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东宫有娇 第20章 中毒

一直到晚间时分，倚兰院都处于喜气洋洋之中，就连沈明珠也闻讯而来，拉着沈明宓问东问西，像个好奇宝宝。

方妈妈难得温了樱桃酒，孙氏也赐了几碟好菜，一屋子的婆子丫鬟共同祝贺沈明宓。

看着满屋的笑脸，沈明宓喝了几口甜渍渍的樱桃酒，刚准备倒第二杯，一旁的方妈妈赶紧拦下：“我的好姑娘，可别喝了，喝多伤身。”

吃毕，沈明宓将沈明珠送到院子门口，皓月当空，衬着满院的粉芙蓉在月色下异常优美，两人相视而笑。

“如今大姐姐也快出嫁，想来，咱们姐妹在家里也待不了多少时日了。”自从定亲后沈明珠一改往日的傲气凌人，身上逐渐添了柔和之气。

沈明宓看着渐渐成熟的沈明珠，安慰道：“出嫁后三日便是归宁，过年过节偶而也能回来看看，妹妹别太伤感。”

沈明珠沉默片刻，面带忧色：“还是大姐以后更好，不像我和明绣，皆是远嫁。连归宁都省了，以后回来一趟不容易。”

“怎么，是不是出嫁日子临近，便开始伤春悲秋了？”沈明宓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别太难过了，母亲父亲身体一向安好，老太太也硬朗着呢，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我又在京都时而可以照看，你只要在外过得舒心，母亲才能放心。”

“而且梁公子有生意和府坻在京都，他经常往返于两地，你想家了可以时常随他回来。”

沈明珠听罢，知道大姐这是说的真心话，随即破涕为笑：“也是呢！”

将沈明珠送走，沈明宓回到院中，看着满院的花景和月光，心里瞬间平静下去。然而走进内室，脑袋开始一阵阵眩晕，胃里翻滚如刀绞，她忍不住低下身子想压住恶心之意，然而鼻腔和喉咙逐渐涌过热流，流在脸上痒痒的。

沈明宓想拂去不适，擦拭过后，摊开手掌发现满手都是暗红的血。

异响很快将春桃和秋杏招来，刚进门的秋杏见沈明宓晕倒在地，大叫着:“快去请大夫”。

春桃第一次见这个情景，她上前想扶起自家姑娘，在看到满脸都是鲜血的沈明宓时，瞬间哭了起来。

听到通报，孙氏和沈进赶紧来到了倚兰院，白天五殿下亲自登门想将沈明宓纳为侧妃，现在她出了事，可是大事不妙。

内室里，大夫为床上的沈明宓把着脉，一旁的沈进见他都把脉已过良久，却迟迟不说话，不免有些干着急。

“大夫，小女怎么样，怎么会流血昏迷呢？”看着面无血色晕倒在床的嫡长女，说不心疼是假的，虽然不像明珠捧在手心长大，但也是他的血肉。

大夫依然不言，良久沉默后对着沈进解释：“这位姑娘是中毒了，而且是很强烈的致命之毒，所以才七窍流血和重度昏迷。”

沈进听罢后，顿觉茫然，他和惊讶的孙氏对视一眼，有些不解道：“怎么会中毒呢，我们吃的饭菜都是厨房统一做的，怎么她就中毒了，我们就没事呢。”

“那就不知道了，沈老爷，我不过是普通的大夫，暂时无法开药为其解毒。”说着大夫背起药箱，准备离开。

一旁的孙氏赶紧拉住他的袖子：“大夫，你真的不知道是何毒？”

大夫斟酌一番，皱着眉头思索道：“看这中毒后的迹象，应是被人下了砒霜所至。但一般中了砒霜，必定很快就会毒发而亡，而大姑娘还有气息，可能是毒量较轻，但也会在一两个时辰内毒发。”

“什么，中了砒霜，那不是必死无疑！”沈进大喝道。

大夫叹了口气，收了一旁丫鬟准备的银两便离开了。

“这可如何是好，进郎。”孙氏拿起秀帕，靠在沈进身上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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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秋杏见内室一片凌乱的情景，大夫已走，满屋的哭哭啼啼。

她不甘地抹着泪，想到姑娘素日里待人温和，对她和春桃更是情同姐妹，好不容易被五殿下选中即将纳入皇子府，怎能这样收场。

于是趁没人注意，她从偏门偷偷出去，刚走到大街上，便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径直找到四季楼，得知现在五皇子不在明月阁，便问了皇子府的路，来到偏门前，使劲地拍门。

守门小厮见眼前是个陌生的小姑娘，一把就将门给关了。

秋杏又是一阵拍打，那小厮见状不耐烦地开门道：“何事？这是皇子府，不是你家门口，乱敲什么呢！”

“我找五皇子，我家姑娘中毒... ...”秋杏心急如焚地解释。

小厮闻言讽刺地大笑：“就凭你，还找五皇子，需不需要我给把玉皇大帝找来帮你家姑娘解毒。”翻了白眼，又准备关门。

“那我找五皇子身边的有庆。”秋杏说着拿出贴身的碎银。

直到看到对方手里递过来的碎银子，小厮上手掂量了下，于是遣人去了落雪阁。

落雪阁前，有庆正守在门口，阁内赵祈安和柳庶妃已然睡下。

当小厮说清来意，有庆有些发蒙，来到偏门便看到檐下站立着的姑娘，瞧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还未开口，对方却开门见山地急道：“有庆大哥，我是沈姑娘的贴身丫鬟秋杏，刚刚我们姑娘突然中毒了，大夫说医治不了，请您帮忙通报殿下救救我家姑娘吧。”

说完，她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着：“殿下，五皇子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姑娘。”

有庆见状，立马将她拉了起来，低声劝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殿下刚刚已经歇下，你这样吵嚷，扰到殿下歇息到时候怪罪下来，可都担当不起。”

然而秋杏却管不了，她家姑娘都要不行了，五皇子怎么能不管，接着睡呢！于是她见有庆离门口较远，便直接奔进了皇子府。

屋内的五皇子被一阵阵地喊声叫醒，他睁开双眼，天突然黑着，窗外的声音停了，但是依然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于是，他起身朝外唤道：“有庆，是谁？”

有庆不在，另外一侍从进来禀告：“殿下，是沈府大姑娘的丫鬟秋杏。”

沈明宓？她怎么了？

“传她进来。”温和的声音依旧，只是有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紧张隐在其中。

屋外被人捂住嘴的秋杏闻言眼泪潸然而下，她跌跌撞撞地进屋，在中间跪下：“殿下，快去救救我家姑娘吧，她被人下毒了，马上就要死了，可是大夫说没有办法。”

闻言，满屋寂静下来。

赵祈安一双温和的眼突然变得犀利，他起身下床，自己穿上衣服，嘱咐一旁的侍从：“带上郭老准备马车，立刻前往沈府。”

沈府内。

因为赵祈安的到来，凌乱的内室变得有序，倚兰院的丫鬟婆子被安排在屋外不准备随意走动。

孙氏和沈进在屋内陪着赵祈安，经过把脉和诊看，郭老很快收回手，肯定道：“是砒霜。”

闻言，赵祈安的表情变得冷冰冰，自己今日才登门，晚上她就被人中毒躺在床...

“可是砒霜不是剧毒吗？沈大姑娘为何还在昏迷。”赵祈安疑惑道。

郭老走到屋中间，抚了抚花白的胡须：“既然是砒霜，那么对方肯定是想要沈姑娘的命。现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对方下毒时不慎少洒了点，导致药量过轻。但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赵祈安走到床边，见床上的沈明宓面色苍白地躺着，昔日明媚灼人的桃花眼也紧闭，仿佛一朵枯萎的花奄奄一息。

“郭老，无论无何都要救下她。”郭老先生转过身，见赵祈安清明的眼里隐带着忧愁，以及一丝不明的意味围绕在他身边，顿时心下微明。

一旁的沈进也求着他：“是啊，郭老先生，求求你救救小女吧！”

于是他绕着房间苦思片刻，最后终于出口道：“也有一方法，我在古籍上看过，便是以毒攻毒，可能有用也可能无用，全看天命。”

说完，郭老便去准备需要的草药。

赵祈安则走到屋外的院子里，看着下面的六七个丫鬟婆子。

他将春桃秋杏叫到一边，问道：“这两日你家姑娘可吃过哪些吃食，是否有带异样的？”

两人摇了摇头，陆续回道：无不是些厨房的饭菜，还有茶水、糕点和汤羹。

“这些吃食有没有经过他人之手？”赵祈安接着问。

秋杏缓缓回道：“一般姑娘的饮食茶水、贴身事务都是我或者春桃在管着，院子里其他的几位丫鬟则负责杂活。而方妈妈年岁大了已不管事了，平日只是监督着我们。”

赵祈安不语，然而他看到一旁的春桃正皱着眉头似在思索：“春桃，你可想起了什么？”

春桃直言不讳：“昨晚方妈妈见姑娘最近瘦了些，怕她亏着身子，便叮嘱我晚上给她炖点燕窝进补。姑娘睡着后，我便去小厨房给她炖了，怕她中途醒，便没端到屋内。”

“一早，我去小厨房想将燕窝汤加热，刚到门口，便见秋霜从里面出来，双手还背着后面，有些古里古怪的。”

赵祈安闻言双眼一眯，便由春桃带着走到了秋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