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一个关于漕运的难题被萧烬三言两语定下调子后,太子幕僚之一窦实,在几位同僚眼神的怂恿下,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
“启禀太子殿下,刺客虽已伏法,”他顿了顿,飞快地扫过高台上那被太子殿下抱着的那团身影,“然则陛下当如何处置?请殿下示下。”
所有大臣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如何处置这位此刻如同玩物般被太子抱在怀中的帝王,是太子殿下想法最**的体现,也是接下来如何去做事的参照。
无数道目光,或恐惧、或探究、或麻木、或隐藏着别样心思,一齐都聚焦在高台之上。
萧长离靠在萧烬怀里,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要么一杯鸩酒,要么一尺白绫,要么就是被囚禁于冷宫高墙。
无论哪一种,都宣告着他彻底走向末路。他闭着眼,心里想着重生之后的规划。
然而,抱着他的萧烬,却并未立刻回答。
萧烬对这个问题毫不意外,也毫不在意,甚至没有低头去看怀中人的反应。
“诸位爱卿辅佐先帝多年,熟知典仪律法。依卿等之见,当如何处置?”
他竟然把问题抛回去了。
群臣面面相觑。
这皮球踢得也太狠了。
谁不知道这是烫手的山芋?
处置轻了,不足以震慑天下,也显得太子软弱;处置重了,又恐落下弑君逼父的千古骂名,更可能激起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反弹。
短暂的死寂后,几个较为激进的官员交换了眼色。
“殿下。”新任的御史率先出列,“萧长离在位期间,穷奢极欲,暴虐无道,残害忠良,致使民不聊生。其罪罄竹难书。臣以为,当效仿前朝旧例,赐其体面。既可彰殿下仁德,亦可慰藉天下忠义之心。”
赵文远立刻反驳,他为人向来圆滑保守,“古语有云,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纵有过错,亦为人子。萧长离虽失德,然终是殿下生身之父。若行此等绝决之事,恐于殿下孝名有损。臣以为,不如褫夺其帝号,废为庶人,圈禁于西山冷宫,使其终老,亦不失为仁厚之道。”
引凤台上立刻嗡嗡作响,众臣议论纷纷,分成两派,一派支持萧长离想要曲线斗争,一派主张一不做二不休。各自引经据典,争执不休,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嘈杂。
高台之上,被争论中心点的萧长离,依旧在放空。
然而,也就是在这关乎他生死的激烈争论声中,抱着他的人,却开始了令人发指的单方面**。
萧烬表面似乎完全被下方臣子的争执吸引,实际上在等萧长离的反应如何。
谁料到萧长离看着竟像是坦然接受了,原本搭在萧长离腰间的手,蠢蠢欲动,抚上了萧长离后颈。
萧长离一颤,眼神凌厉地刮了萧烬一眼。他想出声怒斥萧烬不道德的行为,但下方群情激昂的争论声不断。
他不能动,他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他对着萧烬无声地训斥:“趁没人发现把手拿开,你的体面还想不想要了?”
萧烬无言冷哼,仗着视觉死角肆意蹭着。
两人坐在高台,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纵是大臣们讨论,也不排除有臣子在静观其变。
萧长离一想到会被人看见,掐着手心始终屏着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上不去下不来。
更让萧长离魂飞魄散的是,不知是因为他急促的呼吸,还是因为萧烬恶劣的撩拨,似乎真的传出了声音。
萧长离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吓得彻底僵住了,连颤抖都忘记了。
被发现了么,会被下面的臣子听到么?
他们知道高台上正在发生何等不堪入目的事情了吗?
不过他并不确定,只是慌张的捂着自己的嘴,泪汪汪的望着萧烬。
萧长离惊恐的盯着萧烬,想不通萧烬如此行径是为了什么。
为了羞辱他,刚才让人把他带下去不就好了。
就是这样,萧烬才显得可怕。摸不透的性格,变幻莫测的性格,完全就是一条疯狗。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声的乞求和威胁,红了的眼眶,可怜巴巴的,泫然欲泣。
停下,快停下,别再弄出声音了。
然而,萧烬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脸上血色尽褪的惊恐,平静看着他眼中羞耻。
那双不起波澜的眸子清凌凌地看着他:怕了?怕被看到你这副模样?
他不仅没停,那只作恶的手反而更加恶劣地向下滑去,目标直指某处。
萧长离在内心绝望,身体绷紧到了极限,眼看就要不顾一切地挣扎,从萧烬身上跳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个人同时停住,向下看去。
“太子殿下。”
下方争执不休的两派大臣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争论的徒劳,将最后的决定权重新抛回给高台上年轻的太子。
张松作为代表,声音盖过了所有议论,“废帝之事,关系重大,臣等愚钝,不敢擅专。陛下毕竟为您的亲父,若是没有退位诏书,名不正言顺,如何服众?”
萧长离松懈的身体骤然紧绷,靠在萧烬怀里,心脏狂跳。他想克制住好奇心,身体不自觉地想外倾斜,差点被下方的臣子看个正着,还好萧烬及时捞了回来,只是眼神不善,吓得下面正要争执的朝臣堵住了嘴,停住了脚。
“诸位所言,皆有道理。”萧烬的声音不高,“然孤所虑者,非仅其罪责,亦非虚名。”
“乱虽平,然余孽未尽肃清,人心尚未完全归附。若此刻骤然废帝,无论是体面还是圈禁,都恐被有心人利用,借题发挥,煽动旧部,再起波澜,如今当以稳固为要。”
剑拔弩张的两派大臣,只能作罢。
无论如何,今日也是讨论不出来一个结果。
太子言下之意,便是等。等耗到萧长离“驾崩”,顺理成章的上位。纵使已经大权在握,不过贪图虚名而已。唯独那一分为二的兵权,至今为止还未收入。
事已至此,群臣只能咽下所有,附和道:
“殿下深谋远虑,是臣等愚钝,确当以大局为重。”
“殿下圣明。”
听着下方一片附和的声音,萧长离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了一些,照这样下去,应该快退朝了。
等退朝后,他会身体力行的告诉萧烬,什么是报应。
他豁出去了,与其整日胆战心惊,不如拼一把,万一就成功了呢。
就在这时,萧烬低下头,薄唇贴上萧长离的耳廓,温热的的吐息钻进萧长离耳里,激得萧长离一个抬头砸到了萧烬的下颌上。
一个本是喑哑低沉的声音,吐字听着却有点怪异,“你这条命现在,只属于我,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不同意,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令你失望。”
萧烬说得多么深情,萧长离就多么不以为意。
这个畜生。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一个可以随意亵玩的小玩意?
萧长离不假思索,找准萧烬近在咫尺的的下颌,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然后迎着萧烬咧嘴一笑,齿上还带着血丝,挑衅意味十足。
被咬出了血,太子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在淡淡的注视着萧长离。
直到萧长离不信邪地快把那块肉咬下来,太子这慢悠悠地才开口说道:“呵呵,咬的真紧,抽不出来了呢父皇。”
萧长离被萧烬的不要脸震惊住了,这丫的是人吗?
萧长离都不敢看,松开了嘴,捂住耳朵,缩在萧烬怀里,不做声,像一块石头,听不到也看不见。
萧烬也任由他动,这一动不要紧,为什么刚才被塞进去的东西在颤。
萧长离咬了咬牙,手伸向下面,想要把东西抠出来,可还没等他碰到,萧烬竟然开始玩弄他的手,还牵引着他的手作恶。
这还了得,萧长离拼命地想把手抽回来,连腮帮子都在一起用力,手腕也像是被钳子夹住了,缩都缩不回去,只能一点点的前进。
两个人拔河似的,争的热火朝天。细细看去,却只有萧长离一个人变成了粉红色,萧烬默不做声,单纯在默默发力。
萧烬胸膛震动,问萧长离:“不是要拿出来吗?我帮你。”
入了秋的日子里,穿得如此单薄,微风吹过,萧长离浑身冰凉。
萧长离哭着摇头,“不,我不拿了。”
萧烬:“可是父皇难受,儿臣心疼的紧。”
萧长离被气到心肝疼,骂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放开我。”
萧烬不听,拉着他的手马上就要塞进去了,萧长离被吓的快哭了,“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
萧长离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不定哪天萧烬突然嘎巴死掉了,省的他动手。
要是再不拿出去,别说十年以后了,今天他大概就想一头撞死了。
萧长离在畅想,萧烬却问道:“那父皇认为这样舒服吗?”
说完,萧烬还去拨弄处在温暖湿意的缅铃,铃铛叮叮当当敲击在镂空的铜壁上,萧长离觉得自己快疯了,主动伸手去合上萧烬的双手,“别玩了别玩了,我受不了了。”
萧烬叹气:“父皇明明就是很享受,口是心非。”
身下的布料很快就洇湿了一大片,萧长离眼睛发直,一个劲儿的点头,“你说什么都对,松手好不好。”
萧烬又叹气,手下动作有所放慢,但是萧长离已经觉得喘不过来气。
“我们既已经成了亲,那父皇应该叫我什么?”
萧长离不经思考,脱口而出,“成亲你大爷,你算哪根小葱。”
说完萧长离就很后悔了,但是也没后悔多长时间。
因为他开始表扬自己了,表扬自己的铁骨铮铮。
萧长离不配合,萧烬罕见的没有强求,叹气道:“看来是儿臣失职,没让父皇达到极乐,不如父皇来说说怎么惩罚儿臣?”
萧长离脑子转不过来弯,眨了眨眼睛,嘴角忍不住的翘起,“真的假的?”
萧烬也温和了很多,笑眯眯的,非常和蔼可亲:“真的,父皇想做什么都可以。”
萧长离笑嘻嘻:“你放心,我会轻一点的。”
萧长离什么都忘了,精神抖擞地伸手去解开萧烬外袍,一边安慰说不疼,一边说自己技术很好。
萧烬慈祥地看着萧长离不敢大幅度的小动作,等到萧长离准备像萧烬对他那样下手时,不料萧烬忽的变卦。
萧长离突然卡壳,漂亮的瞳孔也跟着扩大,心跳都漏了一拍,又不敢哭出声,怒视萧烬说道:“你骗人,不是说好了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非常简单的小权谋,太复杂的也的确不会写了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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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出尔反尔