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还想继续看接下来的画面时,屏幕上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雪花给占满。
吴三省他们以为是带子的问题,等了一会,按下了快进键,但接下来的画面却一直都是雪花。
你狐疑的靠近电视机,朝电视上面使劲的拍了两下,以前你家里头那些电器坏了,长辈都是这样对付的,拍几下那电器就好了。
但眼前的电视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画面依旧保持着雪花。
旁边的伙计一副肉痛的模样看着你的举动,见你拍完看过来还小心翼翼说道“阿宴小姐您轻点成不,这玩意找来不容易。”
你撇撇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伙计见你点头,刚松了口气,你眼疾手快的伸手啪的一下打了下电视,声音比刚才那两下还大声。
“阿宴小姐!”伙计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紧张和满满的无奈。
你一听,像猫似的赶紧坐回沙发上,看着伙计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你只觉得好笑,嘴角怎么样都下不来。
但你也不敢一直这么放肆,毕竟是吴三省手底下的人,真惹生气了,就是吴三省来收拾你了。
你朝那伙计弯弯眼睛,语气带着安抚:“好啦好啦,下次我不这么做了。”
伙计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一种无奈又有几分委屈的眼神扫了一眼你,看得你浑身都不自在,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突然才反应过来,这伙计此刻像什么,他那模样像极了你以前爱看那些霸道总裁文里,女主被男主拿捏得死死的样子——明明心里憋着气,偏又只能憋着,那股子委屈又无措的劲儿,简直如出一辙。
你想明白后,更是难受极了,赶紧往吴邪身后藏了藏,希望吴邪替你分担分担这样“爱的负担。”
吴邪正盯着雪花屏皱眉,被你猛地一拽,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他回头看你缩在他背后,只露出半张脸对着他使眼色,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你往旁边拨了拨:“别躲了,再躲人家该以为是我欺负他了。”
“行了,电视老了,本来就容易出毛病。”他对着伙计笑了笑,打圆场道,“不怪她,就是手痒想试试偏方。”
伙计这才缓和了点脸色,嘟囔着“这可是托人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转身去角落里翻工具箱,看样子是想拆开修修。
你刚想探出头说话,就又被吴邪往他身后塞了塞,他的目光在你脸上落了几秒,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随即又很快收了回去,转向正在摆弄工具的伙计,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缩了缩脑袋,吴邪那眼神是要你老实点。你只好老实待在吴邪身后。
吴三省在旁边看得乐了,磕了磕烟灰:“谁让你手欠?人小王找这台机器跑了三个旧货市场,你倒好,上来就拍。”
你朝吴三省皱了皱鼻,吴三省见状,只是无奈的隔着空气点了点你。
吴邪阻止那伙计想要维修的动作后,就伸手把录像带扯出来了,吴邪把带子扯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才下结论道“被洗掉了。”
你们几人面面相觑,吴邪的脑袋几乎是被巨大的疑惑填满了。你转了转眼珠,提了个建议“既然后面的录像都被洗掉了,那就说明不想让我们看呗,那咱们歇息歇息吧,晚点再重新看一遍就行。”说完你整个人都埋进了沙发里,柔软的布料让你舒适的打了个哈欠,你抬手揉了揉眼睛,刚刚看了这么久,你的眼睛早就不舒服了。
你揉完眼睛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们看了这么久,眼睛不累嘛?”
吴邪和吴三省两人几乎是同时摇头,显然叔侄俩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并不打算停下来歇息。
吴邪从沙发后面的床上扯过一张薄毯,动作自然的把毯子轻轻的盖在你的身上,“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和三叔再看一遍这个录像,要是还看不出什么,我和三叔再看看另一个。”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眼神扫过你带着困意的眼睛,嘴角悄然勾起一抹笑:“睡吧,有消息喊你。”
你又往沙发深处缩了缩,毯子被拉到下巴处,“嗯……”你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又是打了个哈欠,眼皮就止不住的打架。“那我先睡了……你们别看太久。”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困意如潮水袭来,半梦半醒之间,你隐约感觉到吴邪帮你调整了姿势,让你睡得更加舒服,腰后还被吴邪塞了个柔软的抱枕。
房间的光线暗了下来,你听到吴邪放轻的脚步和窗帘拉上的声音。还有吴三省模糊的打趣,还有吴邪无奈的回应。
吴邪和三叔的说话声放得很轻,像隔着层棉花,嗡嗡的反而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后来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你的脸颊,你顺口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把脸对着沙发内侧。
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茶气,那是吴三省身上的味道,也是这些日子里,让你觉得安心的味道之一。
那人没再动,只是脚步声轻轻挪开了。
等你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开了灯,暖黄的光落在吴邪的脸上,柔和得很。
你悄悄坐起来,毯子滑到腰上。吴邪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没回地说“醒了?旁边有吃的,饿了就去吃。”
你揉着眼睛坐直身子,腰后那个抱枕还稳稳地垫着,舒服得让人不想动。
蠕动着身子靠近矮几上的食物,你动了动鼻子,闻出来了里面是你最爱吃的番茄炒鸡蛋和糖醋排骨。
“什么时候买的?我都没听见你和三叔出门的动静。”你凑过去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你爱吃的菜,还冒着热气。
“刚让伙计送来的。”吴邪终于转过头,眼里带着点红血丝,显然是没歇着,“三叔去打电话了,另一个带子也全都是雪花,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你夹了块排骨塞进嘴里,酸甜味在舌尖炸开,瞬间驱散了残余的困意。“那接下来要干什么。”
吴邪摇摇头,吴邪摇了摇头,眼下他也说不清接下来的路该往哪儿走,他又该做什么。
那些纷乱如麻的线索,带着理不清的头绪和道不明的蹊跷,早已在他脑子里缠成了一团,让人辨不清方向。
吴邪有种预感,他接下来的路要往哪走、怎么走、都将不会是他所决定,他现在就感觉好像是棋局上的一枚棋,在黑与白的交锋中,棋手的决定,让他走几步,他就只能顺着棋手走几步,这样被算计被控制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
你把嘴里的排骨咽下去,看着吴邪紧锁的眉头,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拍:“别想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
看着吴邪始终放不下的眉头,你重新拆了双新筷子,夹起一块排骨就往吴邪嘴巴里塞。“先吃饭,动脑的事情以后再说,天塌了,有老的人顶着。”
吴邪没说话,只是低头嚼着嘴里的排骨,暖黄的灯光落在他发顶,能看见几缕因为焦虑而竖起的碎发。
你叹了口气,你怎么还不知道吴邪心里想什么,这么多年的相处,你都快算得上是他的亲人了,你悄悄靠近吴邪,声音压低“别再思考自己是不是什么破棋子了。”
看着吴邪露出一副“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样子,你笑了笑“你是执棋的人之一。就算有人想算计你,可路是你自己走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这就不算输。”
你伸手拂过吴邪那惊讶的眼睛“我相信你,吴邪,你一定可以破开这场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