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端着冰糖燕窝来到燕九昭住的翠玉轩的时,遥遥听到了两声琴音。
茂密翠绿的竹叶沙沙作响,伴随着意境高阔的琴音,颇有几分曲径清幽,心旷神怡之感。
众小望着翠玉轩内那一栋小竹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沿着竹林中的碎石路,缓步而入。
一栋翠绿色的竹楼出现在眼前,和刚才隐隐约约看到不同,这栋竹楼占地面积还挺大,足有二层,造型精美,配着白色纱帘在这一片翠绿色的竹林中,竟美的让人屏息。
一个看上去约有**岁的男童,听到脚步声,蹬蹬蹬的跑了过来问道:“是谁?”
众小看着眼前包子脸的男童,顿了一下道:“众小,少爷派我来给燕公子送冰糖燕窝。”
那男童一听冰糖燕窝顿时眼睛都直了,他舔了舔嘴角道:“你跟我来,公子正在练琴,小声点别打扰到他。”
众小点头应了一声。
越靠近竹楼,那缥缈的琴声也愈发的清晰。
琴声叮叮如流水,只听着琴音便有种置身于山林间的野趣。
男童和众小一起在一楼等着,等到琴音结束,才好一起上楼。
竹楼里不知焚了什么香,有股淡淡的香味,伴随着竹子清凉的味道,闻久了倒有些头脑发昏。
众小规规矩矩的站着,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一颗竹子发呆。
耳边的琴音,似乎到了膏嘲部分,琴音隆隆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层接着一层不停息。
众小没有欣赏音乐的心情,可是这激昂的琴声却不由自主的将他带入到了回忆之中。
……
自那场宴会与燕九昭惊鸿一瞥之后。
李泽便时常想起此人。
他本是个没什么心肝的,闺中密友不少,却不曾为谁这样牵肠挂肚。
李泽心中觉得好笑,他是做事率性而为的人。
想到燕九昭,索性就去见见他。
当时的大宋,恰逢隆景之治,一片中兴之象。
都城内外,夜不闭户,廊坊之间,人生嘈杂。
李泽穿着一身蓝色的锦袍,向着著名的秦淮河畔走去。
这里不光有画舫,楼船,还有一片连绵的深宅小楼。
大宋虽然不许官员狎妓,但是却有教坊司这种官方妓院,这一片连绵的小楼李,最大的一栋,就是教坊司的,其他的几栋,也是背景深厚,毕竟在京都里,开妓院没有点背景是肯定不行。
燕九昭是华清阁的人,李泽认了认门,便闷头走了进去。
说来,青楼他没少去,养男人的楚馆他倒是一次都没来过。
一进华清阁,李泽便是一脸的意外,这里人潮涌动,看上去比青楼还要热闹,当然,这跟大宋不禁男风的风气有关,文人里的契兄弟数不胜数,有这帮知识分子带动,大宋的好男风倒成了一种时髦。
李泽无奈的摇了摇头。
燕九昭是华清阁的头牌,有自己小院子,小院里种着不少竹子,院子里摆放了四个圆桌,桌子周围坐满了慕名而来的嫖客。
哦,别误会,这里的嫖跟你想的不大一样。
妓也分两种,有才有貌的叫妓,这种不是想睡就能睡的,你得和了人家的眼缘,一拍即合才可。而且妓价格很高,远非一般人能承受。
做披肉生意的那是昌,胡同里,暗门里,扯着你进去就是胡天海地的一顿,完事了钱货两讫,这才是娼。
燕九昭则是前一种,他精通琴意,长得清丽绝伦,在这秦淮岸边也算是小有薄名。
李泽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坐了七八个人,刚好围满了一个桌子。小仆见人坐满了,便进屋去叫燕九昭。
约莫半晌,燕九昭姗姗来迟。
不过几日未见,他看上去有清减了不少,脸颊消瘦,身姿纤细,就如同园中竹子一样,清瘦挺拔。
李泽定定的望着他的脸,燕九昭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脸。
两弯纤长的眉,一双浅黄色的眸,肤白如雪,唇红如画,一见人先是盈盈一笑,看上去温柔可人,可是眸子里,骨子里却透着一份孤傲,冷清。
这人,可真有意思。
李泽冲着燕九昭笑了笑,燕九昭扫过众人,眸光在李泽的身上一定,神情有些意外,却好意的点了点头。
“诸位能来,是九昭的荣幸,本想为诸位弹奏一曲助兴,不想昨夜练琴伤了手,今日九昭就陪诸位打打茶围吧。”
特意来听燕九昭弹琴的客人不免有些失望,但是能和燕九昭打茶围近距离聊聊天,还是让这些人颇有兴致的。
有眼色的仆人,已经拿来了签筒。
签筒里是各色的玩意,有对子,有诗词的词牌,还有些划拳喝酒游戏。
抽到哪个,那就玩哪个。
李泽是来看人,不是来听曲的。
玩什么游戏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大碍。
不过,他这份淡定的心态,在燕九昭抽中了浣溪沙的词牌以后,开始慢慢龟裂。
好巧不巧,跟他一桌的都是书生。
三言两语,就决定玩作诗。
李泽:……
随着几个书生的诗作问世,燕九昭开始一一品评,做的好的他言笑晏晏的夸奖,将那书生说的面色发红,一脸激动,做的不好的,他淡淡两句,倒也免去了尴尬。
到了李泽这,面前白纸一张。
李泽有些羞恼,他自小不爱读书,背些诗词经典倒也罢了,让他作诗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燕九昭见状,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宽慰道:“公子莫急,诗才不通那是常有的事,我练琴也有常被师傅骂的时候。”
燕九昭温柔安慰的几句,让李泽急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回头一望,只见燕九昭柔柔一笑,一双笑眼眯成了两弯新月,嘴角两个小酒窝看上去也煞是可爱。
李泽看着近在咫尺的笑颜,心头一动。
等他再仔细看时,燕九昭已经如同蝴蝶一样翩然而去。
一个时辰的打茶围很快就过去,并没有人被燕九昭请入屋内。
这证明并没有人被看上,众人有些失望的离开。
有的去别的院子继续打茶围,有的则干脆找了院子里的小厮找个屋子,胡混一夜。
当然,打一轮茶围那是要花钱的。
真金白银的五两银子,找小厮胡混那也不是免费的,的给小费才行。
李泽没走,又交了五两银子继续在燕九昭院子里打茶围。
这夜过得极快。
李泽望着燕九昭言笑晏晏的脸,心中一个念头越发的强烈。
所有涉及到历史都是假的,都是架空,不要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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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好一朵绝世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