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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夜归人 第86章 第 86 章

作者:李居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17 02:02:38 来源:文学城

厌厌似乎是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白公子感叹自己真是疲了,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笑着问:“喜欢就一定要得到、能得到吗?”

“应该吧……可浊娘和柳相公好像……”厌厌寻思了许久,她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倒是不多,只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快乐。

“所以,事实证明喜欢不等于能得到,有喜欢的东西不等于一定能拥有幸福,面对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时越是束手无策就会有越深的无力感,那么是不是没有喜欢就没有痛苦,无所谓得到就无所谓失去,对吧?”

当年柳相公如此风光,还不是曝尸城头?若非浊姬折了半条命潜行盗回,怕是连个骨架都留不住。

白公子暗自想,浊姬当时站在城下,望着昔日风度翩翩的恋人,而今却成了一具枯骨,该是悲从心起,怒从心生,可那又如何,她还不是只能怀抱着一腔屈辱退回北禺来?

“也未必……”厌厌迟迟开口。

白公子抬头时恰好与之四目相对,此时虽目光交错,却是想不到一处去的,看着厌厌干净至极的双眸,他耳边仿佛回响着南邵悦耳的琴音,是袅袅烟火气,亦是潺潺溪水声,如满目青山,见云淡风轻。

他忽开口:“未必?那好极,若我说我喜欢厌厌呢?是不是不论厌厌是否心悦于我,单凭钱财便可以得到呢?”

厌厌张了张嘴巴,尚还没寻思出个所以然来,这一句话突让她哑口无言,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她不晓得要如何回答,只呆呆傻傻回望着白公子,尚没发觉早就掉进白公子的陷阱里。

“厌厌可喜欢我?”白公子凑近厌厌柔声问。

紧接着便瞧见一颗脑袋飞快摇着,但还没摇多久,厌厌又犹豫了,结结巴巴说着:“喜欢……可是……可是……”

“这一连几个可是,难不成是因为我身边的女人太多?”他一笑就能让厌厌的心揪起来,可白公子又不是别人,偏生得爱祸害人的性子,“大不了以后没有便是,我可以发誓,若日后再染指其他女子便叫我不得善终,若我说到做到那……便叫我长命富贵。”他笑着说。

厌厌慌乱摆手,重复着:“呸呸呸,不吉利,厌厌……不是……这个意思……”她且是想说自己配不上白公子,若不是半更雪兴许不会有任何交集,是走在街上也不会被多瞧上一眼的存在,白公子富贵、聪明、俊朗,自己身上却没有任何长处能与之做配。

白公子瞧着她那般手足无措,反倒觉得愈发可爱,就这样坐着瞧了半晌,待等着厌厌垂头搓弄着手指,脸颊绯红已然明显到在如此昏暗情况下也能瞧个一清二楚,他这才笑着解围:“不管你回不回应我,承认或否认,我的目的都是能达到的,这就是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看错了人。”

说罢,他催着厌厌躺下,“离天亮还早,小妖不睡,约莫这辈子都长不高了。”

那一头厌厌一听这话如蒙大赦,嘭一声身子落在榻上,伸手拽了拽被子,今夜的话实在令她太难消化,眼睛瞥着白公子正帮她掖被角的手,怯生生问了句:“厌厌就叫厌厌,白公子也就叫白公子吗?”

他忽被这话逗得不自觉发笑,“白公子?”笑完后清了清嗓子,轻语说:“逢,家里人唤我三郎。”

“白公子叫白逢?白三郎?”厌厌开心问着。

却不晓得为何引得他一阵沉默,不知片刻间都思索了些什么,只是对厌厌说:“结了仇家,家破人亡,我虽幸得苟活,却时常有人要来取我性命,我只告诉了厌厌,但厌厌却不可告诉别人,若是让第三人晓得,我怕是要活不成了。”

厌厌忽缩进了被窝,把半张脸都盖在棉被下面,压低了声音:“厌厌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然后还摆了个嘘的手势,其实对方也未见得能看见。

“好了,合上眼。”白公子倒是给面子,很是认真点了点头,厌厌见了生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她又哪里来的闲人可聊得那样深,左的也只有一个少白,何况猜这秘密也没有多少日子可藏。

“这儿厌厌不熟,有点儿黑,厌厌有些怕……”她环顾四周怯生生说。

“没关系,我不走。”白公子伸手团出个散着荧光的金丝雀,小雀蹦蹦跳跳站在厌厌的枕头上,啄了啄枕皮,啄出个窝窝来,舒舒服服蹲在那儿,惬意极了。

厌厌瞧着个新奇劲儿,用手戳了戳,却什么都没摸到。

白公子故作严肃,“若再不睡,我便叫它走了!”

她只好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双手合在胸前,翻了个身,在心里暗自默念着逢字与三郎。

白公子倚靠着椅子扶手缓缓合上了眼,以为今夜就要如此蹉跎过去时,耳边窸窸窣窣,像是招了耗子,难不成是那社君的鼠子鼠孙?他心中起了疑,但还打算再观望看看。

厌厌心里还藏着一件很重要的事,甚至还辗转寻思了许久,一并将利弊都考虑了一遍,最后还是小心试探着说了出来:“白公子……那个蜜饯……厌厌可以带给少白姐姐吃吗?”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以为的老鼠竟是厌厌,白公子睁开眼,厌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在夜里看着他,许是因有烛灯,双眸亮亮的,像是怀着希冀,区区吃食就能让羞涩怯懦的人勇敢开口?想来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向他要东西。

厌厌实在太容易满足,哪怕只是一个笑脸,白公子如此想,也正因此才有那么一刻喘息时间留给他,解除心中的防备与枷锁,肆无忌惮索取温暖,“当然可以,而且日后你也尽可将白府里喜欢的东西带回去,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厌厌……厌厌什么都没有……”她躺在榻上,两只手紧紧攥着被子,心里莫名有些紧张,好似做错了事,连说话的声音都细若蚊蝇。

“帮我个忙,嫁给我。”白公子用手扶着额头,他有些困乏,已有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可一个字的抱怨也不敢吐出口去,身上的伤虽不致命,却是时时痛的,因此面上的表情很有迷惑性,不晓得还以为是不开心了,多少有些一反常态,变得阴沉倦怠。

厌厌忙转头望向白公子,满眼震惊,这该是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她结结巴巴:“厌厌……嫁……嫁……嫁给……白公子?”

“嗯,怎么?不愿意吗?”他晓得自己的眼皮已经在打架,可还是强撑着免得先厌厌睡着,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梦话,“是觉得委屈?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不不不……白公子很好,但……要浊娘点头才行。”说罢,她立刻转过身去,将脑袋蒙在被子里,再不吭声。

白公子暗夜里迷迷糊糊笑了笑,心里大抵是觉得厌厌傻得可爱,强撑着精神清了清嗓子,“那还不赶快睡觉,我数十个数,不睡觉的就要嫁给我咯。”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他怎的还是先睡着了。

被窝里,厌厌缩成一团,眼睛睁得大大的,还强行学了几声不像样的呼噜,听起来实在太像猪吃饭时的声音,尝试几次也没办法快速冷静下来,在心里不停重复着白公子方才说的话。

天方亮,北禺的寒冷很快就能让人的双颊红彤彤,那颜色好像是秋日里的落霞一样好看,晨起寒气早已弥漫,若不是白府院子里的袅袅炊烟为这冬日增添了些许烟火气,还当真让人有种神明降临的错觉。

少白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新的一天不说是朝气蓬勃,可也不用着入眼一片狼藉,但事实就是如此,白府被砸了个稀巴烂,后院也只是比前院强了些许,至少两侧的厢房还能住人,只能等着何时白公子去请人修缮,不过而今伤员很多,还不是个好时机。

后院仅余下一片不大的空地,用被拆下的砖堆了个土灶,上面架着一口大铁锅,那锅大到少白可以进去洗个澡,里面盛着咕噜噜冒泡滚开的水,少白站在台阶上歪着头瞧,可半天都没出现任何人,左的现在时候还早,便坐在石阶上等。

半晌,少白无聊得紧,可忽见一推车的白菜朝她而来,且不晓得后边儿是否有人,只瞧见菜码在车板上如小山一般高,吱吱悠悠丝毫没有要倒的意思,她连蹦带跳站起了身,快步向那白菜车走去。

青绿之后仍是青绿,绸桑将推车停在那口大锅边上,这才站直了腰板擦了擦额前的汗,见少白如蜜蜂绕着花朵般围着自己转了两圈儿,他虽笑着,却丝毫未曾停歇,正卸下车上的菜。

“你这是要干什么?”少白装模作样挑了一棵拍了拍,倒也听不出好赖,又不是西瓜,只瞧见这白菜最外层早就干巴了,而这一车少说也有百来斤,这么大的板车躺下个把人舒舒服服,她想不通买这么多白菜作甚,“是打算这一冬都吃白菜了?”

“倒也不是。”绸桑坐在木板凳上,替白菜剥去外衣,内里鲜嫩脆爽,“这白菜是我入冬前买来放在白府地窖里的,一直没空收拾,地窖里还有萝卜、土豆、红薯,自是不用只吃白菜。”

“一下子煮这样多又吃不完,岂不糟践东西?”她虽嘴上这样说,手却很听话,学着绸桑的模样剥去白菜最外面一层,且见着一旁板凳上,绸桑捧着一棵白菜站起身,朝着她笑了笑,她愈发不明白绸桑的意思,一脸困惑望着。

土灶里的柴火烧着,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枯黄的松针总是引火的好材料,再加上松枝,周遭一股子松脂香气,绸桑往那灶底又丢了一捧松塔,原本已经不再翻滚的水似乎又冒出不少泡泡,只见他将一棵棵白菜丢进水里烫了一小会儿又夹了出来。

少白这时才注意到锅边儿站着口大缸,那缸高至她腰际,绸桑很是麻利,出了锅的白菜被摞在缸底,一棵棵排列整齐,撒上许多食盐,如此她便在一旁怔怔瞧着,“你这是……”

“不糟践,做成腌菜,待到深冬好炖白肉。”绸桑身上绑着攀膊,白皙的胳膊漏出来,倒是与北禺寻常汉子不太相似,那口缸更是有几个人的腰加起来那样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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