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凭着一个印记便断定是司马觉所为,未免太过武断,苏晚清不愿相信,从前与她立誓的少年会变成一个罔顾他人性命的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人。
她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故弄玄虚。
“好啊,我拭目以待。”说着,温衡的眼眸暗了一个度,语气似乎掩藏着几分不悦与愤愤,他随手提起玉箫,玄色灵力拢聚成旋涡不由分说地击碎挡在眼前的石壁,也毁去了阻挡在前的屏障。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身着傩服的方士在围着数十名妙龄女子手舞足蹈,千千红绳系在她们手上,有细微的血液染了红绳,滴落在地,凝聚成颗颗晶莹剔透般的露珠。
只是这露珠不是白色,而是血色。
敞亮的光线袭向昏暗的地方,也扰乱了那些方士,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苏晚清迅速移向周身,结印施法,以结界困囿,令在场之人无处可逃。
那些人的修为全在苏晚清之下,毫无反抗的余地,何况她是趁其不备。
温衡笑了一下,跟上她的步伐,点着方士的穴道,迅疾的动作快如魅影,简直是难捉其人。
待完毕后,他缓缓停住动作,不经意间解开了困住一位女子的桎梏,也不说话,静静等待着,但他的眼神喜色自然,仿佛在说“我会是你的好帮手”。
地上白骨森森,满是断了的残骸,几乎是在一刹那,头上一齐悬下由细线捆好的各种东西,如一种灯散着若隐若现的微光。
定眼一看,竟是化作白骨的头颅,内部被放置了一种磷粉,时间久了便会形成火光,捆好的细线也因时间流逝而松动落下。
“救救我!救救我!”脱离束缚的女子突然大喊,因走的太快,腿脚酸麻得不行,从木架上滚了下来,头差点敲在了锋利的岩石。
苏晚清见状连去将人扶起,安抚地问:“姑娘,我们正是来救你的,别担心。能否告诉我你的名讳?”
那位姑娘一听有救,不禁喜极而泣,泪珠滚烫如雨落下,身子颤抖得不停,害怕的神情半点未消,那双满是血渍的紧紧抓着她的手:“你,你是叶大人派来救我们的吗?这里的人都是妖怪,我好害怕。我叫红叶。”
“是,红叶姑娘,你们是安全的,能否告诉我你家在何方,因何被掳至此?”
苏晚清手覆那位姑娘的手,点着头,安抚人的同时也解除了其他女子束缚,十盏萤火灯从她的衣袖窜出,悬在黑夜中,也留给了这方天地明晰的光芒。
红叶姑娘看到身后的温衡,有些害怕地躲在她的身后,直喊让这个男子离开才肯小声地说:“我家在山阳,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被掳,我那日上街,莫名来了一群劫匪,后来是一位公子救了我,邀我至酒楼,他问我的生辰八字,再后来,我便在这了。她们有一半是山阳人氏,还有一部分是百里城人氏,剩下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百里城,便是崔瑶父亲所管辖的区域。
红叶父母都是商人,常年流走各地,因而红叶也结识了许多待字闺中的姑娘,不乏在此的女子们。
苏晚清一个个揭开了那些人的面具让红叶辨认,事与愿违的是,这些人都不是红叶所遇到的那位公子。
红叶是受害女子中最为清醒的一个,父母多年走南闯北,教给她的大多都是防身的方法,故而能在此时意识清醒许多。
“都不是,那位公子身高七尺,面容俊朗,稍逊那位公子。但他的身上有股香气,我说不上来是何种香味。似玫瑰,也似牡丹,若说更像的气味,我觉得更似桂香。”
其他人大多都是遇到了像红叶姑娘的状况,先是被救,再是共饮酒,余下部分则是在家中被人掳走的。
苏晚清了然,见问不出更多重要的信息,也只能作罢,忙走向正在四处捣拾的温衡,对他说:“我有事找你帮助,你能否帮我将她们送回去,这乾坤袋先给你。”
男子默然两刻,接了过去,嘴上却是不依不饶:“不怕我杀了她们?我为何要帮你?”
“你既然能助我寻到这里,这说明两件事,你有心在讨好我或者在利用我做些什么事情,我顺着你给的线索,一路找下去,不是更好吗?”
苏晚清的话骤然止歇,迎面而来的是温衡那张脸,他拽着她的手,眼里的神色说明了一切:“你以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她摇了一下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一直在谋划着什么。无论是你想我亲自动手杀了黎莫或是与司马觉决裂,这些与你将那些女子安全送走都不相悖。”
“你说错了,我只想你看清司马觉是一个怎样的人,与他再无关联。至于黎莫是生是死,承善作恶,都与我无关。我曾说过,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温衡松开手,暗色的光里藏住了他的很多的情绪,他出手打散法柱中央的漩涡,告诉她,“我要你亲眼看清楚,司马觉到底值不值得你眷恋。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他用来博你同情的借口。”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笃定。
苏晚清也明白温衡是个怎样的人,她视他为很重要的故人,不想他再留恋于此,安然无恙才是不负师尊多次相救于他。
“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有我的抉择。若是真遇到天魔宗的人,你该如何?”她移到温衡的面前,态度不再是之前那般冷淡生硬,多了几分亲近,“温衡,听我的,你先送她们回去。我不想你与我涉险,更不想你此刻与天魔宗反目。”
叶管家既然能知晓这些人的巢穴所在,说明叶远山早已查清楚,此事涉及的不单单是普通的妖道害人,更是与皇族有关。
与其让温衡遇到天魔宗的人,倒不如让她去对峙要来得方便。
苏晚清,说到底你还是担心我的。
温衡心中犹然落下一块巨石,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点了点头,灿然可见。他抬手将所有受害女子收入乾坤袋中,临走之际莫名问了一句:“如果你这么说,我可以帮你。对了,明日可是初一?”
她仔细想了想,应答:“是。怎么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有一阵不踏实的感觉。
“苏晚清,我所说绝无妄言。我希望,总有一天你能真正地信任我。”温衡没有答她的问题,只是忽然揽她入怀,紧紧禁锢着,半晌后飞身离去,只留给了她一个离去的背影。
今夜,势必有一场恶战。
初一,是一个重新开始的好日子,亦能是一个终结苦难的结束日。
***
这里再度恢复寂静,一举一动皆能闻来声响。苏晚清仔细地观察了四周。此处陈设简陋,工具大多粗糙,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够运作的好去处。
以木架上的法柱为中央,四方都有对应的神兽法相,这些人身着异服作舞,手持铃铛,张着嘴巴,一跳一唱地围着法柱是何种奇怪的仪式。
她注意到这案上的七根锁魂香,每一根香头上都萦绕着一团焰色之气。各种各样的草药与成品丹药堆积在上,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株未凋谢的牡丹花。
她拾起一瓶,嗅在鼻尖,再望向还未凝固在碗里的血液,一时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时,被定住的人身上的穴道解开了,他们拔剑围住了她。
“你是何人,敢擅闯此地?说,把人带到哪里去了?”群人再无束缚,看着木架上的女子早已不知所踪,慌乱中连稳住心神,势必要将此女子捉住,以便更好地向黎副宗主请罪。
苏晚清将锁魂香收入袖中,也不听那些人的废话,决意先将他们再次擒住,一道流光自她袖中弹出,化作更多的寒箭袭向四处。
大大小小的箭矢与暗器穿梭在她的周身,无法伤她半分,她点地而去,拢成飓风击倒在场的所有人。
只见有大部分的人岿然不动,四肢僵硬地转头面对她,瞳孔悠悠转色,幻化为红瞳,与之前所遇傀儡别无二致。
对付傀儡,唯有离火奏效,直截了当。
想罢,苏晚清召出憾山对付傀儡以外的人,对抗之中,掌心凝出熊熊离火焚烧傀儡,也不小心炸开了身后的通道。
近半的人化作灰飞散去,其余没散的应该是凡人。
她的脖颈多了一道细长的血痕,袖中的长绫层层圈住他们,勒得很紧,不给人逃脱的机会。
“我认识你,你是暗害百里城主的那一个黑衣人,天魔宗弟子。”她以剑指着躲在最后的人,走到其人身侧,继续说,“我问你,你们在与谁合作?是司马谏,还是司马觉?”
那人将头别向他处,丝毫不理会苏晚清的问题,她也不需要通过他们的言语来得知事情的原委。
“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苏晚清拾起掌,推向那人的眼前,朱色的灵力气息涌向其的脑海,那人的记忆就以画面的方式展现在她的面前。
与此同时,她翻开那人衣袖,却不见蝴蝶印记,她转念一想,覆之灵力,使那隐没的印记逐渐显现出来。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子,竟然修炼禁术,摄取人的的记忆,我诅咒你必遭天谴!唔唔唔……”
后面的话被苏晚清封住,化作默然。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你们既称我为妖女,我何必事事光明磊落。”苏晚清缓缓阖上眼睛,感知所得记忆,那些记忆如流水潺潺而流,涌入她的脑海深处。
画面中这个人身处皇宫,诚恳地跪在地上,所跪之人五官极为模糊,但苏晚清还是认出了其人手腕上灵力所化的手环。
司马觉,还真是你。
她还看到这些人掳走妙龄女子的过往,强行掳走的弟子残忍地杀害了其父母,一把火烧了房子,更为可恶是,他们竟将一处偏僻的山村的村民尽数杀害,伪造成山贼恶行。
看到这里,苏晚清不再犹豫,出手解了他们的桎梏,看着那些人奋死拼搏地要杀她,她提剑将他们尽数斩杀于此。
路有四方,通往不同的地界,萦绕在苏晚清周身的灵蝶扑动翅膀,飞向正前那个通道。刚才她早知有人偷偷溜走,在那人身上留下了能够吸引灵蝶之物,追上之时,杀之。
真相,近在咫尺,不论温衡是何居心,总归是助了她。
此刻她的心,竟开始担忧他的安危,顿住几刻,她又想,温衡是何许人也,无人能困得住他,何故杞人忧天。
苏晚清顺着破开的通道一路走去,所遇之人不是傀儡死士便是天魔宗的弟子。一路来至目的地——当初司马如意带她前来的那间密室,幸是她除去了前去报信的人,此刻无人知晓她前来。
她所见之人,正是天魔宗副宗主黎莫,还有一人,身着便服,气宇轩昂,手上戴着她所赠的护身手环。
“孤究竟何时才能修成神邪?混音九章你们天魔宗还想不想要了?”男子的声音回响在这间密室里,有着怨怼与急切,桌上的琉璃盏被他一扫而下,清脆地碎在地面。
黎莫冷眼扫了一眼,眼里毫不在意,挥袖扫去碎渣,轻哼提掌,对准地面上昏睡的女子,渗出的灵力气息尽数包裹,很快便传来女子痛苦的叫声。不过半刻,司马觉便强行打断了黎莫的施法质问:“黎莫,你直接告诉孤,要多少女子。此次来报的探子告诉孤,你们这次打的是山阳与百里城的主意,你明知阿凝在山阳,竟敢用孤给的毒杀叶远山,这定会引起她的注意。崔行知也是修行之人,如此打草惊蛇,你最好是给孤一个解释。”
要的就是百里城大乱,这样棋局可解。黎莫可不关心何人知不知道,能成大事,必有所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无了便无了。
为些小情小爱就失态的人,注定难成气候,说的正是司马觉也。
“陛下稍安勿躁,欲成大事,焉知有得必有失。”黎莫从心里看不起这些皇族中人,但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混音九章,他缓缓推开司马觉的手,语重心长地解释:“叶远山见风使舵,表面以陛下为立场,背地里竟相助辅成王一党,此等包藏祸心之小人,须斩草除根为上。至于百里城,崔行知竟敢在朝堂上公然驳陛下面子,是该给他一个教训。”
更多的是要好好挫挫崔行知的锐气,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没落宗门弟子,还敢与天魔宗叫嚣,简直不知死活,自寻死路。
“下一次的地点由孤来定,孤不想她知晓这些。”司马觉像是做好了内心最后的决断,挥手准备离去,不忍再看地上的女子。便在这时,一剑朝着司马觉的背后袭去,黎莫最先察觉,闪到司马觉身后将剑逼向原位,刚好命中前来禀报的弟子。
那弟子奄奄一息,艰难地抬头,用尽全力喊道:“苏……晚清来了!”话毕,便烟消云散了。
苏晚清落在地面,灵剑寻气入她手中,她此刻不想多费口舌,只是打散了黎莫所设下的祭坛,收走了所有女子,欲走之时被黎莫拦下。
“黎莫,别伤她。”司马觉既不想苏晚清带走那些女子,也不想苏晚清受伤。
两人不留余地,皆以杀招待之,一来一去,遭殃的还是这间密室中的物品,碎的碎,破的破,最终以苏晚清为胜告终。
她的剑欲穿过黎莫心脏,关键之际,司马觉伸手抓住,剑划破他的掌心,血落地面。她才迟疑一息,黎莫便逃走了。
苏晚清只瞧他一眼,收回了剑,丢下几张处理的布条就准备离开。
临走之际,司马觉忽然开口道:“阿凝,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没等她回答,他按下机关,将所有的通道关闭,只留他们两个人在内。
她抬眸环顾四周,目光投向地上残留的血迹,除了她收走的女子,地面还躺着几位身着布衣的壮丁男子,她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稳住心神,平静地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些女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你的神情告诉我,你既知晓也默许。司马觉,你曾告诉我,你说要做个深明大义、福泽天下的好君王,如今呢,你为你的一己私欲伤害你的子民,这样的你与司马谏有何不同?”
司马觉诉说自己的苦衷,试图唤起她的同情:“阿凝,我每日每夜都活在他的控制,大臣都是他的党羽,我只是一个傀儡,傀儡!连一个小小的崔行知都能驳了孤的面子,我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可做的!我想要变强,这样,谁也不敢不服。”
“阿凝,你信我,我真的能给你后位。我修炼了神邪,我这只手就能彻底恢复,届时我再请天魔宗与归山派出手,司马觉、司马如意必死的。”司马觉紧紧抓着她的手,眼里的贪婪再也隐藏不住,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兴奋和期待的。
那只手因司马如意而伤,可如今司马如意恩将仇报,有意除掉他,那他何必顾及情分。
苏晚清并不喜欢与人吵闹,她更喜欢冷静地面对与处理一切,她默默地抽开手,冷冷地直视司马觉,一字一顿地道:“你的苦在深宫与权力,而百姓苦在春耕、秋收、赋税、存活与压迫,皆有苦衷,他们又有什么错,你的私欲却要他们葬送性命,你可想过,那些男丁是农户的支柱,没了他们,他们的妻儿要如何度日?那些妙龄女子本该如星璀璨,却因你们暗淡坠落,你的解释,我不想听。司马觉,从今以后,我们便是陌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从怀中拿出一沓纸张,丢给司马觉,也不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出剑破了密室大门,远远离去。
纸张上面满是她对朝中局势的分析,从地方官至中央官,哪些人是辅城王麾下,哪些是太后的人以及一些亲王的部下,以及她对今后的选择。
最后几张,是对花涧小院的调查,上面还刻着无涯的印鉴,末尾处则写着苏晚清的批注。
她走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我问你这些人,都是哪里人?”
司马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失神地望着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又疏远了很多,迟钝地答她:“除了没送来的,都是百里城的人。阿凝,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你总是冷冰冰的,你为我做这些,是不是喜欢我?”
“不喜欢。你于我而言,能是故人,也可以是敌人。”这一次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简洁而直白,“从你作恶那一刻,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即使你有苦衷,你也伤害了无辜之人。我儿时曾与你说过,我憎恶司马谏,憎恶所有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苦衷却将刀刃对准与这一切无关的弱者的人。”
她很少与司马觉相谈,自分别至今,他们寥寥数面,但这一次她应该与她言明,“司马觉,你父皇因求生间接害了苏府,这是他的错。司马谏因私夺你权力,师姐设计毁你手臂,你想反抗,想杀了他们,这些我都能理解。”
司马觉已经听得进去她的任何话,只想提及积压在心已久的疑问,“阿凝,你从前说过的,要做我的太子妃,你忘了吗?”
这些年,他一次又一次地描绘她儿时的画像,只盼望能在梦里与她相见,就连迎娶的皇后也只因与她有两分相似,他才应了。
“儿时戏言。”
他抓着她的胳膊,眼里的情绪近乎崩溃:“不是戏言,你能因一封来历不明的信来救我,你的心里是有我的!阿凝,你总是这副谁也不在乎的样子,你何时才能看到我对你的真心!还是说,你的心里早有意中人?”
“这与你无关,你好自为之。”
司马觉苦笑良久,失神地望着手上的纸张,望了望残局,终开启另外一个石门,迎接一人前来。
那人便是,归山派墨诩。
“祭坛已毁,若再施法得等半年,陛下,事到如今倒不如试试我的方法?”墨诩徐徐走来,将他的神色揽入眼底,“苏晚清此刻不理解陛下,只因她心许他人,若是陛下来日荣登宝座,再折了她的羽翼,困在宫中,岂不更好?”
司马觉问道:“何人是她所念之人?罢了这不重要,不管如何,阿凝终会回到我的身边,无论用什么方法,孤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墨诩微微一笑,淡然答之:“此人名唤温衡,正是几月前刺杀陛下的贼人。不过陛下不必担忧,今夜他入我苍山岭,定是在劫难逃。”
闻言,司马觉喜色自来,也不询问墨诩话里的意思,有结果即可,他眼下要的是灵力,眼前之人就是他最好的棋子。
他道:“什么方法?”
墨诩嘴角上扬,诡计一念,便答:“青丘有一狐被驱赶出境,至今已过千年,陛下若能寻得妖狐,夺其真身,摄其灵力,便可抵十年修为。”
“天魔宗,柳宿眠?”
一切答案尽在不言中,两人相视而笑,似在心里谋划了很多的方法。
司马觉其实算是一个比较悲凉的角色,权力被架空,身边的人几乎都是奸细,在这样的困境中要想快准狠,他似乎只能这么做,不过这恰好与苏晚清想要的背道而驰了。
我大胆猜想一下,你们估计会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觉得女主为什么会做这些。我举一个例子哈,就好比你们以前有一个非常要好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以至于念念不忘,这种情谊就像一种羁绊。
今天就说到这里了,咱们散会吧,如果有疑问还可以发出来,看到的话为你们解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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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苍山岭(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