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一点。”我碰了碰他曲起的膝盖。
顾怀悯犹豫了一会儿,咬着牙照做了。
“我……”事到临头,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发表一下免责申明,“我可没什么经验,要是不小心咬到你,弄疼你,你别忍着,直接告诉我。”
“嗯。”顾怀悯撑起上半身一脸紧张地看着我,“好的,哥哥。”
我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他的腹肌绷得很紧,腿不停地在抖。
顾怀悯的声音果然很好听。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从灵魂深处溢出来的,克制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弥补了我的一部分认知盲区,我并不知道顾怀悯现在具体是一种什么感受。
在此之前也根本无从想象。
只是有一次无意中在一个分享粤语教学的电台里,听主播隐晦地描述过,没有人能抗拒这种感觉。
他的声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高强度地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放佛与他感官共通,某些他忍不住战栗的瞬间,我的心情甚至比他还兴奋。
这很难描述。
......
顾怀悯并不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很多个瞬间,我都克制不住地想要咬他。
嘴唇,喉结,锁骨。
我好像一个看似正常的疯子。
内心深处潜藏着一种对美好事物的破坏欲,想把它们通通咬碎,打上独属于我的烙印,再用口水重新粘合起来,等待伤口愈合,变成一个全新的顾怀悯。
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和从前有什么区别。
所以那天当他主动把手指放在我嘴边的时候,我虽然很意外,但却适应良好。
他的手很漂亮。
我并不是没有在心里肖像过。
那一刻有种愿望突然成真的感觉,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现在换成别的,所有的感觉都更为强烈。
生理性想吐,但无论如何必须要忍住。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某种水声在我耳边被无限放大。
过了一会儿,顾怀悯把手伸过来碰了碰我的脸颊。
我抬起头,询问地看了他一眼。
他紧咬着嘴唇,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哥哥,我……我觉得这样有点奇怪。”
我连忙松开他。
“怎么了?”我擦了擦嘴角,问。
他犹豫了半天,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用商量的语气对我说:“哥哥,你跪着好不好?”
“……”
我就多余问他。
不是说第一次吗?
有必要玩这么大吗?
“跪哪儿?”我木着脸问。
“地上。”他说着,起身拉着我从床上下来,走到墙角,把我往里面推了推,“这里。”
他挑的这个位置可真好啊,等下他要是发起疯起来,我都无处可退。
……
液体沾湿睫毛,流进眼睛,有点刺痛,我闭了闭眼,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顾怀悯把上衣脱下来,动作慌乱地将我脸上的东西擦掉了一些。
好奇怪。
他竟然没有说对不起。
这不像他。
我起身走到卫生间,他也没有跟上来。
我没心情多去想他怎么了,赶紧先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水洗了洗眼睛。
接着又漱了漱口。
喉咙好痛。
我撑在洗手台上缓了缓,出来的时候顾怀悯正扶着墙,懊恼地、一下一下地磕着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这是什么品种的狗啊。
我在心里暗笑。
“去冲一下,收拾收拾准备回学校了。”我说。
听到我的声音,顾怀悯光裸着身体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你的嗓子怎么了,哥哥?”
这还是结束之后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声音好像在高浓度的果酒里浸泡过,带着让人放松警惕的迷人气息,麻痹着我的大脑和神经。
我短暂地晃了下神。
“……”
一秒钟之后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问个屁。
让我说什么。
被你操|肿了?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我不怎么在意地说。
“你张开嘴让我看看。”他把我带到床边,让我坐下,拿起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我不想张。
因为嘴巴也有点痛。
他刚刚没控制好角度,撕扯得很难受。
他这时才一脸歉意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捧着我的脸温柔地亲了亲我的嘴角,“对不起,哥哥,我没控制住。”
“没关系。”我说。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很快把头垂了下去。
“怎么了?”我问。
“哥哥,你……”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他还神神秘秘地往门口看了眼,然后凑到我耳边,非常非常小声地问:“你刚刚喜欢我吗?”
“……”不要鞭尸啊。
靠。
“喜欢。”我咬着牙说。
“那你觉得我时间算久吗?”
久。
久死了。
但这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只好糊弄地啊了一声。
他见状失落地低下了头,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手指,“你果然还是觉得我太快了。”
“……”
顾怀悯有时候真的好离谱。
意思就是他现在爽完了我还得接着哄是吧?
你要不先穿件衣服吧,我很想说。
算了,还是先哄人吧。
“挺久的。”我尽量真诚地说,“你再久一点我现在就说不了话了,宝贝。”
“真的吗?”
“我嗓子都肿了,你说呢?”
“那……”顾怀悯的手指意有所指地滑过我的嘴唇,“那你舒服吗哥哥?”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难道不知道下面那个人没有快感吗?
仔细想想,他可能还真的不知道,毕竟他也没有相关的经验。
但这种事还需要亲自验证才知道吗?
这不用脑子想想就能猜到。
好为难啊,头好疼。
我还要继续哄他吗?我要是说舒服,下次他自己试试就知道我在骗他了,但如果说不舒服,他会不会很受挫啊。
他是在哪里偷偷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片子吗?
怎么会问出这么让人伤脑筋的问题。
“舒服。”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我说。
说完我对自己好无语。
顾怀悯仿佛通过了什么难度等级很高的考试,兴奋地抱住了我,“真的吗,哥哥?”
“嗯。”
“有多舒服?”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我的尴尬,喋喋不休地追问,“是什么感觉啊哥哥,你可不可以给我形容一下?”
“你要是好奇改天可以自己试试。”我说。
顾怀悯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俯身一口咬住了我搭在腿上的手指。
用牙齿轻轻地磨了两下之后,他抬起头红着脸说:“不用改天,你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
“……”
不等我回答,他又勾着我的手指说:“我好喜欢你。”
他都把气氛烘托到这儿了,我是不是应该趁机问他拿点好处。
“我能要点别的吗?”我说。
顾怀悯一边玩我的手一边回答:“你现在就是想要我的命我也会答应的,哥哥。”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忍不住笑道,“可以要你的人吗?”
“什么意思?”顾怀悯愣了愣。
“我想睡你。”我直截了当地说。
听到这句话,顾怀悯的脸上又露出那种触及到知识盲区的迷茫表情,只是这一次迷茫的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我给你……口还不算吗?你想怎么睡?”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把他的腰,“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不是见过吗?林之情和他弟是怎么睡的。”
“他在用手帮他哥啊。”顾怀悯下意识的震惊不像是装的,“你以为是什么?”
啊?
啊??
我的脸几乎是瞬间就烧红了,我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洗洗吧。”
顾怀悯一路追着我走到门边,他没穿衣服,不好出来,在门口的时候直接用力把我拽了进去,“说话,哥哥,你以为是什么?还能怎么睡?”
我以为。
我什么都没以为。
我脑子短路了。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快点洗完澡把衣服穿上吧,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佯装生气道。
“别转移话题。”顾怀悯说。
转移话题,对,他提醒我了,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转移。
我的脑子开始疯狂运转。
但过了没一会儿它们就罢工了,转变成疯狂吐槽模式。
他不知道。
他竟然不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都gay了这么多年了。
不是,等等。
顾怀悯如果真的不知道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心里他刚刚已经把我睡了?
难怪他会说什么干净的哥哥这种屁话。
“你之前说,你会把我弄脏。”我突然开口。
顾怀悯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嗯。”
“那按照你的逻辑,你现在是不是得对我负责啊?”我问,“毕竟你都把我弄脏了。”
顾怀悯懵了一瞬,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想让我怎么负责?”过了一会儿,他问。
为了防止他再找茬儿,我先铺垫了一下,“你现在还因为沈另仪不高兴吗?”
他犹豫了一下,说不了。
那就好。
“刚刚也是你说好喜欢我的是吧?”我又问。
“嗯。”
“既然这么喜欢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做我的男朋友?”我装出一副鼓起勇气的样子,开口问道。
顾怀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我说:“我先去洗洗。”
看样子话题已经成功被我带跑偏了。
我摸了摸自己热度未消的脸,暗暗松了口气。
同时又感到有点高兴。
顾怀悯刚刚并没有直接拒绝。
那是不是代表有戏。
“去吧。”我说,“我去楼下等你,你可以慢慢洗。”
如果他需要时间思考的话。
我可以等。
反正我现在一点儿也不着急。
我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手机拨通了周女士的号码。
“沈另蹊?”电话接通之后,我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诧异地问,“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吵到你午休了?”
“没事儿。”她打了个哈欠,“刚和客户吃完饭,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儿。”
“哦。”让我想想怎么开口。
“怎么了?”
“妈,你觉得第一次去同学家里玩,应该准备一些什么礼物比较合适?”我问。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男同学。”
“是你那个学霸同桌?”
她还没记住顾怀悯的名字。
也是,她太忙了。
“嗯,他奶奶生病了,我五一可能会去看望一下。”我小小地找了个借口。
“什么病啊?”周女士在电话那头问。
“听舅舅说,好像是脑袋上长了一个肿瘤。”
“刚动完手术吗?”
“我也不清楚,应该没有。”
“你也不了解人家平时吃什么用什么,不如直接包个大一点的红包吧,路上再买点新鲜的水果,我看你那个同学家里条件一般,这个时候应该最需要的就是钱了。”周女士认真地帮我分析道。
“好。”
关键时候还得是我妈啊,她说得好有道理。
问题解决,我高兴地对着电话说了声爱你,周女士肉麻地咦了一下,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我打开淘宝,选了几个那种老人家可能会喜欢的、写了吉祥话的红包,加进购物车,一键下单。
顾怀悯这次没有磨蹭,我买完东西没一会儿他就下来了。
“考虑得怎么样?”我从沙发上起身,把他的书包扔给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顾怀悯抱着书包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整个人像没长骨头一样粘在我身上,头在我的脖子和肩膀处不停地蹭来蹭去,“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哥哥?”
他出来得这么快,我还以为会是好消息。
说不失落是假的。
“你在害怕什么?”我把他从我身上撕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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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