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成都七中校门的那一刻,,大家欢声笑语,夏天的骄阳火辣辣的,使少年的身上闪闪发亮。不错,他这一个人,在成都七中,算是神一样的存在,开学考试优异的成绩,让老师们惊叹不已。在学校也板着个脸,不怎么跟人说话。流露出高冷的气息。
下学期忠裳就是一名准高二学生,他和同学们一起放学,向外走着,却不和他们一样打闹着,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安静的走着。
窗外的蝉鸣声准时漫进来,还是和去年夏天一样的调子,攀着学校里的树,新浪裹着热气就往走廊里面撞,连风都吹不散,那股闹哄哄的劲儿。
可是听又不一样了,今年的蝉鸣声,却沉了些,风把蝉声吹得忽远忽近,明明还是夏天,同样的蝉,同样的叫着,可却生出来了几份不一样的期待,又掺着点说不清楚的紧张。
少年的那张脸并不冷酷,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像晒过太阳的被子,软乎乎的暖。可在他平静之时,却衬托出了一阵寒意,似乎有一种专属的气息,使人无法靠近。脸上也似乎只有两个字“别烦”。
忠裳单肩背着书包,来到了公交车站,因为才刚刚放假,人很多。校门口的路瞬间被车支成了密网。因为着急,也有许多人按着喇叭,混着夏天的嘈杂,也使人生出一丝厌烦。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忠裳也没有拿出手机。道路太过拥挤。指尖在裤兜里摸出了一颗橘子味的棒棒糖,藤纸裹着细碎的糖粒,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指尖一捏就能听见糖纸与糖粒摩擦的脆响,想把夏天的蝉鸣揉成了小碎片。
他含着糖,靠在栏杆上,橘色的糖块在唇齿间慢慢的融着,偶尔用舌尖顶一下,唐坤就轻轻转个圈,留下一圈淡淡的甜痕。
车似乎还没有来的意思,他在抬眼往四周望去,公交站台后面的老槐树把影子铺得很长,柴明生就从裂缝里钻出来,裹着热气往人的耳朵里面撞,低头看了眼,手里快捏软的糖纸,在抬头时瞥见远处的十字路口,车辆仍然拥挤,许多人都等不耐烦,在阳光下十分闷热。
糖都快化完了,终于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了公交车的影子,公交车来的时候肯定要等一会儿了。他缓缓地站起身,淡淡地向着前面拥挤的人群说了一句:“让开…”前方的同学也没有喧闹了,都给这位看起来像“不良校霸”一样的人让道。
车缓缓驶来,大家又一片拥挤,上了车,忠裳随便找了一个位置,然后将手里那似乎快要融化的糖纸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拿出了手机,将耳机带上。有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放假了吗,小笨蛋?”
发消息的人正是他的初中同学若兮,年轻的少年难免会狂妄自大。思绪被拉回从前。忠裳上初中时认为四级成绩很好,不错,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可是她遇到这样一个人——若兮
蝉鸣像被按下了循环键,在2022年的盛夏里铺天盖地地涌来。初三(7)班的教室顶,老旧吊扇吱呀转着,吹不散满室的燥热,反倒把粉笔灰搅得四处弥漫,落在课桌上、课本上,也落在同学们汗湿的额发上。刚上完一节数学课,黑板上还留着密密麻麻的函数图像,前排几个男生正趴在桌上补觉,后排女生则凑在一起小声聊着周末的计划,整个教室都浸在一种慵懒又带着点毕业班紧迫感的氛围里。
突然,班主任李老师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进教室,手里还领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吊扇的风似乎瞬间凝固了,原本细碎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门口,带着好奇与探究。李老师拍了拍讲台,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我们班要来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夹杂着几声低低的议论。少年就站在讲台旁,身形挺拔,比班里大多数男生都要高出小半个头。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白校服,却依旧难掩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只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眼神淡漠地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没有丝毫怯生,反倒带着一种莫名的疏离感,像是盛夏里突然闯入空调房的冷空气,让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新同学,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李老师的语气带着温和的鼓励,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时,多了几分赞许,“我先跟大家说一声,这位新同学的成绩非常优秀,之前在原学校一直是年级前列,大家以后可以多向他学习。”
这话一出,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小小的惊呼。初三的学生,早已把“成绩”当成了衡量同学的重要标尺,年级前列的光环,让大家对这个冷漠的新同学又多了几分敬畏。
少年点点头,走到讲台中央,拿起一支白色粉笔。指尖骨节分明,握着粉笔的姿势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利落。他没有多余的废话,手腕一动,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留下两道凌厉的痕迹。没有圆润的弧度,没有拖沓的收尾,“若兮”两个字赫然出现在黑板中央,笔锋遒劲,带着几分锋芒,就像他本人一样,清冷又夺目。
“我叫若兮。”他的声音低沉,没有起伏,说完便放下粉笔,退到了一边,仿佛刚才的自我介绍只是一件例行公事的小事。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后李老师率先鼓起掌:“好,欢迎若兮同学加入我们班。现在,我给你安排个座位。”她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窗边,“忠裳,你旁边不是有个空位吗?若兮,你就坐那里吧。”
窗边的位置得天独厚,靠着教学楼的东侧,下午不会被太阳直射,还能偶尔吹到穿堂风。忠裳正趴在桌上,一只脚翘在椅子上,二郎腿晃悠着,耳朵上夹着一根黑笔。听到老师叫自己,他慢悠悠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讲台旁的若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若兮拎着一个简单的黑色书包,沿着课桌间的过道走了过去。脚步声很轻,却依旧吸引了不少目光。路过前排时,能听到女生们压低声音的议论:“他长得好好看啊,就是有点冷”“成绩还好,太厉害了吧”“不知道好不好相处”……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窗边的空位旁。
窗户微微开着一条缝,外面的热风裹挟着树叶的清香吹进来,拂动了若兮额前的碎发。他刚要放下书包,旁边的忠裳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手掌张开,停在他面前。
“同学,”忠裳的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的张扬,还有几分刻意的挑衅,“听说你学习成绩很好?”
若兮抬眸看他,眼神依旧淡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这么厉害,要不要来比比?”忠裳挑眉,笑容里的玩味更浓了,“就比下次月考的总成绩,谁输了……”他故意顿了顿,拖长了语调,看着若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就要当小弟,以后听赢的人的话,怎么样?”
若兮的目光在忠裳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在思考这个赌注的意义。他的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既没有因为对方的挑衅而生气,也没有因为赌注的幼稚而不屑。几秒钟后,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忠裳的手掌。
他的手很凉,和忠裳温热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依旧是低沉没有起伏的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手掌短暂相握,又迅速分开。忠裳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随即又笑了起来,:“行,够爽快!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月考很快就来了。整个初三都被笼罩在考试的紧张氛围里,教室的墙壁上贴满了“冲刺中考”的标语,课桌上堆满了试卷和辅导资料,连课间都少了往日的喧闹,多了几分埋头刷题的寂静。若兮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要么刷题,要么趴在桌上休息,很少和别人说话。而忠裳则像是被点燃了全部斗志,彻底收敛了往日的跳脱,不再上课走神,不再课间打闹,甚至把耳朵上夹着的笔都换成了正在书写的中性笔,每天埋首于试卷之中,眼底的认真劲儿让周围的同学都暗自咋舌(虽然是学霸,但是不怎么好好听课)。
偶尔遇到不会的题,忠裳会硬着头皮去问若兮。起初还带着点较劲的意味,问问题时梗着脖子,语气生硬,可若兮每次都会耐心解答,步骤清晰,逻辑缜密,往往一句话就能点透他纠结半天的症结,让忠裳不得不暗自佩服。有时候解答完题目,两人会沉默地坐一会儿,窗外的蝉鸣依旧聒噪,却好像多了一丝微妙的氛围,不再是纯粹的针锋相对。
考试那几天,天气格外闷热,考场里的吊扇转得飞快,却吹不散笔尖下的紧张。两人在同一个考场,隔着几排座位,偶尔抬头时会不经意间对上目光,没有言语,却像是一种无声的较量,眼神里都带着不服输的韧劲。
成绩出来的那天,李老师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这次月考,咱们班创造了奇迹!”她重重地拍了下讲台,声音里满是激动,“有两位同学霸占了年级前两名,而且分数都非常高!”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忠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若兮同学,以786分的成绩拿下年级第一!”李老师的声音掷地有声,“这是咱们学校近三年来的月考最高分!”
掌声瞬间爆发出来,热烈得几乎要掀翻屋顶。若兮坐在座位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只是垂眸看着桌面时,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而我们的忠裳同学,”李老师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忠裳紧张得攥紧衣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以782分的成绩,获得年级第二!仅仅比若兮少4分!”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忠裳听到成绩时,想到了之前的赌注,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慢慢转向旁边的若兮,表情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4分,只差4分。这个差距近得让他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忠裳梗着脖子,憋了半天,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大哥。”声音不大,还带着几分不情愿,尾音都透着委屈,像是被人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脸上写满了“我不甘心”。
若兮侧头看了他一眼,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清冷的眉眼上,竟让那抹淡漠柔和了几分。他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起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嗯。”他应了一声,声音里依旧没什么情绪,却好像比之前温和了一点。
从那天起,忠裳就开始了“大哥”不离口的日子。一开始,每次叫“大哥”都像是在受刑,声音拖拖拉拉,带着浓浓的不情愿,有时候还会故意含糊其辞,让人听不清。“大哥,这道题的辅助线怎么画?”“大哥,帮我递个演算本。”“大哥,去不去小卖部买冰棒?”每一次开口,都伴随着他皱着的眉头和不甘的眼神,活像个被强迫营业的小可怜。
若兮却似乎习以为常,每次都平静地回应,或者干脆直接帮他解决问题。遇到忠裳因为差4分而耿耿于怀、故意找茬刷题较劲时,他也不恼,只是默默陪着他一起熬夜,一起攻克难题,甚至会把自己整理的错题本悄悄推到他面前。
班里的同学也渐渐习惯了这对奇特的“前后二名”组合,一个清冷寡言,一个阳光开朗,却因为一个赌注绑定在了一起。他们会在早自习时一起背单词,在午休时头挨着头讨论难题,在晚自习后踩着月光一起回宿舍,连李老师都笑着说:“你们俩啊,简直是最佳拍档。”
日子一天天过去,中考的脚步越来越近。忠裳的“大哥”叫得越来越顺口,那份最初的不情愿慢慢被敬佩和亲近取代。有时候着急了,或者下意识地想要喊他,就会脱口而出:“哥哥,你看这个……”
第一次叫出“哥哥”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忠裳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想要改口,却见若兮转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轻轻“嗯”了一声。
那一声“嗯”,像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从那以后,“哥哥”就取代了“大哥”,成了忠裳对若兮的专属称呼。没有刻意的约定,也没有谁提出要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延续了下来。有时候忠裳自己都没意识到,喊“哥哥”的时候,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不情愿,反而多了几分依赖和亲近。他会在若兮被女生围着问问题时主动解围,会在模拟考后拉着若兮一起分析错题,嘴里念叨着:“哥哥,下次我肯定能超过你!”
若兮也渐渐变了。他不再像刚转来时那样疏离,会主动给忠裳带早餐,会在忠裳熬夜刷题时提醒他注意休息,会在他考砸了情绪低落时,递上一张写着“下次加油”的纸条,甚至偶尔还会回应忠裳的玩笑,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盛夏的风依旧燥热,蝉鸣依旧聒噪,吊扇依旧吱呀作响。窗边的两个座位,成了教室里最显眼的风景。一个依旧清冷,却会在忠裳遇到难题时主动递上草稿纸;一个依旧带着痞气,却会在若兮累的时候,默默给他带一瓶冰镇可乐。
“哥哥,这次模拟考,我肯定能超过你!”忠裳拿着刚发的试卷,一脸自信地说,耳朵上又习惯性地夹了一支笔,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和认真。
若兮抬眸看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好,我等着。”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真诚的鼓励,眼底深处,是独属于少年人的默契与羁绊。
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夏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那个盛夏的赌注,原本带着几分挑衅和玩笑,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成了两人之间最珍贵的羁绊。“哥哥”这两个字,从最初的不情愿,到后来的习惯,再到如今的亲近,见证了两个少年的成长与蜕变,也成了初三那年,最温暖明亮的印记。
中考结束那天,两人一起走出考场,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忠裳习惯性地喊了一声:“哥哥,接下来去哪?”
若兮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嘴角扬起一抹清晰的笑容,清冷的眉眼瞬间被夕阳染得温柔,像冰雪消融,春暖花开。“去吃冰淇淋,”他说,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如果可以,下次考试,我也不会让着你。”
“谁要你让!”忠裳立刻炸毛,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走着,影子在夕阳下紧紧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公交车一声提示音,将他的思路拉了回来,便拿起书包下了车。
家中母亲已做好了饭,菜都微微凉了。“妈,我回来了”忠裳打开门,正低着头换着鞋子。
陈萧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快点来吃饭。忠裳面无表情的坐下,什么也没说。母亲将炸好的小酥肉推向他:“小裳,多吃点肉。”忠裳只是冷冷的说道:“不用”在这次的吃饭过程中,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吃完饭后,忠裳将碗筷都收拾好,钻进了厨房,水龙头拧开水流带着细碎的气泡涌出,微微沾湿了他的衣袖,将洗洁精滴了一些,泡进水里,再拿出洗碗帕,包着碗,反复揉搓着。吃完餐具后,将一个个摆放至原来的位置,最后将洗碗帕冲刷干净,再放到一旁。
出来时,母亲正打算拖地,水渍还滴在身后,忠裳将拖把拿过:“我来吧,您歇着。”
陈萧发现他长大了,懂事了,可不常和他说话,几乎都没有笑,也没有小时候的依赖了,感觉……变得陌生了。
若兮一个人在家中,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玩弄着另一只耳机在,少年纤细的手指上缠了几圈。这时,门铃响起。若兮站起身,向门外走去,门外又接着喊了一句:“外卖。”
若兮打开门,接过餐,正准备回去之时,隔壁的邻居路过,便问道:“你父母呢,怎么天天吃外卖?”
若兮看着他,顿了顿,最后低声的说:“他们……不在。”
第一次写,可能写的有点不好[可怜]
写了这么多脑细胞已经了没了,拜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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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更像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