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16日上午九点,赞德沃特镇上的春季集市已经热闹起来。
石板路上铺着彩色的小旗子,风一吹就“哗啦啦”响,街边的摊位摆着手工巧克力、风车模型,还有裹着糖霜的华夫饼,甜香混着烤香肠的香气飘得老远。
马克斯牵着艾薇的手慢慢走,手指攥得有点紧——昨天晚上安妮特特意叮嘱他,集市人多,别让艾薇被挤着。
??刚走到卖巧克力的摊位前,艾薇就被摊主认了出来。那是个戴红帽子的老太太,举着块黑巧克力笑:“你是艾薇吧?东京奥运会马术比赛,我在电视上看你拿奖牌的!”
这话一喊,周围几个年轻人立刻围了过来,其中一个穿蓝色卫衣的女孩举着笔记本:“艾薇姐姐,能给我签个名吗?我也学骑马,特别喜欢你!”
??艾薇笑着点头,刚要接过笔,就见一个戴棒球帽的男生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举着相机,脚步没站稳,眼看就要撞到艾薇身上。
马克斯几乎是瞬间侧身挡在她身前,胳膊紧紧护着她的肩膀,语气冷得像结了冰:“离她远点!”那男生吓了一跳,相机“啪”地掉在地上,镜头盖都摔飞了。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艾薇赶紧拉了拉马克斯的胳膊:“没事,他可能不是故意的。”
马克斯没回头,眼睛还盯着那个男生,眉头皱得很紧:“下次看着点路,别往人身上撞。”
直到那男生捡起相机,讪讪地往后退了两步,他才转过身,立刻放软了声音,伸手轻轻摸了摸艾薇的头发:“没吓到吧?刚才没碰着你吧?”
??“我没事,你别这么凶呀。”艾薇仰头看他,发现他的耳尖有点红,大概是刚才喊得太急,现在有点不好意思。
旁边的老太太笑着递过来两块巧克力:“小伙子护着女朋友呢,别不好意思。”
马克斯接过巧克力,递给艾薇一块,自己拿着另一块没拆,只是轻轻攥着她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走:“这里人太多,咱们去那边看风车模型。”
??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艾薇!等等!”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穿蓝色卫衣的女孩,手里还举着笔记本,跑得有点喘:“刚才人太多,没来得及让你签名……”
艾薇停下脚步,刚要说话,马克斯就先开口了,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但还是站在她身边没动:“你别靠太近,慢慢递过来。”
??女孩赶紧把笔记本递过去,艾薇签完名,又跟她聊了两句骑马的技巧。
马克斯就站在旁边,手指轻轻勾着她的衣角,眼睛时不时扫过周围的人,像在留意有没有人再冲过来。
等女孩走了,艾薇忍不住笑:“你刚才跟个护着领地的小狮子似的,凶巴巴的。”
马克斯的耳尖又红了,伸手挠了挠头:“我就是怕你被撞到,上次在比赛场边,有粉丝冲过来,差点把你手里的水都撞洒了。”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你还记得。”艾薇挽住他的胳膊,往卖华夫饼的摊位走。刚站定,就听见有人喊马克斯的名字——是两个穿赛车服的男生,举着马克斯的海报:“MAX!能合影吗?”
马克斯笑着点头,跟他们站在一起拍照,还不忘回头对艾薇说:“你站在这里等我,别走开。”
??等他跟粉丝聊完,艾薇已经买好了华夫饼,上面淋着厚厚的草莓酱。她递了一块给马克斯:“尝尝看,热乎的。”
马克斯咬了一口,甜香混着草莓的酸味在嘴里散开,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块巧克力——正是早上老太太给的那块黑巧克力,他刚才一直没拆。
“给你,你爱吃这个。”他把巧克力塞到艾薇手里,手指碰到她的手心,有点烫。
??两人正吃着,就看见不远处有个卖手工饰品的摊位,挂着很多用郁金香做的小发卡。
艾薇拉着马克斯走过去,拿起一个粉色的发卡比划了一下。摊主是个年轻姑娘,笑着说:“你戴这个真好看,跟你今天的裙子很配。”
正说着,突然有个小孩从旁边跑过,手里拿着气球,差点撞到艾薇的胳膊。马克斯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小心点。”
??艾薇回头看了眼跑远的小孩,笑着对马克斯说:“你今天怎么总紧张兮兮的?我又不是瓷娃娃,没那么容易碎。”
马克斯低头看着她,眼睛里的认真藏不住:“我就是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不管是被人撞到,还是被人挤到,都不行。”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了,“以前比赛的时候,我总想着要赢,眼里只有赛道。但现在跟你在一起,我眼里只有你,别的什么都顾不上。”
??正说着,就听见有人喊他们的名字,抬头一看,是乔斯和安妮特。
安妮特手里提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奶酪:“你们跑这儿来了,我跟你爸找了半天。”乔斯手里拿着个风车模型,递给艾薇:“刚才看见这个,觉得你会喜欢。”那是个小小的木质风车,叶片上画着郁金香,转起来吱呀响。
??四人一起往集市中心走,那里有个小舞台,正有人在弹吉他唱歌。安妮特拉着艾薇的手,指着舞台旁边的小马:“你看,那里可以骑马拍照,要不要去试试?”
艾薇眼睛亮了亮,马克斯立刻说:“我陪你去。”那是匹白色的小马,身上绑着彩色的绸带,驯马师笑着扶艾薇上去,马克斯站在旁边,一直伸手护着她的腿:“坐稳点,别晃。”
??等艾薇骑完马,乔斯突然说:“我去买瓶水,你们在这儿等我。”没一会儿,他手里拿着四瓶水回来,递给艾薇的那瓶是常温的:“你早上说胃有点不舒服,别喝凉的。”
艾薇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赶紧接过水:“谢谢叔叔。”乔斯“嗯”了一声,转头对马克斯说:“刚才看见有个卖工具的摊位,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扳手,家里的那个该换了。”
??中午的时候,四人在集市旁边的小餐馆吃饭。餐馆的窗户对着田野,能看见大片的郁金香。
安妮特给艾薇夹了块鱼:“这是本地的特产,你尝尝,刺少。”乔斯喝了口啤酒,对马克斯说:“下周车队有测试,你别总想着玩,好好准备。”
马克斯点头:“知道了,我已经跟技师沟通过了,下周一开始练新的刹车系统。”
??“你也别太拼了,”艾薇看着马克斯,轻声说,“上次测试你练到半夜,回来累得倒头就睡,我都没敢叫醒你。”
马克斯放下手里的刀叉,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但我想跑得更快一点,这样就能早点回来陪你。”
乔斯哼了一声:“别光说好听的,真要想陪她,就把训练安排好,别总熬夜。”虽然语气硬,但眼里的温柔藏不住。
??吃完饭,四人往农场走。路上,安妮特说要去买束花,让他们先回去。马克斯牵着艾薇的手慢慢走,风里的郁金香香气更浓了。
“刚才在集市上,你说眼里只有我,是真的吗?”艾薇突然问。
马克斯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认真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以前我觉得,赛车就是我的全部。但自从认识你,我才知道,有个人能让你惦记着,能让你想早点回家,比拿冠军还开心。”
??他伸手轻轻抱住艾薇,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上次在比赛场边,有粉丝冲过来要签名,差点撞到你,我当时特别生气,不是气粉丝,是气自己没保护好你。
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挡在你前面,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艾薇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我知道你心疼我,就像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一样。不管你比赛赢了还是输了,我都会在你身边。”
??回到农场时,闪电正在院子里吃草。看见他们回来,立刻甩着尾巴跑过来,用头蹭了蹭艾薇的手。
马克斯笑着说:“它肯定是想你了,早上你没喂它燕麦。”
艾薇蹲下来,摸了摸闪电的头:“那我现在去给它加燕麦。”
马克斯跟着她走进马厩,帮她拿碗,看着她把燕麦倒进食槽里。阳光透过马厩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下午的时候,乔斯去修马厩的围栏,马克斯跟着帮忙,艾薇也想一起,乔斯就给她找了副手套:“别碰钉子,小心扎手。”
三人一起修围栏,乔斯负责敲钉子,马克斯递木板,艾薇扶着木板,偶尔帮他们递递工具。风里的郁金香香气飘进来,混着木头的味道,特别好闻。
??修完围栏,安妮特端着水果出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四人一起坐着吃水果,阳光慢慢西斜,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安妮特看着艾薇和马克斯,笑着说:“你们俩要是喜欢这里,以后可以常来。等马克斯比赛不忙了,我们一起去看郁金香花田,那里的花比院子里的还好看。”
??“好啊,”艾薇点头,转头看向马克斯,“到时候我们可以骑着闪电去,肯定很有意思。”
马克斯握住她的手,眼睛里满是笑意:“没问题,我带你去我小时候常去的草原,那里可以骑马跑很久,风吹在脸上,特别舒服。”
??晚上吃饭时,乔斯开了瓶红酒,给每个人都倒了点。他举起酒杯,看着艾薇和马克斯:“希望你们以后能一直这么好,互相照顾,互相支持。”
马克斯也举起酒杯,碰了碰杯子:“谢谢爸,我们会的。”艾薇也跟着举起酒杯:“谢谢叔叔阿姨,我会好好照顾马克斯的。”
??吃完饭,马克斯带艾薇去院子里看星星。
荷兰的夜空很干净,星星亮得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马克斯伸手抱住艾薇,轻声说:“今天在集市上,我有点太凶了,对不起。”
艾薇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喜欢这样的你,喜欢被你护着的感觉。”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马克斯,我爱你,不因为你是世界冠军,因为你是那个会把我护在身后,会记得我所有小习惯的马克斯。”
??马克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风:“我也爱你,艾薇。喜欢你骑马时发光的样子,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喜欢你陪在我身边的每一个瞬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风里的郁金香香气飘过来,带着点甜,又带着点暖。远处的马厩里,闪电打了个响鼻,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马克斯紧紧抱着艾薇,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从遇见艾薇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不再只有赛车,还有了爱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