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秋和众人寒暄了一会,便笑着说道:“给大家点了些热饮和当地特色,一会儿就到。”
其他人纷纷笑着道谢,只有“情报网”的那几位互相交换着“我们都懂”的眼神,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趁着等待的间隙,顾砚秋侧过头,低声对身边的许南星说:“陪我先去把行李放好?”
许南星立刻点头:“我陪你上去!”
两人跟众人打了个招呼,一起走进电梯。许南星一直强装的自然终于松懈下来,她又忍不住靠回顾砚秋身边,手指悄悄勾住她的衣角。
顾砚秋感受到她的小动作,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任由她牵着。
回到房间,门刚关上,顾砚秋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就被许南星从身后紧紧抱住。温热的脸颊贴在她微凉的羽绒服上,声音闷闷的:“秋秋,终于抱到你了。”
顾砚秋心尖一软,转过身,将人整个拥进怀里。“嗯。”顾砚秋的声音里带着长途飞行后的沙哑,却无比安心。
抱了好一会儿,顾砚秋才微微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让我好好看看,刚才人多,都没看仔细。”她的目光细细描摹过许南星的眉眼,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下,“好像有点黑眼圈了,是不是没睡好?”
许南星抓住她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嘟囔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在。昨晚..算是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顾砚秋了然一笑,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我也是。”
目光相接,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眷恋。顾砚秋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她缓缓抬头,额头轻轻抵住许南星的额头,鼻尖似有若无地碰在一起,呼吸交缠。
许南星的心跳骤然加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睫轻颤。
就在双唇即将触碰的瞬间,敲门声轻轻响起,小助理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顾老师,南星姐,吃的到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陈雯压着嗓子的惊呼:“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会儿去叫什么呀!” 接着是一阵细微的拉扯声,和陈雯带着笑意的叮嘱从门外飘进来:“那什么..吃的我们放门口了哈!你俩..别忘了吃!”
脚步声渐远,门外恢复安静。
顾砚秋和许南星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感觉到许南星的肚子传来一声轻微的“咕噜”声。她才松开怀抱,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我的许老师是不是光顾着等我,连晚饭都没好好吃?”
许南星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吃了点..但现在好像又饿了。”
“我就知道。”顾砚秋眼里满是宠溺,“我去门口拿吃的。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嗯?”
许南星乖巧点头,却站着没动,眼神黏在顾砚秋身上,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顾砚秋看穿她的心思,柔声道:“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快去。”
等许南星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已经飘着食物的香气。小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顾砚秋也换上了睡衣,正将她的行李简单归置,许南星看到后立马也去帮忙。
过了许久,许南星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身子:“哎呀,东西真要凉了。”
顾砚秋也跟着坐直,看着她手忙脚乱地去打开餐盒盖子,眉眼间盈满温柔:“凉了再叫一份就好。”
“不行,这可是你特意点的,”许南星夹起一块当地特色的奶酪土豆饼,小心地吹了吹,递到顾砚秋嘴边,“第一口给你,辛苦了,顾老师。”
顾砚秋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低头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咽下,然后轻声说:“很甜。”
“嗯?这个不是咸的吗?”许南星疑惑地就着自己筷子尝了一口,“是咸香口的呀。”
顾砚秋倾身,吻了吻她的唇角,眼里的笑意比窗外的星光还亮:
“我说的是,你。”
许南星被她这句话甜得耳根发热,低头掩饰笑意,自己又咬了一口土豆饼,小声嘀咕:“明明就是咸的..”
顾砚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两人并肩坐在小桌前分享这顿迟来的晚餐。许南星饿得厉害,吃得格外香,顾砚秋更多时候是在看她,不时给她夹菜,叮嘱她慢点吃。
饭后,许南星主动收拾好餐盒,催促着顾砚秋去洗漱。等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看见许南星已经自发地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拿着手机处理工作信息。
听到动静,许南星抬起头,语气再自然不过:“我等你一起睡。”
顾砚秋心知肚明她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了,也不点破,只是莞尔一笑:“好,马上来。”
吹干头发,护肤,一系列事情做完,顾砚秋掀开被子躺进去。身旁立刻凑过来一个温暖的身体,许南星像只找到热源的小动物,熟练地调整姿势,窝进她怀里,头枕着她的肩膀,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顾砚秋失笑,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收紧手臂,将她完全圈住。“这么自觉?”
“嗯,”许南星理直气壮地应着,又往她颈窝蹭了蹭,“你的床比较舒服。
“是床舒服,还是我比较舒服?”顾砚秋压低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问。
许南星的脸颊瞬间烫了起来,好在黑暗中看不见。她含糊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紧了。
长途的疲惫让躺在许南星怀里的顾砚秋呼吸很快变得平稳绵长。许南星听着她规律的心跳,她悄悄低下头,在夜色里,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用目光细细临摹顾砚秋柔和的睡颜,最终,将一个极轻极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晚安,秋秋。”她用气声说道,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夜里,许南星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动了几次。每次她一动,顾砚秋即使在睡梦中,也会下意识地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将她重新搂紧。
第二天清晨,顾砚秋先醒来。生物钟让她在固定的时间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许南星的睡脸。
顾砚秋没有动,生怕弄醒了身旁的人。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心底软成一片。不知过了多久,许南星眼睫颤了颤,也悠悠转醒。刚睁眼时还有些迷茫,待看清近在咫尺的顾砚秋,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记忆回笼,脸上露出一个带些睡意笑容。
“早..”她刚开口,声音还带着沙哑。
“早。”顾砚秋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睡得好吗?”
许南星伸了个懒腰,全身心都透着放松:“特别好。”她顿了顿,补充道,“比我自己睡好一万倍。”
顾砚秋被她逗笑,指尖绕着她散在枕上的发丝:“那以后...都跟我睡?”
许南星用力点点头:“好啊,我以后都给你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