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疯批太子的病弱装乖假指南 > 第44章 第 44 章

疯批太子的病弱装乖假指南 第44章 第 44 章

作者:木小渔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5 22:02:36 来源:文学城

冀赵边境,兖县。

晨曦初升时,纵落的光点跳动在乌色尖檐上,顺着未散的薄雾,绵绵缠绕,塞满了这一方陈旧的偏院。

凉风挤进窗隙,微冷的晨光漠漠,攀爬着,挂在屋中人近乎惨白的面颊中,长睫颤动。

“太子醒了?”

晏温眼前朦胧未褪,眨了眨眼,惶然带下一连串晶莹泪珠。

透过纱薄水汽,他望向面前支起的一面蒙尘铜镜。

镜中的自己苍白、虚弱,毫无血色的唇瓣轻抿着,但在下一秒,下巴却被身旁小厮强硬的掰了过去。

晏温只觉唇上一凉,后再抬眼望去。

果然被染了朱砂胭晕。

晏温想擦。可身体仿佛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虚软的垂在身侧,搭在腰间琳琅精致的血红玉佩间。

其中也包括自己以前在燕国所有的,山茶花玉佩。

“太子既然醒了,可要听话些。”

小厮从一旁妆盒中仔细挑了根赤玉发簪,斜插在晏温墨色发辫上,接着他退后几步,认真扫了这人一眼,颇为满意,点头道:“太子若想活命,何不从了国君意愿?”

“国君?”

小厮见他不解,笑说:“自然是赵王。”

满室药香。

晏温紧蹙眉头,抬眼看向周遭,昏迷前的潮湿墙壁和昏暗烛光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屋的大红喜绸,簌簌的坠在梁柱、窗台......

几乎入眼所见,其皆有之。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知这装饰所为何物。

晏温艰难的闭了闭眼,而后转头朝着身后摆弄喜服的小厮,问:“这是哪?”

小厮笑了笑,眼露不屑,“殿下果真是烧糊涂了,这里是您当初逃到冀国后,纪大人为您特意置办的养伤小室啊。”

闻言,晏温蓦然睁大眼,“这里是,兖......县?”

小厮:“是了,殿下您自牢中昏迷至今已两日有余。”

脑中思绪逐渐混乱。

他仿佛被束缚在了一团细密的乱茧中,努力剥开一道缺口,本以为是出路,可再扒手去看,外头仍旧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蚕丝茧蛹。

就比如,腰间的山茶玉佩他不是早已予了纪安么?此番又如何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有,这人如何得知此处是纪安之前所设供给自己的养伤之地?

思及此,晏温下意识想要起身。

可除了四肢无力外,他还后知后觉的发现,如今自己的半个身子都被人用粗绳绑在了一张雕花木椅上。动弹不得。

“奴才劝殿下还是少花些力气。”

见状,小厮斜长的细眸一挑,颇为看不起眼前人,嘲讽道:“您可是冀王君派了几十近卫军护送到兖县的人,再加之,您现在被下了软骨散,若是想逃,恐怕是要比登天还难。”

说着,小厮扯下了衣架上理的条顺的大红喜服,朝晏温走来。

那喜服一看便知其价格不菲。

尤其是两宽袖间用金线所绣的一只腾飞凤凰,五色珠玉镶织其间,若是得了一缕日光照射,竟可生七色珠润,繁琐奢华至极。

小厮道:“殿下,做赵国的君后可是比那亡国太子要体面的多。”

“滚。”晏温逆光而坐,眼睫低垂着,冷声开口。

小厮不死心,还要上前。

“你若再动一步,”晏温抬眼,目光透过铜镜如剑刃般直插向身后人,他一字一顿道:“本殿,杀了你。”

闻言,这人恍若听见了天大笑话般,自上而下,甚为鄙夷的打量着晏温,“太子殿下,您下次说大话之前,奴才真心建议您还是先审视一下此刻的处境如何。”

晏温瞪着他。

小厮丝毫不惧,继续上前,直到掰着这人的手腕,将那件奢华的喜服完全套在了他的身上。

日头高照,薄雾散尽。

阳光透过木色窗栏,顶着斑驳的叶影细碎的落在晏温艳极的衣衫上,两叠宽袖款款而坠,其上攀附着的腾飞凤凰正闪着斑斓的彩光。

星星点点,像银河织成的料子。美是美矣,但终究比不上人。

太漂亮了。小厮退后看着晏温,即使对这个前朝太子万分不屑,但到底不由感叹出声。

许是晏温平日常穿浅色衣料,只衬得其芝兰玉树、非尘间人,万分比不上面前这个赤簪红衣,风花如艳鬼的潋.滟男子。

仿佛他如玉的肌肤里真的灌养着一块红玉,幽幽的散着赤润的芒色。点在眼下,点在唇中。微微泛红着,美的实在过分。

也怪不得王君去到燕国一趟后就对这个前燕太子念念不忘。若不是碍于先君的面子上,这太子怕早就是王君的囊中之物罢。

这般想着,小厮看呆了眼。晏温倚靠在木椅中,细长脖颈微仰着露出其间清润的喉结,像神祗施舍般睨着眼前这个滞神的奴才。

身处囹圄,仍然骄矜。

而就在二人对峙相视之时,屋外却忽的响起了几声叩门。

小厮骤然回神,恋恋不舍的又迅速看了晏温好几眼,这才舍得转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身青色冀国官袍的青年。

小厮将门只开了道缝隙,警惕的看着他,问:“你是何人?”

青年笑答:“冀国李鹤眠奉国君之命,来为太子殿下诊治。”

小厮说:“方才已有医师来过。”

李鹤眠继续笑道:“毕竟是赵王请来的医师,臣......不好与国君交差,必须亲自看过才好。”

“官牌呢?”

“有劳大人。”李鹤眠将官牌递去,颔首恭敬道。

小厮眉宇间露出几抹得意,他微微扬了扬下巴,轻哼一声,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说:“进来吧。”

炉子上的茶水煮的滚沸,咕嘟咕嘟的冒泡,白烟袅袅而起,混着潮湿的水汽径直盖在眼前。

李鹤眠站在茶炉边,向屏风后的身影:“太子殿下。”

身影一怔,半晌才缓缓道:“滚。”

见这位殿下无论是对李鹤眠还是自己,他的态度都别无二致时,小厮心头的哽意才稍稍退散。

他状作无奈的上前,拍了拍李鹤眠的肩膀,眼神示意着里面人压根不好招惹,劝早些离去罢。

可李鹤眠依旧不动,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太子殿下,”李鹤眠又道:“臣是奉冀王之命来为您诊治,还请殿下莫要为难臣。”

话落不过几刻,内室传来几声轻音,似是呢喃,若不仔细听,怕在下一刻便会被窗外吹进的热风轰然吹散。

太子说:“进吧。”

闻言,一旁小厮稍显错愕,抬脚要跟。

不料晏温又说:“只准你一人。”

“是。”李鹤眠行礼应是,接着,他转身朝向那小厮,一脸为难,“大人,这......要不您在外等候片刻,我为殿下把完脉便出来。”

小厮虽是万般不愿,但事已至此,又不得不应。

日光缱绻,轻纱掩映。

太子殿下那赤红的衣裳在这漫漫帘绸中,绕着皙白皮肤垂落,松垮着搭在雕花深木间。

如血染的细流潺潺,扫过亮金色光点堆砌的山石,一直流到那阴影里。

斑驳、惊艳。媚骨天成。

李鹤眠目不斜视,自顾找了处离得近的椅凳坐下,接着他打开药箱,将软枕搁于晏温泛凉的手腕下,低声问道:“公子,还好吗?”

晏温半阖双眸,墨色瞳孔被日色映得微微反着琥珀的光泽,像块宝玉一般。

他轻轻点头,问:“傅怀瑾呢?他,还好吗?”

李鹤眠看着他,末了,长叹一声,幽幽道:“殿下可有听说纪大人和王后的事?”

晏温抬眸,“不曾。”

“丞相与王后在宫中观竹亭内私通时,恰巧被巡查的近卫军碰上,如今二人已被王君关入大牢,等待夏末审讯。”

晏温闻言,眉心微蹙,“近卫军恰巧碰上?”

“殿下不信?”

晏温摇头:“自是不信。”

先不说纪安那只老狐狸,好不容易彻底断了四王子傅珩的太子之路,后又借叶之舟之手把自己这个唯一的变故铲除。

如今形势。至少是在傅怀瑾坐上太子位之前,他定是不会因一点儿女私情从而导致眼前的一切都中道崩殂、付诸东流。

念及此,晏温顿了顿,看向李鹤眠的欲言又止,轻笑一声,道:“他干的,对么?”

李鹤眠点头,也笑,“到底是瞒不过公子。”

“他——疯成什么样子了,”晏温眸光滞涩,眼尾猩红,又道:“我说的是现在,在你来这里之前。”

李鹤眠抿唇,艰难道:“七殿下把牢狱内那两个羞辱怠慢公子的卫兵,全杀了......若不是北陆在旁拦着,殿下恐怕......”

“......他恐怕会把那座天牢内的所有人都杀了。”晏温轻道。

“是。”

他的小狗,永远都是这么的惹人怜爱。

晏温垂眸看向自己腰间那块晶莹的山茶玉佩,嘴角笑意愈甚。

连纪安私藏前燕太子的事都能捅出来,看来这次小狗确实疯得彻底。

“戌时三刻,”李鹤眠微微靠近晏温,余光瞥向屏风后悠悠靠近的身影,沉声悄道:“公子随迎亲士兵沿浊水岸西行十几里过桥后,殿下会在赵国边城南山林等您。”

“他要抢亲?”

“.......”李鹤眠颔首,“公子所言,话粗理不粗。”

说着,李鹤眠从宽袖中拿出一颗乌色药丸递到晏温手心,说:“软骨散的解药。”

“多谢。”

李鹤眠摇头,说“公子与殿下于臣有再生之恩,理应如此。”

再从屋中出来时,属于夏日的闷热被午后凉风吹散了。

李鹤眠站在蝉鸣渐弱的树荫下,侧眸朝向身旁离得晏温最近的那扇小窗。

小窗紧闭着,连清浅的风都挤不进去。

而李鹤眠就这么站在原处怔了许久,久到蝉鸣消失,晚霞乍破。

他看着赤橙的霞光,恍然间却是想起了方才晏温身上绣制的五色凤凰,李鹤眠眼眸微动,似是含了千万般的不舍。

“公子,往后千万保重。”

*

戌时三刻。

月亮初升,红绸十里,锣鼓喧天。

赵王的迎亲骑兵列阵而行,漫天花雨簌簌而下,在这茭白光色中朦胧着落在了人群中的那顶赤色车盖上,如神临尘世,月光作嫁。

晏温合手端坐于车内帐帘间,头上的坠饰随车马颠簸一晃一晃的响。

“送叶将军的车驾也是此时出发?”晏温看向车内另一人,微微歪身问道。

小姑娘哪里见过这般谪仙似的人儿,虽是被赵王安排来伺候这位前燕太子,可到底没忍住,红透了耳尖。

她略有些惊慌的点点头,支吾道:“是,是。”

“你怕我?”晏温倾身再问。

因着他的动作,霎时间,车内卷起一股缱绻沉香,盈盈的漫在小姑娘的鼻尖。

“没...没有。”

见姑娘两侧红似血的耳垂,晏温眯眼轻笑,然后自顾仰身靠于身后软枕中,右手撑着腮,没再逗她。

晏温又想起了闲君,这姑娘的年纪大抵和闲君的一样。也不知傅怀瑾有没有忘记带闲君一起出来。

肯定是不会忘的。

这般想着,晏温原本沉落的眸光越发晶亮,就仿佛是那树梢上的月亮,昏黑叶影后的一汪银泉。

可还没精神一会,从冀国到现在,连日的奔波使得晏温这副还未痊愈的身子终究受不住。

他有些难受的闭了闭眼,而后转向对面蜷坐的女孩,缓声道:“路长疲累,若车马渡过浊水,记得叫醒我,以免碍了吉时。”

小姑娘愣愣点头,“是。”

晏温对她笑了笑,头微偏过,就着纱帘外一弯钩月旋即便沉沉睡去。

*

而此时的浊水南岸,叶之舟满脸是血,才割断了束缚双脚的麻绳,眼下正踉跄着,在深黑丛林间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逃撞着。

直到——

一人持剑忽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锋利闪着芒光的剑刃抵上他的咽喉。

“叶之舟,你该死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