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后我竟然是一棵树 第1章 第一章 仙魔

第一章仙魔

九天之上，是凡人遥不可及的仙界，琼楼玉宇，勾心斗角，浮云如纱，飘飘摇摇，渺渺袅袅。

除了天帝，地位最高、最受人敬仰的，应该是和天帝只差一步的，仙界唯一的天君——青云天君，同时也是和天帝一起修炼一起成长的仙君，据传和天帝感情很好。

不过，人间乃至三界，只要涉及到权力，就没有所谓的感情，即便其中一方对权力其实根本就没有兴趣。

此刻仙界天帝宫倾天殿里，充满了琼音仙乐，一派喜气洋洋之容。

众仙满脸笑意的推杯置盏，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今日是天后与天帝大婚万年纪念琼宴，受到邀请的仙君无不是仙界排得上号的那些。

天帝一身正黄色对襟长袍坐在高高在上的祥云瑞气王座上，一脸的威严。天后坐在他旁边，也是一身正红色拖地长裙，臂弯上缠了一条同色披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青云天君到！”

一声响彻云霄的唱和声从大殿门口传来，大殿里的众仙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看向门口，殿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一个一身青色长袍的青年男子从殿外缓步走进来，长发用简单的白玉玉簪绾起些许，其余的全披散在身后，有几缕飘到胸前，微微卷曲。那张和仙界其他仙君比起来并不是很出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笑意深达眼底，那双大大的眼睛在脸上显得特别有神采。

莫名其妙的的让大殿里的仙君想到了冬日的阳光，暖暖的。

“祝贺天帝天后。”就这样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因为语气里真诚的笑意而显得特别有诚意。

天帝挥了挥广袖：“天君不比拘于俗礼，请入座。”

天后也笑着让青云天君入座，于是青云天君向天帝夫妻弯了一下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众爱卿不必拘谨，今日且都尽兴。”天帝一发话，众仙才稍稍放开些许。

宴席不一会儿就结束了，天帝夫妻却把青云天君单独留了下来。

“天君，朕有一事还得劳烦你了。”天帝抚着胡须道。

青云天君微笑道:“天帝不需多礼，有何事青云必当效劳。”

天帝于是长吁了一口气，道:“天君，魔界最近异动频频，还劳请天君走一遭了。”

青云天君看到天帝脸上沉重的表情，不疑有他，颔首答应:“青云必当尽力。”

“那就有劳天君了。这是可以模仿魔族气息的琉璃珠，天君且收好。”天帝一挥袖，就有一颗白色的拇指大小的珠子出现在青云天君眼前，青云天君收下，颔首，然后离开。

青云天君走后，刚才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天后看着天帝一脸志在必得，迟疑道:“陛下，此番作为，恐有不妥啊。”

“有何不妥？天后且静待结果吧。”天帝理了理袍袖，淡然道，“一切都在他，朕只是小小的推了一把而已。”

于是天后不再多说。

却没有看到天帝眼睛里闪过的不明神色。

……

对于一般人来说，仙界和魔界之类的，都是存在于传说中和话本中的地方，他们可以在脑海里勾画想象，却不可能亲眼目睹。

人们无比的向往仙界，向往话本当中描绘的逍遥和长生，所以人们都热衷于修炼，炼丹，可是又有几人能得道？更何况凡人的寿元只是弹指一挥间，基本上连天道的边儿都摸不到。

可是所谓的仙界或者魔界，又真的如人们勾画中的一样吗？

仙界真的就无比美好？那所谓的世外桃源又何以出现？

魔界就堪比地狱吗？那所谓的阿鼻地狱又何以存在？

所以没有亲眼目睹，谁又能说得清楚？

可是人不就是喜欢仅凭个人臆想或者人云亦云来判断事物的生物吗？

掩藏身份来到魔界，亲眼看到在别人口中犹如地狱的地方时，青云天君这样想道。

眼前明明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在这里，你可以用拳头说话，而不是背后下绊子耍阴招；你可以表现出对什么事物的厌恶，而不是勉强之后更加厌恶；你可以当着对方的面批评谩骂，而不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也可以当街喝酒唱歌，就算露宿街头，也没有谁会说你，对你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不愿意给什么帮助，即便魔族也不会给弱者任何同情和帮助。

在仙界却绝对不可能如此放纵。

青云天君突然有点儿喜欢这里了。

如果三界可以和平相处……好吧，他太天真了点，自古三界就没有长久的和平过。

魔都，天魔宫。高耸入云的宫殿墙上绘有魔龙祥云，魔族大能和特殊纹路。从正大门一路进去，拾阶而上，没有穿宫过殿，也没有什么精致绝伦的摆设，只有越来越高的汉白玉大台阶，简单却自有一番大气磅礴。

魔都城正北边高高在上的正殿以大紫大金和大黑的颜色为主，飞檐斗拱，雕栏玉砌，却一点也不落俗，反而自成一派大气。

此刻的正殿里，弥漫着低低的气压，让跪在地上的三个魔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明明王座上的魔尊只是风轻云淡的，手里捏着一只玉杯，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尊上，属下办事不力，请尊上恕罪。”头重重的磕在光可鉴人的汉白玉地板上，声音里带着害怕，颤抖着身体。

魔尊重霄一身海棠紫长袍，长发随意的披散开来，单脚架在王座的扶手上，转着手里的玉杯，看都没有看底下的魔族一眼:“本尊说过什么？”

“尊上饶命啊！”

“尊上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啊！”

“尊上……唔！”

重霄把左手放下，脸上淡淡的道:“太吵了……烦。”好似刚才结束在他手下的不过是三条草芥。

把玉杯里的酒喝完，捏成粉末随手撒掉，重霄朝虚空道:“隐雀。”

话音刚落，本来空无一人的台阶下就凭空出现四个全身被黑袍包裹住的瘦小的魔族。

“你们去把那个小家伙逮回来吧。如若你们也失败了，就别再回来了。”

底下的四个魔族抱拳行了一礼，没有多问他为何不提被盗的宝物，瞬间凭空消失在原地，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

在离魔都很远的东北方，是一片森林，里面常年飘荡着诡异的带着毒障的雾气，被称为迷雾森林。

魔界的天气，大多以没有日光的暗沉天气为主，不冷，也不热。

此刻的迷雾森林里，除了迷蒙的雾气，却是多了一片的刀光剑影，法影魔动，四周围的枝叶也被殃及，一片狼藉。

“呵，重霄那个老家伙居然都让你们出动了，看来我在他眼里身价还蛮高的。”一身大红色长袍已经破破烂烂，一个多月的追杀和逃亡让他狼狈不堪，可是现在带着血色的脸上，却是一片讽刺。

围攻他的四个把自己整个包裹在黑色大袍里的魔族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就像没有感觉一样，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倒是攻击更凌厉了几分。

他挥袖挡开其中一个魔族的攻击，身体被冲击力带出老远，他借机往后一退，转身就要逃离。打不过就跑，他不是什么好面子的，这一个月已经像这样逃离过好几次了，反正也没有其他人看到。而且一定要完成任务，把宝物带回仙界。

四个魔族如附骨之蛆紧追不舍，离他就几丈远，同时还不断攻击他，所以他身上又添了不少伤。不过他可不在乎，反正死不了，就是有点疼而已。

在迷雾森林里，最不好施展身手，就连逃跑都会有很多不便。

于是他被巨大的，已经修炼出神志的槐树精挡住去路也就是偶然中的必然了。

前有张牙舞爪的树精，后有威胁性命的魔族，他这时还真有点儿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了。

四个魔族和他的距离本来就不远，马上就追了上来，看到他被树精拦住去路，也不多说，放出魔武就攻了过去。

他其实已经有点儿精疲力尽了，但是现在却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只得全力以赴的应对魔族的攻击，还得时刻注意着可能会发动攻击的树精。

说起来，他这次的任务也有够危险的了。先是潜入魔族，盗回宝物，紧接着就被追杀一个多月，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等任务完成，他一定要闭关休息几百年。

青云天君运用琉璃珠把自身的气息改变，路过迷雾森林去魔都，却被森林里的打斗动静吸引。

在身上施加了隐身术，青云天君就往打斗地点靠近。

大红色的身影被四个很厉害的魔族围攻，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树精，确实险象环生，危机重重。

看到那身张扬的大红色，青云天君就知道被围攻的却谁了，仙界的四圣兽之一，凤凰。也是青云天君从妖界带到仙界的那只小鸟，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可以化形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助对方。

青云天君心间想法频频闪过，其实在外界也不过一瞬间，可是这一瞬间，却发生了一种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凤凰藏在空间袋里的宝物因为剧烈的法力调动和攻击颠簸掉了出来。

凤凰眼里闪过慌张，要伸手去抓，却被两个魔族拖住，另外两个魔族去接宝物。

凤凰拼死不躲魔族的攻击，要去抢宝物，背后遭到攻击，疼痛感就像要透过经络将他的骨肉分离，可是他离宝物已经很近了，马上就可以抓到了，口中一甜，涌出一大口血色，喷到了宝物上。

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凤凰跌倒在地上，四个魔族呆呆地看着静止在空中的宝物，青云天君收回已经踏出的脚，谨慎的盯着宝物，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吹动。

这样被凤凰盗回，又因为魔族的追杀而出现的宝物名字叫起灵珠，传说可以唤醒和命令三界所有亡灵，是千万年来被三界争抢的宝物，同时因为它的血腥性，也是三界最邪恶的存在。

原本起灵珠被封印在仙界净屏山，后来被魔尊抢到了魔界，仙界恐怕魔族会利用起灵珠危害三界，就让凤凰来魔界盗回起灵珠，是以才会有凤凰被追杀这一幕。

但是到底现在的仙界打出的冠冕堂皇的口号有几层是真的为了三界安危？

谁知道呢？

众所周知，起灵珠被封印住力量的时候，危害其实不大，就是一颗漂亮的珠子。但是要解除起灵珠的封印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也是众所周知的。

简单到只需要一滴不论种族的血。

可是要解除它的封印，其实是需要付出另外的代价的，可惜这三界也许只有魔尊重霄一人知晓，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解除起灵珠的封印。

也就是说，被凤凰的血沾染了的起灵珠，已经解开封印了。相应的，所谓的另外的代价，在场的四魔两仙也马上就能知道了。

静默不过一瞬间，起灵珠在空中快速旋转起来，快到只能看见一道虚影。

同时，跌倒在地上的凤凰皱起了眉头，口中又喷出一大口血，浑身发抖，身上冒出了淡淡的黑气，大红色的衣袍很快被血染成红到发紫的颜色，面容可怕的扭曲着，周身的仙气慢慢被黑气腐蚀，剧烈的疼痛比经历雷劫时所带来的疼痛更甚，让他不由得的在地上打滚，却咬紧了牙关不肯发出一丁点儿的痛苦声音。

四周围突然阴冷下来，树精也安静了下来，从地里冒出了一个个有些透明的魔族亡灵，把四周围带着黑气的雾气染得更黑，甚至有很浓的腐烂气息，很难闻，不过在场的四魔两仙却顾不上这些。

其中一个魔族咬破舌尖，通知魔尊情况危急，然后四魔把在地上打滚的凤凰包围住。

青云天君暗道一声不好，想要救凤凰，可是对五界苍生的怜悯却让他不得不先去压制起灵珠。但是还不待他动手，一个紫色身影凭空出现，一把把起灵珠收了起来。

一瞬间，四周围冒出来的本来向起灵珠靠近的亡灵停了下来，然后慢慢消失。

这个魔的气息很强，甚至比自己还要厉害几分，难道就是魔尊重霄？青云天君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把自己的气息更加小心的隐藏起来。现在他不宜暴露。

重霄朝青云天君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就收回了视线，然后淡淡的看着没有再打滚，浑身发抖的凤凰，笑道:“小家伙，现在尝到苦头了？”如果不是他来得快，而且起灵珠也没有真正的发威，恐怕现在的凤凰已经灰飞烟灭了。

凤凰很狼狈，额头上满是汗珠，衣袍破烂而且全是血污，浑身发抖，但是他的眼神还是倔强十分，狠狠地盯着重霄:“呵，也不过如此。”

重霄围着他走了一圈，好似闲庭剩步，嘴里淡淡道:“不过如此？你的修为已经所剩无几了吧？起灵珠可不是好相与的。”

凤凰脸上闪过几分惊愕，确实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基本上没有了，而且体内还有一股强大的不明力量四处乱窜，他的经脉已经严重受损……

扫了四个魔族一眼，重霄最后看了看凤凰，消失在原地。

四个魔族确定魔尊已经离开后，就对视一眼，靠近凤凰，准备把他带回魔都。

可是突然出现一股怪风迷雾，夹杂着凌厉的攻击，四个魔族下意识的抵挡，等他们反应过来不过是虚招，冲破迷雾就看到原本在地上的凤凰不见了，只留下一摊血渍。

回到魔都，重霄直奔天魔塔顶层，在周围浓郁的魔力的治疗中，他的嘴角却还是滑出一丝猩红。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色，重霄取出起灵珠打量，眼里闪过不明的神色。

这起灵珠果然不一般……

……

大红色的身影躺在净屏山的结界里，一动也不动，好似可以就这般到天荒地老。

突然，一阵白光骤起，片刻又消失不见，大红色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原地出现一只金红色的大鸟，长长的尾羽，漂亮华丽的羽毛，赫然就是仙界的四圣兽之一，凤凰。

看样子，这好不容易修炼出人形的凤凰，修为殆尽，又退回了原形。

青云天君站在结界外面，眼里闪过几分怜悯，而后转身离开。

……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魔界的时日也同人间一样，转眼间一年已过。

魔界，天色暗沉，风起云涌。两个身影在半空中遥遥相对。

“重霄，你果真是一个野心勃勃、不可信之人。”青云天君冷冷的盯着对面一身繁复紫袍的男人，以往温柔的脸上带着陌生的冰冷和浓浓的失望。大风刮动他青色的长袍，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呵！”重霄冷笑了一下，“青云天君又何必跟我一个魔头说这些？根本就没有必要。”脸上透露出几丝隐忍，而后又消失不见，没有人能够看清。

“重霄，过往皆云烟，可以不作计较，还望回头是岸。”青云天君向来心软。

可是他的心软在现在的重霄看来，却是虚情假意。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本尊已经看穿你了。要战就速战速决！”

“重霄……你何必如此。”青云天君皱眉，人间和仙界现在所经历的磨难，都是由眼前这个魔尊所造成的……可是这个魔头……

“青云，不要再拖沓了，来吧。打败我，一切就都结束了。”

“重霄……唉……”

青云天君还待说话，重霄却已经向他发动攻击，他无奈，只得全力应付比自己厉害几分的魔尊。

最后，重霄重伤且被镇压在了南海祭台之下。

凡间的雨，来得那么肆无忌惮，下得那么肆意妄为，不带电闪雷鸣，却仿佛要把一切都洗刷干净。

一棵十几年的梧桐树下，血色蜿蜒开来，被大雨冲刷着，与满地的泥泞混合起来，带着几分莫名的属于肮脏的诱惑，肮脏和诱惑明明是相反的两个极端。

青云天君靠着梧桐树粗糙的树干，破烂不堪的青色衣袍被雨打湿，却洗不掉上面沾染的血色，红的，红得发紫的，浓浓的，浓得化不开的。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沾染他平日里一尘不染的衣袍。

可是现在的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仰头望着从梧桐枝叶的缝隙间漏下的雨，嘴角绽开一抹笑，却无端的让别人觉得他也许并不高兴。

但是方圆几十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棵梧桐树。

不多时，雨停了，来去匆匆，只有梧桐枝叶上不断掉落的水珠证明着它刚才声势浩大的来过。

青云天君眼神已经渐渐失去以前的神采，雨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形成了铜钱大小的斑驳陆离的光影。他靠着梧桐树的树干，仰头望着密集的宽大的叶子，脸上依旧是那种温暖的笑容。

动心本就不该，居然还卑鄙的利用那几分可怜的心动……

笑容带上了几分自嘲。

仿佛还能听到重霄被镇压时的吼叫声，他说他重霄是自作自受……是啊，都是自作自受！

远处出现了两道彩虹，一上一下，颜色的排序正好相反，就像中间有一道镜子，上下不过是倒影，反射着雨后的阳光很是漂亮。

青云天君很奇怪此刻的自己居然还有闲心去观察彩虹，不过现在的自己还真是做不了其他事，连回仙界都无能为力。

“咳咳……琉璃珠……呵呵……”青云天君咳嗽起来，脸上带着讽刺，嘴角又流下血丝，他抬手捂住胸口，扶着梧桐树树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可是还不待他走开，就喉头一甜，他抓住树干，转头“哇”的一声喷涌出一大口夹杂了内脏碎末的污血，血顺着树干蜿蜒流下，犹如一幅用鲜血画就的画。

身体顺着树干滑下，青云天君剧烈的喘息着，却还是觉得呼吸越发的困难。他知道自己大限以至，度不过这一劫了……

风拂动梧桐的枝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阳光渐渐被云层遮挡住，阴影的面积慢慢扩大，青云天君的身体随着阳光的消失慢慢变得透明，从袍摆开始，慢慢往上蔓延。明明面临着化为泡影的结局，青云天君却慢慢的绽开笑容，直到他整个人化为点点星光随风消散在梧桐树下，仿佛融入了梧桐树……

“重霄……”一声淡淡的叹息，也随风飘散。

梧桐枝叶婆裟，阳光重新普照大地，寂静无声，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影，已经随风飘散一样。

但是青云天君为了解救五界苍生，拼死镇压了魔尊，却换得了个自己魂飞魄散的结局的事，还是让三界苍生感怀经久。

白云苍狗，世事变迁，百年转眼之间已过。

青云天君和魔尊重霄的那一战已经变成了经久流传的神话，不被凡间大多数人相信。这就是时间的伟大，也是时间的残忍。

当初才十几年的梧桐树如今已经张成了百年大树的样子，亭亭如盖。梧桐树周围几里有了居住的人家，不再是荒无人烟的边缘地方。

这天，梧桐树就像突然从沉睡了几千年的状态里苏醒过来一样，居然有了神智，从此以后就旁观着四周围的人事变迁。

后来有一日山上的山神路过这里，感觉到了已经有了神智的梧桐树，他很奇怪一棵百年的树居然会有神智，甚至还以为对方用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修炼方法，不过却没有在梧桐树上感觉到邪恶和血腥，又想到这世间各种机缘巧合，也就没有多想。反而从此以后喜欢跟梧桐树说故事以及自己几千年来的见闻。梧桐树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还是认真的听，甚至还能和他进行简单的交流，这让山神很是喜欢这棵已经被自己看成孩子的梧桐树。

梧桐树就这样在世间这一方天地存在着，不修炼，不挂念。唯一让他有点儿喜欢的，就是偶尔路过的山神爷爷，还有就是山里的，有白色的毛毛的小狐狸。

他想，自己会有神智，肯定是机缘巧合，反正他又不想成仙，所以也就不想着修炼，只是旁观人世了。

梧桐树有条件有优势却不上进，有的人却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有这种机遇。

这世上，有人不想要的，却是别人渴望的。

有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的，别人却可望而不可及。

说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