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辰星 第10章 树

鱼有妙小时候经常生病喝中药，镇上的那个店还记得有算盘，抓中药。一年级还是怎么经常打瞌睡，那个冯老师叫班长向我家长打报告，总是睡觉。因为吃药多，所以想睡瞌睡。那个老师不喜欢她。后来她还挺有趣，有胆量，一张高高的桌子，她不知道怎么就爬上去的，睡着了，那个老师把红旗盖在她身上，她醒了，正好不要那个，老师说她不知好心。后来换了一个老师，她奶奶给陈老师说，那个老师每次拿着竹子打一下，瞌睡虫给他吓醒了。他有一只可爱的白色的小狗，村上的教室很简单，那只狗曾经睡在她脚边，她那时候还不怕狗，还小，当然天不怕地不怕。

屋子里面天花板特别高，构造奇特，房梁特别，是什么样子，那年头谁知道。他们喜欢折纸飞机，飞的特别高，有些飞到房梁上活不下来。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儿时不开智最快乐，懵懂无知无觉最好，什么情绪来了就过了。

村上的小学，其实只有幼稚园到一年级。她的视角很热闹，那些小孩子跳毽子，跳绳，阳光是灿烂的。那里有几颗大树，老树，特别高，上面的白色小花会落下来，可以吃是甜的。厕所是那种简单的，上面是半弧形，有两三个的样子。围墙上有尖刺和玻璃，从小就不喜欢那些危险的地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墙很高，她和小伙伴曾经在那里一起玩，男孩子可以翻过去，虽然羡慕，但是还是不敢翻越，一想到失败就疼。学校外面有一处非常高的斜坡，可以在高处坐下来，用手撑着，滑下去。

那条小路上去就是一年级的班级，老师带着同学们读课文，很有趣。她还不懂。窗户是打开的，从门口可以看到端端正正看着书的小不点，一直觉得那种场面很高级。

不懂的方面，东西就显得神秘高级。

那所学校后来荒废了，没有幼小的孩子在那里读书，曾经十里八乡的孩子都在那里读书。

堂姐去镇上上学，她没去过。学校教了画画，几种小花的画法。在街阳上，搬着椅子，拿着小本子和笔，她跟着学着画，被说学人精。鱼有妙哭了，小时候爱哭，她奶奶骂堂姐。

小时候学不懂就会哭，不会加法数字就哭。她奶奶在被窝里教她从1数到100，加法，减法。她奶奶文化水平有限，帮不了。那个陈老师到来让她成绩突飞猛进，可能不打瞌睡以后，就学会了。当了班长，老师有时候去镇上去汇报什么，让她教同学们念书。小卖部的婆婆说她真神气，还能记得她领着一群小孩读书。

小卖部卖各种零食，喜欢大刀肉辣条，那时候五毛钱很值钱。一个大刀肉都能分着吃，一毛钱也有用。

学校背后有一颗树，非常大，曾经有人说吊死过人，一根书叉掉一颗人头，小孩子们接近它，远离它，怀着好奇。

不远处是一座庙宇，记得小时候孩子只用给一块钱就能吃饭。鱼有妙不喜欢说话，喜欢跟着堂姐玩。她能看见非常热闹，很多很多人，男女老少，有女的洗菜，一大盆，冬瓜，和其他的蔬菜，进门两边都是几张桌子，正前方是各种佛像，非常庄重。佛像面前是一片空地，吃饭的时候搭了很多桌子。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一顿便饭。二楼好像有房间，有楼梯可以上去，没去过。她一直好奇上面是什么，上面有什么。

去镇上很远，堂姐上学，她上村学幼稚园，还多读了一年，镇上远，到镇上路途上最终点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波涛汹涌。家人不放心，多读一年。她跟着嬢嬢跑，一次跟着她去家里外面的小路上，其中旁边是夹沟，里面有水。离家越远的那条水沟，水很深，每次看着能感觉到危险。嬢嬢看到下面有几个蛋，她下去捡蛋，踩滑了，腾一下，伞着肚子，野蛋，不知道谁的鸭子下的。后来回家了，鱼有妙和奶奶在后院，厕所那边，听到有人在喊，妈。鱼有妙说有人在喊你，婆。堂姐的妈肚子里有孩子了，她不知道，去捡蛋，肚子被伞了，她的奶奶去给喊疼的女的接生，生下来，在家里，是双胞胎，很小很小，其中一个没气了，一个还活着，但是没送去医院输氧，然后几天就没了。那两个孩子埋在她们上学路上，一个小包包，两条命。每次放学，会拿出两根辣条给那两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