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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胆小怕鬼的我好像是冥界大佬 > 第22章 金迷醉纸(九)

透过门缝,别沧雪死死盯着黑雾中那三道身影,紧张地等待结果。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鬼差的样貌,也看不清被鬼差挡住的祁安生,只能从他们不时的动作中推测谈判进展到了哪一步骤。

但不知是因为盯得太久肌肉疲劳,还是那雾里有什么伤眼的东西,别沧雪忽然感觉眼睛一酸一刺,下意识抬手揉眼,再放下时,就见门外走廊上的黑雾、鬼差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恢复如常,而祁安生呆呆地站在走廊中间,手里还捧着那只装有冥币的纸袋。

这是怎么了?

别沧雪顾不上其他,推开门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怎么样?没事吧?”

祁安生转动眼珠,涣散的眼神好一会儿才聚焦,定格在别沧雪焦急的脸上。

“没……”他喉间挤出一个哑得像吞了沙子的音节,用力清清嗓子,才又恢复正常:“没事。鬼差走了。”

别沧雪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几番,他也任由别沧雪打量,确定没从他身上看到什么内伤外伤或憋得不适,别沧雪才松了口气,问:“那你们谈妥了吗?”

说着,他眼神斜到纸袋上,眸光暗了下去。

“谈妥了。”

“什么?”别沧雪猛然抬头,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祁安生折好纸袋,拍拍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已经谈妥了,至少半年内祂们不会再来。”

半年后应该也不敢来了——他在心里补充道。

“那这钱……”

“哦,收了一百。”祁安生微微翘起嘴角,“可能是地府公务员的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吧,祂们不肯多说,见我坚持,才意思意思拿了一百块。”

别沧雪长长的睫毛上下扇动:“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祁安生轻笑着摇头:“走吧,我们回急救室外去,鬼差离开,老王的手术差不多该结束了。”

一边说,他一边轻圈住别沧雪的右手腕,牵起仍然一头雾水懵懵懂懂的人走向前方,才走过转角,就看到急救室门上的灯灭了。

几分钟后,戴着氧气罩,浑身插满管子的王一戈被推回病房,医生在门外跟君拓泽和祁安生说明目前情况与后续的治疗方案,别沧雪则轻手轻脚来到床边,盯着王一戈苍白的脸定定看了许久。

又过片刻,君拓泽也走了进来,见别沧雪神色不好,安抚地按了按他的肩膀。

“医生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最晚明天就能醒,你别太担心。”君拓泽嗓音发哑,脸上也冒出一圈青茬,以前熬夜赶万字论文都没这么狼狈,现在还要打起精神安慰别沧雪。

王一戈的事太突然,车祸突然,病情急剧恶化也突然,他的父母根本来不及赶到医院,作为1014宿舍最靠谱的人,他只能先把一切都扛起来,为此甚至放弃了明后两天的奖学金答辩。

幸而奖学金只是他学习路上需要攻克的目标,他本人并不在意那几千块钱,否则等王一戈醒来,怕是要跪下拜他为义父。

王一戈那傻缺干得出这种事。

别沧雪笑了笑:“老大,你去旁边的陪护床上睡会儿吧,今晚我和安生守着,有什么事再叫醒你。”

“不用,我……”

“去吧。”祁安生拿着缴费单和一袋饮料进来,冰咖啡给别沧雪,热牛奶给君拓泽,“你是主心骨,在老王的父母过来之前,你可不能累垮了。喝了牛奶去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照顾他。”

君拓泽看看别沧雪又看看他,低头一笑,点点头接过牛奶,到陪护床上躺下。

病房里,仪器运转的嘀嘀声缓慢而有规律地回响,别沧雪与祁安生搬来两张椅子坐在床边,用微信交流。

人生安宁:老王身上的借阴寿法术破掉了吗?

煊赫:破了,死气也已消失,暂时不会再有事。

别沧雪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你有办法查到他是什么时候接触到了借阴寿的载体吗?我看他最近没买东西,顶多就是给游戏充钱和去食堂吃饭而已。

祁安生略一思忖,眯了眯眼睛:借阴寿与借寿一样,阴毒且见效快,一般达成条件后的几个小时到半天之内,法术就会生效。他昨天干了什么?

两人看着屏幕几秒,抬头对视,忽然恍然大悟,用口型道:“葬礼。”

出车祸之前,王一戈去参加了李素真的婚礼,并且依照国学社副社长的要求给他交了三百块的现金礼金,由他一并转交给李素真的父亲。

别沧雪阴沉着脸打字:这件事会和副校长有关吗?

参加葬礼的十二名国学社成员全部遭遇车祸,无论是数量还是身份都和事件簿的“金迷醉纸”篇一一对应。其中十一人在傍晚的时候就已宣布抢救失败死亡,王一戈当时侥幸逃过一劫,但又碰上了晚上这一遭,要不是他们俩歪打正着去了趟天地银行,还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

王一戈昨天出门前没花过钱,那三百礼金就是他唯一的支出。倘若施术者在此之前使用认知篡改,不声不响地让他花出去三百冥币,借阴寿的条件就达成了。而作为收礼金的一方,副校长李长生也有嫌疑。

祁安生摇摇头:银行的监控只保留九十天,我把最近九十天的录像用留影符拷贝了下来,你现在要看吗?

人生安宁:留影符?

祁安生:相当于玄学版的U盘。

别沧雪赶紧点头:要看!不过要怎么看?直接放出来吗?

祁安生掏出一面铜镜,别沧雪见状,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又讪讪地坐正。

祁安生无声一笑,将一张黄色符箓拍到镜面上,符箓悄然燃尽,镜面上便放映出一幕幕场景,还能随心跳过或快进,比直接在电脑上看还方便。

别沧雪搬着椅子坐过去,与他头挨头肩靠肩地看。在三倍数和时不时的快进之下,两人很快看完了前十天的夜间监控录像,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除去今晚的他们两人,这十天里夜间的天地银行一个客户都没有。

但到了第十一天的夜里,监控画面突然发生变化,边沿冒出锯齿状波动,画面中心也一闪一闪,伴随着短促的频闪与黑屏,一个穿着长款薄风衣,戴了帽子和口罩的人走进了银行大厅。

那天的大堂经理不是苗青杉,而是一名中年女人,面部五官正常,微笑着迎了上来。

但走到近处之后,女人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歪着头警惕地审视那人,伸手向他要什么东西。

那人翻出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掌心,飞快展示了一样东西又合拢手指,女人的表情则转为冷漠,点点头,带他走向柜台。

别沧雪扣住祁安生的手,不等他开口,祁安生便将视频倒回去,慢速重放他摊开手掌的动作,从中抠出了一团高糊影像。

留影符无法提高视频帧数,两人瞪着眼看得眼睛都酸了,也看不出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只依稀看见点轮廓,大概是个环状物体,从大小判断,像一枚戒指。

别沧雪以眼神询问祁安生:你认识?

祁安生摇头:不认识。

记下那个模糊的影子,祁安生以正常速度播放接下去的录像,就见那人坐到柜台前,在工作人员的要求下脱了帽子和口罩,露出真容——他的脸上糊了一团锯齿状的马赛克。

“靠。”别沧雪无声开骂。

祁安生摸摸他后背顺毛,将画面切换为柜台顶端的监控录像。

俯视视角下,那人的脸虽然看不清,身形细节倒是更清晰了几分,祁安生从怀里摸出一只巴掌大的本子,捏着只比手掌长一点的水性笔在纸上勾勒线条,笔尖快速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录像不断回放,从十一天前再往前倒回,一直到八十六天前,这个人又出现了一次,前回是取钱,这回是存钱,照旧把脸藏得严严实实。

值得一提的是,这人每来一次银行,大堂经理就会换一个,被换掉的工作人员之后便不会再出现,也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

可惜除去上述这些,九十天夜间监控看下来,所得线索寥寥无几。

彼时晨光熹微,微淡的日光从窗缝洒入,别沧雪抬头,眼眶顿时传来一阵紧缩的剧痛,好一会儿才缓下去。

这时,祁安生的笔也停了,他用掉了十几张纸,每张一个剪影,都是那人不同角度的速写,只有身形,没有面容。

别沧雪打了个哈欠:“你在做什么?”

“我在推断他的身形,差不多了。”

祁安生翻过新的一页,写上:性别男,身高约1.75米,中等偏瘦身材,肩背略有佝偻,轻微脖子前倾。粗略看骨相,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到五十五之间。

别沧雪探头看了一眼这几句话,想想拿出手机,登上南槐大学官网,找到了副校长的个人简介。

李长生,男,五十三岁,现职副校长,身高1.75米,体重52kg。

别沧雪喃喃道:“都对上了。可是为什么呢?”

借阴寿是为了给濒死之人续命,李长生就算是施术者,也没道理把自己女儿赔进去啊。

可如果不是他,这九十天里除了他们俩以外,就只有他到银行办过业务,一次存钱一次取钱,还特意隐瞒了身份。

难道这个人只是身形年龄像李长生,其实是另一个人?

“是他。”祁安生忽然道。

别沧雪连忙追问:“你怎么知道?”

祁安生道:“我上网查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他早年丧妻,有一子一女,儿子叫李素宣,女儿是李素真——李素宣也是南槐大学的学生,就读于考古系,三年前,也就是南槐大学建校九十六周年那年死于车祸,他是那一届的……国学社社长。”

别沧雪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最后那句“国学社社长”,顿时瞪大了眼睛。

南槐大学建校九十六年因车祸而死的国学社社长,不就是事件簿第二个事件的倾诉人说的那位?

别沧雪忽然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后颈上汗毛根根立起,鸡皮疙瘩起了一手。

一个李素真是巧合,但再来一个李素宣,还是跟《诡异事件簿》中的事件主角密切相关的人,那就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必然。

可是为什么呢?他到底要为谁续命,甚至不惜牺牲亡妻留下的一双儿女?

他又是从哪儿学会的借阴寿之术?他跟认知篡改是否有关?他与天地银行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正当别沧雪一筹莫展之际,祁安生突然凑到他近前,让他看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那是学校的论坛界面,有一个两年多前的帖子,题目是:扒一扒我们新副校长的来时路——两次见义勇为换来一生顺遂富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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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金迷醉纸(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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