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夫君这不妥吧? > 第5章 第5章

夫君这不妥吧? 第5章 第5章

作者:山海咸人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02 00:09:52 来源:文学城

顾景淮连忙收回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摸了摸鼻子别过头去。

他刚才居然梦见了……

梦见她沐浴完的肌肤还带着水气,蹭在他身上又软又暖,他仰身想躲,可缠在他身上的手变成了巨蟒,湿腻冷滑的触感十分逼真,他感到危险,奋力向一旁扑去——

终于在一声喊叫下惊醒。

待呼吸平复些,他掀开床案上摆着的香炉盒,徒手掐灭了那害人做怪梦的秘香,又起身下地开窗,屋里浓郁的香腻之气方散去些。

姜初妤奋力爬上床,滚到内侧抱着膝盖倒吸冷气,方才疼出来的泪还破碎地挂在细密的长睫上,看上去楚楚可怜。

反正都成亲了,她也不避着,撸起裙摆一瞧,膝盖下面都青得发紫了。

这一看之下,她更疼了,倒吸着气发出嘶嘶声,惹他侧目瞧来。

姜初妤皮肤细嫩,平时虽坚持锻炼,但也不舞刀弄枪,甚少磕碰,没想到居然在新婚这天、洞房花烛夜里磕了个大的。

她哭丧着小脸,忍不住抱怨:“纳吉结果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刚成亲,您身上就破了口子,我就磕碰成这样。”

她这一提,顾景淮也想起那张写着「凶」的喜帖。

他们婚前的六礼不过是走个过场,婚是注定要结的,纳吉的结果不重要,他索性把凶改成吉送去宫里,省事。

不过联想到过去发生的故事和惨烈的此刻,他也不免沉默了。

难不成八字学问真有说法?

“早些歇息罢,别乱想。”

顾景淮丢给她一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等她自个儿上好药,乖乖在里侧躺下,再起身去灭了烛灯。

龙凤喜烛是不能灭的,但他灭了其余灯火后,屋内骤然陷入了黑暗,一点儿光亮都不见。

……喜烛什么时候灭了,明明他睡前还燃着。

重新点燃后,他听见姜初妤清脆含笑的声音响起:“这喜烛停这一下真是应景,正好我们也曾阔别数年之久。”

屋内烛火明灭,昏黄的光流淌在她身上,衬得她温婉又宁静。

“无论如何,我真的很开心能与你重逢,茂行哥哥。”

顾景淮愣了一愣,纠正她:“这称呼不合礼数,莫要再让人听见。”

-

婚后第二日,清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姜初妤立马醒了。

她谨记教导,为人妇者,要先于夫早起,可等她梳洗完毕,回来却发现顾景淮也差不多把自己拾掇好了。

他这么自觉,正好省她的事,但也不好什么都不做。

她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赭色水波腰封:“我帮您系。”

顾景淮不习惯被人碰触,但这种事难免要适应,便盯着她头顶,双手微举,默许了。

丝帛制的大带不同于皮革的有钩扣,她只好先将正面在腰前对准,再拿着两端从腰后绕一下,单手固定住,再去身后打结。

顾景淮垂眼看她的脑袋在离他胸口半尺处忙活,实在不自在,在她绕去他身后时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然后突然感到腰间一紧,差点咳嗽出声。

“抱歉,我怕系不紧,使劲了些。”

姜初妤赶忙解开,却被他背手捉住。

“无妨,我来吧。”他有些无奈,“我怕你又打一个酢浆草结。”

他熟练地打了一个绶带结,姜初妤盯着那结看,心下涩然。

她刚才打的就是绶带结,教引嬷嬷教过一遍的,她从来不会忘。

没人知道她有多害怕做不好公府长媳这个位置,生怕被人嫌弃,甚至连累阿姐。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从过门到现在,她除了拜堂时没出错,简直没一件做好了的事,不免感到挫败。

姜初妤缓步走回他身前,小心翼翼地绕了半圈身,问道:“夫君瞧我这打扮可妥帖?”

她今日要向公婆敬茶,穿了件杏色团花蜀锦罗衫,盘了单螺髻,云鬓斜簪,小饰珠翠,相比较身份而言,略素雅了。

他上下打量她却不说话,姜初妤心里打鼓:“可是有不妥之处?我这就去换。”

顾景淮越过她推开房门:“不打紧,走罢。”

他们并肩来到正房的堂屋内,昨日在这里举行了婚礼,喜气的装饰都还没撤下。顾文启夫妇坐在扶手椅上,中间的茶桌上方也贴着喜字。

姜初妤在跪垫上跪下,对着二老行了大拜之礼,又端起侍女托盘上的茶盏,分别敬了公公婆婆,说了些表孝心的话。

周华宁终究是接受了这个结果,也有些感慨。

上次见这个儿媳妇,她还是个**岁的女童,一转眼竟长成了个婷婷玉立的小美人。若是姜家没出事,这桩婚她看着应是极满意的,现在却只能安慰自己,好在她姐姐婉妃还算得宠。

“从前你阴差阳错有恩于我儿,如今他娶你为妻,也算是报了当年之恩了。”

周华宁说得直白,顾景淮却绷起了脸,不悦地打断:“母亲莫要再提那事了。”

哪里是什么恩人,分明是有仇。

***

顾氏之所以为百年望族,是沾了顾景淮的太祖爷、当朝开国大将军的光。可惜镇国公爵位世袭到今天,朝中武将中已不见顾氏的影子。

于是许多年前,作为家主的顾文启决心一定要培养出个能文能武的孩子。

顾景淮出生不久后,夫妻俩找了道行高深的卜师看过命,卜师说他绝非凡才,有将星之命!

二人大喜。

可惜随着他长大,夫妻二人悲伤地发现,这个承载了家族厚望的嫡长子,特别爱干净。

他每半天都要换一块崭新的手帕,以便随手擦拭即将碰触的东西;也不喝茶,觉得茶叶是脏东西,哪怕泡过一遍;猫狗自然也是不能靠近的,二房的夫人养了一只狸奴,几乎没再敢放出过房……

如此种种的怪异之处,不胜枚举。

更别提武器架上那些不知道沾过多少汗水和灰土甚至血迹的刀枪了,顾景淮别说碰,看都不看扭头就走。

顾文启气得骂他不孝:“那可是你太上爷的祖传遗物!”

大人们虽然着急,做过各种尝试,但是都没治好他的洁癖,本来都要以为被那江湖骗子骗了,放弃让他从武这条路,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

那年顾景淮十一岁,某日府上来贵客拜访,正是朝中风光无限的怀化将军姜明远。

姜明远土根出身,在朝中几乎没有盟友,顾文启想拉拢他,而他此番也是充满了结盟之诚,携妻女来赴约。

大人说正事,孩子便自由地在府中玩。两个小贵女有侍女跟着,姐姐分外安静,只在花园中荡荡秋千,妹妹却十分顽皮,侍女一个没看住,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

姜初妤正坐在树上啃柿子。

虽然她记得爹娘的教诲,在别人家要乖乖的,谨言慎行。可是那柿子树上结的柿子看着都要熟过了,再不摘下来就要掉在地上白白浪费,看得她又馋又心疼,心想就偷吃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

她蹭蹭几下就爬上了树,摘了一颗柿子剥了皮咬了一大口,好吃得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你怎么……”

姜初妤爬树前确认了四下无人,没想到会这么快被人抓包,紧张了地咽了咽汁水向下看去——

只见面色铁青拧眉看向她的人,是方才见过的顾小世子。

吃人嘴软,姜初妤赶忙道歉,还觉得不够诚恳,想到个主意:“要不我摘一个柿子……额,送你?”

见他没说话,姜初妤以为是默许了,便挑了个又大又软的柿子,另一只手还不放弃自己吃过的,以一种极其冒险的姿势准备下树。

而顾景淮只是震惊于——

还未洗过的柿子,她竟然能下得去口!

太震撼了以至于没关注她说了什么,又在做什么。

“啊!”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尖叫,顾景淮闻声抬头,只见一颗柿子直直地朝他脸上呼啸而来,如浮云蔽日日薄西山山体滑坡一般,命中。

痛感已经无伤大雅了,黏糊的触感在脸上蔓延开来,他眼都不敢睁,在巨大的冲击下,想起来一件非常关键的事。

“这是你吃过的,还是没吃过的?”

尾音都打着颤。

姜初妤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大气不敢出,说话声细细小小的:“给你的那个我保护好了……”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两只手各拿一个柿子下树太困难,她想把左手的递到右手上,一个没拿住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顾景淮得到答复,顿感头皮发麻。

很好,那么他脸上的这一团东西里,还有这丫头的口水。

他刚想张口喊人,却尝到了一丝甜腻的、熟透了的柿子味道。

顷刻间他感到自己像是病来如山倒,几乎要昏过去。

后来的事他也记不清了,好像模糊地病了一场。

病好之后,他居然神奇地不再有洁癖了,茶也能喝了,枪也能摸了。

这可把顾文启高兴坏了,当即就给他找了个全京城最厉害的武学师傅——姜明远。

或许是真有天资,顾景淮学得非常快,一年后便能像从小习武的男童那般舞刀弄枪,顾氏夫妇认定姜初妤是儿子的福星,便提出了结亲。

……

顾景淮脑海中闪过那段回忆,掀眼瞥了瞥正跪坐在他身侧的姜初妤,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打那起,每每见到她,他就会忆起脸上柿子黏腻的触感,心里阵阵犯恶心,却碍于礼数不能表现出来。

所幸今及弱冠,这心里的怪病也宛若孩童时的一场高热,已经消散了无痕了。

周华宁被顾景淮打断了话,面上有些挂不住,嗔了他一眼,握着姜初妤的手扶她起来,接上方才的话道:

“你与我儿,幼时相识,如今又做了少年夫妻,我只希望从此你们应当是一条心,以真心换真心。”

姜初妤福身应过。

相比婆婆,公公顾文启淡定很多,只问了她关于养父母的事。

姜初妤一一作答,他又问:“渝州太远,你回门不便,是否请你舅家长辈上京一趟?”

“儿媳已于赐婚圣旨之后给舅家寄去了一封信,只不过路途遥远,尚未收到回信。”

顾文启点点头:“如有消息,记得知会一声。”

总算过了敬茶这关,姜初妤缓了一大口气,还没来得及歇歇,马上又要迎来她在顾府的第一顿午膳。

午膳是一大家人一起用的,姜初妤在这时才认全了人:

顾文启一家为大房,是顾家主事,膝下两儿两女,无妾室;二房顾文彬,有一妻二妾两儿一女;三房顾文宇比两位兄长年纪小不少,妻子新丧,只留一妾陪在左右,育有一女。

幸好三房平日各自住在各自的宅院里,有花园假山等布景相隔,她居后宅,平日与他房相见的机会应不多。

顾景淮的大妹已出嫁,小妹顾疏芸今年十三岁,还未及笄,性子活泼好动,与她从前有些相像,故而第一眼她就对她颇有好感。

二公子顾延清年十八,比她还大一岁,也是个闷油壶性子,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姜初妤打起精神应付了这顿饭,结束后已提不起笑,胃里也不知饥饱,如提线木偶般回了东厢房。

热风穿过抄手游廊拂过面颊,她才察觉鬓边不知何时已出了薄汗。

国公府占地辽阔,约有三四十亩地,在正房和东厢房之间走一趟都要用半柱香时间。

顾景淮身高腿长,总把她落在身后,起初姜初妤会立马加快脚步跟上,如此重复个几次,她也累了,索性转首四顾,边走边看风景。

她没话找话,偶尔指着景观问东问西,顾景淮言简意赅地答复,步伐也渐渐放缓。

当路过一处影壁时,姜初妤望见墙后生着一颗枝繁叶茂的树,有几分眼熟,便紧走了几步跟上他,指着那树随口问道:“夫君,那是什么树呀?怎么光秃秃地种在这里?”

顾景淮脚步一顿,瞧也不瞧一眼,任她举着手眼巴巴地等他回答,也一言不发,快步向前走去,仿佛身后有东西在追似的。

随行侍女为缓解尴尬,轻声回话道:“少夫人,那是棵柿子树。”

姜初妤:“……”

她走近了一瞧,多年前的记忆一一涌现,还没到秋收的季节,空中似乎就飘起了浓郁的柿子香。

当年那件意外发生后,周华宁像老母鸡护崽一样围在昏厥的长子身边,气得脸色发青,厉声责问是怎么回事。

从树上爬下来、衣衫上带着灰的姜初妤显然嫌疑很大。

姜父替她道歉,姜初妤被严肃的气氛吓坏了,哭哭啼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景淮被她的哭声吵醒,咳嗽了一声,更吓得她颤颤巍巍走上前,边抹泪边道歉:“世子哥哥,对不起。”

顾景淮脸上还糊着柿子,听见“世子”两字都犯晕,又听她哭声似哭坟,气若游丝地阻止道:“别哭了。”

说完就又晕了过去。

那天回家后,姜初妤挨了父亲为数不多的一顿打,可长了记性,从此变得不爱吃柿子了,连柿饼也不吃。

忆起往事,姜初妤朝他离去的方向撇撇嘴,负气似的轻哼了声。

还以为他叫她别哭就是原谅了她的意思,没成想,他竟然这么记仇。

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