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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封心锁爱 第61章 对酌

作者:glassrobot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3-05-19 19:48:36 来源:文学城

那个“又”字犹如一根荆棘,突地直刺在他的心口,又扎又疼。萧浊死死地攥紧缰绳,马头被他扯痛,不住地打着鼻响,四只铁蹄在原地踢踏打转。

看不惯他这么虐待动物,路长惟忍不住提醒:“殿下!你快把你的马-勒死了。”

“什么?”萧浊这才如梦初醒地松手。

那双凉薄得仿佛结了一层冰壳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你当真这么想去见他?”

就算违抗圣命、顶撞储君,也在所不辞?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兴许她语气不善得太明显,萧浊的眸光微微闪动,竟然流露出一丝退缩:“我不是威胁你。”

路长惟“呵”一声,毫不留情:“其实有时候,只要殿下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一种威胁。”

萧浊深深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些许动摇或者谎言的蛛丝马迹。

僵持许久,他才轻轻一勾唇,那笑里有些自嘲的意味:“这就是你所希望的?”

“若你不想再见我,我永远不会来打扰你。”

路长惟转身便走:“随你便。”

秋日天高气爽,瑟瑟秋风席卷,从巷头吹到巷尾,扫过片片枯黄落叶。

那匹西域进贡的良马性格跳脱,在原地打了个响鼻,磨蹄子。它等主人再次驾马行动已经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烦了。可马鞍上的人始终一动不动地笔直端坐,仿佛一棵落了雪、快要被沉重积雪压弯腰的青松。

路长惟绕出了小巷,将军府的轿子已经在巷口等着了。一掀开帘子,她一愣:“将军,您怎么来了?”

路离闭着眼,古铜色的脸皮上深深浅浅都是岁月的刻痕。他“嗯”了一声:“正好下朝,听小厮说你又跑出去了,我便猜你在这。”

虽然路离只是把路长惟收为义女,但未免节外生枝,只对外道是自己养了个不出阁的小女儿,因此京中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路长惟是路离的亲生女。

对外假称路长惟是路离亲女的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满皇太后的心愿。

路离的发妻是当今懿仁太后的嫡女,永宁郡主。永宁郡主素来聪慧伶俐,很得懿仁太后宠爱。

然而十四年前永宁郡主生女时难产,诞下路离次女后便血崩、不治而死,过不了几个时辰,小千金也撒手人寰了。

噩耗传到宫中,懿仁太后被刺-激得一下子头风发作,倒地不醒。等醒来后人就糊涂了,时常颠三倒四地说胡话,也认不出自己的亲人。

太医都道太后是心病难治,还需心药医。

人人都知懿仁太后的心病是早夭的永宁郡主和小千金,她想要天伦之乐,膝下儿孙满堂,可人死不能复生,去哪找人来治太后的心病呢?

路离想,既然找不到真的,弄一个假货,也未尝不可。

他让路长惟进了宫,以太后外孙女的名头承欢膝下,果不其然,太后在糊涂中当真以为路长惟是自己亲生女儿,大为欢喜。

如此一来,那些知情路长惟血缘不正之人就不敢开口了——毕竟,万一真相一揭露,又把太后给刺-激得病发怎么办?

当今圣上最是孝顺,惹恼了太后便是开罪了皇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祸事!

是以,进京以来,路长惟的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锦衣玉食,除了一个萧浊让她偶尔烦心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忧无虑了。

路长惟爬进车厢,等马匹开始“哒哒”起步后,才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叠奏折,递给路离:“时太傅让我转交给你的。”

今日她去看时无虞,一半是出于曾经共患难的战友情,另一面,也是为路离和时无虞牵线搭桥。

最近这些日子,将军府上热闹非凡,只不过热闹只发生在夜深人静时分,白日里却是门可罗雀,实不寻常。

至于时无虞和路离之间又在搞什么名堂和阴谋,路长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路离收了奏折,只无声点头,看样子也不想同她解释。

***

时无虞挨的这顿廷杖让他足足养了小半个月才好。结果刚能下床走动,就收到了路长惟的手写信:人少,酒多,速来。

他哈哈一笑,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往宫城去。

为哄太后高兴,路长惟干脆搬到了皇宫里,衣食住行都在宫城内解决。每日白天里和一众皇子王孙在御书房里听老夫子讲课昏昏欲睡,晚上就请过太后晚宁后就是能回寝殿里枯坐着。

时太傅不在,代课的刘夫子古板得多,整日不是让他们抄书就是摹字,晚间还留了许多书目,让学生们回去温习。

路长惟能读书吗?

她不能。

于是每逢夜晚,待在那空荡荡的寝殿里她就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唯一的一个伴时无虞好起来,便约他到宫顶上喝酒。

时无虞顺着路长惟放下的软梯,上到琉璃瓦顶。

今日正是中秋,一轮圆月当空,月晕朦胧,清辉洒大地。

远处宫宴正进行,丝竹奏乐之声遥遥传来,路长惟在巍峨屋脊上伸腿而坐,有种渺渺然羽化而登仙的畅快。

“你何时找到这等妙处?”时无虞笑吟吟地坐在她身边,也不嫌琉璃瓦片上满是灰尘。

先前上书推行新政一事惹恼了萧惠帝,连参加宫宴的机会都给时无虞剥夺了。

但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旷达模样,路长惟也省了那些安慰他的俗话,把酒壶往他手边一推:“伤好了,能喝酒吧?”

时无虞直接对着壶口一饮而尽:“不能,但我不在乎。”

路长惟嘻嘻一笑,又同他碰杯:“你何时才能回御书房?那刘夫子可太无聊了,听他讲课跟听念经似的,每次听不到半刻钟我就睡着了。”

时无虞奇道:“难道从前我上课时,你不睡觉?”

路长惟:......

一时竟无法反驳。

“圣意难测。”时无虞仰头望月,“为人臣者,固有一片冰心交托,却不知是否所托非人。”

“都说女儿家怕嫁错郎君难度半生,做臣忠君不也一样?”他收了笑,眼里有些阴戾,“陛下......”

话头止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路长惟沉默不语。

虽然路离平了南方流民之乱,开春的沧江水灾也勉强赈济了,可国本已损,大厦将颓,又如何能靠一朝君臣能够挽救得了。

何况无论时无虞还是萧惠帝,都并非天命之子,无法承担起力挽狂澜的重任。

“总有一日,我要天下人人皆知我名姓。”时无虞忽道,似有幽绿野火在他眸中跳跃,熊熊不息,“我要时无虞这个名字,成为万家史书上不可磨灭的一笔。千年万岁,高呼颂声。”

“你这听起来像造反。”路长惟悠悠道,“这是你一个人臣该说的话吗?”

时无虞微微一笑,绿眸幽深。

两人对饮片刻,远处大殿觥筹交错的喧嚣歇了下去,看来中秋宫宴结束了。

路长惟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抱怨:“叫你来喝酒,怎么连叠糕点都没带啊?”

“吃那冷冰冰的玩意作甚?”时无虞一哂,“饮酒自然饱。”

路长惟翻了个白眼。

宫宴散场,着白鹤红袍的重臣一列从东门离了宫,五颜六色如翩翩飞蝶的宫妃贵女三五成群,往后宫中来了。萧惠帝做的明黄轿辇则往光明殿里去,估计皇帝又要沉浸在奏折中过一宿。

路长惟喝完了酒,赏够了月亮,同自得其乐的时无虞道了别,正要往下爬,却见不远处宫道尽头走来一串提着灯笼开道的太监。

宫道尽头种着一株颇有年龄的桂花树,花蕊嫩黄,香传十里。路长惟顺着软梯下到地面,又走了几步,才看清迎面走来的是太子仪仗。

她倏忽停住脚步,然后才躬身,退到道边,弯下腰行礼。

萧浊似乎在宫宴上喝了酒,明晃晃的灯笼火映在他颧骨边有些微红,披着一件带着狼毛领子的玄色大氅,走动时漆黑如墨的毫毛随之泛起流水似的粼粼波光。

路长惟垂着头,等他经过,却见那双滚着毛边的氅衣摆在自己面前停下,秋风一吹,毛茸茸的衣摆便扫在她的月白鞋面上。

她抬起头,见萧浊正眯着眼看自己,便行了一礼:“殿下。”

萧浊抱袖站定,带着有些辛冽的清酒味,一言不发。

身后一排太监宫女也安静地等着。

路长惟等了一会,但这人似乎用铁拴住了嘴巴似的愣是一声不吭,于是她摸了摸鼻子:“殿下若是没事,我便回宫了。”

转身刚要走,却被萧浊拉住了,他的手指冰凉,掌心却炙热:“本殿让你走了么?”

路长惟皱眉,迫不得已转过身来看他:“殿下有吩咐?”

她发誓她只是例行公事地一问,绝无其他意思,谁知萧浊讥听完笑了一声,眼里凉凉的:“没有吩咐,就不能拦着你?”

晚风拂过,他轻轻嗅了嗅,背后的桂花树纷纷扬扬地落了他一肩。

“这么重的酒味,你方才同谁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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