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白月光决定不干了 第51章 第 51 章

翌日一早。

开春法会如期举行，大殿内迦蓝寺的僧人分立在两侧，双手合十垂目默诵经文。盛宣帝站在队伍最首，他的身后紧跟着的是姒无清和姒无哀，在往后是诸位大臣按照官阶高低一次排列。

随会的诰命夫人跟随在队伍最后面，已经出了正殿，在院子里依序站好。

其余没有功名在身的世家子弟们是不能进殿内的，只能在寺另一头的偏殿里朗诵经文跪拜参礼。

日升吉时，大殿上肃穆庄严，僧人诵经声绵绵不绝，香烟缭绕，众人无不肃静。

高台上，身着袈裟的方丈停止了持诵，高声朗朗道：

“跪！”

首位的盛宣帝撩起衣袍，接过寺人送来的挺直了上身，除了盛宣帝和两位殿下以外，人群乌压压埋首跪倒一片。

这是，众人见到一片漆黑的后脑勺之中突然突兀地冒出一柄长剑。

众人不明所以，见姒无哀跪在地上一手持香，一手高高举着自己的配剑。

盛宣帝都忍不住回头，看看姒无哀在看看他手里的剑，

“你在做什么？”

“父皇，这剑的剑穗是我心爱之人所赠，地上脏会我不能让我的剑穗落在地上。”

大殿鸦雀无声，就连僧人诵经的声音都断了断。

盛宣帝噎了一下，紧跟着怒道：

“你给朕滚出去。”

“好的。”

姒无哀丝滑的站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转身就走。

姒无哀心想着，

人这一生才活多久啊，在这儿一跪，得有一个时辰见不到扶扶呢，太浪费时间了。

台上老方丈尴尬看了看准备好的香烛，犹豫不决地看向盛宣帝。

盛宣帝脸一黑，盯着姒无哀疾走远去的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

姒无清见状不屑冷哼一声，

姒无哀简直疯了，就为了一个女人而已，竟然当众让父皇下不来台，这不是要气死父皇嘛。

他就不会这么蠢，女人而已，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姒无清又不由的想起了蒋玲珑，随即皱起眉头。

可惜了，

蒋玲珑的才女名头是假的，如今又脏了身子，实在不值得自己继续喜欢。

倒是方甜...好像也是个美人胚子。

日头一转又过了几天。

这天蒋昭华带着南下查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回京了。

蒋昭华进了城门之后也不急着回府，倒是先去城中的酒楼吃酒。

蒋昭华贪吃也是京城中出了名的，还尤爱重油重盐，少年时便是体态臃肿，膘肥体壮的模样。

此时蒋昭华正张口吃着貌美小厮递到嘴边的鸭腿，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时扫向窗外，突见对面铺面门口一走而过的美男子，眼睛一亮。

饭也不吃了，起身就往门外走。

被蒋昭华拦下的时候□□鹤浑身僵硬，反应过来后慌忙底下头，不敢去看蒋昭华那张丑脸。

见他低头蒋昭华愈发觉得兴奋，他就喜欢这种看着就温良的少年少女，油腻地舔了舔唇，

“这个长的不错，怎么从前没见过呢。”

□□鹤一僵，难以置信地看了蒋昭华一眼。

这个人杀了他的父母，害的他家破人亡，如今不过转了几年光景，便一点也认不出他来了。

□□鹤气的发抖，攥紧了衣袖，忌惮地盯着蒋昭华身后跟着的强壮跟班。

小厮殷切地凑到蒋昭华身边，

“爷，可是和您眼缘了？”

“嗯，抓回去吧。”

蒋昭华一声令下人高马大的仆役立刻上前两步。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加快了脚步，匆匆而过不敢多停留半分，可突然一道慵懒的女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这是做什么？”

谢扶扶不徐不缓地从川流不息的人海中走来，明媚娇艳，像是点亮了整个街道。

□□鹤的眼睛一亮，心却一下提了起来。

果然蒋昭华的眼睛也是一亮，

“哎呦，今天是个好日子，这儿还有更美的美人呢。”

谢扶扶平静地看着蒋昭华，突然低笑了一声，对蒋昭华道：

“小女子瑞王府医女晓风，见过蒋大公子。”

“瑞王府。”蒋昭华眯了眯本就豆大点的眼睛，随即笑道，“瑞王府好啊，我与你们刘管家可是熟识。”

“美人儿今日便与我回去，明儿我再派人知会刘管家一声，放了你的卖身契如何？”

谢扶扶满脸疑惑道：“是吗？我怎么从未听刘管家提起过？”

“蒋公子除了刘管家以外，可还认识姜家巷的姜大旺，南街巷的李亚兵，吴忠，八里的钱狗，汪小猫？”

“这都是些什么人，本公子从未听说过。”蒋昭华下意识蹙眉，摆手说着，只是不经意对上谢扶扶的似笑非笑地眼神，兀自发毛，

此时也懒得再和谢扶扶多说，对着身手的仆役一挥手，

“带走。”

谢扶扶：“蒋公子这是要当街抢人啊，这京城中可是没有王法了？”

蒋昭华不屑道，“王法？我姑姑是当今皇后娘娘，我表兄是三皇子殿下，我说的话就是王法。”

见情况不妙，一直一言不发的□□鹤心一跳，抬脚想要站到谢扶扶的身前去。

谢扶扶根本没注意到正在暗下决心的□□鹤，只是一动不动，懒洋洋地抱臂笑着看向蒋昭华。

见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蒋昭华莫名的来气，正要催促手下赶紧动手，

再回头一看，跟在他身边的几个好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面容扭曲地蜷缩在地，痛苦地捂着头。

蒋昭华一惊，还么等开口，只觉得脖颈上一凉，闪着寒芒的宝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的话就是王法？”

蒋昭华一听那声音就浑身一僵，抖着牙磕磕绊绊地道：

“四，四四，四殿下，参，参见四殿下。”

蒋昭华脸一下就垮了。

怎么偏偏遇上这个疯子。

放眼京城贵人无数，他不敢轻易招惹不过寥寥几人，其中姒无哀就是最最最不敢惹的那一档了。

谢扶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姒无哀的身后边，期期艾艾但眼中含笑道：

“姒无哀，他刚刚看着我的眼神好恶心啊，我好害怕啊。”

“是吗，那我一定好好的处理了他。”

姒无哀放了狠话却没有动手，收回剑就让蒋昭华自己回家去了。

蒋昭华一个人默默走在回府的路上，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正忧虑着是不是有什么暗害之时。

果然就在快要回到蒋府的时候，街角突然冒出一帮暴徒，二话不说抓着他就是一通好大。

蒋昭华不学无术惯了，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被打的屁滚尿流。

蒋浩听闻蒋昭华回家路上被人打烂了脸，还打断了命根子，气的眼睛一闭差点昏死过去。

等蒋昭华被抬回蒋府，看着儿子这副模样蒋浩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脑子一热想都没想换了衣服就匆匆进宫面圣去了。

盛宣帝睥睨着台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蒋浩，冷笑了一声，

“蒋浩，你状告姒无哀可是已经有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蒋浩本来想着盛宣帝不喜四殿下，听闻此事必然会帮自己出头。

没曾想盛宣帝今日一反常态倒是问他要证据了。

蒋浩哪有什么证据，蒋府的人到时那个几个打人的贱民早就不知所踪了，蒋浩于是缓慢地摇了摇头。

盛宣帝蹙眉，不耐烦地道：

“没有证据你来找朕讨要什么说法，”

“陛下，可，可是坊间却有传闻，四殿下放眼要对犬子出手，所以才有此猜测。”

“坊间还传闻你儿子放言他的话就是王法，怎么这个皇位你们蒋家人想上来坐坐？”

蒋浩一听，吓的眼泪也不敢流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盛宣帝冷哼一声，指着蒋浩冷冷道：“蒋浩，朕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蒋浩低下头，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心想，

来日等他的儿子姒无清登临大宝，这天下不一样是属于他们姓蒋的。

蒋浩心中觊觎，开口却略带着点儿颤音，卑微的道：

“臣不敢，犬子无状口出狂言，还请陛下开恩啊。”

盛宣帝一挥衣袖，

“还不给朕滚出去。”

蒋浩郁闷的走出御书房。

白跑了一趟既没有出口恶气，反倒被皇上骂了一通。

蒋浩手越想越气，正巧遇见了进宫面圣的姒无清。

姒无清到底和蒋家沾亲带故，自然知道蒋昭华今日被人废了的事。此时见蒋浩垂头丧气不由觉得想笑。

心想，

姒无哀就是个疯子，

为了女人，别说蒋昭华了，就是父皇都敢顶撞。

先去更是连他都打过，蒋昭华脑子有毛病跑去招惹他的女人。

这不是找打吗。

姒无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蒋浩，蒋浩见到姒无清心情却一下好了许多，俯身一拱手，

“三殿下”

“蒋大人，”姒无清扬起下巴，应付似的道，“听闻府上噩耗，本王与蒋兄一向交好，待本王改日有空定然前去拜访。”

蒋浩闻言大喜，

自从蒋玲珑出事以后姒无清就在没去过蒋家了，如今可算是又记起他们来了。

蒋浩欢喜道：“华儿自幼仰慕殿下，若是殿下亲自探望，想必华儿定然感万分感动，身上苦楚也能消减不少。”

“说的本王跟什么灵丹妙药似的。”

蒋浩见姒无清微微蹙眉似有不悦，赶忙改口，

“殿下，华儿从此南下江南查盐带回来了不少稀罕物件，若是殿下得闲还望不吝来府上赏玩。”

听说有江南运来的新奇玩意，姒无清这才面露喜色，点头道，

“不错，本王明日便有闲暇。”

“那臣便在家中恭候殿下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