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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翠冷 第25章 非她不可

作者:葳蕤玳瑁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2-15 15:26:43 来源:文学城

滴——滴——

酒液一颗一颗从光滑的青瓶口滴落在地,柳心忽而惊醒,空气中仿佛飘着淡淡的竹香。她扫了一眼四周,并不见那道身影,血液流失的那种麻感尚在。这次,又是哪?

有人敲了敲门,她心中一紧,打开门来却是宋璋拿着一件衣裳上来了。

“敲你半天门了,干什么呢?”

宋璋看了一眼柳心,双眼迷蒙,似乎还没睡醒,脸色也有些不好。

“我喝了点酒,睡迷了。”

“怪不得,我看长垣道长刚从这儿走,应该也是来找你的。”

“他进来了?”柳心的反应有些奇怪,宋璋只以为她是害怕,安慰道,“应该没进来,你不是还睡着吗?我看他手里拿着本经书……”

说着,她从衣服下面拿出了那本书,“这是他放在门口的,我刚刚看你晒的衣服掉院子里了,给你送过来,就看见它。”

那应该是没进来的,她无意中编了幻梦,恰好长垣经过被卷了进来,他还不知道这一点。还好,这样她也能假装不知道两人共同经历过的这些事了。

宋璋将衣服放在床边,问了柳心好几声都不见回应,“还没清醒么?喝成这样,明天起得来么?不是还要去修炼吗?”

说到这里柳心有些隐隐的抗拒,不知道他作何反应,和他经历了那些,她却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我替你打听了一些消息,万妖塔的钥匙可能在长垣无法衣的内袋里。”

宋璋觉得她左右也快离开这里了,她希望柳心能和弟弟团聚。而且待在这里,实在太危险。

“无法衣?你听谁说的?”柳心对这消息的来源有些警惕。

“我昨夜给明悟带酒,把他灌醉了套出来的。他说长垣从来不在澡堂洗澡,就是因为他穿的无法衣里有重要的东西,你说还能有什么重要的,肯定就是钥匙了。”

“明悟?”又是明悟,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明悟刚来青云山不久,又是分在长垣手下带着练功的,他的话可应该不错。总之,事儿给你说到了,这两天我估计就要回去了,你也抓紧时间。”

柳心点点头,转而问起宋璋的事,“你夫君回来了?”

“家里来信说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宋璋走后柳心久久不能入睡,换上一只新蜡烛,醉酒误事,怕余醉未消,因而烧了一壶茶就这么坐着饮茶。

他入了她的梦,他知不知道呢?还是以为那是自己的梦。她不太希望他知道,在那个梦里他们纠缠不清,但她知道那只是梦,回到冷冰冰的现实,他只是青云山的道士。她必须分清梦境和现实。

那些梦境里的温柔都不过是水月镜花,现实里的长垣不会对她这种妖有半分情愫。她不能被区区一个梦打乱心绪,柳言还在等着她,对!柳言,她要拿到那把钥匙,走进万妖塔里。

第二日柳心如约去竹林练功,长垣看着和往常并没什么区别,也没有问她那个梦的问题,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如常。

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却隐隐又觉得空空的。

长垣说了几遍,柳心没有听见,抬起头便见柳心直勾勾盯着他的身体。他皱起了眉,“柳姑娘?”

柳心回过神,暂且放下对脱下他衣服的幻想。“什么?”

“我说一会儿我要下山帮掌门去素心馆拿药,你跟我一起去。”

柳心下意识想拒绝,长垣却没给她商量的余地,只是通知。她虽然有禁制害不了别人,但同时也容易被别人害,山门之中还有一些长老是能闻到妖气的,如果被他们撞见,他和柳心都会有麻烦。

长垣每个月都要下山一趟,赤峰掌门年纪渐长,身体每况愈下,常常感到心悸发汗,只有素心馆配制的丸药可以稍稍缓解。他看着赤峰的样子,想到自己。

看吧,人就是这样脆弱,上天是不公平的,创造了妖魔,创造了神仙,又创造了人类。就连花草都能声生不息,神仙妖魔千年不死,人活百年却已极致。赤峰在当时那一拨师兄弟中,天资就不敌赤练,若非后来那事,是轮不到他作掌门的。修炼了这么多年,现在已近八十,功法却只比他高一层,又为俗世事务烦扰,迟迟不能突破最后一关飞升成仙。他十三岁入山门以来,日夜苦修,自诩天资聪颖,颇有悟性,他以后绝不能像赤峰一样。

因与医馆掌柜是熟识,长垣拿药只让柳心则在门外等候,等拿完药却不见柳心,他的心忽然提了起来。

已近薄暮,这条街上不远处有一条红粉巷,常有流连烟花之人,她没有妖力,皮囊又好,该不会被贼人掳掠过去……

他抓了旁边摆摊卖画的人,“看见刚才这儿的姑娘哪去了吗?”

“你是说那个长得很漂亮,绿衣服的姑娘?刚刚还在这的,后来看见她往前边走了。”

老板指了指西边的路,长垣心想,没有人拉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还是她逃跑了?

这样想着,他竟然忘记了她手上还有他的禁步镯,长垣沉着脸开始寻找着,表演炸火花的、唱戏班子、耍杂技的、卖胭脂水粉的……

到处都闹哄哄的,到处都是相似的人声,却唯独找不到她。他想,如果她真的走了……

“长垣!”柳心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他猛地回过头来,便见她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笑盈盈地看着他。

她的手像蝴蝶一样在他肩头轻触又迅速飞走,却引得他心头颤动不已。

柳心张开手掌笑着看他,“愣什么阿,给钱!”

他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眼前的脸与梦中的脸骤然重合,他突然拉下了脸来,将钱袋子往她手里一扔,大步向前走去。

柳心付了钱有一搭没一搭地吊在后面,冲着他做鬼脸,“不就一根糖葫芦吗,以为老娘自己买不起啊,什么毛病!”

要不是为了钥匙,她才不跟着他呢。小气鬼!冷面怪!

街市上渐渐点起灯来,一条不算狭窄的巷子,到了夜里,酒楼各处揽客的纷纷站在门口,各色卖热茶饮热果子的摊贩挑了间隙摆摊吆喝,一时间竟也显得促狭起来。长垣虽然穿着一身鱼肚白衣青底鞋,在这鲜艳热闹中也多了几分热气。

柳心看着那背影,一边盘算着一边想到了一个整治他的好办法。

“哎呀!”

背后传来一声夸张的惨叫,长垣回过头去,柳心红着眼睛可怜巴巴道:“我脚崴了,走不了了。”

“这里是平地。”长垣丝毫不信她的假把戏。

“不信你看。”柳心作势要拉起裤腿脱鞋给他看。

“我不看。”他转过头去就要走,一看就知道这妖女又要耍弄诡计,越是理会她越是来劲。

“你看嘛,我真的走不动了,长垣——赵长垣你居然不理我,我崴了脚你也不管我,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呜呜呜——呜呜呜——”

柳心哭得梨花带雨,横坐在路中间,过往的行人俱朝长垣投来了玩味的目光,有好事者打趣道:“哎呀郎君,你看你娘子走不了路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就是,小郎君,你娘子喊你这么久你应也不应,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嘛,这大街上当着人家道也不好啊。”

长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不是我娘子。”

柳心闻言哭得更伤心了,一个卖热汤的妇人拉着长垣的手走到柳心跟前,“少年夫妻吵架拌嘴是常有的,这大冷天的在这赌气冻坏了身体,那还不是自家人吃亏!快快快,把你娘子背起来。”

“我......”

柳心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瞄了他一眼,被长垣捉个正着,她挑衅似的挑了挑眉,随机又哭哭啼啼地拉着那妇人的手。长垣被迫要去扶她,柳心却将手一缩,长垣熄下的火噌得又冒了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心大手一指,“坐船走吧。”

......

浆声伴着歌声悠悠回荡在水面,柳心靠在船边吹着风烤着炉子,长垣冷眼看着,越看越不惯,索性到船头吹冷风。

忽而听得扑通一声,便见隐约有人在水里扑腾,船夫道:“哎呀,这是有人落水了!”

长垣见那人离得近,目测水势不深,便纵身而下救了那人上来。

长垣救了人到了船边见是个女子,脱了外袍与她,送进船内来。那女子道了谢,忽而便跪倒在地,“郎君大恩,云娘无以为报,甘愿为奴为妾,侍奉郎君左右。”

长垣只是客气道:“姑娘言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叫船夫送姑娘回去吧。”

却不想那女子忽而保住了他的手整个人贴了上来,霎时掉了眼泪,“郎君既救了我,与我肌肤相亲,我衣衫不整,全被郎君看了去,如今再叫我回去岂不是要我去死?郎君无论如何也得收下我,哪怕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啊。”

女子的哭诉声中,夹杂着清脆的嗑瓜子的声音,长垣冷冷朝那头望去,就见柳心盘着二郎腿就要笑出声的模样......是这妖女所为。

“我是道士,不可娶妻生子。”

“道士也可以还俗的嘛。”女子柔媚的声音像一只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勾上了他的身体,在他心间一摇一摆地拨动着。

“整日修道,食露饮冰,你们修的是什么道?可曾看见过道?倒不如还了俗,锦帷暖帐,香玉在怀,热汤滚饭,不比孤零零的和那群道士作伴要好么?”

说话间,一杯温酒已下了肚,长垣一边咳嗽着,一边推开她。

眼前渐渐模糊,胸中似有一团火苗隐隐作祟。是药...他迷乱中寻觅着,仿佛看见千万张娇俏的面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在嘲笑。

看吧,凭他修什么道,还不是落在了她手里。她就不信,中了这烈性的春药,这道士还能坚守道心,不脱下这无法衣来。

蛇一样的尾巴纠缠了上来,从手臂卷到腰间,他一把推开又缠上了他的脖子。他口中念着清心咒,身体已是一片火原。

柳心花了大价钱请来这清波馆的女子,又下了烈性的药,长垣说到底是人,不是阉人。她就不信,这双管齐下他会不乖乖主动脱下那无法衣。

“知道你不屑与我这妖纠缠,特地为你寻的良家女子。这是西域的药,不解是会要命的,你就乖乖从了吧。不然没了命,可又拿什么修道去呢?”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片刻过去长垣还是无所动作,掐紧了掌心保持着打坐的姿势。若说那女子的手是那纤柔的丝,可以从缝隙中脱出钻进男子的身体,那长垣的心就像那铜铸的大钟,将他一整个罩在钟内,任凭丝线如何寻觅,他自巍然不动,不露分毫。

长垣穿的是一件鱼肚白的外衣,她冷眼看着他脱下衣裳,只剩下一件里衣,紧紧贴在紧实的线条上,肌肤的红色已不可遮掩,仿佛下一秒那火就从五脏六腑里钻出将那白衣吞噬殆尽。

男子闷哼的声音不时传来,他咬住牙齿,发间渗出汗来。那见惯风月的女子知道这是支持不住了,她勾了勾嘴角,一手挑弄着,一边回头望向了柳心。

柳心对她使了个眼色,她便会意柔声道:“郎君何必如此自苦呢?这里这么热,又这么硬,随我入了洞房中去,自有那温软床榻,幽静僻处,只有你我二人。来日再生下一个小郎君,也同郎君你一样俊俏,一样聪明......我们一同看星看雪,相互依偎,携手白头。这人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

长垣的身体开始发抖,女子握着他的手倾身而上,眼见着那柔软的嘴唇将要触碰那红粉,长垣却忽而一把推开了她。

“心姐——”

男子压抑后爆发的呓语让柳心心跳一滞,漆黑的瞳孔刹那间隐现出淡紫的光,微微闪烁着。

她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一步一步走向了长垣。

“你说什么?”

她捏着长垣的下巴,男子似乎已神志不清,眼中尽是痛苦的隐忍。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她,像要将眼前人吞进腹中。

柳心有些嫌恶地松开了手,给那女子丢了个眼神,转身走出了船舱。

长垣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她以为他早就忘了那个梦,她以为他不过是梦中的一个可有可无的角儿。可是他刚刚竟然那么叫她,他记得那个梦,记得她的狼狈,也记得那些虚幻的情?

小长垣的回忆瞬时涌入脑海,洞房花烛时脸红的,给她烧柴时的笑容,还有迷糊中滚烫的那滴泪......她心中烦躁起来。明明对她不假辞色,动辄责罚,刚才那又算什么?

屋内忽而传来一阵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船厢上,女子的痛呼声传来,她抛开杂念,走了进去。本以为是一番**景象,却不想云娘摸着额头上的红肿痛得掉眼泪,与她抱怨道:“柳娘子,我这实在是尽力了,这位小郎君实是烈性得很......我看他是心里有人了,方才一直喊着心娘心娘的,这既然有了人,我们再如何用力怕是也难了呀。”

柳心目光微动,挥了挥手,“罢了,你回去吧,剩下的钱我也一并给了你。”

女子闻言这才笑着领了钱下船。微微晃动的船此刻平稳下来,晃灭的油灯散发出松香,在清寒的夜里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呼吸格外浓郁。

那头他紧皱着眉头咬着唇,这头柳心摸索着那油灯。

冰凉的,粗糙的触感传至指尖,她一边握着灯走到了长垣身前,一边伸手去脱他的里衣。

长垣翻了个身,背对向她,连阻止的力气都没了,压抑那股燥热已让他几乎虚脱。

“走...走开......”

柳心淡淡看着,声音极尽温柔,一边又去抚摸他腰间。

“郎君这么凶做什么?与我欢好,解你欲渴,不好么?”她低下头来,欲要亲他,“又不是穿肠毒药,是甘霖蜜糖,鱼水滋味,我与郎君共尝,小郎君......你解开衣衫,让我亲亲你吧。”

“不,不要,走开。”

“不要这个要什么呢?郎君,只有我能帮你,你就从了吧......”

她不厌其烦地诱哄着,却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再次冷了脸色。

“心...心娘......只要心娘。”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长垣的额头上,又返还至柳心的唇边,湿湿,热热。转而又冷却作冰凉,月光从窗缝中漏出,倾泻进男子的眼睛里,盛着女子淡紫的眸光,银辉与清紫交融,一颤一颤剧烈缩放着。

她不知道那段梦究竟潜存于他心底还是他知而不言,但眼下她的心为眼前的男子跳动不停。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是有种讶染的空白。

赵长垣...何时非她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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