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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小子又在发什么神,唤你几声了,你也就这点儿像你姑姑,耳朵不好使。”杨佑勤起身上前拍了拍顾怀澎。
“佑勤叔,可要一同拜访江栗家?以前军营里他常提起家乡山水,想着时日安稳再邀大家伙齐聚……”顾怀澎握着酒杯,眼神似钉在杯中水面。这些年并肩作战的老友死的死,伤的伤。胜败乃兵家常事,总要牺牲掉部分人,才能保住更多。
“军队是为了守卫疆土存在。守江山,守得边界,守得民心,守得太平。战争的本意是在守。百姓流离失所,担忧性命,吃食住行难以保障,都是守不住的结果。这么多年,虽是波折多了些,但好在还是守住了。我们,顾家,乃至先辈的努力没有白费,已经算好的了。”答非所问的回应,却接上了顾怀澎的所想。
望着顾怀澎沉思的模样,杨佑勤忽地有些怅惘。当初那个只知缠着人转的小孩,如今也是能守疆土的将士了。是时候离开了……鸿鹄不应该困在屋檐的庇佑下,现已了却一桩多年心愿,已经很好了,还能求什么?
“怀澎,幸而最后两国和亲,免了后面的战争,不然苦的就是千千万的江栗……辞呈呢,我已递至圣人,再过几日,就准备离开京师了。再会不知何日。国家的以后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一辈,别辜负了我们、百姓、甚至君主。”杨佑勤举起酒杯,对碰,一饮而尽。顾怀澎却愣住,接着端起酒杯,饮毕示意杨佑勤。
“既然佑勤叔早有打算,阿浪便不强留了,只是临别前还有一物要赠予佑勤叔,待宴会散去,佑勤叔便随我一同取吧。”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不过佑勤叔的离开也是在意料之中。顾怀澎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真的到了即将分别的这天,还是会觉得有些突然。
前些日子,顾母将一个香囊交给了顾怀澎,这香囊实在算不上好看,针脚也有些粗糙,远看倒没啥大问题,加上有些旧,但被人保管的很好。他实在不懂这香囊有什么特别之处。顾母却让他找机会将此物归还原主。
本来还想着改日登门拜访佑勤叔的时候,一起带过去的,还能讨杯茶喝。如今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也不知道佑勤叔拿到那香囊会是什么反应,毕竟姑姑的手艺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夸……
有回他不小心溜进了佑勤叔书房里的暗阁,里面摆着的都是佑勤叔的藏品,不是很多,但胜在独特……扫视一圈,他却被角落里的画吸引了。在一堆珍品中,灰蒙蒙的画卷属实是不起眼的过分了,也可能是太不打眼,才更惹人注意。好奇的心思快从嗓子眼冒出来了,终究他没抵住心里所想。拿起画卷,铺平展开。
里面一幅幅都是姑姑的,不同的姑姑。他仔细辨认着画旁的小字。有好几幅都是姑姑生辰那日所画,每年一幅的算着日子,恰好是姑姑不曾与佑勤叔见面的那几年……
待他想要继续看下去时,肩却突然被人拍了拍。他转头一看,是佑勤叔。紧着的心突然松了又紧了。他有些心虚,“佑勤叔,你怎么来了不说一声啊?”
“阿浪,这是我的书房,我的府宅,我进来还要同你说声吗?倒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偷偷闯进别人家里,翻看别人的宝物……你这样,我该怎么向顾家列祖列宗交代啊?”顾怀澎一瞧见佑勤叔脸上失望的神情,立马跪下哭着道歉认错。“佑勤叔,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不管我,我会好…好好…好好听话……不会对不起……顾家……列祖列宗的!”
杨佑勤本就是打算逗逗这小孩的,没想到和他姑姑一个样,“好了,我也不至于和你个小孩子计较。你动了哪些东西?放回原处就行。”
顾怀澎小声说,“就动了那些画……别……别的都没动……佑勤叔,你不是别人……可…可以送我一幅姑姑的画吗?我有些想她了。”听到说动了画,杨佑勤呆滞了会儿,而后扶额。空气也跟着呆滞住了,如果不算上顾怀澎的抽噎的话。
过了会儿,佑勤叔终于记得转身,顾怀澎紧张地盯着佑勤叔,有些懊悔的目光瞧着更加可怜了。罢了,杨佑勤将顾怀澎从地上扶起,“地上凉,不过阿浪,你看了哪些,想要哪幅?”
顾怀澎小心翼翼地对上佑勤叔的眼睛,“全部,佑勤叔给哪幅都行,阿浪只是有些想姑姑了……阿浪不小心按到了机关才进来的,抱歉佑勤叔……佑勤叔不要不管我……我还想学武……”
杨佑勤叹息一声,那些画堆在角落,不过是他不想睹物思人,任画卷蒙了层灰。与其继续堆灰尘,不如给阿浪一幅好了。
那幅送给顾怀澎的画,现在还被顾怀澎放在书房好好地挂着。很多时候他都会来看看“姑姑”,说上一小会儿的话……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哪怕大家再不舍得,也得道别了。宴会时的热闹是真的,此刻的冷清也是真的,好在还有佑勤叔。
宴会毕,杨佑勤跟着顾怀澎来到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