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自从那件事之后,很久没有笑过了。他面对大家,才如此热情。
柏寒心扶着下巴,李二挺直身子,并不是很随意,而且面容不像是很好的样子。
“温良。”李二轻轻念了一下他的名字,但基本上埋没了在他们讨论之中。
柏寒心在身旁,作为一个不轻不重的事情,她自然回去帮李二。
“温良,李二叫你。”柏寒心指了指他。
温良忽然目光向他转移,李二下意识低下头,心里渐渐反应过来寒心姐帮了他忙。
“有事吗?”温良继续说。
他给了他足够开口的时间,他可以等。
“我想说一件我知道的事,有关于种花山的。我听着我哥曾说过,他是种花山的猎户,从小,他喜欢给我讲些很少见的故事。”
“故事的内容是围绕一个神像来展开的。那个神像名为祁枝神像。听说,很久远之前,祁家是个很神秘的家族,至于为什么,我不太清楚,他们家里人都会神术,这只是关于那一带独特有的传说。”
“但,在我小的时候,我哥说过,他见过祁枝神像,是个很好看的雕塑,周围都是各色各景的植物,还有小河之类的,或其他的,我记不太清楚了,总之是这个意思。”
“祁枝神像原名为祁元。元,渊。据相传道,是他与本家族人闹别扭,离家出走。但,途中经过种花山,便再此住下来了,之后的事,便开始走向别样的结局了。”
雨滴的声音,变得急促。
外面逐渐传来人走路的声音,天又闷又暗,根本看不清外面人的影子,他还未说些东西,就听见有人叫他们,“喂,里面有人吗?”
池望月和严添花一人一把伞,在弯曲的路上并排走,他们讨论着,隐约看见前方有个客栈,不过上面的牌子歪七扭八的,字也很丑。
“老客栈——”
“里面有人吗?”
池望月刚刚还在装作沉默,一副不慌的样子,紧接着,就拉住严添花的手,走了进去。
他们一路上,运气也不太好。大灾大难倒是没有,小阻碍反而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这路上,真的是太千辛万苦了。”
好不容易跟个唐僧似的,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在目的地的边角地带看见一个客栈,结果却下起了雨来。
他们来时,雨也来了。淅淅沥沥的,打在两人的伞上,天气阴沉,人的心情也不好,虽然两人都很疲惫,但依旧向前方走去。
比如说,路上遇见的小白兔。他就一直逗着,目前,他已经成功交付托于某个田野,让它自个的去浪迹天涯吧。
严添花看着他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也配合他,不举报,甚至还参与。池望月感受到一股革命友情正在蓬勃升起。
刚进去时,池望月就看见一群黑色方块组成的身影在一块呆着,还没有看清,一个人已经拿着短剑抵着他的胸口。
“怎么回事?”他努力推开靠近他的人,但没有任何效果。
一边的严添花在对方架在池望月的脖子上时,不渡剑就抵在他的胸口之上。
双方初次见面,有些不太礼貌。池望月眼神一暗,把手心里挽着的苍生剑一反转,正冲向对方的腰附近。
“放手。”
严添花表情阴沉,他握着的不渡剑向前进了一点。
柏寒心看见严添花和池望月时,她就上前,但比她更快的是苟寻欢的短剑。
“住手!”柏寒心的桃木剑扔出去,差分毫的避过苟寻欢。
“这两位是友非敌。”她上前走去,并抬手收回自己的剑。
苟寻欢见此,收回自己的武器,悠悠地走回自家同伴迟问柳的旁边。
“哦,先前多番无礼,还请见谅。”
……
“柏寒心,他们是谁?”柏寒心女士原地沉默,思考着如何解释。
严添花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拍了柏寒心的肩膀,声音阴沉地响起“我们先进去再聊。”
“行。”柏寒心带着两人进来后,李二贴心的给刚来的两位收拾两副椅子。
“谢谢。”严池说着,柏寒心也跟着他身边“小二,谢了啊,以后,什么毛病,都来找我治疗,我给你打九九折。”
他俩的座位在温良身边,但掌柜的至始至终没有任何恶意。
温良对身边后加的两位空位,友好地欢迎。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温良面对两位朋友,率先做个示范,“我是这家客栈掌柜,温良,他是李二。”
池望月瞥过身边的众位,不紧不慢道“我们是洛书门派,池望月、严添花。”
“洛书门派,柏寒心。”
柏寒心心里乱如麻,但语言表述压在心里,不上不下。眼神忽而抬眸,看见池望月冲他眨眼,她呆了几秒,微微一笑。
——她懂了。
“朝暮门派,易延年、孟渠。”
“暗河门派,迟问柳、苟寻欢。”
……
迟问柳默默踩了他一脚“看你,闯的祸。”
“呵。”苟寻欢突然暗中拉起他的手,紧紧不放。迟问柳怀疑他要拿刀划他,等一会儿,但发现,对方单纯or故意想拉着他的手。
“…你干嘛。”迟问柳嘴角不悦的向下撇,但看起来,表情跟平常一般无二。问就是爱面子。
他本来想扯开,发现自己收不回来时,看着他略狼狈的样子,耐着性子,让他拉着手。
苟寻欢本来只是想玩,顺便报复对方刚刚踩他脚的仇。但迟问柳想抽回时,他心里涌入一股强烈的想法“不想放手。”
他大概就是因为“不想放手,所以不放手”的第一人吧,但那又如何。
苟寻欢视线巡视周围一圈后,就一只胳膊扶着下巴听戏。
池望月跟柏寒心眼神对视,他俩一个走东一个向西,各自认为欲说还休。
严添花看着他俩小动作,沉默地没有拆穿。
不过,池望月与柏寒心两人单开小灶很快被易延年打断。
经过刚才的事,易延年问了柏寒心好些关于严池两位的事。柏寒心简单总结一下给他讲着,孟渠眼神盯着,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
他们了解自己的伙伴,同时,也尽力去配合她的同伴。
温良对李二话很少,但每次都是思绪了很久,憋出来的字。虽然对方总是不会提供良好的情绪价值,或在对方眼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朋友,而不是他可以带来什么。
他们间的关系,从种花山开始,由老客栈结缘,由种花山结束。
严池不明白先前的情况,柏寒心作为中间人,拿得起更要讲的来,尤其经过一路,柏寒心成长了许多,在看不见的角落。
“先前,讲述有关祁枝神像的由来和种花山的联系。”
李二细心的看了她一眼,“嗯。”
严添花和池望月两人默默对视,好似联系到了些内容,关于柳临风和刑遇的幻境,所谓的“境中境”里的祁枝神像。
接下来,那就继续——
李二讲述时,需要一个安静的氛围,温良配合营业,其他人听故事。
“祁元从种花山住下后,总会去附近的村里转悠,村子里总是很热闹,他有时会来帮忙,也受村里人爱戴。”
“自从,发生那一件事之后,他就变了。据口口相传,人们把它命名为【蝴蝶与因果】。蝴蝶是代称,至于具体的,我更是不太清楚,因果,是他自身翻下的错。”
“他做过的事,我哥简单给我说了一下,第一件,他为了救一个人而放弃了全村人的性命,此为【因果】。第二件,全村活下来了,被他用秘法来操纵。”
李二沉默片刻,“这些都是传闻,仅具有参考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