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队友奔现后被迫入伙 第8章 压力山大

布谷网科开始了鸡飞狗跳的日子，人人自危。

这里夜夜灯火通明，连电费也暴涨了不少，物业差点找来警方调查是不是有人偷电，或者饲养什么非法作物。

第一个月月底，布谷裁掉了那位有意离职，打卡早退的前辈。

“程序员可以改变世界，但拯救不了自己的世界。”

前辈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清空办公桌和属于自己的茶歇零食，接到裁员消息当天，直接拎包走人。

临走前，他还拍了拍田之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不必一棵树上吊死。”

田之世虽说对这种管理方式感到恶心，但还是坚持着按点打卡的底线，姑且在布谷工作，目前打卡时长名列倒数第三。

加班是不必要的，你监视我，我就反向操作！

他收到桌面监视客户端，立刻从网络拦截，装在了虚拟机内，并在虚拟机中持续播放起前一天已经写好的代码，装作一直认真改代码的样子，保护本机不被监视。

至于办公室摄像头……

田之世研究了它的角度，购买了黑白兜帽披风、靠枕和一棵绿植，三者作用下，就好像他一直待在工位上似的。

哪怕领导问起，这三样东西也都正常得不行，又不是故意的！

但孔总来了之后，严苛的不只是环境，还有工作任务的累加。

“除了这个业务板块，你身为我们的技术骨干，应该积极承担责任，挑战技术难题对不对？你又没结婚没带娃，这么早回家干什么？”房崎倒挺适应，还开始对田之世循循善诱。

田之世不吃这一套，“我在解决难题，我要打比赛，告辞。”

他没告诉同事们自己打什么比赛，自然也没有告诉领导，所以房崎默认了他是个网瘾少年。

“不要做没有前途的事，年轻人。忍一时风平浪静，彼一时一马平川……”

田之世不喝鸡汤，手指尖和飞速旋转的笔都快搓出火星子，看得对方心头发毛。

“我不会耽误公司的事，也不会放弃我的爱好。领导，这么长时间，您知道我什么脾气。”

房崎不说话了，他也是真不敢招惹有能耐撑场子的高能员工，何况还得靠田之世的能耐给自己脸上贴金。

“田总够硬气！”陶远洋听说了这事儿，也不禁夸赞道。

“哪个无意义工作想耽误我打比赛？休想！特别是强网杯……当年咱们错过决赛，我还是挺希望能再战一场。”

田之世叹口气，往年的强网杯是在二月份举行，希望喵神能拨冗参加。至于R神，还是多休息休息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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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员与招新同时进行，在孔总和人力的共同努力下，前辈的工作没有任何耽搁，交给了一位新来的大学毕业生。

“啊，这就是业内最新的职场监控技术吗？看起来真高级！”目光清澈的大学生郝南东看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发出真诚的感叹。

迎接他的是一干人等满脸哀怨，敢怒不敢言。

也就田之世憋着笑，故作轻松地挑挑眉毛，继续他的苦逼工作：改进业务模块旧代码。

业内的人都知道，面对具有悠久历史的软件，改进起来是最麻烦的。

代码的创始人要么退出了，要么自己也忘了，有时候写出来的bug怎么成功运行的都不知道，关联到了abcd哪些参数也是抓瞎。

随着代码体积越发冗长，轻微的改动都可能造成雪崩，滚出新的难以解决的bug。

因此各行各业中的很多软件都非常脆弱，却顽强地固守着那些“屎山代码”，只能往上层层贴金。

哪怕如今AI改代码技术已经步入新的高度，也没有人真的敢拿自己的巨量业务开玩笑。真要是有一丝丝纰漏，那损失无法估量。

而他，凭实力成为了布谷屎山唯一清洁工——怪恶心人的。

这活儿繁重艰难，考验技术也考验心态，从细枝末节到关键业务，都需要反复测试，逼得娃娃脸也开始爆痘，眼圈虽然还正常，眼睛却熬出了红血丝。

“我需要一场比赛提振我的士气，快！我要打比赛，我还能肝！”田之世开始理解发疯文学存在的原因。

技术部门摊上这么个刷存在感的卷王也是命不好，人力部门居然也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本月上班时长不足平均值，任务完成度不及计划，绩效扣除20%。”

田之世当场就想发飙，被房崎硬生生按住。

房崎劝慰地给他捏捏肩，“小田啊，我们要适应大环境，没事没事，我们慢慢来。后面修复计划完成后，我会给你申领奖金……”

田之世装死，刚刚暗自骂了一轮早期丑陋补丁的他实在没这个力气，好歹是没有冲上去硬刚。

上班时长，那都是卷出来的非必要时长！任务完成度，你看看哪个人的任务有我的恶心，还要求那么速度？这是屎山，不是金山啊！

特别是临近年关，大家都无心工作。

“希望年后能好点。”家在外地的员工拿出没舍得请的年假，只为能早两天往回赶，晚两天来上班，稍微错开一点点春运的人潮。

——无论过了多久，紫微国的传统，大家对于团圆佳节的热忱总是无法被时光消磨。

孔江兵听说好几个员工已经要休假回家，顿时冲到办公室，用力拍拍桌子，“上班时长最后五名！全都给我春节轮流值班！”

一片死寂。

倒是一个人慢慢站起来，不急不躁。

“再这样我要去劳动局告你了。”田之世眯着充满杀气的眼睛，背后仿佛有火焰升腾，看似瘦小柔弱的青年，此时却像从炼狱中走出的恶魔。

连孔江兵都忍不住后背发寒。

“你叫田之世对吧？倒数第三名。你就是本地人，春节又不用回家！本身就工作不努力，为什么不能在单位！你在我们公司工作，必须服从公司安排！”是那种咄咄逼人的，责难的语气。

“法定假期回家休息是我的合法权利，就算没人催我回家，我也绝不会到公司打白工！再说了……新系统又不需要在春节更新。”

田之世叉着胳膊，慢条斯理，“您愿意春节值班做表率，我不愿意春节加班损失应得利益，不冲突。”

这是孔江兵来到布谷之后，头一次有人敢呛他。

“别动不动就法这法那，拿劳动法压我，领导就是全公司的法！不把领导的要求当回事，你迟早要后悔！我记住你了！”

孔江兵扭头就走，气得七窍生烟。

“糟糕糟糕，你和他闹别扭，以后他肯定要给你使绊子！”旁边的小程龇牙咧嘴。

“怕他不成？”田之世也放狠话，盯着小程，“怕他就惯着他，总会变本加厉，搬起石头砸全公司的脚！他根本不敢谈法律，他当然理亏。”

“田哥，你就是这个！”一对大拇指高高竖起。

“程许愿！你是倒数第五！记得值班！”房崎冰冷提醒道，转头追了出去。

“苍了天了！”小程瞬间被抽了魂似的，瘫在转椅上，“有加班工资吧？”

田之世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还这么听话，不怪他们，别人不拣软柿子捏还非要去踢铁板啊？”

小程可怜巴巴，“可我真的要交房租……”

田之世也没责怪他，叹口气，拍拍他肩膀，“自己选的路，加油走下去。”

布谷网科楼梯间，孔江兵在这里狠狠踢易拉罐。

“孔总，孔总，消消火，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春节让他冷静冷静调整状态也好，不急一时。他可是在做代码修复计划，事情很严谨，不能出错！”房崎谄媚地围着孔总团团转，又不得不说说手下人的好，夹在中间，十分难办。

孔江兵闻言，挺挺胸，装作非常包容大度的模样，“哼，看在他有本事，我就再给他个机会！你作为他的领导，也要好好敲打敲打。”

“好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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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世想想春节将至，心里却有点空空的，没什么计划。

“喵神，R神……春节，你们怎么过？”

彭新羽暂时没回应，倒是罗觅奥打出一只眼镜猫看书的表情。

“春节我一个人，计划研读三天同态加密的论文。最近有个新的加密算法公布，在云计算方面应用前景不错。”

罗觅奥的学霸人设算是立住了，同时巩固了喵喵成分。

“有时间，不忙的话到我家坐坐吧……我也是一个人。R神呢？什么时间方便我们一起去拜访？”

“恭敬不如从命。”

罗觅奥私聊他。

“怎么，你也是一个人？”

“退休的一代出去浪，玩得好的同学们也都去了大江南北，狗头领导蛮横无理，同事们哀鸿遍野，只剩下队友们可靠。”田之世黯然神伤。

“好。除夕可以吗？”

“除夕能约的话可太好了！不然冷冷清清，对比即伤害呀！”

“我需要准备点年夜饭食材？”

年夜饭？这个想法不错。

虽然田某人看似只能煎鸡蛋煮泡面，到底还是和老爸学了一手酸香软嫩的西红柿牛腩，和老妈学了酸甜爽滑的醋溜木须。

“我做个西红柿牛腩和醋溜木须，焖个杂粮饭，其他的你随意准备，不用太多……不带也行。”

“第一次到访，伴手礼还是要有的。”

这时，RoverP终于回复。

“我和我妈回老家，初五再回来，有空可以聚一下。”彭新羽继续敲字，“实不相瞒，我妈特乐意见你们，我不乐意让她参与我的任何事。”

“理解。上次被绊住没能庆祝你出院我还挺遗憾，年后有时间一起哈。”

嗯，上次也是因为某领导骂人骂了两个钟头，看着全员不让走，又赶上新员工写出来一个野指针，挖山三尺可算是找到了源头。

“好哒，年后强网杯，我可以的！”

提到强网杯，罗觅奥反倒沉默了。

田之世还没来得及在意，就又被安排了一个任务。

“田工，临时有个新活，人力要求的。看你之前有CTF经验，应该有安全溯源能力吧？人力的高级要求你追踪在momo论坛上抹黑布谷的员工。”技术部的某位高层领导亲自前来。

抹黑？田之世冷哼一声。没准人是说真话呢！

“这叫人肉。我不做这事。”

“会给你算绩效，把他的罚款都给你。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头和你们经理说。”领导拍拍他肩膀，转身走了。

田之世默默扫视一圈周围偷听的同事们。

——他们纷纷低下了头。

“这是逼我不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