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在夏天热烈而又长久的迷恋,
是crush的延续,
是我从未见过的完美的风景。]
余荫坐在沙发上疑惑的问:“你家很有钱吗?”
她打小就穷养,但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央视报告或时尚圈就会知道,刚才帮忙搜查的警官是港城与内地的交流负责人,韩首乌随便一件衣服都是六位数,手上的腕表是限定的劳力士。阿韩除了喜欢喝的水溶C100便宜了些,其他用的全是高档货。
韩守屋第一次被别人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回复道:“你知道广进集团吗?董事长是我爸爸。”
余荫当然知道广进,还收到过广进提前在985高校招生的offer,但她没接受,因为她读的是计算机专业的工科实验班,微软行业并不是广进的发展首选。广进精尖领域是人工智能,汽车加工,芯片研发和金融外贸,在锅具,民用等行业更是龙头,可以说是和国企相同高度的成功私企。
她知道韩首乌的家境很好,但从未想过家境能那么好,现在的太子爷太子女都流行住宿舍了吗?
(其实韩某本想一直泡吧的。)
她喉咙动了动,换了个话题,“那你为什么要买这边的房?这里真的很堵的。”
韩首乌右手转着受伤左臂腕上的表盘,轻轻的说:“因为这里靠近西湖,可以看荷花呀。”
她又接着说:“你吃粤菜吗?我给你点。”
余荫应了一声,她还不至于自告奋勇自己来点外卖,估计韩首乌从来没吃过拼好饭吧?
韩首乌点完菜后拿着手机做玩手机状,实则屏幕一动未动,“你觉得我胳膊上会留疤不?”
余荫听了又有些愧疚,“大概率会。”
韩首乌注意到对方眼神,赶忙安慰道:“我不是在怪你,你不要把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我是自愿挡的,其实这一刀还算好的,本来那个窥.淫.犯对准的是你的腹部,我不等一下你可能会死的,我以前学过很多格斗术,不会吃很大的亏……”
余荫打断了她的安慰:“那什么人在你的旁边,你都会帮忙挡刀是吗?”
当然不是啊,韩首乌在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很怂的说:“我不知道。”
她连忙转移话题,“嗯,我想在左臂纹点什么来盖一下吧,你看行不行?”
余荫顺着去看她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内侧的蓝筋很性感的凸起,小拇指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尾戒,嗯,如果以后还是无聊了,还能去做个手模玩玩,她想象不出这么白这么好看的一条手臂纹身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丑不了,当然前提是不要纹小猪佩奇什么的。
“那肯定会很好看。”她边说着,边探寻着韩首乌骨节分明,纤长漂亮,指尖带着点粉意的长指。
“是吗?那这可就算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了,你要帮我保守秘密。”韩首乌笑笑回复。
“我其实并不喜欢抽烟,但是tvb看多了觉得抽烟超酷的,然后听了朋友的鬼话却不学好。”韩首乌突然开始调侃自己的抽烟史,“高中那段时间我和朋友天天泡吧,但我总是喝不醉,他也喝不醉,可是我们总是装得烂醉如泥的样子吹牛逼。虽然我们心知肚明,对方没醉。”
“你抽烟的时候真的好奇怪,我的每一支烟都是精品,可你却抽一半燃一半,像是刚学抽烟的初中生,并不很会吸烟的样子,可有很熟练的过肺。你为什么抽烟?”
余荫沉默了下,开口道:“嗯……为了把所有记忆都扔掉几秒钟,但显然这失败了,我的祖上三代都是烟鬼,祖爷爷还是抽大.烟.的。当我第一次抽烟时,发现抽烟好像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抽的,只能是用在职场上陪一根吧。”
窗帘被拉得很紧,没透进一丝光线。中岛台上台灯微弱的白光打在韩首乌的脸上,高高的鼻梁在发光。外卖到了,她便去拿。朴实无华却要价颇高的菜放在中岛台上,氛围很棒,适宜酌一杯怡情。
韩首乌开玩笑似的说:“你应不应该也和我交换一个秘密啊?”
余荫垂着眸子静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的尾椎骨上有两颗对称的痣。”
这也算是秘密吗?余荫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突然想告诉韩首乌这件事。
你看,我的尾椎骨两边各有一颗小痣诶。
韩首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高兴,不由自主的小声喃出一声:“好仔。”
“你说什么?”余荫抬起头听到了那声喃喃的低语。
“没什么。”韩首乌连忙低下头喝饮料。
Crush在六级考试中的意思是压碎破坏或征服,在网络上指短暂的强烈的爱慕对象,其实这可以算一个引申义。
You crush me 或 I want to you crush me。
想被你弄坏压碎,愿意被你镇压征服。
韩首乌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对他人的喜欢和探究往往始于原始冲动。但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下丘脑,杏仁核,前额叶皮层,边缘系统和网状结构,为什么会为余荫产生不必要的激素。可仅仅是没有荷尔蒙。
她还记得第一次接触到大人们拼命遮掩的信是在十六岁。
非常没意思,就是一种很常见的人类姿态罢了。
她很难相信《犯罪心理学》中的性犯罪就是如此一件无趣的事情。
后来言炯证明出她是性.冷淡。
因为她在一家酒吧被下药了后没有任何性.冲.动。
没有性.欲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个人欲.望很低很低,也代表着她绝对理性。
韩首乌在第一次冒出包养的念头后非常慌张,她引以为豪的理性难道会像其他人一样消失吗?然后她将自己流放了三个月左右,可在一次见面她在面对余荫时仍会感到超出平常的快乐。
不可理喻,无法理解。
算了,反正没啥可能的,无论是从各自的性别,出身,世人的流言蜚语,加上家中需要的继承人和自己的圈子。
这么一算和乱.伦都差不多了。
所以韩首乌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心必定是阴暗处疯狂挣扎的暗恋。
给不了的,又何必做承诺。
我爱她,又与她何关?
你是我在夏天热烈而又长久的迷恋,是crush的延续,是我从未见过的最美的风景,但我不是自私的人,我是个背负诅咒需要发扬光大家中风尚的资本家,是个早在中学时期就规划好未来二十年一切的棋子。
我会循规蹈矩接受父亲的要求给他奉上我的孩子,会继续接管公司的一切事务。
没有人会一辈子都不谈恋爱,不论是双向奔赴,还是不为人知的暗恋。
我们会成为朋友的,对吗?
韩首乌觉得嘴里苦苦的像灌了十瓶的艾酒,所有人评价喝了一杯好酒就像有一千只蝴蝶在口腔,食道,胃袋里跳舞,谁知道蝴蝶在胃袋里跳舞是什么滋味?
她只觉得一看到余荫心就像被尖尖的竹刺扎了一样,密密的疼。
真的好痛啊。
与余荫即将分别的倒数第746天。
“你在想什么?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余荫盯着韩首乌失神的瞳孔问道。
韩首乌连忙挤出一个礼节性的虚假微笑,“啊,我没事,你快吃饭吧,这个柠檬虾特别好吃。”
余荫,我好想你啊,明明还有两年多我才要去德国,明明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偷偷的,令人不齿的窥探着你。
可我现在想你想的左臂上的伤口都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