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心运气不太好,但依旧身强志坚。
不过,上天是比较垂怜寒星。柏寒心在人生第一个转折点遇见的第N个叉子路口时,她索性遇见了同道中人。
但,那两人似乎脾气不太好。
一个脸很冷,另一个像是不情愿跟他在一块,距离都很大,中间得有三五米。
一方面,是由于自己好奇的天性,另一方面,她实在对她的方向感与时而坠入谷底的运气而烦恼。
遇困境,而逆流而上者,必有其坚定信念,要不就是被现实逼得不得已而为之。
柏寒心以一种比较突兀的方式就此闯入了朝暮两人组里。
“在下洛书丹心峰弟子柏寒心,要前往种花山下附近的村子,敢问阁下是否同路,如若同路,可否通往之?”
柏寒心第一次跟陌生人接触,但由于太过自然的表情管理和心理作用的发挥下,两人目光统一看向她。
导致她现在有些小尴尬。
“总有些事物是非常巧的,接连着的。但,能不能不要再关键时刻掉链子!”
……
空气短暂陷入沉默时,对方其中一人轻笑着,打破了空气桎梏。
另一人打断易延年,“此人来路不明,不可轻信。”
易延年不服气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恰恰相反,我认为这位姑娘性情坦然,十分爽朗,是个好人,只是迫于当前情形,再者,加入一个人,对我们有利无害。”
孟渠的话,简而意赅,她不适合,毕竟,来路不明之人不可信。
而倒是易延年相信自己的眼光,不只是因为他是一个颜控,还有,他想着,来都来了,不热闹一会儿跟着身边时不时怼他一句的大冤种队友,实在是太有损他的形象和气质,还有,他不想跟他多说话。
孟渠试图抓住他的手,但看见对方已经跑到柏姑娘的眼底边,他感到一股无力与无奈混合交织感。
“随你。”孟渠憋出两个字。
柏寒心交到两位同道中人,心理上是忐忑的,现实上已经摆烂了。因为,她看见前进的方向,因为她终于不用再体验迷路与走错的失落与气愤。导致,她现在心情一上一下,高峰与低谷交错。
但她装的很好。
“我还未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朝暮门下余小年弟子易延年。”
“哦,这位,我同门。孟渠。”
易延年忽视孟渠幽幽地注视,和柏寒心继续有来有往的谈话。
“哦。”孟渠在阴湿感上毫无威慑力。
柏寒心看着他们腰间挂着的武器,“易延年,你们是鞭修?”
易延年被柏寒心提醒,才发觉自己自身腰间挂着一条藏青色的鞭子。
“嗯,我们朝暮是鞭道。每一个人都会,但可以兼练其他的,就像我,主练鞭,副练剑术。”
虽然我总是带着鞭子,但真正动用的时候很少,至于原因,暂且不论。
孟渠幽幽看着他,他冷着脸斜着跟易延年说话。像是置气的小学生,而柏寒心心细的关注这点,于是,这路上,三个人你扯我的话题,我拆你的台。
“你能不能不要嘴巴毒,好似吃了万年的冰块似的。”
“你的脾气真的很难相信让你活到今天,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笨蛋。”
“你们别吵了,和气生财,路上,大家还需要多多关照,我们要践行和平友爱。”
“不要!”两人同时拒绝。
“我去,柏寒心,我们走一边,他性情阴晴不定,还心眼小,让他孤家老人一个人走。”
“切,随你。”
……
“你看,他脸更冷了,呆子。”
“对,你们都是。”
易延年自觉忽视后半句,从和柏寒心一块后,一旁传来的阴森目光不是某位孟,还能是哪位好汉,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想起他和孟渠好歹也是队友,再加上相识多年,虽说小问题小矛盾时有发生,但他也不是真的讨厌他。
要说问题的根源在于哪,还是对方太过于打压他了。
柏寒心一路上赚了,听了不少关于两位的过去,对世事苍茫没多少经验,反倒是她在于处世解决矛盾纠纷等,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孟渠是朝暮长老、我师父余小念的孩子,他天赋不差,但情商堪忧,还不服输。我作为师父的弟子,算是比他年长几岁,看着他长大的,但我俩从小气场不合。
单纯一个不喜欢了事。
至多内容,他了了带多,什么这小孩总是跟他抢好吃的,总爱比他几分成熟的大人风度,连修为他也要比他强等等,被易延年以一句平淡地谈话突出来。
其中,还夹带着孟渠的几句“易!延!年!你别太过分了。”
“随你。”
孟渠表情看向前方,不在小人关怀看着队友“呵。”
柏寒心路上也谈及自家洛书的往事。
三个人成一种比较适合的状态出发。易延年眼里,现在比刚来时候强多了,毕竟,一开始,他们两位可是都不同意组队。
朝暮门派——
掌门展点在锦绣宫里,她望着远处的窗户,身后跟着三位门派长老。
其中,一个年龄较老的人念叨着他们两个“阿渠和延年路上不会打架吧?他们两个平时在门派里,就老死不相往来,现在,这情况,派两位孩子去,他们不会有事吧?”
余小念看着前面的掌门,一股自信地说道“不会,在我眼里,他们关系很好的,只是拉不下脸来关怀对方,这次机会说不定可以改善他们的关系。”
所以,放心大胆地让他们闯去吧。
外面的景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的灿烂,显得格外具有活力。
“谁都说不准呢?”
“你看,掌门都这么说了,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
白发长老摸了摸自己留长的白色胡子“唉,但愿如此。”
忽然,展点转身看着诸位,点了一下四人“不要担心,他们会没事,会平安回来的。”
“是。”四人齐声地说着。
……
三人走啊走,大概一周左右时间,他们到了种花山的附近。
只不过,种花山附近,并不是想象般的如此民风淳朴。
路过全村,他们只找到一家客栈,名为“老客栈”。
这是一家黑店,里面的人很少,只有几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人坐在木头做成的连着的长凳上,桌子上摆着酒水和馒头。
眼神盯着新来的三位。
“欢迎光临。”
随着小二的声音响起,有一人扑面而来,但,比他强健身体扑来的先是火辣辣的鞭子,他瞬间扑倒在地,于此,其他人就殃及池鱼似的被来不及反应过来的鞭子,一下措不及防的排出去。
位于画面中央的是“延年孟渠寒心”三人,在光的背影下,他们显得格外高大。
小二离得远远的,仍距离画面呈近距离,面对人生第一遭,他的腿有点抖,好再试靠着墙,不太明显。
按照惯性思维,客人被解决了,老板该出面。但,老板不在这一层。
小二被人抓住时,脑袋都是蒙蒙的,看着地上趴着的“好汉”,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咦,他怎么这样脆弱,还有,能不能让他闭嘴,他哭的好丑。”
“闭嘴。”孟渠看着身边的人,易延年早就聊到了他这一通,直接摆手表示弃权“你来。”
“好。”孟渠缓缓走上前,他声音在小二脑补下颇具有威严。
“老板呢?”
一声回荡在这一层。
柏寒心觉得自己宛如混入了某个不正经的组织,但体验感很好。
她嘴角上扬,影子在小二低头时一瞥,宛如女恶魔的死亡邀请。
柏寒心无知觉中为自己埋下了一个伏笔。
“老板、老板…他走了。”
“去哪了?”孟渠不紧不慢地追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小二声泪俱下,在场三人第一次遇见这种剧情,愣了一瞬。
“好,但把你们掌柜的请过来,就放你一次。”孟渠回复。
小二不想打扰那个人,但他此时,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资本,以及他的话无足轻重。
他沉默地下定决心,“会的……”
“别多嘴,否则,你知道下场。”孟渠冷着脸威胁,像个某个地方的老大,但另外两位装作土匪或流氓,显得这把低配局。
“流氓”易延年是随心而为,他从柜台顺了一把算盘,算盘重量不是很轻,他掂量一下也就是一般,但若是砸人的话,绰绰有余。
“乖一点,不然,你可是要体验脑震荡的感觉。”他装作一副威逼利诱的腔调,却不想有些演的过于真实,把对方心理崩溃。
易延年心里想着,如何才能得到答案,但看着他的样子,就越接近于破碎“……别搞,我只是装的。”
柏寒心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丹药,发出一副死亡邀请“吃吗?”
小二飞速念叨着“不必了,我去去就回!请诸位在此先后等待。”
他转身就是飙出了八百的速度,一路向着某地方向跑去。
柏寒心追过去的同时,另外两人也没落下。
“看来,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啊。”
“闭嘴。”
柏寒心说着“和平、友爱、和谐、共处”,然而,她本人也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