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顶头上司变成玩偶后 第25章 第一天就这么大火气

“......干你屁事。”

季北洲却并没有要止住话题的意思，反而更进一步：“被我说中了？”

其实这事儿季北洲确实猜得没错。

她从前连看见常泽鑫那张脸都觉得累，更别说从上到下对他的抗拒。喜欢是演不出来的，何况她乔也也不擅长逢场作戏，觉得可以试试就试试，觉得装不出来真心就分开。

但季北洲这样连连逼问她的样子，却让她一时兴起了反驳的劲儿。

于是她又扬起了脑袋对上他的目光：“比你帅比你高的我都亲过，满意了？”

她不想反复将自己的上一段恋情继续揪出来和他探讨，说完就直接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季北洲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去。

看着她赌气般地进了房间再反手关了门，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盯着那扇木门看了许久。

良久，他垂眸凝神，试图在大脑里同她对话一句，然而不管他在大脑里怎么喊着她的名字，她都像是完全听不见那般毫无回应。

这个距离要是放在往常，大脑里应该早已经拉起了警报。但此刻倒是格外安静，看来是自己兑换的券生了效，羁绊消失了。

而此刻，门那边的乔也也想起来什么，默契地也在脑子里轻轻喊了一声季北洲的名字，又将身子贴得离门沿想听听外面的动静，非常安静。

她又尝试了几次，毫无回应。

看来生效了。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门边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乔也又抬起头来，目光燃起了点点的星火，又瞬间湮灭。

“又怎么了？”

“今晚上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

乔也心里一咯噔，刚想问他要去哪，心里那股子不服气劲儿又涌了上来。于是她鼓了鼓腮帮子：“我也没打算等你啊。”

门口安静了一会儿，乔也原本还想听听他会不会往下解释自己要去哪里，没想到只等来漫长的沉默，再然后，传来的是闷闷的一声关门声。

安静了好一会儿。乔也这才拧开了门把手，往门外探了探头，客厅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自己的笔记本已经关机合好放在了桌子上。

乔也慢吞吞地走到客厅，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她一个人的生活，没有季北洲，没有系统，没有警报声，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件高兴的事，但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生活里抽离那样空落。

第二天一早，她开门习惯性地想要捡玩偶，微眯着眼还带了些困意，打着哈欠下意识弯腰伸手想要捞起玩偶来，结果却只捞了个空，手在空气中盘摸了片刻，心下察觉到了不对，这才意识到今天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季北洲和她已经没有羁绊了。

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大家看她的眼神似乎又多了几分探寻，看着他们掩盖不住的八卦脸，乔也也能猜到他们私底下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大姐大见她到了工位，于是走过来敲了敲她工位的桌板：“小乔，你来。”

乔也昨晚已经将自己早会要讲的内容全部通顺地整理了一遍，只要不出问题，大概率会很顺利，但乔也此刻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和季北洲的羁绊暂时消失了，也就意味着，有什么事情她不能在大脑里向季北洲寻求帮助，有什么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她第一次觉得好像挂着那个羁绊也不是坏事。

起码对于工作来说确是如此。

早会关乎着新的一周的工作安排和对上一周工作的总结，一直都占据着比较重要的地位。因此大姐大又叮嘱了她几句，毕竟是新人，怕乔也怯场。

但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乔也都对答如流，看着准备得还算充分，于是大姐大也放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也朝着季北洲的办公室门瞧了几眼，发现门正关着，正当她转身打算回工位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了来，熟悉的面孔再一次映入眼帘，只是这一次没有穿着她那套狼狈的情侣装和浴巾，而是换回了从前那身革履的西装，连头发都细致打理过，仿佛他们见到的第一面。

谭崎骏还像往常那样跟在他的身后，见季北洲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乔也下意识低下头来想要躲避他的目光。

现在办公室恋情早已在盛洲传开了，从前季北洲不在的时候，乔也觉得自己还能应付，但真到了同框出现的时候，她竟然还是有些吃紧。

他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抓文件夹的手指都不自觉地又曲紧了些，将文件夹的壳子刮出了细碎的声响，他斜眼睨了她一眼，还是顿了步子。

乔也偷摸着往旁边挪了挪步子，办公区八卦地探出了一些脑袋来。

季北洲单是侧着脸盯着她，乔也都觉得皮肤像是被放在了火上赤烤，于是她缓缓将文件夹举过头顶，想要挡住他的视线。

“乔也。”

他像第一次见面那般疏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顺手将她举起来的文件夹抽了过去翻开看了起来。

“哎，季......总监。”

没想到失去了羁绊之后的季北洲又变得让她觉得难以靠近，并且，她总觉得他似乎比之前还要冷淡了许多，那公事公办的表情，就像是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

季北洲翻阅了几眼，将文件夹重新塞回了她的手里，轻轻一侧头：“好、好、表、现。”

随即同她侧身而过，乔也差点没接住，谭崎骏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鄙弃地打量了她两眼。

到达会议室的时候，乔也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一边调试设备一边检查自己的资料清单有没有带齐整。部门的同事们陆陆续续进了会议室，乔也还在专心地核对幻灯片和自己的材料信息，余光瞥见自己周围的座位似乎有些满当。

她愣了愣，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往常来说，虽然大家并不是真的像大学生那样疯狂往后排挤，但是也还是梗偏好于坐在中后排。

但此刻，她余光扫过会议室的座位时，竟然觉得人比往常多。于是她抬起头来，发现自己的前排坐得满满当当，大家都目光期待地望着她，一时让她感到怪异。

目光越过这些人的头顶，这才发现后排落座的那个身姿挺拔的身影，此刻正手中捏着笔直直地望着她。

乔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今天大家会格外热情地挤到前排。

因为季北洲刚好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正中央，前后左右都没人敢坐，乔也原本还打算糊弄过去，结果看着大家都正襟危坐的样子，连敷衍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拿起自己的幻灯片调控笔，清了清嗓子：“各位同事大家早上好，本周的晨会及工作总结、工作安排就由我来进行。”

乔也在大学的时候也曾担任过学生会的干部，站在台上出众的事她倒也没少做，但此刻毕竟是在职场，她还是不免紧张，说话的声音带了些颤音。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出一丝差错，何况还有后排那双锐利的眼，像监控似的监控着她的一言一行，手上那杆子笔就像是随时预备着记录下她的过错。

一时间的压力让她觉得愈发紧张，但是她又在心里劝自己不要怕季北洲那人，毕竟有把柄的可是她啊。

乔也因为害怕季北洲当众怼她，所以在做汇报的时候非常仔细，上面的数据她昨晚核对了五遍，确认完全没有问题之后才收拾睡的觉。

过程中她时不时的会瞥上季北洲两眼，像极了大学答辩时胆怯却又好奇想要通过观察导师的表情来判断自己的表现。

季北洲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时不时地低头记着什么，乔也越说也就越发从容，一直到最后，直到她听见大家的掌声，看见大姐大赞许又欣慰的目光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打算宣布散会的时候，后排却忽然传来掌声。有节奏着拉得很长，一共拍了五下。前排的同事连带乔也都朝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

季北洲站起了身来，快步走到乔也的身边，台下默契地哗然了一声，八卦的氛围一下子拉满了。

季北洲将幻灯片调整到项目时间分配这一部分。

“今天是我们的同事乔也的第一次晨会演示，整体来说完成度很不错。但是很明显，里面的一些安排并不合理。”

荧光笔投射出红色的点，在荧幕上圈了圈：“一个礼拜的时间只完成该项目的三分之一，是打算从我们这一环节就将整体的工期往后推迟，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可以压榨后续对接部门的核对时间只为了给我们部门留出更多的时间？”

“这部分内容有和上级商量吗？擅自延期造成的损失谁来赔？”

乔也讶然地张了张嘴。

季北洲又调整到另一张幻灯片：“据我所知，上周的报表在数据上是核对不上申请了延期重做，这里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新的数据并没有提交上来。”

乔也望着上面那行字，负责这一项目的同事当初并没有告诉她报表重做的事，直接给她的都是有误的那一份数据。

乔也扭头想要找到那个同事的目光，怎料他直接垂下了头来。

“可是......”

乔也刚打算反驳，季北洲就一抬手，阻止了她往下辩驳。

“还有这里......”

季北洲又像从前那样拼命挑刺，好像不当众让她丢脸不善罢甘休那般。

乔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像是又变了性子。

说到最后，他放下了手里的笔。

“散会之后，来我办公室，你上周提交的文档也有问题。”

他冷淡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散会”，径直开门往外走去。

乔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一时有些无措，席间的人都惊讶地望着那个扬长而去的身影，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吃瓜群众的惊奇。

但很快，大家都鱼贯而出回了工位，只有乔也还有些愣神。

大姐大走了过来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小乔，你做得很好，不要灰心。”

大姐大一句话出来，乔也就忍不住地委屈起来：“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想到还有这些问题......”

“没事，季总监是严格了些，其实你这里问题也没那么严重，是灵活的，往常也是给个大概的时间安排，谁能给精准的时间线呀，还有这里......这里季总监说得没错，上周小周那份表是被退回去了，这里你是怎么回事呀？”

大姐大一面安慰乔也，一面轻拍着她的背。

之前替她演练过几个问题，但这些太过细节的内容也来不及替她审查。

只是乔也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又惹到他了，周一一来就这么针对她，就像是在跟她撒气似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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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一天就这么大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