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捡到了失忆小哑巴 第19章 医馆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帷帽，接着这股巧劲给芊竹扇风。

此时正值酷夏，医馆的门口都会放置一个大木桶，内里是竹沥、生葛汁、生姜汁调在一起的饮子，具有消暑解渴的作用。

于清利用店内的黄油纸，将其叠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的容器，将饮子倒了些进去，她先是闻了闻，确认无误后这才往芊竹那里走。

“芊竹喝一点这个，清热解暑用的。”，于清双手将黄油纸饮子递到芊竹的右手手心，并附带柔声道。

而芊竹看了她一眼，覆上她的手，四只手交叠将饮子往前推送到于清的嘴里，示意她先喝。

没办法，于清就着两人的手假装喝了一小口，再次推到芊竹面前时她才肯往嘴里小口小口喝着。

老大夫和妇人的谈话声似乎早就停下了，而于清也觉得自己的背上多了两抹视线，把包住的引子彻底放到芊竹手心后，她转头望过去。

两位老人的脸上闪过一抹被发现的尴尬，随即老大夫装作自然的招了招手，道：“小友，你过来看一下她的脉象。”

于清听闻第一反应是征得芊竹的同意，心里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那芊竹坐在这里休息，我过去一趟。”

芊竹先是看了一眼两边的距离，只要不是窃窃私语，她都可以听到那边的谈话，想到这里芊竹点点头。

“芊竹如果喝不完可以不喝，不用逞强。”，怕她又把自己撑到，于清留下一句话这才离开。

来到老妇人所在的地方坐下，在屋内三人的注视下，于清伸出一只手，探向她的脉搏。

良久，她放下手问道：“您多大了？”

“六十五咯。”，妇人右手成拳，放到嘴边咳了一声，回复道。

于清见她咳嗽，不放心的继续问：“平日里呼吸顺畅吗？”

妇人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很不顺畅。”

“这是寒哮症？”，于清说话时是对着柜台前的老大夫的。

老大夫的长寿眉动了动，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问道：“小友如何见得？”

“此脉为奇脉，往往在呼吸时很吃力，且在说话时气短声低。”，于清一阵解释之后，又下结论道：“所以我猜，是寒哮症。”

老大夫点点头，看着她继续问道：“那用药方面小友有何高见？”

于清先是思考了一下，又道：“射干麻黄汤。”

老大夫一连说了三个好，接着转身去药柜里抓药去了。

而一旁的老妇人来了兴致转身与她攀谈，她一阵咳嗽后又道：“你是张大夫找来坐诊的吧？这张大夫真是大善人啊！如果不是他我们连病都治不起了。”

于清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还没来得及问，只见门外又来了个浑身补丁的老人。

两人像是认识的模样，听到了她的话，门外的人道：“是啊，听说东边那家的看诊费又涨了，足足要八十文呢！”

“那位李大夫要三百文看诊一次呢！”

“去那里排队看诊的人啊，昨日从东街排到了西街。”

“... ...”

于清从两人的话里明白了，这东边那家也就是她上次去的医馆，确实有排队的迹象，可能那日自己去的算早，没有见队伍排得那么离谱。

那家店名叫同治医馆，招牌打的很响，店内的大夫仅她见到的就足足有四人，这是放在哪个医馆都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特别是那位同治医馆内最具盛名的李大夫，来了三年，坐诊金一年比一年高，即便他加到了三百文，医馆内大排长龙只为让他看诊一次的现象依旧存在。

两位老人显然是这里的熟客，对这家店的情况了如指掌。

正要继续给她讲下去，第一位老妇人的药已经打包好了，放下银子后她也不多留，打了个招呼就急着回去煎药。

第二位老人是来取药的，老人最近因为前几日那场暴雨，家里的老伴患了风寒，拖到没办法了拿着仅有的银子来买药。

老大夫叹了口气，给他取了药并打包好递了过去，老人颤抖着手从身上找出一块泛黑的布，又颤抖着用手打开布数了数里面的钱，于清也看了一眼，全都是一文钱。

过了一会，老人将整块布以及布里的铜钱都放到了桌上，老大夫只留了一半，动作娴熟的把另一半推了回去，并对他摆了摆手。

老人千恩万谢带着药以及那一半的钱出门了。

见于清很好奇，老大夫开口道：“城内稍微有点儿银子的都去那家医馆了，留在这的只有穷苦老人以及一些个老熟人。”

“为什么？”，于清问他，刚刚的事情她都看到了，这位老大夫是个很有医德的人，对比那家同治医馆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更喜欢这里。

“想必你来的时候都看到了，这里连个牌匾都没有。”，老大夫面露愁容，看着门口随风而动的幌子说道。

“是啊，医馆不设牌匾怎么能让人知道这里是医馆呢？”，于清拧着眉不解的问。

“那同治医馆的李大夫原是我徒弟，即便馆内只有我二人看诊，每日里仍是门庭若市，在一次针灸中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嘱咐他照看好病人，回来时那病人无缘无故死了，那些家属来闹，并砸了我的招牌。”

“我行医多年，断然不会让病人无缘无故死去，上前查看后却见他尸体上多了两根针。”

“那是李大夫动的手脚？”，听了他的话后，于清若有所思道。

“自从那事之后他便去了那同治医馆，改头换面成了馆内的活招牌。”，老大夫没回答是不是的问题，换了一种说法。

明眼人都知道这人是被收买了，却没有一个人拆穿但不论一个人怎么变，样貌是不能变的，却无人发现，这就很奇怪了。

“那李大夫跟您学了多久了？”，于清很好奇这一点，于是问了出来。

“自打他八岁就跟了我学医，直至今年有十二年了。”，老大夫语气艰难的开口。

十二年时间，毫不夸张的说老大夫与周围来看诊的都是瞧着他长大的，虽说大多数人一年也就来看个一两次的病，又或者一次没有，但常驻医馆的人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突然间的跳槽，难道就没有人怀疑吗？

于清带着疑问，缓缓开口：“难道大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阴谋吗？”

“当日出事之后他便摆明了立场，将罪责尽数归于我，突然涌入的围观的群众也为他作证。”，老大夫心痛自己教导十二年的徒弟成了绊自己一个大跟头的石头。

大部分人都是有从众心理，茶余饭谈之后多少都会谈及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死了人这个极大的论点，城内的人不多时便全都知道了此事。

可想而知，这位好徒弟给自己博了个好名声，于清相信他如今就是城内大义灭亲的代名词。

“再加上他将遮挡面上的头发束了上去，每日出诊前给自己修了眉毛，这样一来大部分人根本分不清这是原来我馆内的人。”，老大夫说到这里，于清愣住了。

她转身看向芊竹，厚重的刘海遮挡住了她原来的模样，如果是不熟悉她的人，将刘海抹去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一个名叫想法种子就此在她心中种下。

“不知小友是哪里人？”

于清正在看着捧着饮子小口喝的芊竹，听到他的话转过身来，看着他回复道：“是水泉村人。”

据张老大夫所知，水泉村是没有大夫的，于是他又问：“小友的一身本领师从何处？”

“师从我爷爷，不过他已经去世了。”，她说这话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不止是老大夫听到了，芊竹也听到了。

芊竹先是在椅子上呆愣了一下，随后将那杯饮子换做一只手拿，另一只手过来牵着于清。

老大夫自知自己问的太多了，从柜子里重新找了一包银针出来递给她，明眼人都可以从外面包裹的布料看出贵重二字。

于清摩挲着手里的东西，抬头礼貌问价：“这个多少银子？”

她想着如果自己负担不起的话，就退掉换成原来的看起来相对便宜的那包。

“送给你了，小友。”，老大夫摆了摆手，背过身去收拾药柜了。

于清看了他一眼，牵着芊竹踏出了门。

“父亲，您怎么不把银子收起来。”，门外走入一位女乾元，指着柜台道。

一直到老大夫听后转身，才发现柜台上静静放置着一块银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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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