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结了下系统的教学内容,核心思路就是卖惨。
但是黑方向红方卖惨真的有用吗?
再说卖惨的前提是惨,她也没什么惨的啊。
雾岛礼沉思着视线落在了自己裹着石膏固定的左脚上。
……她好像的确也蛮惨的。
“话说回来,我作为玩家的金手指,我的新手福利呢?”雾岛礼质问起系统。
哪有打白工的玩家?无论是经验值还是游戏金币,缺乏奖励机制是会让玩家摆烂的。
【有的,宿主,这个包有的。信任值可以抽卡,红方信任值和黑方信任值对应的卡池不同。虽然宿主现在红方信任值是负数,但是黑方信任值管够,红黑卡池都有对应的新手十连。开抽吧!】
雾岛礼打开抽卡页面,上面卡池以深蓝色和白色为主色调,重心是一块贴着各种案件照片和线索的可移动白板。
页面左边写着卡池主题【白昼法则】
最左边可以切换卡池,另一个卡池展示的场景是一间漆黑的书房,以黑色和深紫色为基调,书桌上放着一瓶标签模糊的酒瓶,和一个倒了三分之一鲜红酒液的酒杯。
主题是【永夜序曲】。
一目了然哪个是黑方哪个是红方。
右上角显示着她目前的信任值,红方是-150,黑方是2060。悬殊的差距让她不由得沉默了下。
攒够100抽可以抽一次,加上每个池子开启后都有一次的新手十连。她立马意念操作点击了页面上的抽卡。
白光白光白光白光……这池子居然十连没有保底紫卡的吗?!
她看着从红方卡池中抽出来的【福尔摩斯同款烟斗:使用它不会让你更聪明,但会让你看起来更像个老派的侦探】【一份旧报纸:可以在一次推理中为你提供一条模糊的情报,但这个情报可能无关紧要】【实习生泡的咖啡:和你亲自泡的速溶咖啡没什么区别,唯一区别就是更苦,提神效果堪比普通的咖啡】……
她果断把这堆东西塞进了游戏背包,又查看了下从黑方池子抽出来的道具。
【劣质甩棍:一根看起来很唬人,打一下自己手也会麻的便宜货。但你为什么不去超市买一根呢,这不是管制品】【小混混的“忠诚”:只要给点小钱,他们什么都会做的,但被抓后大概率供出你】【一次性二手监听器:可以窃听一次非加密对话,但电量只够窃听几分钟,且会出现杂音和漏听】……
不过她抽到了两张黑方卡池的紫卡,一张是【炸-弹专家手册】,一张是【完美栽赃】。前者使用后她获得了用基础材料也能组装出极难拆解炸-弹的记忆,但不含拆弹技能。也就是说,她组装完的炸-弹自己都拆不了,只能爆了。另一张紫色卡可以选择一个敌对角色,诬陷对方,系统会准备好充分的证据,让对方有口难辩。
雾岛礼:“……”
她真的还来得及做个好人吗?
她在脑内整理了下现状。
雾岛礼没恢复记忆时,在很长一段时间,对周围一切缺乏归属感。酒厂派人接触她的时候,她有种终于抓住了什么的感觉,于是顺势加入了组织——现在才知道,她潜意识记得要刷主线,但完全搞错了自己开的是哪条线!
在已经成为酒厂正式员工的情况下,她需要想办法回归红方主线,又不能直接背刺黑方。先不说因为她不小心开了黑方线,黑方的信任值也得刷,她直接背刺黑方,在通关红方线前,她就会被组织当叛徒给处理了吧?
虽然系统让她走红方卧底路线,问题是卧底都得有个老东家,她又不能假装是CIA或者日本警察。即使红方各为其主,信息不透明,雾岛礼不清楚他们各自的内部流程,也很容易露马脚。
她需要展现的是可以被拉拢的价值。
果然还是走“虽然她黑化了但是有苦衷的”的套路好了。
这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她扫了眼手机屏幕接了起来,对面传来了男人阴沉冰冷的声音:“珞斯酒,你人呢?”
“我今天来不了了,刚出了车祸。”
珞斯酒——雾岛礼百无聊赖地检查着手里毛利侦探事务所的名片,忍不住叹了口气。
组织的正式成员都以酒名作为代号,男性多用烈酒,女性多用葡萄酒或加强型葡萄酒命名。珞斯酒(rose wines)是一种颜色较浅的葡萄酒,有着淡淡的玫瑰香气,度数较低,非常好喝。
手机对面的男人代号琴酒,是行动组的老大,一种不太好喝的烈酒。
“……”
大概是珞斯酒的倒霉在组织里太过有名,琴酒陷入了短暂沉默。
有次贝尔摩德那边需要珞斯酒去美国帮忙,她迟到的原因是乘坐的飞机遭遇了罕见的劫机事件;
珞斯酒明面上的身份是国内外备受追捧的商业画家,之前拍卖会快开始,珞斯酒却不见了,后来才知道她被自己的粉丝绑架了,差点成了被害人。
“你们已经到画室了吗?我把要取的东西编号告诉你们,你们自己拿吧。”雾岛礼原本今天要和琴酒、伏特加在画室见面,将某件组织需要的物品亲手交给他们,结果出了车祸。
她正要告诉他们东西的具体位置,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转移了话题:“老大!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雾岛礼正常来说会称呼琴酒的代号,虽然医院病房里没有监控,以防万一,她学着伏特加的口吻喊他。
“有事就说。”琴酒冷冷地回应。
雾岛礼赶紧道:“我觉得我的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和组织有合作的某个企业家要买一幅我的画,下周就得交作品了,我现在还躺医院呢,哪有时间画?所以……能派个人来照顾我吗?到我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行,应该就这一两周。要长得好看的,脾气好一点,是新人就更好了,正式成员可能没这个闲工夫。”
她努力暗示着琴酒。
雾岛礼失忆的时候,见过一次安室透,之所以用安室透而不是波本来称呼他,对方加入组织据说还不到半年,尚未获得代号,不过按照他的能力来说也快了。
她现在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总觉得有些尴尬。考虑到降谷零对自己国民身份强烈的认同感,她应该算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暂时还是避免和他见面好了。
不过红方的信任值还是要刷的。她抽卡还需要呢!
雾岛礼希望凑够红方信任值后,能抽点有用的红方卡,比如【警方身份证明】,她就可以走卧底线了。
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卡,毕竟卡池不透明,可千万要有啊!
系统:【……】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宿主,职业是一开始要选的,她已经选了酒厂员工的身份,没办法改了,没有这种便利的卡呢。
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应该是差不多时候进的组织,她还没见过诸伏景光,或许还来得及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希望琴酒大哥能听懂她的意思。
“东西在哪里?”
琴酒无视了她的话,似乎已经到了通往画廊地下室的走廊,脚步在密闭空间发出了若有似无的沉闷回声。
好的,大哥没听懂。
“编号0023的那一幅。”雾岛礼立马回答,“啊,不过地下室门的钥匙我拿走了……”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对面传来了利落的两声枪响。
琴酒用枪打断了门轴,得到需要的答案后,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手机。
雾岛礼:“……”
怎么这样,她好歹也算是琴酒派的人啊!呃,应该吧?
雾岛礼其实是情报组的,但她被琴酒呼来唤去干活的次数更多一点。
究其原因是组织里没几个老实打工的吧?最能干的居然是卧底。
这样想她能理解自己的黑方信任值为什么这么高了。
雾岛礼惆怅地盯着被大哥挂掉的手机屏幕,慢吞吞地缩回了被窝。
输液后她有点晕乎乎的,决定睡一觉再说。反正画廊那边的东西也交给琴酒了,也没其他事要做了。
正当雾岛礼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听到放在枕头下的手机传来了邮件进入的提醒,她摸出手机点开邮件看了眼屏幕——
【你好,我是组织派照顾你的苏格兰,请问是在哪家医院?我什么时候过来方便?】
好耶!
雾岛礼在心底欢呼出声。琴酒老大分明听到她的话了!
不过诸伏景光已经拿到代号了啊。毕竟她见到安室透,是上个月初的事了,对方估计也拿到代号了。
雾岛礼发散思维地想了下,在回复的邮件中写明了医院和病房号,让苏格兰在她后天上午出院的时候,再来接她。
她是会避免给人带来麻烦的性格,她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陌生人的。所以正常来说,雾岛礼能自己搞定的事,不会让别人帮忙。
但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富兰克林效应”,简单说,帮助过你的人,会比那些你帮助过的人,更愿意对你提供帮助。
是一种快速和人拉近距离的技巧。
雾岛礼想要刷红方的信任值,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组织的事漠不关心,要先和组织内的卧底建立联系。
哎,说实话,和人交往,对雾岛礼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倒不是因为她的性格问题,唔,虽说她的性格也有一点问题啦,雾岛礼需要伪装的时候,还是能装出十分擅长交际的样子。她是因为自身情况有点特殊。
事已至此,也只有努力上了。
……
另一边——
苏格兰收到琴酒让伏特加发来的邮件的时,正和从警校毕业后去了不同部门,没有约好却卧底进了同一个组织的发小,定时共享情报。
“有新任务?”
小麦肤色的金发青年见他盯着手机屏幕一脸若有所思,于是询问。
“嗯,”苏格兰迟疑了下,看向了对方,“你知道珞斯酒吗?”
波本作为卧底兼情报人员,记性好是硬性条件,何况他和珞斯酒的初见有些特别,他很快回想起了当时的细节,露出了稍显古怪的神情。
苏格兰很少见到发小露出这种表情,猜测道:“难道说珞斯酒很危险?”
“我也只见过她一次,她给我的感觉,不算危险,但……”波本顿了顿,语气十分微妙地说,“之前的一次任务,琴酒临时叫来了珞斯酒。任务结束后,琴酒让我或者莱伊护送她回去,珞斯酒选了我。车上我试探了下她选我的理由,她说……组织里太多卧底了,既然在日本,就要考虑到潜伏进来的卧底大概率是日本警察,而我是混血,就算国籍是日本,由于日本人普遍拥有的排他性心理,也不太可能是日本警察,所以不会是卧底。莱伊虽然也有点混血感,但他是黑色头发,长得比我更像东亚人。”
发小虽然微笑着说完的这句话,苏格兰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里有一丝杀气。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因为这头浅金的头发和黑皮,降谷零刚入学的时候,没少受到同窗的排挤,认为他不配当日本警察。
某种意义上珞斯酒的分析很合理。
虽然是在不明内情的情况下,珞斯酒说他不可能是日本警察,总有一种贴脸骂还不能反驳的感觉。
波本接着又道:“除此之外,我和她的接触很有限,不管怎样,保持谨慎,苏格兰。”
“我知道,”苏格兰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这边刚才得到的情报,冷静地判断,“伏特加说她受了伤在医院,需要人照顾。看来珞斯酒在组织的地位很特殊,有机会的话,我会试着打探一些情报。”
失忆的时候的礼酱:金发黑皮怎么可能是卧底[菜狗]
恢复记忆后的礼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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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信任值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