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嫁权臣首辅之后 第10章 何为为官之道

裴琰护送姜窈回府，雁儿已经等在府门口了。

她看了看裴琰，小声说道，“姑娘，赵老爷子来过了。”

那赵老爷子来，无非就是为了赵焕的事。

“今日多谢裴大人了，还请裴大人早日回府。”

姜窈说着，转身回府。

裴琰忽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是否需要我跟你进去？”

那赵老爷子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今日姜窈帮了他，难保姜府的人不会知道。

姜窈手顿了顿，很艰难的从裴琰手里把手抽回。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她语气平淡，内心却有点慌张。

文才道，“姜姑娘这是害羞了吗？”

姜窈步履匆匆的往姜府跑。

裴琰觉得有点好笑。

这才是姜窈真正的样子吗？

姜窈脸红红的往院子里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裴琰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瞬间就起了红晕。

“姑娘，现在怎么办？”

姜家家主还在花厅里等着她。

“跟我去面见二叔。”

姜二叔虽然是姜家的庶子，可他能力出众，把持姜家也有十几年。

姜父早早就在花厅里等着她了。

“窈窈。”

姜鹤听闻姜窈和今日赵家到裴府闹事有关，连忙就赶来护着姜窈。

“见过二叔。”

二叔是个很有威仪的人，他面相冷肃，不怒自威。

“姜窈，你可知你今天犯了什么错？”

世家贵族中有个很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同为世家人，不可同室操戈。

姜窈今日帮着裴府对付赵府，那赵府怎么肯善罢甘休。

他们闹到姜文跟前，姜文不得不将姜窈叫来询问。

姜窈道，“敢问二叔，何为为官之道？”

为官之道，为国为民。

“二叔把持姜家多年，却忘了，不止是姜家家主，更是朝野尚书府。”

姜二叔官任兵部尚书，位高权重，这些年早在世家的影响下，忘记了自己的为官之道。

“世家把持朝野多年，却不为国为民，是否有违为官之道？”

“今日赵家子当街殴打百姓，窈窈虽然不入官朝，但也知道，世祖曾经说过，为官者，当为国为民。”

姜窈一通话说下来，姜二叔反倒不知道该质问些什么。

世祖为官时，确实说过，为官者，当为国为民。

这些年世家把持着朝野，靠着恩荫制在朝野中兴风作浪。

圣上提拔寒门，世家中多有抱怨。

姜文虽有心缓和两族的关系，但世家歧视寒门已久，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即使如此，你也不该毁了赵兄的颜面。”

姜文并非真心想要质问姜窈，而是那赵家抓着不放，姜文必须做出点态度来。

姜窈说，“世伯咄咄逼人，姜窈只是同世伯提醒，莫要辱没了世家门风。”

赵家咄咄逼人，姜窈也未因此就失去了姜家的门风。

姜文很满意。

“这件事就到此为此，到时候萧家恩荫宴上，你同赵兄好好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

姜文说完，很快就离开了花厅。

“窈窈，你没事吧。”

姜鹤虽然贵为大学士，但他性情儒雅，比较敦厚，干不来冷声质问的事。

更何况，他向来就宠爱姜窈。

姜窈摇了摇头，“父亲，我没事。”

“刚刚你二叔问我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窈窈，你怎么会和赵家起了冲突。”

姜鹤听闻是因为一个寒门学子的事。

姜窈得知父亲已经知道了此事，她干脆就把去古云乡教学的事，告知了姜鹤。

姜鹤说，“原来如此。”

姜窈问，“父亲不责怪窈窈吗？”

她身为世家女，却跑去跟寒门打交道，这说到底有辱世家的门风。

姜鹤笑了下，“我的女儿是个心怀天下的宽广之人，我怎么会责怪你呢。”

“父亲……”

“你祖父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世家在这么肆无忌惮的下去，那么最后得到的结果，一定是玉石俱焚。”

皇家容忍不了世家太久的嚣张跋扈，他们提拔寒门，就是为了对付世家。

“寒门之中也有不少像裴相裴琰这样的能人志士，只是世家把控太久，他们仗着恩荫制，处处在朝堂安插人，此刻你姑母把你许配给裴琰，也算是为了世族和寒门两家有了个缓和的台阶。”

“我虽然有心为国家做些什么，可我只是个腐朽的文化人，什么也做不了。”

“窈窈，你是不一样的，你心怀天下，你祖父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寒门世家一统天下。”

“父亲做不到的事，就只能拜托你了。”

姜鹤紧抓着姜窈的手，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父亲，窈窈会的。”

恩荫制是世祖为世家求来的一个恩典，每家每户，只要是到了年纪的子弟都可以接受朝廷的恩荫，入朝为官。

今年的恩荫制轮到了萧家上场。

萧砚知不想入朝为官，可他的父亲萧大人却强硬的要求萧砚知入朝为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裴琰交情甚好，我告诉你，那裴家再怎么样也是寒门出身，你给我记住了。”

萧大人愤愤的丢下警告就离开了宴会厅。

姜窈跟着父亲和二叔来参加恩荫宴，正好听到萧大人在警告萧砚知。

萧砚知长叹口气，穿着绫罗绸缎正要往花厅去。

“姜姑娘。”

姜窈就站在不远处。

“萧公子为何不愿意去朝堂呢？”姜窈问。

萧砚知给姜窈倒了杯茶，“这恩荫制说起来容易，其实做起来麻烦，更何况我本就不是入朝为官的料，何必浪费这个名额呢。”

“裴琰做了那么多事，背了那么多年学才好不容易坐上这首辅的位置，而我文墨不通，只是仗着家世良好就做了这侍郎之位，我心惶恐啊。”

萧砚知将姜窈带到了附近的凉亭上，侍女仆人们替他们带来了蔬果茶。

“更何况我本就不喜欢这朝堂。”

这朝野上下，针锋相对，萧砚知早就不喜欢这种氛围了。

姜窈看着他。

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裴琰那么讨厌世家，却可以和萧砚知有这么好的关系。

他是个很通透的人。

“姜姑娘，姜家主邀请你过去。”

萧府的下人传达了姜文的意思，姜窈起身，“多谢萧公子款待，姜窈先告辞了。”

萧砚知望着姜窈的背影，“真不愧是姜家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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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

姜窈回到宴席上，宴席对面正好是赵家的位置。

姜二叔率先举起了酒杯，“听闻姜窈前两天冲撞了世兄，还请世兄不要怪罪。”

“姜窈毕竟有婚约在身，有时候处事难免顾及其他，世兄乃心胸宽广之人，就不要和他们小辈计较了。”

姜窈要给赵家面子，但她毕竟是姜家之女，贵妃的侄女。

“给世伯赔罪。”

赵家虽然不满姜家避重就轻，可说到底他们家不如姜家，只能灰溜溜的接受这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只是希望姜世弟要好好看管族中的子女，免得将来惹了祸，毁了姜家的名声，败坏了我们世族的声誉。”

“那倒是可就不好说了。”

赵老爷子阴阳怪气的嘲讽着。

姜窈不理会，姜二叔也不是那愚钝之人。

“世兄说的是，将来必定好好管教族中子女。”

这赵家一事虽然落幕，可姜家的事情却尚未平息。

“我听闻你跟古云乡的人很熟？”

姜二叔派人去调查最近姜窈的行踪。

“是。”

姜二叔的事，姜窈已经知道了，她原本没奢望能隐瞒多久。

“贵妃把你许配给裴家，不是把你许配给农民，那裴家说到底还是官家门风，你身为世家女去往那种地方，如果被世家各族知道了，你如何跟世家解释？”

姜文的声音有了些冷意。

“二叔放心，姜窈知道分寸。”

姜窈深知在她二叔心里，他们姜家的利益最为重要。

只不过是担心将来事情败露了，会影响姜家的名声。

“姜窈，你是我世家的嫡长女，也是我姜家的门风，二叔希望你凡事思考前都要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姜文这一通话算是说得彻底了。

“姜窈知道了。”

姜窈酒喝得有点多，“姑娘，要不我们去外面醒醒酒吧？”

雁儿眼看着姜窈有些醉了，怕她醉得更厉害，连忙提议让她出去走走。

“去吧。”

姜二叔也看出了姜窈酒力不济。

“多谢二叔。”

姜窈在雁儿的陪伴下，一步步走向花园。

“姑娘，我看家主的意思，像是在警告姑娘不要忘记自己是世家女的身份。”

上一世姜窈出嫁前，姜二叔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姜窈，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可她那时心里想的都是自己即将要嫁给裴琰的喜悦。

根本就没把二叔的话放在心上。

后来世家和寒门相斗，她回府求助二叔，却被二叔拒之门外。

“家主说，姑娘既已嫁入裴家为妇，就不再是姜家的女儿，请姑娘回去吧。”

门口的小厮将她拒之门外。

她见不到二叔的面，却连父亲的面也没有办法见到。

“姜老爷连日来病重，恐怕没有办法跟姑娘见面，家主说了，请姑娘回去，等姜老爷病情稍好些，会让姜老爷跟姑娘联系的。”

一连走了几天，姜窈得到的都是拒之门外的回复。

姜窈知道，二叔这是在怪罪她了。

“小丫头还敢偷东西顶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