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浩然被收审的同时,他就接受了无端的戗伤。这对于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地一个老人来说,是何等的残忍!昏迷不醒、神志不清的周浩然,哪曾想到,逮捕拷问和暴打,这仅仅是开始,疾风和暴雨还没有降临。庄仕良拂了拂周浩然花白的头发,喃喃自语道:"他们真是太歹毒了,难道要屈打成招不成吗?"他看着周浩然在努力回忆的样子,听了周浩然的痛苦遭遇,庄仕良忍不住落下同情的眼泪,"你与新源县公安局的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狠手呢?就只是胡斗为付涂财报仇吗?还是有其他啥子目的?"
问完了这句话,他见周浩然还没有回答,庄仕良就又叹了口气。周浩然蹭了蹭痛得钻心的身子,用那微弱的声音对庄仕良说:"这个付涂财就是导火索,他贿赂了贪官胡斗,胡斗就利欲熏心,就公报私仇,于国法不顾,不择手段地刑讯逼供,合同是付涂财写好了拿来我签字,他硬要我转让给他。他拿到手后又乱经营,致使企业经营艰难,就不想支付那个转让费,这道理如何讲得通?可恨的是公安局长胡斗乱作为,把公权力作为他私人敛财的工具,痛心啊!"庄仕良又陷入沉思,低声道:"权力不受监督,以致这些贪官污吏横行霸道,而今眼目下,贪官一曝出来就是几亿几十亿上百亿千亿的,情妇女人几十几百上千的,房子上千套和豪车百辆等等,真叫人好寒心啊!我真不理解那些个贪官污吏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嘛?要公德公正做什么?"此时,周浩然感到伤痛好了一些,但是那被两警察顶过的肋骨还是钻心的很痛。他微微欠了欠身子,努力地把身体平衡了一下。庄仕良顺着周浩然的需要,把他的身体拖了拖,又把周浩然扶着在墙根上固定坐好,这样,周浩然就感觉得出气匀净得好了一些。这一对狱中的忘年之交,来自东西南北,但在艰苦的岁月中结成了友好的知音。
捱过了夜晚,又是吃早饭的时间,庄仕良叹了口气,他们都还是艰难地支撑起身来,没有办法,只有借助看守把早饭送来。早饭是什么,是一碗昨天剩下的饭加上开水,就用开水搅和一下,就算是热饭了,就是热水泡饭罢了,剩饭泡热开水就成为早饭了。两个馒头,很小很小也难吃。那些警察毫无顾忌地动手打人,就给这些看守们找些麻烦,使他们多少也算是"护理"吧!庄仕良和周浩然早饭吃完,看守又拿走碗筷出去了。早饭过后,今天是周六,人们都不上班,这正好给二人提供了聊天的机会。周浩然颔首道:"兄弟,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整我们,就是想急于找突破口,说实在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犯罪,凭什么逮捕关押拷问我们?"庄仕良饮泣叹道:"这些都是他们的权利在作怪,这些个贪官,为富不仁,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俗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我们长着眼看,他们是要受到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