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染寒衣 第67章 准备

夜无衣的好基友，恒山派掌门洪川应邀来到京城。夜无衣曾修书一封让洪川来京城给自己帮忙，洪川带领手下弟子数十名浩浩荡荡的奔赴京城。

洪川来到京城后整日流连花街柳巷，山珍海味，美酒佳酿，出手阔绰，结账时往往都说记在天衣山庄夜无衣头上，短短几日就花费掉他们一月的开支。夜无衣有求于人，虽然对洪川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当夜无衣和他谈及与污衣堡大战的排兵布阵时，洪川却借故推脱。

“怪不得你执意要来京城？这京城就是好啊！吃的是闻所未闻，喝的酒也是叫不上名字的，就连姑娘都比县城里的水灵！还是你会享受啊！”洪川一脸回味的说。

“吃了我的喝了我的，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夜无衣沉下脸说。

“俗话说得好，有福同享。你都当了这么大的官，还在乎这点小钱？我要是自己掏腰包，那是看不起你！”洪川狡辩说。

“俗话又说了，有难同当。我信上写的清楚，请你来是帮我对付污衣堡的。”夜无衣说。

“我离开恒山派也有些时日了，突然想起派内还有一些要事需要处理，就不继续叨扰了，这便告辞吧！”洪川说着就想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夜无衣动了动手腕，洪川脚边升起一道寒气缠住了他的腿。

“你忘了上次怎么输给我的？手下败将！”夜无衣讽刺道。

“怎么软的不行，你还想来硬的？我堂堂恒山派掌门也不是白给的，上次不过输了你半招，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我现在至少也能胜你一招！”洪川也不甘示弱，提掌运起悬空掌法。

“上次楚天霖反叛，我帮你击退污衣堡你还没给过谢礼！”洪川说。

“你们恒山派几十号人赖在我家里不走，差点儿没把我吃穷，我谢谢你啊！”夜无衣说。

“小气！”

“自私！”

两个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桃夭却觉得有点儿好笑。

桃夭伸手拦下夜无衣说，“你不用着急，对付这种无赖我最擅长了！”

桃夭走到洪川身边，洪川问她：“弟妹，你想说什么？”

桃夭对这个称呼非常受用，使劲一拍洪川的肩膀说：“就冲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桃夭示意洪川附耳过来，说：“你要是答应帮忙，天衣山庄不但继续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且我会偷一件江姐姐的肚兜送给你怎么样？”

洪川一听眼睛弯成月牙，脑内小剧场不由自主的开始表演，一脸痴汉样，一个鼻孔流出血来。

夜无衣看得直皱眉，“丫头，你到底答应他什么条件？”

“It is a secret！这是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不能告诉你！”桃夭调皮的冲夜无衣眨眨眼。

“又说鸟语！”夜无衣气恼的说。

“放心，绝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桃夭宽慰夜无衣道。

“你看你就会使用暴力，弟妹比你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多了！”洪川说着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桃夭肩头。

“我很好奇你们俩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桃夭不解的问。

“当然是一起喝花酒，逛窑子时结下的孽缘！”洪川想都不想张口就说，被夜无衣一脚踹翻在地，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桃夭拉回自己身边。

“还不赶紧让你的人提前准备！”

……

是日，云裳负责城内巡逻，桃夭跟着云裳一边巡逻一边到处寻找榕树。

在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一位大娘热情的招呼云裳。

“这位公子，大娘我卖的首饰都特别漂亮，买一个送给你的心上人吧！”大娘指着桃夭说。

“大娘，你的首饰是不错，可惜我没福气做这位公子的心上人。”桃夭摊开两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娘一听桃夭不是云裳的情人立刻来劲了，凑到云裳跟前说：“什么？公子你长得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竟然还没找对象！我在这京城里卖货也有十来年了，认识的人不少，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要不让大娘帮你介绍一个？或者我家老头子也死了二年了，你看我怎么样？”

看大娘故意搔首弄姿，桃夭为云裳抹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云裳却不理会大娘，目光一直落在一支玉钗上，这只玉钗看起来非常干净通透，钗头雕刻着一朵莲花，虽然简洁却不失朴素大方。

桃夭看出云裳的心思，怂恿道：“这支玉钗真好看，买下来送给江姐姐吧！”

“若漪最是不缺这些首饰。”云裳说着将玉钗放回原处，目光却不曾离开。

桃夭继续撺掇，“你送的和其他的能一样吗？这支玉钗上的莲花就像江姐姐一样出淤泥而不染，饱含着你对她的心意，江姐姐收到一定会特别高兴！”

桃夭的话让云裳心动了，他最后买下这支玉钗，小心翼翼包好收到怀中。

云裳兴冲冲的来到“今夜不寂寞”找江若漪，却在门口发现了誉王的侍卫。

云裳来到后花园，停下脚步往里张望。只见在花丛中，江若漪一袭白衣胜雪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笑颜如花，宛若蝴蝶仙子，映的百花都失去颜色。誉王一身便服陪在江若漪身旁，风流倜傥，眉目含情，真是好一对璧人！

一曲舞毕，誉王拍手称赞，从袖中取出一支金簪，镶金砌玉，雍容华贵，一看就价值连城。江若漪也不推拒，大方的颔首让誉王将金簪插在她的发髻上，珠翠的吊坠来回晃动金光闪闪，愈发趁的她美艳不可方物。

云裳攥紧手里的玉钗，觉得它寒酸的根本无法与誉王所赠相提并论。这副画面太美，美到他无法直视，美到他不忍去破坏。

誉王意识到云裳的存在，冲他点头示意，然后转身从后门离开。

江若漪笑着向云裳走来。

“怎么，吃醋了？”见云裳低头不语，江若漪俯身歪头去看他的脸。

“别开玩笑了！”怕江若漪发现自己的窘迫，云裳别过头去。

“哎呀，开个玩笑嘛，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江若漪发现云裳有意掩饰手中的物品，一把夺过，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送给我的吗？”江若漪打开手帕发现是一支玉钗，又惊又喜。

“不，这不是给你的，是二哥要我交给桃夭的！”云裳矢口否认。

“是吗？我还以为……其实我还挺喜欢这支玉钗的，她和我这身白衣很配。”江若漪摩挲着玉钗上的莲花，眼神掩饰不住的失落。

“你已经有誉王送你的金簪了，还看得上这种地摊货？”云裳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

“你是说这个？”江若漪取下誉王戴上的金簪，说：“这支金簪虽然名贵，但我却并不喜欢，太过奢侈华丽，倒不如这支玉钗清新脱俗。你要是介意，我现在就把它扔了！”

江若漪作势就要将金簪扔掉，云裳阻拦道，“扔了岂不辜负誉王的一片心意，我见你刚才戴着不是挺高兴的？”

“要不是为了天衣山庄我才不会与誉王虚与委蛇，更不会接受他的赠予，我以为你懂我。”江若漪有些委屈的说。

“誉王与其他权贵不同，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你大可不必敷衍应付，他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云裳说。

“你把我往外推，那你呢？”江若漪悲伤的问，深深的看向云裳的眼睛。

“我说过师门的事一天不解决，我就不会考虑自己的事，你还是另谋良配，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云裳心虚的扭过头，不敢对上江若漪的目光。

“你擅自替我决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对你……”江若漪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忍看江若漪受伤的眼神，也害怕她即将出口的话让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动摇，云裳打断江若漪逃也似的离开后花园。

“你不是才刚来？怎么又要走，你来不是找我的吗？”

江若漪望着云裳决绝的背影，心下一片凄然，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别人都道云裳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对每个人都很照顾，但多情是你，无情也是你，你明知我的心意却还把我拱手让人，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云裳在心里说：若漪，既然给不了你想要的，又何苦拖着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

众人商量好京城的布防，由云裳负责把守东门，小白负责南门，洪川负责西门，本来打算让陆铭哲负责北门，但他现在离开天衣山庄下落不明，改为由江若漪负责北门，而夜无衣则跟随誉王进宫勤王。

这些日子，从京城四门陆续有人乔装进城，夜无衣等人佯装不知，尽数把他们放入城内，准备在总攻之时，来个翁中捉鳖。陈建章监视着诛红泪的一举一动，众人推测一旦诛红泪的丹药炼成，就是污衣堡动手的日子，而他所炼制的丹药一定是可以控制皇帝的不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