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被这些女人骂的心情不好,有时还来和清云撒气。清云有时候觉得这姑娘莫名其妙的,也会和她吵起来,但是吵着吵着又觉得这姑娘其实挺可怜的。
阿潇性子温和,每次见到两人吵个没完都在旁边安抚。
阿潇说完了话,还总是会拍拍雀儿的小脑袋,对她说:“你瞧,很多时候,人就是为这样的小事浪费了时间,其实明明都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又何必呢?”
雀儿点了点头,她眨巴着大眼睛,她也学着阿潇的样子去劝清云和阿芝。
见到人家一个小不点姑娘都比自己懂事,清云和阿芝便不由得觉得羞愧,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开始彼此安慰。但阿芝还是受到了那些风言风语的影响,偏说是因为姑娘们性子矫情,不像男人家好相处。
清云一听又来了气,跟她举八百个例子说明了自己见过的小心眼的男人,两个人又为这事开始吵起来。阿芝说男女还是有区别的,女人总是聚焦于小处,所以女人之间总是很少有真正的朋友,清云听完这话就拂袖而去,扬言要把阿芝赶走,阿芝就说她果然是个小心眼。
这回人家阿潇倒是不沉默了,直接走过来,怒气冲冲的对阿芝说:“靠着女人生活,你还讨厌女人,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啊!谁说那些男人心眼不小的?只不过人家正眼都不瞧你而已,我们是在意你才和你说这些话!”
阿芝听了她的话,大概也觉得有道理,当然也是为之前自己的胡言乱语感到不好意思,便不再胡搅蛮缠,赶忙对两个人道歉:“姐姐们是我不懂事了,!”
清云看着她,点了点头:“有人说女子矫情,不注意家国大事只着眼于小处,可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给过女子出去的机会,这世界这么大,但女子就如同笼中鸟一样被囚禁在一处,能够有大眼界才怪了!说白了,都是那些人自己造的孽,却反过来怪我们女子,这有什么道理啊!而且咱们不就很好吗?不但可以独善其身,还可以帮助其他的女子,将来我们还会更厉害,可以去做平天下的事!”
听到这句话,阿芝笑了:“你还真以为你读了那几行帝王之书就真正能成为帝王了,怎么可能啊?你先照顾好雀儿,别给拐跑喽!”
雀儿听到她的话,呸呸呸了三声:“怎么就说我呀?您说这话真不吉利!”
闻言,阿芝急忙抱过孩子,亲了她两口:“好孩子,好孩子!我这不是胡说吗?哎呀,就你小嘛,又不能说别人!”
雀儿双手叉腰,佯装生气:“还不是看我小就好欺负!您果然是欺软怕硬!”
阿芝心里想:我斗不过那两个人,还斗不过一个孩子吗?她又伸出自己的魔爪,向雀儿的胳肢窝处开始不停的挠,两个人就这样笑闹在一起,雀儿最怕痒了,刚被挠了几下就开始咯咯咯的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不住的求饶:“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见到这小孩这样识时务,阿芝还是不住的挠着,一边挠一边笑,两个人就这样一直闹出了门外。
望着两个人欢声笑语的样子,阿潇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指着两个人对清云说:“你看她们多快乐呀,这样的日子可真是好,大家都快快活活的。”
说到一半,她一抬眼就撇到了清云不好的脸色,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清云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有些无奈的说:“我心里一直在想,到底我的梦想能不能实现?或者说到底,我应不应该有这样的梦想呢?若是给我一个支点,我是否撬得起整座帝王大厦?”
阿潇愣了一下,随即问:“你说什么?什么支点?”
清云依然自顾自的往下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师妇对我说,生而无羽,恨为两翼,我们不是凤凰,却可以有凤凰的志向,真正的凤凰需要为天下人着想的,而不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蝇营狗苟,我同意师妇的话,虽然她被困在宫墙之中,却始终心怀天下,如今我是自由身,能不能帮助她实践她的愿望?”
阿潇一头雾水,不由的问道:你说的莫不成是个女子?”
清云点了点头:“是的,是我之前去宫里偷东西的时候遇到的姑娘。她恨透了皇帝,恨透了这座吃人的皇宫。她告诉我,若是有机会,她要用一把火烧了整个都城,她还让我有朝一日用贞节牌坊和四书五经女德女诫这座吃人的坟墓打下来,让这里面的姑娘都可以抬头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宽广!”
听到这句话,阿潇愣了一下,随即小声对她说:“这姑娘是想要造反吗?她是妃子诶,过的是好日子,用的都是绫罗绸缎,怎么会像我们这些民间的普通人一样恨那个皇帝?”
清云点了点头:“她觉得那些人用的都是不义之财,是用百姓的血肉才铸成了这一座帝王的大厦,所以她要用恨撬动整个世界。”
阿潇听了她的话,使劲的点头:“这姑娘确实太不易,不过你认识的非凡的人可真不少呀!”
闻言,清云笑了笑:“是啊,我还见过更有意思的姑娘呢,只可惜她们不在了。这就是说呀,女子也要多去世界上闯荡,这样才会知道这世界大的很!”
这时候阿芝抱着雀儿回来了,听到清云的话,就不由得对她说:“你还在想你那个朋友啊!唉,有机会再见到她,你可得劝劝她,她那梦想啊,根本就实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