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又是一道偏低的音符在大雪翻飞中奏响,却传来叫虫震耳欲聋一般的声响,一共7只虫子,全部抱着脑袋在雪地里打滚,不消几下浑身是雪粒,身下散开红色的颜色。
他们的五感开始渐渐消失,耳朵和眼角都流出了血水。
爱因·雪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在他这张不染尘埃,无瑕无垢的冰霜面庞上,显得很是诡谲,他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右手指尖快速撩动琴弦,就在那几只虫子几乎要彻底不行的时候,指尖一停。
耳边只有冰冷的呼啸风声,那是一种无声的寂寞和安宁。
“不想痛苦地死去,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爱因·雪莱踏在雪地上,身后留下不急不絮的清晰脚印,他随便走到了一只距离自己最近,也是唯一一只似乎没有彻底失去理智的虫子面前,问道:
“我听说真正的血翼就潜藏在这片冰封之域......”
在爱因·雪莱的视线下,他清晰地看见这只虫子因为自己的问题,脸色越发青白,牙齿止不住的在打颤。
“你知道真正的‘血翼’在哪里吗?”
‘砰——’的一声。
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枪响,还有子弹卡在木纹里的摩擦声,猛烈震动透过小提琴手把传递到掌心,叫爱因·雪莱的心也微微摇晃。
就在下一秒枪响的时候,爱因·雪莱几乎是出于本能,用自己的身体将小提琴护佑在怀里,肩膀上则传来子弹入肉的闷哼声,血色浸染衣袖,似雪地上开出艳丽的花。
爱因·雪莱闷哼一声,刺痛从肩膀炸开,他忍住身体上的痛楚,眸光瞬间定位西北角十米远的地方。
那里爬起来一道颤颤巍巍的消瘦虫影,过分修长不协调的四肢,像是一只螳螂,此刻脊背如山丘拱起,棕色的眸光似猎豹,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嘴角裂开一道志在必得的笑。
“美丽又高贵的阁下,”多伦多·布普怪笑道:“怎么不继续摆弄你那古怪的武器了?”
爱因·雪莱眸色一冷,指尖刚触碰到琴弦,突然发现原本紧绷的四根弦如今彻底松开,方才的子弹打到了调音器,琴弦如今彻底不受力了。
大脑没有任何的犹豫,几乎在下一秒,爱因·雪莱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枪响,刚挪动前脚,子弹后脚就跟在身后。
爱因·雪莱知道这是开枪的虫在故意逗弄自己,就像一只张开利爪的野兽在玩弄手中无法反抗的猎物。
鲜红的血如花瓣,一片片落在白雪里,红艳艳的,煞是好看又芬芳。
有虫痴迷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还有空气中雄虫甜腻的信息素,
“老大,好香啊~”
“好甜,比丝绒面包还要甜~”
不同于爱因·雪莱冷冰冰的气质,他的信息素居然是甜腻又馥郁的香气,像是最浓艳的花香,又像最甜的糕点,叫虫忍不住将他吞吃如腹。
雄虫的鲜血对雌虫有致命的吸引力,通过这种吸引力还有信息素,基本就能评判出一只雄虫的等级。
几乎这一瞬间,原本因为精神海痛得死去活来,想要杀爱因·雪莱泄愤的虫子此刻对他只有占有的**。
“这只美丽的雄虫至少得有B级以上,老大,杀了可惜了,我们留下养着吧。”
“怪不得就连黑塔那位‘暴君’都不杀他,原来是要留下来慢慢享用......”
“动动你们的脑子!”
多伦多·布普是唯一还算艰难保持理智的虫子,但是眼底确实动摇了几分,他讥讽道:
“黑塔·巴士奇可是S 的王虫,区区B级雄虫怎么可能安抚得了他!”
“那黑塔那位关着他做什么?”
“留下来当......城堡装饰品?”
#就还挺有道理#
就在他们被信息素迷惑的一瞬间,背对着他们奔跑的爱因·雪莱已经不动神色恢复了一只琴弦,他指尖拨动,传来一道清脆的嗡鸣,精神力透过音符扩散开来,叫原本稳定的几只军雌又隐隐有失控的风险。
多伦多·布普气笑了:
“该死的!”
“瞧瞧你们为色所迷没出息的样子!”
“别到时候没死在战场,被一只小雄虫给灭了!”
其他抱着头的虫子,心底莫名来了一句:
你刚刚不也被迷了几秒吗?
多伦多·布普眼神中此刻布满杀意,若说方才他还想留手,此刻是一点也不打算给爱因·雪莱喘息之机。
尤其是对方手里古怪的武器,居然能隐隐操控他们军雌的精神海,好在对方似乎还运用不熟练,自己又是A级的军雌,受到的影响不大。
他扫视了地上捂住头痛苦,虫纹都浮现的军雌,都是B级以下的军雌,心底慢慢有了推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原来如此,看来你只能勉强影响B级以下的虫子!”
有了这个推算后,多伦多·布普再也没了忌惮,拱起脊背,脊骨开始鼓动,直接半虫化,似螳螂一样的翼头从脊背处生长,后背的布料如纸撕裂。
脊骨翼如同两只脚一样,深深插入雪地,以一种十分轻松的速度,几步就追赶上距离自己五十米的爱因·雪莱。
爱因·雪莱回眸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骨翼,他指尖已经搭在琴弦上了,可还没等他波动,后脚跟被重击,他上半身猛地朝前扑去,好在身下是雪地,没有痛感。
可是右侧的后脚跟先是传来一股猛烈到麻木的钝痛,接着则是丝丝缕缕的刺痛,半个小腿都开始使不上力,爱因·雪莱知道他的后脚肌肉被割断了。
“确实很香啊......”
多伦多·艾伦深深吸了一大口空气,张开的嘴巴里露出凹凸不平的牙齿,他舌尖舔舐微微偏黄的牙齿,惋惜道:
“可惜了,这么香的信息素只能用一次性的。”
“毕竟,这里可是极恶的北极,带着你一只活生生的雄虫,还不知会迎来怎么的争抢和死伤,虽然我不想承认,除非是黑塔里的那只虫子,这里谁都护不住你也不敢护住你。”
“所以,你为什么要从黑塔跑出来呢?”
爱因·雪莱支撑起上半身,既然死定了,他也就不挣扎了,他怀里抱着自己唯一视若珍宝的小提琴,眸光冷冷看向对面半人半虫的可怖画面,最后视线微微偏移,看向同样白茫茫的天空,闭上眼睛。
“你算哪根葱,也配质问我。”
爱因面无表情,但也高傲到了极致,有一种视其为蝼蚁又理所因当的感觉。
仿佛是不想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一只丑虫子。
他面容宁静,似乎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多伦多·布普啧啧两声,视线粘腻在爱因·雪莱那张如玉出尘,又高贵冰冷的面孔上,玩味道:“美丽的阁下,我看你待会是否还能保持你高贵的面孔。”
雌虫本就追逐雄虫,更别提美丽又信息素好闻的雄虫,即使S级的军雌再维持理智,当鼻尖飘荡着甜腻信息素的时候,难免会产生一些野蛮的身体本能。
尖锐的骨刺停留在脖颈处,然后顺着平整的衣领徐徐往下,轻点在最上面的纽扣处,放肆拨动了几下,衣领下白皙纤细的锁骨若隐若现。
爱因·雪莱没有等到干脆利落的死亡,当他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了一双竖瞳虫化的棕眸,充斥着野蛮直白的**,令虫作呕。
爱因黑眸凝成冰霜,垂落身侧的手却微微捏紧身下的白雪,银白的冷光在指缝间闪烁,当尖锐的骨刺缓缓抬高,下一秒就要撕破他的上衣之际。
“嗡——”,
空气中传来一道尖锐的波动。
一道黑色的身影几乎遮蔽一片白色的天空,疾驰而下,带着迅雷之势,如同鹰隼俯冲。
“老大!那......”
几只虫子艰难的眯着眼睛,从一片白茫茫的天空里窥见一道黑色张开如夜幕的翅膀,还有一道幽邃深蓝色闪烁暗芒的眼睛。
“那是黑塔·巴士奇!”
“该死的!黑塔·巴士奇来了!”
“怎么可能!他最近几年不是从来不出黑塔的吗?”
原本还隐隐有组织的虫子,此刻全如同丧家之犬逃窜,哪怕头顶那道黑色的影子距离他们还有段距离。
多伦多·布普这只看起来毫无忌讳的白骷髅头头,此刻眼底也闪烁一抹慌乱。
别看他方才一口一个黑塔·巴士奇,可实际上他压根从未正面迎战过那位黑塔首领,不过是仗着黑塔近几年沉寂不少,也无暇搭理他这种小货色的小打小闹,外面装个逼而已。
真的黑塔·巴士奇出现,他逃的比谁都快!
晚一秒都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但好在多伦多·布普最后庆幸自己还有理智,他猜测那位黑塔暴君是冲着这只雄虫来的,于是立刻准备先挟持爱因·雪莱,当他再次伸出罪恶的骨刺之际。
忽然心脏一缩,仿佛无形间被一只虫爪捏住,连痛他的生死都不属于自己。
多伦多·布普被一道布满威压和阴云,宛如夜色下的大海眼眸给盯住了。
随着翅膀煽动的声音传来,两只漆黑光亮的皮靴稳稳踏在白雪上,压出一道深深的脚印,皮鞋上是一截黑色的裤管,包裹着笔直又不乏肌肉的小腿、大腿、银色的皮带泛着冷光勾勒出人鱼线,腰间分明不佩任何热武器。
黑色衬衫稳稳没入裤子,往上是隐隐撑满衬衫的结实腹肌,领口前三颗纽扣随意扯开,露出小麦色强健的胸肌,还有中间薄薄的沟壑,胸膛上蒙着一层薄汗,不知是雪水融化的,还是疾驰蒸腾出的汗水。
而这具身材颀长高大,每一块儿肌肉都透露着强大的军雌,深蓝色的发丝微微凌乱,贴在刀刻斧凿般的眉骨,一双幽蓝色眸子闪烁着竖瞳,冰冷、残暴,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其实不论是多伦多·布普,还是黑塔·巴士奇都清楚,这等距离,还是距离雄虫面门的骨刺更快。
可是黑塔·巴士奇依旧站在原地,他双手闲闲落在身侧,披着的黑色烫金衣袍随风鼓动,深蓝色如同大海的眸子威压浓厚,却一片平静无波,谁也看不清他真实的喜怒。
这时,
薄唇微动,细细的白雾从唇齿呼出,带着一种令虫脊背发寒的冷意。
黑塔·巴士奇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隐含霸气和笃定的自信,道:“我给你选择,融于大雪,或生不如死。”
选?
选择什么?
北域终年大雪,这里有个不成文的习俗,终日在刀口舔血、背叛虫神的他们,死去后即回归不了虫神的怀抱,亦无法化为宇宙星尘,他们的尸体被大雪掩埋,融化这边冰封之地,成为北域的养料。
“选?”
“我选哪个都是个死!”
多伦多·布普狞笑,带着疯狂道:“黑塔·巴士奇,你当我是煞笔啊!”
“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这位美丽的阁下啊,也是,你可是堂堂北域的暴君,怎么会在乎区区一只雄虫,死在你手里的雄虫可多的去了!”
黑塔·巴士奇蓝眸幽邃,表情都没变。
多伦多·布普也许打算豁出去了,他因为情绪不稳,身子抖了一下,连带着骨刺也朝那片白皙柔软的脖颈下刺去,险些划破爱因·雪莱的肌肤。
在无虫注意的角落,黑色烫金大袍下微微掩盖的手,抽搐了一下,指尖划过锐利的白光,一闪即逝。
“既然你不打算救这位阁下,那就便宜我了!”
多伦多·布普抬起脊背后虫化的骨刺,就要刺穿爱因的肩膀,突然爱因旋转身体,右臂衣袖里划出一道银白的匕首,直刺多伦多的眼睛。
多伦多下意识皱眉,于此同时,一直像野兽一般冷冷注视这一幕的黑塔·巴士奇,身如惊雷而张开翅膀,激荡白雪,他朝前飞去的速度,这一刹那,仿佛空气都被黑色的虫翼划破。
多伦多·布普的心脏跳的飞速,感受到了死亡的直觉,他都来不及报复突然转变战局的爱因,快速用骨脚插入雪地,跑出了残影,下意识吼道:
“靠!黑塔你犯规了!”
“你忘记北域的规矩了吗?是那只雄虫自己跑出来的!是他先过线了!”
“这可是自由竞猎,你不能怪我们吧——”
下一秒,一旦低缓的嗓音几乎就在他后脑勺,带着一片冰冷反冲的寒风,杀意无声弥漫。
黑塔·巴士奇深蓝色的眸光,一瞬间从平静的海面变成席卷惊涛骇浪的海啸,隐隐藏着一股暴戾无控的疯狂,宛如恶鬼索命道:
“你也说了,北域的规矩,”
“弱肉强食,自由竞猎。”
所以这一次,化为猎物的虫是你自己。
“我,我,”多伦多·布普立刻明白黑塔的潜台词,支支吾吾道不出来话,脸色煞白,有些欲哭无泪,开始说一些废话道:“这里是红线外啊——”
“黑塔红线以外,不是凭实力说话吗?”
那只雄虫自己跑出来的啊天爷啊!
“这还是你之前定下的规矩啊!”
可惜,黑塔·巴士奇没有说废话的习惯,也没有给多伦多·布普活命的余地。
他身后的利爪穿刺,血色四溅,生撕了对方的古翼,又捏碎了对方的心脏,确保这只虫子充分体会到痛苦,在捏断对方的脖子,那双几经转换的眼眸彻底黯淡了下去。
但是这还没有完,蓝色幽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亮起蓝色竖瞳的光泽,隔着几百米的距离,锁定了那几只逃窜在外,彻底松了一口气的白骷髅余孽,扬起黑色如袍的虫翼,在地面俯冲。
爱因·雪莱就听见远处传来虫子的嘶吼,到最后变成了野兽的嘶吼,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回荡,宛如鬼魂的呜咽。
来回不过几个呼吸,那道黑色的身影就回来了,原本随风飘荡的黑色笔挺的西装三件套,重重地垂落,似乎沾满了粘腻的鲜血,不堪重负。
黑塔·巴士奇蓝眸锁定躺在地上准备安眠的爱因·雪莱,徐徐走到他面前。
那双蓝眸因为经过杀戮,本就威压甚重的眸子,此刻紧紧地盯着你,宛如野兽的捕猎,残忍冰冷,但凡是被盯上的虫子此刻都毛骨悚然,恨不得跪地求饶。
爱因·雪莱不喜欢仰着头看虫,他微微垂落眼睫,视线里闯入一只鲜血淋淋的手,几乎在他微微蹙眉的瞬间,那只手在衣袖上擦了擦,变得干燥干净。
但是依旧充斥着血腥味。
“站起来。”黑塔·巴士奇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下意识地命令。
爱因·雪莱抿唇,一把挥开那只干燥比自己还大一寸的手,也是能活掏虫心的手,指甲修剪得再圆润,挂在毫无防备的手背上,依旧留下一道红痕。
即使被虫翼划破脊骨,都不皱眉的黑塔·巴士奇此刻却微微蹙眉,然后他直接伸手,强硬地拉住那只过分纤细,一折就断地胳膊,将爱因·雪莱从地上捞起来。
因为右脚跟用不来力气,爱因·雪莱顺着力道,直接满满栽进对方矫健又硬邦邦的胸脯上,鼻尖微微钝痛。
“你做什么!”爱因·雪莱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瞬间盛怒,“谁让你碰我了!”
他抬手就是一扇,几乎是下意识的,手掌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啪’的一声,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声音。
黑塔·巴士奇的脑袋微微偏移,舌尖似乎顶了顶右侧的腮帮子,眉骨冷硬,微微低压,深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爱因·雪莱丝毫没有愧疚和后怕的眸子,一双竖起的虫瞳就像野兽一样残忍。
空气略微沉默。
但显然这只从帝国偷跑出来的雄虫,爱因·雪莱是压根儿不怕死的虫子。
“松开我。”爱因·雪莱毫不避让,几乎用更冷的语气命令道。
即使黑塔·巴士奇想,可以捏碎十个百个爱因·雪莱,事实上对方也有这个实力。
可是爱因·雪莱知道,对方不会杀自己,起码在这半个月以来,亲身测评过,对方对他的忍耐力极高,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引起对方怒意。
如果说他第一次见到黑塔·巴士奇动怒,就在前一分钟,他亲手捏碎那几只白骷髅的虫子,不过对方即使发怒,似乎也会很好的潜藏起来。
果然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虫子,都成妖精了。
爱因·雪莱话音刚落,一只略微粗糙的大手直接卡住他的下巴,迫使自己抬头看向对面,不是错觉,略微粗糙滚烫的指腹微微碾过唇角,擦去上面的血迹,就像晕开一朵儿红色汁水的花。
爱因·雪莱微微不适,下意识偏头,却被强硬控制住下颚,直视对方。
呼吸交织间,滚烫的气流几乎撒在鼻尖。
他听见黑塔·巴士奇不带任何情绪,一字一句道:
“爱因,”
“我应该告诉过你,”
“离了黑塔,”
“你一天也活不下去。”
这个‘黑塔’,可以是那座在北域象征最古老强大势力的黑塔组织,也可是是北域最强大凶残的‘暴君’黑塔·巴士奇,或者两者都有。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缺氧,还是失血过多,爱因·雪莱的大脑开始混沌,视线里那双闪烁幽邃冷光的竖瞳开始摇晃,模模糊糊间,这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荡,仿佛有无数只黑塔·巴士奇在脑海里说着这句话。
——
离了我,
你连一天也活不下去。
——
这句话是被囚者的魔咒,是囚.禁者的正当理由。
都是一样的,
令虫作呕。
爱因·雪莱疏冷的眼尾染上一抹激动的红痕,像是画纸上晕开的薄薄胭脂,在黑塔·巴士奇微微深沉的目光下,他冷冷道:
“我没求你救我......”
所以,
为什么要救一只想要杀了自己的虫子?
就因为他是雄虫吗?
爱因·雪莱低头,一口咬住抵住下巴的手,以一种咬碎手骨的力道,咬得牙关都发麻,舌尖品尝到铁锈味道后,意识一松,身子软软倒在那片硬邦邦却格外滚烫的胸膛里。
黑塔·巴士奇眸光幽邃,丝毫没有避开,反而张开结实的手臂,将体温冰凉、骨骼纤细的雄虫收拢在怀里,黑袍笼罩之下,彻底盖住那一抹白。
白雪簌簌地下,寒风呜咽,听不清是冷风在呼啸,还是一道轻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8章 【他是一名小提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