内的雪应是被清扫过的,只剩被濡湿的泥地、无声承载住这一隅轻飘飘的孤魂。

远处的小房敞着门,房内正中摆着一台漆黑的棺木,前面的火盘里,两个下人正烧着纸钱,却也没再多人了。

柴陵静静立在院中黑影处不敢上前,眼前的棺木与昔日父亲的叮咛嘱咐在晕花的视线里交叠:

“我儿,霍阁老待吾等恩重如山,不仅许你随侍左右,更是允你学武识字,你务必要知恩图报、恪尽职守,方不负阁老的厚恩啊!”

可如今,对他最重要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自己又身陷囹圄,这怎能叫他心不生悲?

正当柴陵以为此处不会再有第四人时,一个身高挺拔、面容俊逸的男子闯入了柴陵的眼帘。

这人他曾跟在霍阁老身边时曾见过一面,似是承恩公府的裴小公爷。

他怎会来此?

要说柴珺的丧礼虽是霍家的事,但毕竟不过一介奴才,裴小公爷亲临霍府参加丧礼,是万万不合规矩的。

但若是圣上有恩,借此机会令裴司午代其探望霍家,就不一样了。

裴司午在前厅与霍家人虚与委蛇许久,这才“顺道”来了后院,“装模作样”地来给逝者烧香送行。

他前脚刚迈入后院,便注意到那一方无人注意到的树影下,有一双灼灼的眼神正打量着自己。

柴陵?

看来圣上揣测的果然不错,柴陵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前来柴珺的丧礼。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与老人家单独说说话。”裴司午支开了两个下人,独自跪坐在棺前,点了支香后,又从一旁抓了些纸钱放入丧盆中。

裴司午感受着身后的视线,见那人依旧不肯露出丝毫马脚,只好叹了口气,背对着门外那个瘦弱的小身影道:“你可信我定会救你出生天?”

无人应答,却有了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裴司午接着道:“让我猜猜,那人定是达官贵胄,你今日艰难逃出,却又无法露面求救,定是被捉住了把柄。我猜的可准?”

庭院之人依旧沉默不言。

就当裴司午再次开口时,便听见屋外突然传来大喝一声:“是谁在那儿!”

裴司午连忙站起、转身跑出门外,就见两名打着灯笼的下人正朝庭院一角奔去。

裴司午暗暗骂了一句,只得快人一步上前,想要捉住那柴陵问个清楚。

但依旧是慢人一步,待裴司午赶到那棵枇杷树前时,柴陵早就踩着树干翻过墙溜走了。只留下裴司午与赶来的霍府众人干瞪眼。

“裴小公爷,可有受伤?”霍家管事的急忙上前,躬身就要赔罪,“今晚值夜的是哪几个?怎放了贼人进来?快快下去领家法!其余人快去搜那贼人!”

“无妨。”裴司午挥袖示意自己无碍,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柴陵逃离的方向。

柴陵从院墙上慌忙落地,此处正是霍家后门,隐蔽在小巷之中,往日从不见人影,今日却停了一架马车,这令柴陵心绪不安起来。

他一边祈祷着马车上无人,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沿着巷子慢慢走过,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夜半归家之人。

正当他走到马车一侧,却忽然被从中窜出的人影捂住了口鼻,柴陵欲挣扎,却又很快被另一人用粗布塞住了嘴,先前那人便用空出的手使劲反身攥住了他的腕间,直接将他拎上了马车。

“唔……”口中的粗布塞的很实,柴陵一声都喊不出来,直到被摁进马车,他这才看清面前之人,竟是陆令仪。

他怎么会不认识陆令仪呢?

且不说霍阁老的爱徒沈文修的妻子这一身份,光是当年名满京城的永安侯府嫡小姐,就没人不知她的大名。

时光如梭,却在陆令仪的脸上并未留下多少痕迹。

如此想来,柴陵竟有些心安。

见柴陵情绪逐渐稳了下来,陆令仪将他口中的粗布取出,试探般问道:“柴陵?”

柴陵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小姐,我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对我,但我今日有急事,还请放了我归家罢。”

陆令仪示意奉三将其手腕松开,奉三犹豫了一瞬,摇了摇头。

她只好弯腰从地上将柴陵扶起,又将其摁坐在自己身边。见柴陵没有反抗之意,奉三这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

柴陵年纪尚小,人也瘦弱,落在她身侧的手腕不及三指粗,陆令仪不忍心极了,从身旁的玉瓷盘中拿出一块玫瑰酥,掰了一小块当着柴陵的面吃了,又将剩下的递给了柴陵。

柴陵咽了口唾沫,接过吃了,边吃边道:“谢谢小姐,我吃完便走。”

“你知道我是陆令仪,你也知道我知道你是柴陵,既然如此,我们话便说开可好?”

陆令仪话刚落,柴陵的瞳孔便瞬间增大:“这位小、小姐认错人了……”说完便慌忙塞下玫瑰酥,抬手便扶着车门框便要往外逃。

奉三早就料到这人要逃,可柴陵不过学了些武术皮毛,怎可能是随着裴司午上过沙场的奉三的对手?

陆令仪望着重新被奉三压在身下的柴陵叹了口气:“柴陵,你可告诉我,那人是谁?你又为何要逃?”

那人指的是何人,二人心知肚明,只见柴陵几欲张口,却顿时浑身痛痒难忍,竟打起滚来,陆令仪见状不妙,忙掏出帕子边为其拭汗边道:“你莫开口了。”

是蛊虫。陆令仪心中已有了答案。

柴陵此状与那日在云华轩见到的瘦杆子何其相似,不是那夜兰国的蛊虫又能为何物?

只见柴陵闭了口,不再试图说出幕后之人名字时,他浑身的激颤也逐渐消退,只留下湿漉漉的眼,趴在地上望着陆令仪。

他又何尝不想告知陆令仪那意图谋反、陷害沈家之人的名字?

可肚中的蛊虫就像是能听见他的心声一般,只要他敢做出任何“背叛”之举,定能让他痛不欲生、直至活活折磨而死。

柴陵望着那张温柔、却满脸悲呛之意的脸,目光又移到她那双细润的手上。

那只手衔着帕子,正一点点拭着自己的额角,素锦帕子一角绣着的菊花正是凤仪宫开的最盛,一看便是贵妃娘娘赏赐之物。

柴陵忽地想起什么,一手攥住那方帕子将其抢入怀中,惹的陆令仪一惊。

“你要做甚!”一旁的奉三见状,伸手便摁上奉三的后颈,将人直直压在了轿厢上,令人动弹不得。

“无碍,你松开他罢。”陆令仪道。

奉三将信将疑地将人松开,却见柴陵不似他所想般要逃走或反抗,而是将帕子在手中攥紧了反复查看,最后将帕子扔在地上,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上面绣着的菊花图案,又指了指陆令仪的肚子。

见陆令仪睁大了双眼,瞳孔细微地颤动起来,柴陵便知对方知晓了自己的意思,他忍着腹部传来的不适,又张大了嘴,比了个小虫的手势,由上至下划向腹部。

等做完这一切,柴陵已浑身冷汗,他松开攥紧的五指,撑着地面起身,晃悠悠地出了轿厢。

身后二人欲拦,却被他摇摇手拒绝了。

柴陵走了几步回头,见后面没人再跟上,这才安心下来,扶着墙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出巷尾。

他沿着街巷拐了个弯,便远远见着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树底,柴陵自嘲般一笑,慢慢走了过去。

“快一个时辰了,我们得快些回去。”身着黑衣之人站在轿边,对迎面而来的柴陵说道。

柴陵接过黑衣人搭过来的手上了车,瞬时便失了力气,瘫在座上,声音也不掩疲惫痛苦:“这次多谢了,若不是你,我定没法逃出来,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只见了你父亲?还见了谁?”黑衣人一边缓缓驾车,一边浑不在意般的语气问道。

“……陆令仪。”柴陵并未想隐瞒,或是这人早已猜到。

“嗯……”黑衣人沉默许久,又轻笑道,“我此次帮你隐瞒装病,又为你‘诊治’了一个时辰,还提心吊胆生怕你不回来害我遭殃,你可不能忘了我的恩情啊。”

“那是自然。”柴陵的声音被车辙碾压积雪的声音盖住,变得隐约模糊起来:

“李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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