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叶把车停在巷子外,抱着波洛咖啡厅的纸袋走进屋,贝尔摩德还在工作。她歇影后的新身份是投资人和制作人。
“回来了?” 她抬头,目光落在纸袋上,“还以为灰叶警官入职第一天就加班。”
“买了点吃的。” 灰叶把纸袋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是份火腿三明治和一小份提拉米苏。
贝尔摩德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清爽不腻…好吃。”
灰叶的醋意上来了,故意打断她问道:“我做的不好吃吗?”
贝尔摩德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出声,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角:“醋劲真大,灰叶警官。” 女人仰头,抚摸她的唇:“不过…我喜欢。”
下一秒灰叶就把女人扑倒在了沙发上,女人的口红还蹭到了灰叶领子,落下了个唇印。
“小家伙今天的爪子有点利。”贝尔摩德指尖划过灰叶紧抿的唇,那里还带着外面寒风的凉意,“只是夸了句三明治,就炸成这样?”
灰叶俯身,吻落得又重又急。
这不是平日里带着缠绵的占有,而是藏着焦躁的宣泄
“跟人打架了?” 贝尔摩德偏头躲开她的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灰叶顿住,喉结滚了滚:“你怎么知道?”
“你的手肘流血了。” 女人的指尖轻触她手肘的伤口。
灰叶闻言,看了眼自己的手肘,那里的血已经凝固成了暗红的痂。
随即肩膀垮了半分,埋进她的颈窝,哼唧道:“那你还不快安慰我。”
贝尔摩德把她按进胸前,指尖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
直到感觉到灰叶的呼吸渐渐平稳才问:“好点没有?”
灰叶的脸颊红了半分,半晌才点了点头。
女人低头看着灰叶发顶的旋,笑了,这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狼,也只有在她这里,才肯露出点柔软的肚皮
“下次再气成这样,” 贝尔摩德捏了捏她的耳垂,看似威胁语气,实则满是纵容,“就罚你把冰箱里的鸡蛋全做成合格的温泉蛋。”
灰叶闷笑一声,终于直起身,将贝尔摩德打横抱起:“先罚你…陪我处理伤口。”
贝尔摩德被灰叶抱着往浴室走,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鼻尖蹭过她绷紧的下颌线。“所以,你到底在和谁,在争什么?”
女人的指尖在灰叶后背画着圈,声音懒懒散散的,“总不会是为了谁的三明治更好吃吧?”
灰叶把她放在洗手台边,转身去翻医药箱,动作顿了顿:“降谷零的档案消失了。”
她拿出碘伏和棉签,语气硬邦邦,“警校同期的毕业生,查不到任何记录,跟从没存在过似的。”
贝尔摩德挑眉接过棉签,替她蘸了点碘伏:“然后呢?”
“然后他化名安室透,在毛利家楼下开咖啡厅,并成为了毛利先生的大弟子。”
任由贝尔摩德的指尖擦过手肘的伤口,“还在跟踪灰原。”女人闻言,棉签故意碰了碰破皮处,惹得灰叶闷哼了一声。
“跟踪雪莉?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
贝尔摩德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混乱,伸手按住她的后颈,把人按向自己:“所以你气的是这个?气他瞒着你,气他可能骗了你,气他可能对你的朋友们不利?”
灰叶不说话,而是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锁骨
望着灰叶委屈的样子,贝尔摩德觉得,真像只被雨淋湿的狼崽啊,浑身的刺都软了下来。
灰叶突然想到了今天查的档案,“景光的档案也不见了。”
贝尔摩德只好安慰道:“降谷可能是公安,公安的人,藏身份很正常。”
至于景光……”
她顿了顿,没说下去。有些事,现在告诉灰叶,只会让她更乱。
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说你的朋友早就死了吗?
“可他是降谷零。” 灰叶抬头执拗道:“他怎么能……”
“怎么不能?” 贝尔摩德打断她,“组织里的人,今天是同伴,明天可能就是枪口对着你的人。何况是公安?他们的字典里,真相从来都带着伪装。”
浴室的暖灯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女人柔声说:“不管他是谁,想干什么,你要是想查,我陪你。”
灰叶的语气多了点柔软:“不怕惹麻烦?”
“你在哪,麻烦就在哪。” 贝尔摩德仰头吻了吻她的下巴,狡黠地笑:“我早就习惯了。”
“伤口处理完了,去喝汤,小家伙。”
客厅的壁炉还在烧,汤锅里飘出淡淡的香气。
灰叶把贝尔摩德抱到沙发,转身去厨房忙碌了起来。
贝尔摩德看着她的侧影,指尖划过自己的手背,那里还残留着灰叶攥过的温度。
她知道,有些事,灰叶早晚要自己面对。
但至少现在,她可以站在这里,做她唯一能卸下防备的港湾。
“明天我去找灰原。” 灰叶突然开口,舀汤的勺子顿了顿,“长野找到的手稿里,蛇柏毒素降解 APTX 的数据很完整,她需要这些,我们也需要她。”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用勺子拨弄着汤里的蛤蜊,讥诮道:“雪莉?你确定她会帮我?”
“她会的。” 灰叶抬眼,目光落在女人紧绷的下颌线。
每次提到灰原,克里丝总会这样,就像一只被触碰逆鳞的猫,浑身的毛都竖起来。
“手稿里有她父母的笔记,提到Hg系列的救赎,她不会放着父母的研究不管。”
贝尔摩德的指尖抠住汤碗边缘,瓷碗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心底翻涌的戾气连压都压不住。
雪莉,现在竟要成为她的解药制作者?
多讽刺。
“但你得答应我,” 灰叶握住她的手腕认真道:“在她同意之前,不许靠近博士家,还有降谷零……”
贝尔摩德笑了,抽回手端起汤碗:“怕我吃了你的老同学?”
她心里却已转开了别的念头,降谷零,这个名字她见过。
“他很危险。” 灰叶的眉头拧起来,“如果真的是双重身份的话,他为什么要藏在毛利家?为什么要查灰原?”
一连串的疑问滚出喉咙,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总觉得他瞒着什么,比组织的那些鬼把戏更让人不安。”
汤锅的热气模糊了灰叶的侧脸,她低头喝了口汤:“他们俩到底在搞什么?”
贝尔摩德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倾身用指尖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别想了,嗯?” 她刻意放软了声音,哄面前这只炸毛的小动物,
“你的老同学交给你,我另有事做。” 比如,查清楚和苏格兰同一批次的成员,波本的真实面目。
灰叶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只是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还有,灰原那边,见面时你收敛点。”
“怎么收敛?” 贝尔摩德故意凑近,吐息喷在她耳廓,
“像那些好莱坞花瓶一样笑?还是像对你这样…” 女人低笑道:“收起爪子?”
“克里丝。” 灰叶的喉结滚了滚,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我是认真的。”
她的吻落在贝尔摩德的颈侧:“她是唯一能做出解药的人。”
贝尔摩德顺势环住她的脖子,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保护她,还是保护我?”
“保护你。” 灰叶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谁也没有办法从我身边剥夺你,APT也不行。所以我会夹在中间,慢慢磨。你们总会找到共存的方式。”
壁炉的火光透过玻璃门,在两人交叠的背影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贝尔摩德刚刚闭上眼睛,灰叶就将她的手移到了正常人心脏偏右边一点的位置。
“今天入职体检时医生告诉我,我的心脏比正常人的要偏右一点哦克丽丝,所以在这里。”
女人将耳朵覆了上去,听着灰叶有力的心跳,心里却清明得很。
她和雪莉之间,哪有什么共存?不过是看在怀里这人的份上,暂时收起獠牙罢了。
而灰叶则望着跳动的火焰,指尖慢慢划过贝尔摩德的脊椎。
她知道这条路难走,一边是对贝尔摩德深入骨髓的阴影,一边是对雪莉恨之入骨的执念,而她是夹在中间的弦,所以她要挺住,她不能断。
只要能让她摆脱组织的控制,再难她也得走下去。
毕竟,这是她欠克丽丝的救赎,也是她对那些在黑暗里挣扎的灵魂,许下的承诺。
“回房,小家伙”
灰叶十分听话地抱起女人回房。
“为什么…你应该讨厌我的,克丽丝…”
话未说完,灰叶的脑袋被贝尔摩德按了下去。
“你救过我,还清了,就这样。”
灰叶还在纠结,“唔…但是…”
贝尔摩德再次打断她的话:“闭嘴笨蛋……现在嗯…你.该.让.我.舒.服…”
…
“轻.…啊.木木……轻,轻.点……”
灰叶顿住:“疼吗?”
贝尔摩德潮湿的眼睫眯了起来,闻言点头又摇头。
灰叶好笑地问她“究竟是疼还是不疼。”
贝尔摩德摇摇头。
灰叶这才放心,
略…
到了
略……
而此时,波洛咖啡厅的后厨还亮着一盏孤灯,不锈钢操作台反射映出安室透捏着手机的手。
屏幕上是张更早的图,小巷枪战的影像,比网上传的像素要高点,但依然只能看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FBI被舆论攻击的前一天晚上。
那天他揣着枪,跟在赤井秀一身后穿过五条街。
景光的死像根刺扎在喉头,只要看见那顶黑色针织帽,他的指节就会捏得发白。
直到拐进那条废弃小巷,枪声突然响起。
他缩对面的大楼,用望远镜观看这场激战。
黑夜模糊了视线,他举着相机连拍了十几张,最终选了这张。
赤井秀一的身影跪在地上,灰叶站着,而消防梯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把其他人都截掉,只剩灰叶,再经过模糊处理,在FBI饱受舆论攻击的时候匿名上传。
组织盯他盯得太紧了,景光留下的线索刚摸到边就被打断。
与其被动应付,不如扔块骨头,让那些眼睛都去盯着灰叶这个警校天才。
而且灰叶现在是警察厅的新贵了,她的位置远比他想象高得多,足够让组织的注意力偏离他的轨迹,足够他争取时间,把没做完的事查下去。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自己的脸,再也没有了咖啡厅里的温和笑意,只剩下卧底该有的冷静与算计。
安室透的指尖划过屏幕上那道酒黑色风衣的影子。
这个女人是谁,她和灰叶…… 是什么关系?
安室透合上资料,指尖在灰叶良木的名字上敲了敲。
今天打架的时候,他敏感地注意到了灰叶领子下露出的一丁点红。
警察厅新贵的同居对象会是普通人吗?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两个人了。
只要知道是贝姐在上,用灰叶的手,贝姐主动就好了。我是真没招了[裂开]你们传下去吧,灰叶良木她不行[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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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