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荆棘心誓 第35章 静默预兆

在余下的旅途中，他们没再多谈什么。火车最终缓缓停靠在霍格沃茨车站，车厢里顿时陷入一片忙乱：猫头鹰啼鸣，猫咪喵叫，纳威的宠物蟾蜍躲在他帽子底下，发出沉闷的呱呱声。站台上覆着一层薄冰，冷雨淅沥落下，寒意逼人。

艾琳随着人流踏上一条泥泞粗糙的小路，只见百余辆马车静候在雨中，每一辆都由一匹看不见的马牵引——艾琳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当他们爬进车厢、关上车门之后，马车便自行颠簸着前行起来。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干草的气息。哈利依旧脸色苍白、精神萎顿，艾琳与罗恩、赫敏交换着眼神，一路沉默。

马车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赫敏探身窗外，看着许多角塔和塔楼渐渐向他们靠近。最后，马车摇摇摆摆地停下来了，赫敏和罗恩先下了车，接着是哈利，艾琳紧跟在他后面。

就在这时，一个拖沓而慢悠悠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昏过去了，波特？隆巴顿说的是真话吗？你真的昏倒了？”

德拉科挡住他们经过石阶走进城堡的路，他一脸得意，浅色色的眼睛恶意地闪着。

“走开，马尔福。”罗恩咬着牙说。

“你是不是也昏过去了，韦斯莱？”德拉科大声说，“那骇人的老家伙也吓着你了吧？”

“出什么事了吗？”一个温和的声音问道。卢平教授刚从后面的一辆马车下来。

德拉科傲慢地看了卢平教授一眼：“哦，没有——哦——教授。”随即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转身登上石阶，消失在人群中。

礼堂右侧的门敞开着，艾琳随人流涌入大厅。她还来不及仰望那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今夜它漆黑如墨，仿佛映照着外面的雨云——就听见一个声音喊道：“波特！格兰杰！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格兰芬多院长麦格教授正穿过人群朝他们招手。她是一位神情严肃的女巫，头发紧紧束成发髻，方形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只是请你们到我办公室说几句话。”她解释道，“韦斯莱和洛维拉，你们先去礼堂吧。”

去礼堂的路上，罗恩忍不住不满地嘟囔道，“有什么事非得把他们叫过去说？为什么不叫上我们呢？”艾琳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礼堂内是一片尖顶黑帽的海洋，长桌旁坐满了学生，悬浮的蜡烛将每一张脸庞映照得发亮。分院仪式如期开始，新生们紧张地盯着那顶破旧的分院帽，每当有学生被分到格兰芬多，长桌上便会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仪式刚结束，赫敏和哈利便回来了。他们悄悄走向格兰芬多长桌，沿途不少人扭头张望，对着哈利指指点点。两人在罗恩和艾琳身旁坐下。

“麦格教授找你们什么事？”罗恩压低声音问。

哈利正要回答，邓布利多校长却在这时起身致辞，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欢迎！”邓布利多的胡须在烛光中熠熠生辉，“在新学年的开端，我有几句话要告诫大家，其中一事尤为严肃，我认为最好在你们被丰盛的晚餐迷惑前说明白……”

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想必你们已在列车上见识过了——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将驻守霍格沃茨的各个入口，这是魔法部的安排。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学校。摄魂怪不会被任何花招或伪装所欺骗——包括隐形衣。”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它们不懂请求，亦不接受借口。因此我警告各位：不要给它们任何伤害你们的理由。级长及男女学生会主席务必确保学生不与摄魂怪发生冲突。”

“另一方面，”他语气稍缓，“我很高兴今年有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第一位是卢平教授，他欣然同意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响起了一些零零落落、不怎么热情的掌声，但艾琳很热情地给他鼓了掌，因为火车上的那一块巧克力，她对卢平教授的印象很好。卢平教授坐在所有穿着讲究的教师当中，显得格外寒酸。

“第二位，”邓布利多继续道，“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凯特尔伯恩教授已于上学期末退休，我很高兴宣布，鲁伯·海格将接任这一职位，他在保留猎场看守职责的同时，兼任教师。”

艾琳几人目瞪口呆，随即加入雷鸣般的掌声中，格兰芬多长桌的欢呼尤为热烈。海格面庞涨红，低头盯着自己硕大的手掌，笑容掩藏在蓬乱的黑胡须里。

“早该猜到的！”罗恩捶着桌子喊道，“除了他，还有谁会让我们买一本会咬人的书？”

“好了，重要通知到此为止，”邓布利多宣布，“开始用餐吧！”

金盘和高脚杯瞬间堆满了美食佳肴，礼堂里顿时回荡起欢声笑语和餐具碰撞的叮当声。然而艾琳、哈利、罗恩和赫敏却急不可耐，匆匆吃完便急着去找海格。他们明白这份工作对他意味着什么。

“恭喜你，海格！”赫敏尖声叫道，几人挤到教工席前。

“都多亏你们啊。”海格抬起泪光闪烁的眼睛，用餐巾擦了擦脸，“真不敢相信……邓布利多真是太好了……凯特尔伯恩教授说他受够了，直接找上了我……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他激动得说不下去，用餐巾捂住脸，麦格教授在一旁示意他们离开。

第二天早晨，几人刚走进礼堂，便看见德拉科·马尔福被一群斯莱特林学生簇拥着，正绘声绘色地讲着什么趣事。经过他们时，德拉科夸张地模仿昏倒的模样，引来一阵哄笑。

“别理他，”赫敏走在哈利身后说道，“别理他就好，不值得。”

“嘿，波特！”潘西·帕金森尖声叫道。“波特！摄瑰怪来了，波特！嗬嗬嗬！”

艾琳紧皱着眉头看着德拉科，“这不好笑，德拉科。”

霎时间，艾琳身边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她，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嘲笑声也戛然而止。

德拉科看着艾琳的表情从错愕慢慢转向不满，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潘西皱眉问道。

“德拉科？谁允许你这么叫他了？”

艾琳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回答。

“我允许的。”德拉科淡淡答道。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他身上，每一道眼神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德拉科却恍若未觉，灰蓝色的眼眸只定定望着艾琳。礼堂的喧嚣仿佛被施了静音咒，只剩下烛火在清晨的空气中微微颤动。

艾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膜里鼓动。她看见德拉科微微抬了抬下巴，那个惯常的傲慢动作里，此刻却藏着只有她能读懂的柔软。

潘西不可置信地拽了拽德拉科的袍袖，“德拉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轻轻甩开她的手，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说得很清楚了。”

克拉布和高尔面面相觑，布雷斯·扎比尼则挑起眉梢，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潘西的脸色变得煞白，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赫敏则轻轻拉了拉艾琳的袍子，低声道：“我们该走了。”

他们回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乔治此刻正在发三年级的新课表，艾琳接过课表仔细查看要上的课程。

哈利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乔治一边将手中的新课表发给他，一边关心他。

“我当时也感觉很不好，”乔治说，“那些摄魂怪是可怕的东西……”

“好像让你五脏六腑都冻结住了，对吧？”弗雷德说。

“不过你没有昏过去呀？”哈利低声说。

“忘掉这件事，哈利。”乔治振奋精神说，“爸爸去过阿兹卡班，记得吗，弗雷德？他说那是全世界最糟的地方……回来时浑身发抖……摄魂怪会把所有快乐吸干，大多数犯人都会发疯。”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们将看见第一次魁地奇比赛以后马尔福会是什么样子。”弗雷德说，“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季度第一次比赛，记得吗？”

听了这话以后哈利明显高兴多了。

赫敏正在看她的新课程表。“今天有几门新课程要上。”她似乎一点也不感到难过。

“赫敏，”罗恩说，从她肩上看课程表，皱起了眉头，“他们把你的课程表搞乱了。你看——他们给你一天排了足有十门课。时间根本不够。”

“我会想办法的。我已经和麦格教授谈好了。”

罗恩更靠近那张课程表，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看哪——在这下面是算术占卜，九点钟。我意思是说，你怎么能同时上三门课呢？”

“别犯傻，”赫敏不耐烦地说，“我当然不能同时上三门课了。”

第一节课要开始了。“我们快走吧，看，占卜在北塔楼顶。我们要走十分钟才能到……”艾琳指着课表说道。

他们虽然已经在霍格沃茨待了两年，却仍然没有熟悉城堡的一切，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到北塔楼里面去过。

艾琳大口地喘着气，爬上这旋转得厉害的楼梯。越来越感到眩晕，最后他们听到了头顶上嗡嗡的说话声——到教室了。

他们走进一间前所未见的古怪教室：一切笼罩在朦胧的猩红色光线中，窗帘紧闭，灯盏罩着深红纱罩。圆形墙壁边的架子上堆满落满灰尘的羽毛笔、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成套的茶具。

一个轻柔朦胧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欢迎，”那声音说道，“最后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们，真好。”

特里劳妮教授步入火光映照的范围。她身形极瘦，巨大的眼镜使双眼放大数倍，透明纱罗披巾闪闪发光，颈间层叠的项链和珠子几乎埋没细长的脖子，手臂和手指戴满了手镯与戒指。

“坐吧，孩子们，坐吧。”她说道。学生们笨拙地陷进扶手椅或鼓囊的坐垫里。艾琳、哈利、罗恩和赫敏围坐在同一张圆桌旁。

“欢迎来到占卜课堂，”特里劳妮教授坐在壁炉前的翼背扶手椅中，开口说道，“我是特里劳妮教授。你们此前可能未曾见过我。我发现过于频繁地介入熙攘的校园生活，会模糊我的天目。”

无人回应这番奇特的宣言。特里劳妮教授细致地整理了一下披巾，继续道：“你们所选择的占卜学，是魔法艺术中最艰深的学科。我必须事先声明：如果你们不具备‘视域’，我能传授的便极为有限……书本只能引领你们至此。”

赫敏听到这门课的书本没有多大用处，显得很吃惊。

特里劳妮教授平静地继续说：“今年我们学习各种基本的占卜方法。第一学期都用在解读荼叶上。下学期我们应该学习手相术。”

“在夏季学期，”特里劳妮教授继续说道，“我们将学习看水晶球——如果我们已经学完了火焰预兆的话。不幸的是，二月份，一场恶性流感会迫使班级停课。我自己会失音。在复活节前后，我们之中会有一个人永远离开大家。”

艾琳倒吸了口冷气，一旁的赫敏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现在，请两人一组。从架子上取一个茶杯，我来斟茶。坐下饮茶，直至杯底只剩茶叶。用左手残渣晃荡三次，再将茶杯倒扣在茶托上，待茶水沥干，与伙伴交换茶杯，参照《拨开迷雾看未来》第五、六页解读茶叶形状。我会巡视指导。”

特里劳妮教授预言了拉文德恐惧成真的时间，又断言纳威会打碎茶杯——话音未落，纳威的杯子果然应声而碎。

“巧合罢了，”赫敏边喝茶边说道，“纳威本来就有些冒失。”

艾琳喝完茶如特里劳妮教授教导的那样晃荡了茶叶渣，然后把茶杯弄干，再与赫敏互相交换茶杯。

她端详许久，怎么瞧也没并没有从这些茶叶渣里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赫敏，你看出什么了吗？”

赫敏摇摇头，“我觉得，这只是普通的茶叶渣而已。”

“开阔思路，亲爱的，让你们的眼睛越过世俗的东西！”特里劳妮教授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们面前，把艾琳吓了一跳。

艾琳抬起头对上了特里劳妮教授的眼睛，她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艾琳看。

“悲惨的孩子。”她突然开口道。

艾琳不解的问道，“我没能理解您的意思，教授。”

“我已窥见你的未来，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的视线仿佛穿透她，望向遥远之处，“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无人能够拯救你。”

来更新啦~抱歉宝宝们，拖更了一周，因为刚开学实在是太忙了，再加上我平时还有兼职，所以一直没时间好好码文更新，而且我也不想随便写文赶文就这样敷衍了事。这是我的热爱，我想好好对待这件事，所以可能就算更新慢我也不会弃坑，努力写到完结~

恢复正常更新，会挤出时间来写文，一周保证一更，时间定在每周三早上九点更新~如果有充足的时间也会加更哒，谢谢宝宝们的喜欢[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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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静默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