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没有孤的允准,敢踏出引凤台一步,孤不介意,”他手腕猛地用力,将萧长离扯得离自己更近几分,“将你剥洗干净,用最坚韧的金链,重新锁回你最熟悉的龙榻上。日日夜夜,静候孤的临幸。”
折磨了萧长离不知多久的小巧精致的金铃,终于在话音落下后被取出。
萧烬饶有兴致地当着萧长离的面,晃了晃取出的铃铛,铃舌撞击内壁的声音清脆又刺耳。
没看到萧长离的表情变化,又随手将那枚价值不菲的缅铃丢在地砖上,铃铛“骨碌碌”的滚到了萧长离的脚下,萧长离无比厌恶的蹬开了。
紧接着萧烬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物,质地是极品羊脂白玉,在宫灯的照耀下流淌着莹莹光泽,弧度带着刻意雕琢的侵略性,顶端饱满圆硕,线条流畅却透着力道。
萧长离见过那东西,在萧烬用来威慑他的收藏架上。那时他只以为是某种观赏类的玉雕,没想到它真正的用途竟是用在此。
萧长离身体瘫软,若非手腕还被萧烬死死扣住,早已顺着人跌倒在地。
萧烬弯腰,捡起了地上那盒摔落了一半药膏的玉骨生肌膏。
等药膏被推挤到最深处时,被体温瞬间融化,倏地化成一股灼热的暖流,在伤处忽地扩散开来。
“嗯啊。”
然后他才抽出手指,不急不缓地用一方雪白的丝帕,擦拭掉自己指尖残留的药膏,随手将玉盒盖上,放在一旁。
玉质的冰凉,带着羊脂玉特有的温润触感,却因那骇人的尺寸和造型,瞬间转化为尖锐的威胁,萧长离甚至能感受到玉势上每一处凸起的纹理契合在他体内最深处。
“你歹毒。”萧长离嘴唇哆嗦着,搜刮着毕生所知最恶毒的词汇,却苍白无力得像蚊蚋呻吟,“无耻之尤,你!你不得好死。”
“嗯。”萧烬竟然点了点头,淡然承认了,“孤歹毒,父皇现在才知晓么?”
“……”萧长离彻底词穷。面对一个如此坦然承认自己恶毒、甚至以此为乐的疯子,任何言语的咒骂都显得如此单纯可爱。
“好了。”萧烬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僵在自己身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绝望的萧长离,淡淡地说道:“父皇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萧长离仿佛没有听懂,剧痛的手腕,身后那被药膏侵入灼烧的隐秘痛楚,还有那灭顶的羞辱感,都让他如同置身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借着萧烬的手臂站立着,赤着脚,上身伤痕累累,下身的衣料支离破碎,堪堪遮住羞处。
萧烬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萧长离干裂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沙哑得不成调的声音:“裤子。”
他要一条裤子。
哪怕是一条破布,他也不能这样衣不蔽体地走出去。
萧烬的目光在他褴褛的裤子上扫了一眼,似乎才注意到这一点。
他并未为难,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来人。”
一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的小太监,双手捧着一叠折叠整齐的衣物,贴着引凤台的最边缘送了进来,轻轻放在离萧长离最近的地上。
萧长离盯着地上那条裤子,眼神复杂难言。
他忍着全身的疼痛,将衣物一件件穿上。
穿好后,他也不敢回头,也未再发出任何声音,踉跄着挪了出去。
天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让萧长离一阵眩晕。
他拖着腿地走着,眼前姹紫嫣红,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假山流水淙淙,虽是入秋,景色照比夏日也不遑多让。
可这景象落在萧长离眼中,却如同烈火烹油。他红着眼,将开的正好的花连根带泥地扯出来,然后碾入泥土里,但凡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所有的不适都被这宣泄暂时麻痹,直到精疲力竭,他才稍许平复,走向凉亭休憩。
亭子建在高处,四周垂着轻纱,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凉。
正当他坐在石凳上时,模糊的交谈声从凉亭后的假山缝隙里,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
居然有人在背后议论萧烬?
真是罕见。
“当真如此处置?”一个年轻声音问道。
“唉,谁说不是呢,太子殿下未免过于……”
“嘘,慎言。那可是皇家的事情,没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鹿死谁手。”
“昭明殿那边先帝爷留下的,太子殿下也颇不讲情面了,都说皇家最无情,看样子果然如此。”
昭明殿?
略显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子殿下旨意已下,搬空一切旧物,封禁到春恩殿。连带伺候过那位的宫女太监都被派出宫了,不知是死是活呢。”
声音在这里顿住,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萧烬这样做无非是抹去他存在过的痕迹,变相的囚禁他。
“难道就这样草率禅位了?大胤还第一次出现这种没有任何血腥的禅位,是不是太子想要留个好名声,所以才故作此举模糊世人眼光?”
苍老的声音严厉打断那位年轻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太子殿下自有考量,岂是你我能置喙。况且那位这些年难道就没一点难以自控的时候?太子殿下此番未尝不是快刀斩乱麻,一旦错过机会,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那我们以后可得避着昭明殿走,省得平白找了晦气。”
“是啊,不说了,赶紧去搬东西吧,一会儿王公公该去检查了。”
所以搬空昭明殿,勾他进宫,一切都是在清理门户,萧烬做得名正言顺。
他们还在说没有血腥,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一万倍。
萧长离不敢去想,萧烬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关于他那些残害他的证据,毕竟之前还是略微肆无忌惮了点,放在以前他是不怕的,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事情做不到面面俱到,萧烬多少还是会找到蛛丝马迹。
可是都做皇帝了,他当然要享受最高的待遇和说一不二的权力,萧烬不就为了这个么。
外面议论的声音似乎被一阵风吹散,在萧长离思考时逐渐消失了。
假山后恢复了寂静。
下一步去哪?
昭明殿?
去了又能如何,看着它被贴上封条,估计里面空荡荡的,一点生活过得气息都没有。
去紫宸宫?
那不是自投罗网么,他还没那么昏头等萧烬的人抓他回去。
萧长离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顿感头疼。
他像一抹真正的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地向前挪动。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禁军统领。
这人一身玄甲,面无表情:
“陛下,太子殿下口谕:御花园风大,未免龙体再添新恙,请陛下即刻回宫静养。”
萧长离也同样面无表情:“还有呢?他还说别的了吗?”
禁军统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陛下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多问也无济于事。”
萧长离懒得争辩,只觉得心累,摆了摆手。
罢了,左右也没地方可去,总不能一直在外面闲逛
至于萧烬,事情多的很,他就不信还能时时刻刻看着他做事。
结果到了地方,萧长离才发现,他们来的不是春恩殿,竟是紫宸宫。
这下萧长离倒是搞不明白了,萧烬既然铁了心折磨他特意造了春恩殿,为何又把他安排在了紫宸宫?
难道他就不厌恶天天看见自己?
这未免太喜欢自己了吧,没谈过恋爱的萧长离直嘟囔。
他坐在凳子上喝茶水,又在紫宸宫逛了一圈,暂时没发现像春恩殿的那种密室,他稍微放下心了。
不过闹心的是,他走到哪,就会有人跟到哪,像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
这么多人看着,他还能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
萧长离躺在床上也浑身不带劲,像床上有针扎他似的。
翻身不敢大幅度翻,生怕会裂伤,缅铃被萧烬拿了出去,可是又美名其曰的加上了玉势。
虽然被撑满,但较于随时随地发情,显然这个有好的多。
可是萧长离怎么会那么听话,等到私下无人的时候,他盖上了小棉被,手也伸了进去,时不时地发出隐忍的闷哼。
在把自己折腾到大汗淋漓后,终于让他尝到了甜头。
萧长离一脚把玉势踢到了床脚,还用被子盖住掩人耳目。
小样,还敢跟他斗,真以为他是好捏的软柿子!
不是喜欢塞东西吗?
等晚上萧烬躺在这张床上,他就上来搞偷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萧烬的确不好放倒,眼下门外又没他的人。
要怎么办才能一举两得呢?
萧长离用手撑着头,在床上苦思冥想。
突然,他眼前一亮,人是铁饭是钢,不管如何,肯定要吃饭的呀!
大不了,他亲自去小厨房做了饭,给他送过去?
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只要萧烬主动上当,谁能查到他身上。
“萧长离,你果然是这本书最天才的人。”
萧长离满意的点了点头,啧啧称赞,留在紫宸宫守株待兔。
快写到一半了,我甚至已经想好番外写什么了[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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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