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白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转眸看见对面的蔚袗不虞的神色不禁眯了眯眼睛。
束勺光见她这副高傲和漠不关心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压了压心底的火气冷哼一声。
“没教养的东西,老子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当初你和那个绪江秋结婚也是一样,罔顾礼法,恶心至极!我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个怪物!”
眼看着束勺光说的话越来越难听,蔚袗生气地打断他。
“束勺光!”
“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会说就给我闭嘴!”
束勺光转头看向蔚袗,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
“这就是你的好女儿,你教出来的什么东西!”
蔚袗脸色微变,声线带着些许颤抖“是,我教出来的,我以她为荣!我女儿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你!”束勺光的脸色难看至极,阴沉着神色看着蔚袗。
束白轻笑一声,声音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她淡淡的嗓音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清冷,慵懒地轻靠在椅子上,眸光犀利冷漠。
“父亲说笑了,我自小就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哪来的什么教养?”
“我结的什么婚、和谁结也是我的事,至于罔顾礼法?”束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起来。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冷冽。
“是我妈太良善看着好欺负,我要是摊上像您这样的丈夫,我真是宁愿没活过这一世。我回来本也不是来看您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束白看着束勺光越来越黑的脸色,佯装思考片刻,像是想起来什么般轻轻开口。
“哦对了,在外赫赫有名,慈善温和的束总……苦心营造的爱妻爱女人设,不知道外界知不知道您在家这副样子呢?父亲?”
束白唇边勾着一抹笑意,眼中的嘲讽却深深地刺中了他的心。
“……逆女!!白眼狼!……你给我滚!!滚!!!”
束勺光咆哮着,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红耳赤地对着束白怒吼。
束白站起身来,丝毫不在乎他的怒气,平淡地对着蔚袗开口道:“妈,我先回去了。”
蔚袗张了张口,最终还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还来得及给孩子做她爱吃的糖醋排骨。
束白径直走过束勺光身旁,没有再回头直接出了门。
“去木苑。”
“好的小姐。”
司机等在门口,见束白出来恭敬地点头,戴着白色的手套将车门打开,另一只手护在车门顶旁。等束白进去坐好才关上门回到驾驶座。
束白撑着额间,疲倦地闭上眼。脑子里悄然出现绪江秋的笑颜,眉眼弯弯,点点星辰好似都融在她的眸光中,美的不可方物。束白的眉目间也不禁带上几分温和。
思绪一旦展开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她了。
现在迫切地想见到她。
……
“弗洛伊德是一个心理决定论者,他认为人类的心理活动有着严格的因果关系,没有一件事是偶然的。
除了爱本能,他在后期提出了死亡本能——桑纳托斯,他认为它是促使人类返回生命前非生命状态的力量。死亡是生命的终结,是生命的最后稳定状态,生命只有在这时才不再需要为满足生理**而斗争。”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绪江秋将手中的笔式麦克风放下,拿着手中的书走出了教室。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跑步声,一名女生拿着书跑到绪江秋身边。
“绪老师!”
绪江秋停下脚步看向来人,轻眨了下眼睛,挑挑眉无声地询问着,教室外的阳光透过门照射进来打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份温柔。
那女生愣了愣,面对一张漂亮的过分的脸颇有些不好意思。反应过来才有些磕碰地问道:“老师你说的投射代表了一个人背后的恐惧,而恐惧往往伴随着人格的存在是为什么?”
“投射呢是一种无意识的心理机制,当我们不自觉要求或者对别人进行批判,其实是在对自己进行要求和批判。相同的这种要求恰是自己恐惧且逃避的。当我们进行情感投射时,就会发生看自己喜欢的人越看越喜欢,反之亦然。”
“但一个人无意识的投射不能证明他本身的好坏哦,投射有很多种形式,在日常生活要警惕恶意投射。”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绪江秋温柔地笑笑,点点头。转身的时候却愣在了原地。
阳光口的一旁站着一个身影,阳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栗色的卷发泛着盈盈的光披散在肩头,来来往往的人走过,映得忽明忽暗的光洒在她精致的五官上,漂亮的丹凤眼带着散漫的笑意。
看着那人径直走向她,绪江秋能清晰的听见自己逐渐变快的心跳。
如果说她的情感投射在她身上的话。
那她好像,仍然无法抵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