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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糯知多少 第1章 第 1 章

作者:吴幽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2 16:41:01 来源:文学城

“我有一个朋友。”

虞米用的朋友这个词。

“我们以前关系非常好,她可以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慰藉。但是三个月前,机缘巧合之下,我发现她以前对我的那些好都不过都是因为有利可图。我们闹掰了,三个月来我没有再去找过她。”

她叹口气,继续说下去:“今天我接到消息,她死了。”

“自杀吗。”Selina问。

“不是,”虞米哽咽了。

是自然死亡。

虞米用手势打断Selina的“节哀”,示意她不必客套。

“我说这些,也不是为死亡而伤心。我能接受死亡,我是不能接受背叛。”

“她就这么走了,让我因背叛生出的伤心都这么可笑。”虞米无声的落泪,她把眼泪随意一抹,又继续说道:“没事的,她会是最后一个背叛我的人。”

“为什么?”Selina顺着她的倾诉欲,提出问题。

“她能伤害我,让我这么伤心,是因为...”

“我爱她。”

她停顿了下,才说出这句话,仿佛爱很难以启齿似的。

“因为爱,我在她身上投注了巨大的期待,我期待她理解我,期待她也同样爱我。一切背离我期待的东西都会让我无比痛苦。这是无理取闹似的期待,是吧?”

“可如果,我不再对什么人产生期待,我自然就不会再痛苦,任何人对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再痛苦。”

“就像不出门就不会被车撞。我为什么要创造机会被撞呢?对吧。”

Selina半晌没说话,看着虞米雾蒙蒙的眼睛。

她不清楚具体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也不好直接去问。她不知道虞米需要什么样的安慰,她也确实无法感同身受的安慰。

她也曾被背叛,但这并未给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她从不预设,害怕谁的背叛。

她在重男轻女家庭出生,天生乐观心硬。在认清亲人真面目后就没为亲情流过一滴泪。又经历了创业起伏的一切过程,所以对任何意外都接受良好。

但有一点,她能完全感同身受的,那就是成长的阵痛。她的少女时代,也曾出现这样的阵痛。

成长过程中总会出现那么几件,在这个年纪完全应付不来的重大事件。让你怀疑自我,想迫切的改变点什么,却又无从下手,因此全盘否定自己。

这是成长的残酷。

但天将降大事于斯人,Selina认为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经历这样的痛苦的,她这么多年,就是以一个闯关的心态来面对一切。只要扛下来,那是涅槃和升级,和一个强大的无与伦比的内心。

言语无力,Selina也不想说一些敷衍的套话来安慰她。两人的交集仅限于表面,她没想到虞米今天会说这些。她平时也更多是沉默的,今天大概是太过伤心。

“想哭就哭吧”Selina只是说。

虞米的眼泪汩汩不断,像动脉血。

Selina对她说:“过来抱一下,宝贝。”

虞米向来排斥肢体接触,但今天她接受了,这是她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Selina身上很暖,还是虞米喜欢的橘调香,她没想到拥抱的滋味这么美好,不由得多贪恋片刻。

*

柳白随余意晴上楼,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两人抱的很紧。其中一人穿的吊带裙,墨色长发披散着,更衬的两条细长胳膊晃眼的白。

余意晴一嗓子“Lina姐!”喊得两人分开来。

柳白注意到那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孩慌乱的先松开双臂,不安的四处张望。

但酒吧太嘈杂,她没有定位到声音来源的方向,擦干眼泪后就转回头去。柳白认出了她,第一次见面,她就哭的很惨。

只是她当时没仔细看,现在看清了,才惊叹于其长相的惊艳,完全够格当偶像剧演员。

并不是浓颜,但五官太精巧,协调,自成一派的风格感。她坐在吧台吊灯之下,是完全没有加成的顶光,但皮肤骨骼,都无懈可击。

Selina落落大方朝余意晴和柳白走来,招呼着她俩入座。柳白自然的拉开虞米身旁的椅子,长腿一跨就坐上了吧台的高椅。余意晴自然坐在柳白身边。

Selina知道虞米不爱在生人面前说话,主动在她们之间介绍起来。

“这是小虞。”

“小虞,这是余意晴。”

“姓柳。”柳白看着虞米说。虞米不明所以,但礼貌性的回以微笑。

“同姓呀,好有缘分。今晚喝什么吃什么,我买单。”余意晴有一双很大的圆眼,连带着圆钝的脸型,是很可爱的长相,音色也甜,语气却是大包大揽的。

虞米没有反驳她关于“同姓”的说法。倒是Selina先说:“小虞不喝酒。”

“我今天想喝一点。”虞米说完发现自己有占便宜的嫌疑,轻轻咬了下嘴唇。

“小孩少喝。”虞米以前常来吃这里的章鱼足和锅巴土豆,连带气的饮料都不喝,更别说喝酒。

Selina料定她没有这个习惯,便自作主张给她拿了度数很低的鸡尾酒。学喝酒又不是学跳舞,不是什么带动生活积极态度的好事。她身上有种莫名的责任感,不想让教会虞米喝酒的罪名落在自己头上。

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很长。彼此**都不聊,也不算深交。但Selina对虞米,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除去她的漂亮,也是因为Selina能从她身上看到自己,一股子不服输的倔气。

她白玉一样的一张精俏小脸,颜色淡表情淡,肤白眼珠黑,一股倔强感。

柳白方才主动选择坐在虞米旁边,是打算方便自我介绍,然后递经纪公司名片。她拥有一家业内鼎鼎大名的影视公司。

不过现在。离得更近看得更清,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当然,不是因为不够漂亮。

方才自我介绍的时候,虞米没正眼看柳白,也没留意到她专注的眼神。

柳白可自始至终都在观察她。

她小扇子似的睫毛下,眼睛像雾面的玻璃珠,不发光也不折射光,像是没哭完,一股子阴郁气。

离那么近,柳白看出来她没化妆,脸上身上,颜色都清淡。但淡极生艳,又凝成一团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

她坐那发呆,像拍电影似的,一脸落寞,一身邪门的故事感。

她是漂亮,可阴沉沉的,和明艳张扬不搭边,更她像个温净的玉瓶,瓶上密密麻麻的裂缝都做了金缮,由那一点残缺看出来不菲,华丽丽的,也残缺却更美丽。

那边余瑶跟着柳白点了干马提尼,尝了一口就受不了,歪着头问她小小年纪怎么口味就这样。又笑笑,斜肩撞了一下柳白,说她忘了,29确实也不小了。

老朋友凑在一起,都是能瞬间忘记年龄,只剩下更年轻的回忆,让人以为自己也更年轻。

她恶作剧般的凑近了,顶着额头看柳白眼里的倦色,刘海差点扎到柳白眼睛。柳白嗤笑着说滚,余意晴也笑,用嬉笑盖下自己眼中的也存在的那点落寞。

29是一个尴尬的年纪。似乎即将迈向中年,背负着应该做出点什么成就的压力,但其实又很年轻。余意晴博士毕业岁数已经不小,回过劲来,大家又似乎都有了能立身的本领,就她抱着一个人类学博士学位天天叹气,最后还是接受了家里安排的国企文职岗。

她又觉得或许只有自己讨厌这个年纪。身边又不乏年少有为哪哪都得意的,最气人的要数柳白。家世相貌智商都一等一,吃喝玩乐又无一不精,跨行业创业也能在几年之内就出成绩。

“最近很忙吗。”

“不只是最近,很久了。”柳白承认下来毫不客气,说着用食指推动玻璃杯,她喝空了的杯子和余意晴不要的那杯在桌面上轻轻碰杯。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带着点乐在其中的意味。柳白是习惯把工作应酬排满日程表的工作狂,休息日也要报个班上,闲下来就感到罪恶。

Selina下去拿她们点的东西。

场上唯一认识的人走了,另外两人又在叙旧。虞米从不是主动开启社交的人,只好静静喝着那杯低度数橙汁味鸡尾酒,听旁边两人说话。

那两人声音正常发散开来,并没有要避开人的意思,说到好笑处还会爽朗笑起来,声音一个娇一个沉,都很好听。

“那你最近怎么样?”

“不累不累,我那个工作想累也累不起来。你是有能力又有担子。我是能力有限,担子也落不到我头上。想争都没得争。”

两人又感慨几句,仿佛谁现在过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们说累,虞米却暗暗羡慕。那种累有所累的生活,起码和她现在空着心,没有力气去做任何事比起来,要好得多。

“春风得意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能缺什么,缺女人?”

柳白绕过她的打趣。场面上说这个,是对对方社会地位和个人魅力的恭维,是对阶级的投诚。私下说这个,只显得无趣且油腻。

柳白在这种权色交易中浸淫多年,且玩得转,她自认为没什么资格去批判。但是私下里,她是不愿意听这样的笑话的。

她当然有不满足。竞争心最强的人,扫描仪器一样的自省,寻找缺陷,想自我优化。但是这次却找不出具体的,于是有些不安。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些年按部就班的太顺。感觉生活一潭死水,没什么意思。”

“潜意识里想寻求改变吧。”她补充。

虞米听的简直咬牙切齿。

余意晴干巴巴的笑,说她活该。“原来你这种做什么都很容易做好的性格,也是有弊端的呀。”

虞米开始觉得她们的谈话无聊,又开始漫无目的发呆。没什么意识的,她把那杯不太好喝的酒精饮料喝下去大半杯。意识回笼时才发觉身上越发的冷了。

寒冷让人清醒,让人开始审视自己,她又想起了姥姥。这个以后只能存活在她回忆里的,曾经和她最亲的亲人。

三个月前,她从自己并不知情的相亲宴上脱身,去找过姥姥。她声明自己对冯家的儿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她控诉她父亲的不作为甚至撮合拉拢,觉得自己如一个物件般。

可姥姥说:“女人都是要嫁人的。”

她说:“冯家也不错的呀。”

她还说:“现在就了解起来,过两年正好就去结婚。早生孩子恢复的快,你妈妈生你就生的晚了。”

听了这些话,虞米愕然,感到被背叛。要说姥姥这样的想法是来自于对婚姻的美好期待,那她最不该。姥姥早年离异,郁华也受不了单方面忍耐压抑的生活,在虞米十几岁时离开了。

郁华违背天性走上这样一条道路,抑郁多年,姥姥最清楚。她还最清楚,虞米和郁华个性的相像,最清楚在婚姻之中,女人无可避免的单方面忍让。

这不是什么时代局限性,这就是又蠢又坏。

虞米夺门而出。可当她站在门口冷静的时候,一抬头,看见这栋市中心精致三层小洋楼,她突然什么都懂了。

父母离婚,母亲抛下国内一切不闻不问,姥姥还能一直住着这栋楼,两个保姆一个司机,伺候着生活起居。姥姥为出钱的人说两句话,那确实合情合理。她父亲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养着姥姥,也绝不是出于单纯的孝心。

虞米想到这里,越发的恨。她是恨她自己的懦弱,知道这么多,却还是抑制不住的,为不值得的人伤心。她甚至觉得她父亲打压她的时候说的话很有道理,爱哭且重情的人能有什么出息?

虞米埋下头,细声啜泣。

正当时,一阵温和的香气铺在身上,温暖,随之而来的是身后一个沉静的声音。

像一块温过的上好玉石,清透有足,游离于一切嘈杂之外,又不冷冰冰。

“冷吗,披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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