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宜洗完澡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在印着小恐龙的睡衣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她磨磨蹭蹭地走到卧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透出暖黄的灯光,隐约能看到江烬坐在床边的身影。
她咬了咬唇,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江烬正拿着戒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木面。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凌宜身上,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过来。”
凌宜没动,只是低着头,手指绞着睡衣的衣角,小声嘟囔:“我还是想走单招……”
“到现在还想着这个?”江烬的声音冷了几分,“看来这几天在外头玩,还没让你长记性。”
“我不是玩!”凌宜猛地抬起头,眼睛红了,“我就是不想上学!不想每天背那些破公式、写那些破作文!走单招怎么了?早点毕业早点自由,我能玩滑板,能打比赛,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江烬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举起戒尺,“就凭你现在这样,一点抗压能力都没有,遇到点事就逃避,就想靠玩过一辈子?凌宜,你太天真了!”
“我没有天真!”凌宜梗着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我就是想脱离学校!我受够了每天听老师念叨,受够了做不完的试卷!我只想好好玩!”
“玩?”江烬扬手,戒尺带着风声落下,却没打在她身上,只是重重地敲在了旁边的床沿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凌宜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
“我告诉你,不可能!”江烬的声音陡然拔高,“只要我还是你姐姐,就绝不可能让你走单招!你必须给我参加高考,必须好好学!”
“凭什么!”凌宜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你凭什么一直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就凭我比你懂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就凭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掉自己的未来!”江烬的火气也上来了,指着床,“给我趴好!今天我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凌宜没动,只是站在原地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嘴里还在不停地喊:“我不!我就不!我就要走单招!”
江烬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无力。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伸手抓住凌宜的胳膊,强行把她按在了床上。
“放开我!江烬你放开我!”凌宜使劲挣扎,睡衣的领口都被扯得变了形。
江烬没理会她的挣扎,只是掀起她的睡衣下摆,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戒尺再次扬起,这次没有犹豫,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啪!”
“呜!”凌宜疼得闷哼一声,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依旧不肯服软,“我不管!我就是要走单招!”
“啪、啪、啪——”
戒尺一下下落下,力道又快又狠,带着江烬所有的恨铁不成钢。她知道凌宜吃软不吃硬,可这次,她不能退让。这不仅是关乎学历的事,更是关乎凌宜未来的担当和韧性。
“知道错了吗?”江烬停下手,喘着气问。
“我没错!”凌宜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都嘶哑了,“你打死我我也不改变主意!”
“好!好得很!”江烬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戒尺再次扬起,落在她身上的力道更重了。
房间里只剩下凌宜的哭声和戒尺落在皮肉上的清脆声响,交织成一片让人揪心的旋律。
不知过了多久,江烬的手都酸了,才终于停了下来。凌宜的屁股已经红透了,像抹了一层胭脂,她趴在床上,哭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咬着牙,没说一句求饶的话。
江烬把戒尺扔在一边,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里又气又疼。她蹲下身,声音沙哑地说:“凌宜,我不是非要逼你。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被生活逼着走投无路。”
凌宜没说话,只是哭得更凶了,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江烬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她泛红的屁股。凌宜疼得瑟缩了一下,却没再挣扎。
“单招的事,想都别想。”江烬的声音依旧坚定,却柔和了些,“明天开始,好好跟周老师上课。要是再敢逃课,或者跟我耍脾气,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凌宜还是没说话,只是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江烬知道,她心里还是不服气。但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哪怕是一点点磨,她也要让这头犟脾气的小兽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她站起身,拿了药膏过来,轻轻涂抹在凌宜红肿的皮肤上。冰凉的药膏缓解了些许疼痛,凌宜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依旧趴在床上,不肯看她。
“哭够了就起来喝点水,别脱水了。”江烬把药膏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听到身后传来凌宜闷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就是不想学习……”
江烬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有些事,不是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说完,她轻轻带上了门,把凌宜的委屈和自己的无奈,都关在了房间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这场关于未来的拉锯战,显然还远远没有结束。但江烬知道,她不能退,也退不起。
为了凌宜,她必须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